《[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142、第 142 章

　　“那我回去等你。”汉尼拔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他内心起伏跌宕，他仅仅是克制自己骚动的心跳就用尽了全身力气。脑子里幻想出很多种米沙会说的情景对话，要怎么样用米沙来成就自己的庄伟宏达。可最后，他直视前方这个少女，和他血脉相称，也是他枷锁上那道最狰狞的伤疤，他却下不了手，他作为一个绅士，作为一个失职的哥哥，最后能支持妹妹的，只有默默回到家里，烧一壶红茶，坐下来慢慢等待她康复回来。
　　米沙看着他，虚弱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个稍微羞涩的笑容，像个生病完的孩子，向亲密的人讨要奖品。
　　“等我回去了，我想吃全麦做的那种包着巧克力蓝莓还有坚果的球，还有上次你带来的双皮奶和虾片。”
　　“好的。”汉尼拔似被这个笑容感染，也难得放松自己。他不知道长大后的妹妹应该是这么样子向自己撒娇，但现在这样的米沙却让他不得不软下心，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无条件答应。
　　米沙歪过头，“我还想去大堡礁摸海星，去迪拜跳飞机。”
　　“好的，我也没有去过大堡礁。”
　　“还要去那个空中餐厅吃饭。”
　　“当然可以。”虽然做的饭菜一定没有他做的好吃，不过汉尼拔很快想到了弥补饭菜不好吃的问题。
　　“还有……”

　　等米沙提完一连窜问题后，空气又安静下来，汉尼拔这时候眼神都柔软下来，不复外界一惯的冷静内敛，此刻的眼神里，也只有哥哥关爱妹妹的一点点不舍。
　　“别让我等太久。”
　　“放心吧，我马上就会恢复回来的。”只要被消耗掉的魔力源恢复了差不多，她就回去。汉尼拔已经不再年前，陪伴他的岁月也不会无穷无尽。
　　还有一些话，汉尼拔说不出口，他轻轻捧着米沙的脑袋，在她发旋上印上一吻。“那我先走了。”
　　米沙抬手握住捧在自己脸上的大手，她闭着眼睛感受到难得的亲情感，微笑的嘴角加深了这个笑容。大拇指摩擦着手掌面上粗糙的细纹，这是属于强者的手，为他手刃过凶手，也教导过她许多知识。“哥哥，你要保重，别又去做坏事情了。”
　　“我答应你，你回来之前，我都小心地呆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去猎食专心做学术研究。”
　　说着，他松开手，恢复了之前一幅绅士的表情。
　　米沙自然相信他的话，汉尼拔做事从来不会出尔反尔，他极度克制自己遵守着绅士的标准，所以他才能吸引众多优秀的人为他掏心掏肺，至死都信仰着他。

　　等汉尼拔离开房间，看到亚诺什站在门口，他转头又看了眼在里面的米沙，体贴地关上门。
　　“决定了？”他问。
　　“是的，我想了很多，即使我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您一边在鼓动我离开米沙一边我又觉得您的建议的确是为我所设想，但有一点您没有错，这是我的人生，只有在我足够强大的时候，在有资格完全站在她身边，这是我作为一名骑士的责任，也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汉尼拔注视着这个年轻的吸血鬼，他忽然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一直观察米沙和亚诺什之间的相处方式，他们两人的默契度早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何况到了后期，他也意识到两个人对对方的在乎远远超出便面上来的平静。米沙并没有把亚诺什当做一个仆从命令、或者指示，她所有的话语都有意识地征求着对方的意见，而亚诺什也从来不会做米沙不愿意做的事，甚至两人明明住在一个屋子里，他却从来没有在米沙那儿看到半点尴尬的时候。亚诺什对于米沙的尊重，是从心底法子的，因为喜欢爱护这份美好，才更加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如果遇到并不赞同的事，他也会婉转地用别的方式提问，两人在观念上出奇地一致，在信念上的摩擦似乎也早就过了那道坎。
　　“当然，我从来没有小瞧任何一个严谨遵守骑士道的人。”

　　谦卑(Humility)、荣誉(Honor)、牺牲(Sacrifice)、英勇(Valor)、怜悯(Compassion)、诚实(Honest)、公正(Justice)、灵魂（Spirituality）。

　　这八个守则，牢牢地刻在曾今的亚诺什身上，可现在，他只是莞尔一笑，并不和汉尼拔争执早就早就无法做到这些。
　　“进去吧，她还在等你。”汉尼拔离开大门，男人之间的对话，不需要多长，一个眼神就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志。
　　既然亚诺什抛弃那份迷茫，决定了自己的未来，而米沙也出乎意料地决定她自己的道路，那么作为一个长辈，他能做的，就是站在家门口，等着孩子回来。
　　这么一刻，汉尼拔想到了父亲和母亲。
　　不算甜蜜，但夕阳西下时，母亲眺望葡萄藤架的石子路，那是对丈夫回归的期望和担忧。
　　这种感情陌生却甜蜜，和土耳其黑海地区里泽省的安紫尔草原出产的蜂蜜一样，稀有的让他心脏微微跳动。

　　亚诺什向他点点头，便推门而入。

　　医疗室的魔法隔音做的非常完美，两个大男人在外面说的话，米沙在里面是半点都没有听见。她只能通过气味推测出站在外面的只有两个她最熟悉的男人，至于两个讲什么内容，好奇之余还是保留对他们的隐私尊重。
　　亚诺什走到床跟前，轻轻揽住米沙入自己怀里。
　　只要她还在他看的到地方，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细碎地吻，紧跟着拥抱，舔舐着每一寸城池。
　　“我差点就失去你了。”亚诺什一边说着，一边加深这个吻。
　　米沙两手抵在胸口，也是捧着他的脸，耐心地安抚这只受到惊吓的巨大野兽。“我还活着，别怕，不会再有下次了。”
　　“每一次…你都冲在我前面，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实在太糟糕了。”亚诺什苦笑道，但米沙的安抚让他刚才悬起的心又归为平静，他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塞进她怀里，呼吸着她的气息。
　　“在我还幼小的时候，你不是也保护着我的吗？”米沙说。
　　“那才多久？！”

　　好吧，的确也没有多久她就去了阿瓦隆自生自灭了，不过这份心意不是传达到了吗？
　　米沙笑着紧紧地抱着这个脑袋，这是的，那么大的人了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撒娇呢。毕竟，认识亚诺什那么久了，他从来不会撒娇的，大多数情况下，遇事沉静稳重，做事也挑不出半点错来。可这一次米沙差点就莫名其妙死掉了，让这个内心依旧少年的男人忽然解锁了新功能，无师自通了撒娇。
　　她看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弯下腰，在他脑袋上亲了口，柔声道：“我答应你，以后我绝对不做危险的事，等我魔力源恢复些我们就回去了，我想接哥哥回莱科特堡，给爸爸妈妈把墓地修弄下，城堡也可以重新装修下，葡萄园翻新一下。”
　　这曾今是亚诺什想要做的，和心爱的人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庭，可他现在看清楚自己的薄弱点，他要留在阿瓦隆，锻炼自己吸血鬼的血耐天赋，只有达到这个世界的亲王级别，他才不怕会失去米沙。能够站在她身边，和她并肩作战，而不是站在她身后，像个残废一样无能为力。

　　见亚诺什不语，米沙知道他又别的想法，便问：“你觉得呢？”
　　“我想留下来。”他说的肯定，抬起头，迷人的眸子此刻散发着星星一样的亮光，“我想再强一点，再强一点能够站在你身边成为你的剑，若是有下一次，我就能战斗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求人帮忙，看着你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天死亡。”
　　这是第一次亚诺什那么肯定的坚持自己的想法，米沙心里微动，她其实不在乎的，由她来保护他并没有怎么样。但她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对深爱的女人做出的承诺，也是他作为她骑士的承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粘粘在一起，一时之间分不开。

　　最后米沙回过神，又亲了他额头一下。“既然你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么我在莱科特堡等你，别让我等太久。”
　　原本是汉尼拔和米沙说的话，这时候，米沙也同样给亚诺什说。
　　因为再多的千言万语，都不能忍心心爱的人对自己的失望。让他去飞翔，为他守住一方平安温暖，那才是爱他的人应该在做的。
　　要米沙圈住亚诺什，不然他去广阔的天空自由翱翔，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因为她飞翔过，所以知道这份美好无人能及。
　　只有达到过顶端的人，才能真正意义上看淡人生。

　　亚诺什没想到米沙竟然一点点都不挽留自己，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开心。他垂下眼帘，试图隐藏自己的心思。
　　“但你要记得，别把自己弄死了，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心思歹毒的坏人，分分钟能把你吃掉。我不阻止你变强，但我希望你偶尔回头给我写写信，猫头鹰们是很可爱的孩子，他们会忠诚地味你服务，只需要你吃饭时剩下的肉碎。你要记得有个人会为你牵肠挂肚，吃饭的时候会准备两份，就怕他突然回来了还饿着肚子，有个人也会在月夜下祈祷你平安，你要是哪里伤到了她要是知道了心里一定疼的想把伤你的家伙碎尸万段。你要知道……”
　　亚诺什再也没法控制自己，她每说一句话，他就想起自己失去她的那些岁月里，一个人呆在嘴角的房间里，瞪着外面的月亮，满脑子的想她。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没有说出来。
　　亚诺什几乎粗鲁地用唇齿堵住她的话，凶横地想要把她欠壌进自己身体里。

　　最后这种侵入式唇枪舌战，转而变成温情揣摩的厮守。
　　“你知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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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明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