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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梦魇 ...

  •   财政大权最终还是落在了赤羽身上,阿羽对此不满却也无可奈何,继第一次【伪】武力镇压无果之后,随着怨气积累,她又尝试了第二次,第三次……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小子简直是天神派来专门克制她的小小妖孽。

      阿羽尝试催眠自己前面的只是个仗着自己聪明点漂亮点就目无尊长的欺压她的小混蛋,可是每次当她忍不住发作的时候,看到往常那双明亮傲气的眼眸受了委屈一样慢慢染上蒙蒙水汽,一对长长的赤色睫毛忽闪忽闪的上下闪动,蝴蝶一样两下就把她闪晕了,哪还记得之前的怒气。

      久而久之,也就随他去了。一方面,她并不是个好赖不分的人,赤羽这样做是在为了两个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而另一方面,就当自己太溺爱这个新认的小弟吧。

      连带着,也一并容忍了他那八爪鱼一样越来越过分的粘人行为。

      阿羽在捡到赤羽之前过的一直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生活,理所当然,席子被子只有一套。而在小混蛋到来之后,也迟迟没有添置。

      主要原因还是费用的问题,小混蛋虽然很精明,能用一半的价格搞定整份的物资,但吃饭的嘴同时也增加了一张,两个五七岁的孩子流浪,再省又能余下多少收入,不够凑出交换一份相对干净的被褥的钱,瘟疫的余灾还没有过去,阿羽也不敢让他用捡来的对付。两个还没到避嫌年纪的小孩就这样,一直凑活在了一张被子里。

      而另一个原因,阿羽不太愿意承认。安全感的匮乏,在她的处境承认未免太过矫情,一个时代的通病是每个人都平等享有的。虽然安全感这种东西,对她来说确实非常奢侈。

      赤羽最初是反对这种不得已的相拥而眠的,男女之防,父母在他刚记事时就教育过他,无奈条件如此,只能将就,所以在阿羽每夜熟睡手脚并用勒住他展露糟糕的睡相时,两人总会有一番挣扎与镇压的循环。

      而在那次争执过后,阿羽诧异的发现,这种每夜必进行的纠结运动消失了。阿信不仅不再反抗,反而在她嫌热懒得欺负他的时候逐渐变得主动来抱她,随着动作越来越娴熟,阿羽悲哀的发现现在被勒的喘不过来气的换成她了。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小混蛋一点亏都不肯吃。

      阿羽偶尔被抱杀勒醒的时候,拍拍在怀中搂着她紧皱着眉头的孩子,尽她所能“轻轻”的擦干净额头上的冷汗,会欣慰阿信终于拿她当做可以依靠的家人,但她不知道的是,赤羽头上的冷汗代表的是什么。

      那是对不可避免而且即将到来的未来的恐惧,以及决意独自应战的决心。

      棕发少年的来访纯属意外。经过训练的忍者被贫民窟的人连着钱袋顺走了任务必须的卷轴,这对西剑流简直是奇耻大辱,失手的下忍想在被发现之前找回卷轴逃避惩罚,便叫上还没毕业的学弟替他去贫民窟查看,自己则假装正在执行任务隐藏起来掩人耳目。

      少年叫做宫本总司,赤羽在以传授西剑流下等身法为代价帮他查探卷轴下落的时候,问出了他的名字。

      总司是个很和善的人,并没有像他见过的西剑流忍者一样因为出身而满身傲气,甚至可以说稍显笨拙。虽然只是下等身法,但也算是西剑流秘技,赤羽只是试探的要求,没想到对方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少年比他高两个头,咧嘴温和的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倒有些让他不好意思了。

      拿回卷轴后,天色尚明,阿羽还没回来,赤羽便邀他留下来坐一会。他没有武术基础,匆匆传授的身法有不明之处还需请教,难得有思维跟的上他的人,也想顺便打听一下家族的事情。

      他想起以前母亲给他讲过,忍术高超的忍者可以在屋顶上快速奔跑却让人听不到瓦片的声音,还可以随意转换男女性别迷惑敌人,这种神奇的职业听起来让他心醉不已。现在前面终于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小忍者,虽然还没毕业,聊聊天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总司自出生起便待在西剑流,忍者世界的事物早已习以为常,反而鲜少接触外面的世界,毕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赤羽难掩兴奋的眼神和有些猎奇的询问让他有些飘飘然,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温和谦逊变得随意起来。

      “诶呀踩瓦片的步法很简单的,你只要提气,然后……一点都不难呢。”
      “转换性别就是用葛钨斯伪装一下,如此这般,只是表面上看着像啦。”

      赤羽不同于同龄人的博学谈吐也让他觉得新奇的很,两个男孩子越聊越投机,临别之时,总司还在赤羽的要求下折断树枝耍了一套刚刚入门的无极剑法,激动的红扑扑的小脸闪烁着遇到知己的光芒。两人就此约定,下次有空总司一定要再来赤羽的小窝棚玩。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呀?”“我叫赤羽信之介,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信就好。”谁料到这竟是祸事的开始。

      总司带着卷轴悄悄的溜回去,等着他的却不是说好的学长。

      黑着脸的祭司大人掩过一闪而过的惊讶,厉声呵斥要他交代事情的经过。

      看着这形式,学长已经被发现了,总司在心里为他默哀,自觉的跪在地上慢慢坦白。

      义父一向是不动如山的听他汇报,然而讲到赤羽的时候,却是显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赤羽信之介?赤羽一族仅剩唯一的男丁?”,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以后不准违抗组织的命令,不得私自包庇行动,念你年幼无知,罚你禁闭三天思过,如有再犯,下场和你的学长一样。”公正的处罚过后,便让他退下了。

      总司下次见到赤羽时,便对赤羽提了此事,“赤羽一族是你的家族吗?你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唯一的男丁是指你没有兄弟吗?”见赤羽突然瞪大了眼睛,随后支支吾吾不愿回答的样子,也就善解人意的不再追问,随后转而感慨同情那个悲哀的学长被抽了一鞭戒灵鞭现在还在休养的惨状。

      他走的时候,赤羽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

      他在同辈中排行最小,他曾经有两个哥哥。

      现在都死光了。

      而西剑流位高权重的祭司大人对他和他的一族明显有兴趣。

      他没有筹码应付这个兴趣,却揣着母亲拼死带出来的决不能透露的秘密。

      根本来不及为灭族而悲伤。

      他不清楚西剑流祭司什么时候会以怎样的方式逼出自己携带的秘密,他知道自己会输,但尽他所能,决不能让阿羽也一起被卷进去,她是自己现在仅剩的唯一家人了。

      智者千虑,很多时候只是他们想太多,跳出局外就会一清二楚,桐山祭司要是想逼他又怎会容忍自己的义子再次接近他,然而局内的人却没有这种自知之明。

      现在的赤羽不会武功,只有点小聪明,百无一用的诗书,和一些家族里耳濡目染的小技巧,但他还是想保护手中的一切。

      梦魇就这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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