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之鬼虚百合》乱流间的斯默

5、上穷碧落下黄泉

　　月腾空，在云层与云层之中。月缺。
　　云底和夜空一色，薄薄的边缘闪亮。
　　丝状的云是糊窗的纸，朦朦胧胧照下，看不到你的影子。
　　我在云层之上。亡魂歌唱。
　　今夜无雨。
　　约定的地方无人访，应和的曲子没人唱。
　　天上明亮空旷，好去问谁你在何方？
　　死去的还能怎么死，活着的又怎么安葬？
　　为什么同一个月亮照在不同的地方就成了思念的寄托，明明在眼前的都碰不到，碰……思念是幻影的幻影，稀薄得连影子都没有；狡猾地，躲藏在每个光芒找不到的地方。吞噬误入的灵魂。
　　被孤单的灵魂吞噬。
　　你生前总是缺水。冥河汇聚、忘川泛滥时你也错过。
　　小鬼在笑，一个又一个，没有你的气息。
　　天上没有，地下没有，亡者的世界没有。
　　生者的世界也没有。
　　我与你，在生死之间。
　　生死之间隔了多少时间与空间，为什么不论哪里都只有自己，和永远不变的日月星云、和没有回音的树石流水？
　　我一个人看见游船破浪翻成云海，嫩白的根往下长褪壳的虫往上爬，一个人，等你死，等你生，等你来找。等不到也找不到。
　　天地茫茫，天地苍莽。
　　所有调子都重复，所有唱词都遗忘。
　　浓墨都要洗成苍白。
　　生死之间不见，生死皆不见。
　　天上亡魂歌唱。
　　地下亡魂歌唱。
　　歌声嘶哑。

作者有话说

　　2016-07-07，写着，什么都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