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短篇八：心与心的距离 ...
-
说不上什么时候开始的，那种过于亲密的关系。
在战国时期，忍者的性命太不值钱，朝生暮死犹如蜉蝣，不少人沉迷声色或者别的什么足以令人忘却烦恼的物事，用感官刺激来麻痹神经，把虚假的愉悦当成极乐净土。
类似的情况经常出现，以至于所有人都司空见惯，不会把它们当成是稀奇罕见的事，也不会过于重视。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作为忍族族长，平日非常忙，他们不会过于放浪形骸，像是普通的忍者那样寻欢作乐，但有一样东西却无论贵贱，是大多数人都喜欢的。
那就是酒。
两个人从没有喝醉过，更别说是在外面，保持惯有的戒备是忍者的必备素养，像他们这样的大佬更要以身作则，明枪暗箭无处不在，失去清醒的头脑和敏捷的行动，哪怕是强者也会变成靶子。
但约定俗成的事总会出现意外。
千手柱间在喝酒的时候看到了宇智波斑，对方也发现了他。身上没有任务，那个冷厉的男人似乎并不想大打出手，所以眼神漠然的盯了他一眼，便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眼见宇智波斑就要从楼下路过，千手柱间心里蓦然升起几分不甘。从他们幼时决裂后，再见面的地方就是战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想要心平气和的交流完全是奢望。
他忍不住抓起一只杯子飞了过去，等宇智波斑猛然转身接住然后用满是杀气的目光回望过来时，千手柱间温和的笑了，语气里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挑衅：“斑，不敢比吗？”他扬了扬手里的酒壶。
宇智波斑微微蹙眉，千手柱间斜坐在临窗的座位上，倚栏下望，神情悠闲，褪去战场上的凌厉，一袭宽松舒适的和服，就像是随意下帖，想要和友人攀比一番的普通人。
“……去老地方。”宇智波斑沉默片刻后道，如果退却的话万一被某些有心人解读成宇智波对千手的弱势，那损失就大了——他已经看到不少隐藏在暗处的忍者，正因为突发事件关注着他们。
千手柱间计划得逞，他就知道宇智波斑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会拒绝。
借着这一次机会，后来他们又在隐蔽的只有寥寥几人知晓的地方拼了好几回酒，仗着仙人体的优势，千手柱间总是稍胜一筹，把面红耳赤却不甘心瞪着他的宇智波斑喝趴下。
彼时他们虽是敌对，却罕见的能够放任自己在对方面前失去意识，在仇恨立场下的信任，弥足珍贵，那种感觉谁都没有明言，却比酒更为清冽，令人欣喜。
建村后的生活比当族长的时候还要忙碌，但理想得偿的喜悦让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不介意这些劳累，他们经常通宵达旦的讨论，然后在其他人上班前做好计划，试图亲手打造这个忍者的理想乡，把村子建设成没有战乱、只有和平的乐园，为孩子和弱者提供庇护。
累的连眼皮子都睁不开的时候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嘴里还漫无边际的进行畅想，天马行空的点子总是层出不穷，或者被毫不留情的驳斥回来，或者在争执中越发完善。
村子内的建筑一点点的出现，和想象中那样完美，新生的房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带着希望与憧憬。
第一家居酒屋开业了。
千手柱间特意相邀宇智波斑前去品尝，他们不必再遮掩行踪，可以堂而皇之的喝个酩酊大醉，共同分享成功的乐趣——但这次尝试失败了，千手扉间及时出现，制止了两个人把自己灌到失去意识。
喝不尽兴有些意兴阑珊，千手柱间趁着千手扉间没注意，给宇智波斑递了个眼神，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心照不宣，等工作忙完，又一次聚在一起，这回为了防止打扰，他们相约在宇智波的族长大宅里喝酒，把闲杂人等都清理一空。
月光如水，庭院里一片清辉，像是笼了一层银白的纱。
千手柱间这次很放纵，他一边喝还一边回忆过去，好多属于宇智波斑的糗事被他念念不忘的说给当事人听，然后笑的前仰后合，把酒液淋了自己一身。
宇智波斑此刻的眼神毫无威慑力，透着几分迷离，他含笑看着醉鬼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表演，却未发现，自己也醉的不轻，脸颊坨红像是染了胭脂，手指勉强勾着酒杯不放松，关节已经软的快要支撑不住。
“有点冷……我、我们进屋换件衣服吧。”千手柱间打了个冷战，半夜起风了，吹在湿透的前襟上，凉意顺着大开的毛孔直往里钻，特别不舒服。
宇智波斑迷糊的大脑辨别了一下含义，便摇摇摆摆的站起身，他招招手示意千手柱间跟自己走，便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酒是色之媒，在这个清幽的夜晚，他们第一次突破朋友的关系。
这份亲密令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相处的更加默契，但并没有起到什么其他的作用。男人嘛，谁都有克制不住的时候，更何况是酒后？但这种纯粹的□□关系比喝酒还让人上瘾，像是毒药一般令人迷恋。
有意无意的试探着，他们开始暗中保持交往，和战场上那些带着小姓的贵族差不多，他们称之为有着亲密□□关系的战友，反正是发泄旺盛的精力，与其找陌生人，还不如找看的顺眼的朋友。
每次肢体交缠的时候，他们都喘息着呼唤彼此的名字，带着颤音的嗓音好听极了，让他们觉得，相挨碰的心脏在一起跃动，近的可以交换生命的气息，仿佛被对方拥有也拥有对方的错觉极大的愉悦了男人的征服欲和满足心理。
是和战场上交手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原始渴望。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喜欢这种感觉，他们互视的眼神开始勾连缠绵，其他人暂时没有看出什么，但千手扉间却狠狠的拧起眉。
“大哥，村子的首领必须通过民主选举，你知道斑是不可能的。”千手扉间不动声色的出了第一招，随即他开始有意无意的隔开那两个人，不让他们有独处的时间。
他总能找到合适的公务让千手柱间去处理，然后把宇智波斑丢到一边。他审视着对方近乎无动于衷的表情，却仍从眼神中窥视到些许黯然和仇恨的意味。
不能放任斑蛊惑大哥，也不能坐视这个危险的家伙继续兴风作浪。
千手扉间冷静转身，他走在渐行渐远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中间，像是坚硬的礁石，强硬的划出界限，把海浪撕裂成两半。
直到彻底断开。
心与心的距离大概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吧。明明两个人近在咫尺，他们的心却远在天边。千手柱间过去试过很多方法，像是朋友、兄弟、战友这些关系，都是拉近人心距离的好方法。
他可以通过握手、拥抱、做ai等等方式来深入交流，把彼此的体温相互融合，就像是两颗热腾腾的心贴在一起，能通过接触感应到另一个人的思想与灵魂。
但现在，他换了另外的方法，没有温度，只有冷冰冰的一把刀握在手里，用刀尖、用锋刃去真切的抚摸宇智波斑的心脏，在探究那颗心究竟是什么形状的时候，一并把它划个稀巴烂。
心脏不跳了，那个人也就倒了下去。
两颗心之间有距离，哪怕再遥远，路途也是有数的。但是只剩下的一颗心，要奔向什么方向呢？距离失去了意义，它可以随便飘荡，漫无边际的在一片虚无中寻觅。
生死居然也是可以玩弄的，几次三番的复活，千手柱间终于见到老朋友。再一次目睹对方死去还是很难过，但值得高兴的是，他们总算达成了一致，把纠缠了大半辈子的执念放下，认认真真的作为战友归赴黄泉。
兜兜转转，那些复杂的关系之中还是战友最适合他们，可以轻轻松松的喝交杯酒，也可以兴致来了彼此慰藉，尽情尽兴、无有拘束。
不过魂体总是有些不方便，如果不拿查克拉固定住形体的话，他们会彼此穿过，然后扭曲成一个体型宽大、有两头四臂四脚的“怪物”。
千手柱间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把后辈们带来的酒递给宇智波斑，对方有点生气，显然是兴致受到打扰。
“我们现在可是没有距离啦，融为一体都可以。”千手柱间笑眯眯的道，据说只有最亲密的鬼魂才能做到这一点。
“哼，我不想听你脑海里的那些奇怪主意。”宇智波斑道，融合之后连思维都联系在一起，来自千手柱间的想法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是一种极其新奇的感觉。
不过在千手柱间有意识的考虑怎么折腾他后，这种感觉就变成了甜蜜的折磨——宇智波斑会忍不住纠结，该怎么拒绝，才会让柱间认识到他其实没那么饥渴？
虽然……他也有点蠢蠢欲动。
千手柱间张开手臂猛然扑了过去，两个魂体无声无息的融合在一起，这次不是怪物了，而是完全重合着膨胀开，变成一个滑稽的大胖子。
“喂，你适可而止一点啊！”宇智波斑无奈的道。
“不要，还是这样舒服，感觉终于抓住了你的心。”
“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对千手柱间来说，拥有了宇智波斑，才是拥有了全世界。”千手柱间从心底把这句话传输过去，他清晰感受到属于宇智波斑的反应，然后把自己紧紧裹在对方的那颗心上。
——end——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短篇八：心与心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