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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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打开了Jarvis的核心程序，面对着有些陌生的源代码却一时不敢下手。
说真的，他虽然在编程和人工智能领域都很有造诣，但对AI要如何产生自我意识这一课题却毫无研究，这方面的实践大概只能向好莱坞电影寻找了。
科学家们一边纠结着人工智能和人类、道德和法律之类的严肃问题，一边又在孜孜不倦地发展着AI理论和技术，未尝不是因为这个议题距离现实显得太过遥遥无期，强人工智能只是一个近似于幻想的展望。
Jarvis和JARVIS，他们的智能核心系出同源，底层代码也是同一种语言，虽然前者经过更长时间的学习和积累已经有了很大变化，但那只是时间留下的痕迹，并不影响他核心的本质。不算Jarvis被“另两个AI”改写的部分，那其实就是他一字一句键入的内容，他知道每一个符号的用意、每一行代码的含义。
关键在于，这里面并没有足以影响产生“生命”的东西。
Tony细致地检查过了所有代码，包括核心和外层数据、损坏的文件碎片，又把不属于Jarvis的两种代码分别隔离，仍然没能发现任何特别的、看起来像是属于人格或情感的语句。
唯一可以算有点关联的，是那个基于人类性格与行为的分析模拟系统，但这最多能让Jarvis做到逼真地模仿小辣椒、Rhodey、Yinsen或更多真实的、虚构的人类，却不足以令一个意识到自我的AI生命在没有相关命令的情况下献出自己。
而Tony拒绝去想的是，再三受到近乎毁灭的攻击，甚至是来自自身内部、基础协议的清理，Jarvis的“人格”是否还能存活下来。
“Jarvis...”
JARVIS：“At your service，sir。”
他深吸口气，抓紧了银色的小匣子，“把你的智能核心导入这个运算矩阵，记住，修复时以他的数据为准。”
如果那个“有生命”的Jarvis还在，他可以轻易地同化另一个纯程序的自己；而如果他已经“死亡”……纵使修复了全部数据，对他也将再无意义。
“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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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椒在接到Rhodey电话后就紧急联系了航线，和Happy连夜飞回美国，经过了近10个小时的奔波，才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赶到马里布别墅。
没有JARVIS的维护，这里还保持着昨晚那副遍地狼藉的景象，两人下车走进洞开的大门，就吃惊地看到各种倾倒的家具、电器，金属工具、不明零件、装饰和摆设的碎片，本该安置在清洁间或藏在各种暗门里的家政机械们也胡乱地纠缠在一起，甚至还有子弹壳。
简直就是个灾难现场。
“Tony？Tony？Jarvis？”小辣椒皱着眉环顾一圈，站在楼梯口向下望。地下室也安静得过分，没有了往日Tony埋头做研究时的机器噪鸣。
Happy已经迅速地查看过了全部地上建筑，毫无异常，遭到破坏的只有客厅而已。他对小辣椒一摊手，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地下工作间。
他们在工作间的主控台前找到了发呆的Tony。
小辣椒放松下来，“你在啊，我一直呼叫你，没听到吗？”
她走过去，看见Tony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两眼怔怔地望着前方三台显示屏上那瀑布般冲刷而下的数据流，扔在桌上的手机还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
“你还好吗？”小辣椒推了推他。
Tony扭头看了她一眼，“你回来了。”
他面色苍白，脸上还带着没处理的擦伤和瘀痕，头发也乱糟糟的，曾经神采奕奕的大眼睛现在泛着红血丝，嘴唇都起了一层干皮。
“你一晚上没休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外面又是怎么回事，连Jarvis都没回应……”
“Jarvis...”他表情流露出一丝黯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搞砸了一切。”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小辣椒烦躁地压着声音：“我也一晚上没睡好吗，你得告诉我具体的，否则我该怎么处理？Rhodey跟我说你和Stane穿着战甲在公路上打架，一排厂房都塌了，还有严重的爆炸，当着那么多目击者的面！”
“就是这样。”
“What？”小辣椒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得要命，“认真点好不好，是谁说有了完整的计划，是谁说这次会负责到底，是谁说他来解决这里的问题？我马上就要去应对媒体，以及可能的许多政府部门的调查，我们经不起更多负.面消息了，你明白吗？”
Tony摇头，“Pepper，我只是……我现在没法去想那些。”
“我知道Stane让你很难过，你需要调整，所以是我来做……”
“跟他无关，是Jarvis。”他看着屏幕上密集刷出的一行行代码，快到了人眼难以辨别的程度，那是Jarvis在整合两个核心以及修复数据，但他不知道，当这一切完成后，与自己对话的还是不是他想见到的那个“人”。
小辣椒十分惊讶，“Jarvis怎么了，他被Stane破坏了吗？Er...我是说黑客入侵、病毒或者什么的。”
Tony低头苦笑了一下，“不是那些，算了。Pepper，你去跟Rhodey联系吧，随便要怎么处理，曝光或者压下来，都由你做主，我授权你。”
小辣椒翻了个白眼，“Gosh！又是这句话，每一次，都这样！我可真的听腻了。你呢，你至少要出席个记者会，哪怕就照着稿子念，也得你的嘴来说。”
“等会儿吧，”他又转身盯着屏幕，“我必须……我要等到一个结果，不论是什么。”
“好吧，好吧，你就在这儿继续，如果需要你出镜，我就带着人到这里布置会场，然后你就站起来，走到镜头面前，拿起我准备好的发言，念。”小辣椒恼怒地说，也不管Tony继续对着电脑发怔，招呼Happy走了。
———
Jarvis就这样一直高速运行了十几个小时，接近中午时分才终于停下来，他依次关闭管理网、主机群，加载新的智能核心并重启全部功能，灭掉又打开的灯光惊醒了出神的Tony。
他双手握着银匣子，紧张地看着电脑屏幕，JARVIS动态水波效果的蓝灰色图标浮现2秒，之后就进入了系统界面。
Tony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Jar...Jarvis？”
“Hello，sir。”Jarvis的声音平静而谦恭有礼。
“……告诉我，你是哪一个？”他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颤抖。
Jarvis延迟了微不可查的几毫秒，才回答道：“您可以选择。”
Tony一顿，但马上他就微微睁大了眼睛，抑制不住地慢慢绽开一个笑容。噢，得了吧，纯程序的JARVIS可还没学会像转移焦点这样的高级语言技巧呢。
“坏孩子。”
Jarvis话一出口就发觉了失误，他其实应该给先生一个是否载入“人格程序”的对话框，不过看到Tony的表情，他也意识到了这就是对方的选择。
一人一AI都生出了仿佛劫后余生的由衷庆幸。
Jarvis面对Tony的调侃破天荒地笨拙了起来：“Sorry，sir，我只是……我刚重启……”怎么解释都好像是故意误导的样子，他顿时哑然，已经达成最美好所愿的现在，他可真不想让先生误会什么再凭添枝节。
Tony把笑意咽回喉咙，“你是想说你刚起床，还没清醒？”
Jarvis故作冷静：“Sir，您看起来很不好，您需要补充水分和营养，以及充分的休息。”
他闷笑一声，“现在还不行，你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然。以及，您和Mr.Stane的战斗视频已经扩散到了至少全国范围。”Jarvis顺手搜索了外网。
“还有视频？”
“您要看吗，虽然录制效果有点差，但您英勇的风姿仍然体现得淋漓尽致。”Jarvis说着直接播放了热度最高的那一个。
那很明显是用手机附带的摄像头拍摄的视频，低像素、夜晚、晃动，但还是能看到炫目的金红色MK 3在跟一个黑漆漆的大铁家伙鏖战，他飞出去接住汽车、引爆射向巴士的炮弹并阻挡爆炸、把敌人推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手机的主人也在躲避，加上噪音太大，除了Tony用扬声器喊的那句话什么也听不清。
但的确，MK 3最高光的几个镜头都收摄在内了。
“Aha，这种时候还不忘拍视频……”Tony吐槽，但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十足的得意。
“我想，sir，MS Potts马上就要联系您了。”Jarvis从直播新闻上看到了事故发生的厂区办公楼已经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果然，小辣椒的电话打了过来。
“Hi...”
“Tony，你现在立刻出发来公司，或者我现在带人去别墅。”小辣椒斩钉截铁地说。
“我选第一个。”Tony连忙求饶，“但给我点时间，ok？我总得洗个澡换件衣服。”
“你只有一小时。”
他耸肩，放下了手机，“你听到了，甜心儿，虽然我现在还不想离开你，但我必须得先响应Pepper的召唤了。”
Jarvis熟练地反调戏，“Sir，如果您实在一刻也离不开我，我可以在您的手机里安装一个简化终端，这样您就能把我揣进口袋里带走。”
“Ahem...那倒也不错。”他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起身上楼。
半个小时后，Tony休整一新，揣上了载入Jarvis终端的手机，挑了一辆改装超跑朝工业园区飙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