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三） ...
-
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往常负责岔开话题的泉奈不在房间里，而斑显然并没有任何出言解释的打算，只任由田岛的怒气攀升。
在田岛失去理智之前，柱间终于有所反应。他识趣地站了起来，对斑说：“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居然还敢有下次？
田岛刚想开口，却被斑抢了话头，“我送你。”
田岛一愣，然后不满道：“斑。”
斑恍若未闻，一把扯住柱间的袖子，直接将他拽出了房间，留下宇智波田岛对着空旷的房间哑口无言。
柱间先被斑拉着走了一会儿，出门之后柱间终于从惊喜中回神，上前几步与他并排。即便如此，斑也没松开抓着他袖口的手。
其实柱间更想直接牵上他的手，但碍于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忍痛放弃了。
——总会有一天，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一起走在街上而不必担心其他人的目光。
诚远远看见并肩而行的两人，并没上前和斑打招呼。他第一眼就看清了斑的动作，心说这两人也太大胆了些。不过仔细想想，除了他这种知道内情的人，其他族人估计也不会往那方面联想。
柱间问：“这样好吗？”
“你指的什么？”
“我还以为你暂时不想公开。”
斑耸了耸肩膀，说：“一旦我父亲开始有所怀疑，我们肯定瞒不了多长时间，还不如表现得自然一点。”
柱间十分感动：“没想到你已经想到那么远了。”
“不，”斑语气冷淡，“我的重点是，如果在他发现之前我们还没拥有足够的实力，我们就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
“……”柱间顿时生出了危机感。
斑把柱间送出了族地，一直和他走到了南贺川。
柱间自然知道斑其实是和他一起待更长的时间，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你平常也这么热情吗？把客人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斑看了他一眼，说：“你的意思是，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柱间赶紧扯住他，“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再远一点也可以。”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斑直接和他回家。
……不过，要是他真把斑给带回去了，可能会被家里的扉间给轰出来。
“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斑扬眉对他笑了笑。
柱间有片刻恍惚，而后道：“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怎么样？”
——“累了”，这理由真棒。
斑在心中嗤笑，面上没有表示，高冷地点了点头。
柱间回家的时候，扉间相当惊讶——他还以为今天一天就见不到人了，没想到天还没黑人就回来了。
……该不会是被打出来了吧？
柱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扉间。”
扉间一惊，“什么事？”
“你能帮我磨练我的隐匿技巧吗？”
扉间点了点头，然后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磨练这个？你的隐匿技巧应该足以应付大部分的情况了。”
柱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有用。”
——既然明面上的实力不够，那就采用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好了。
“……”还是不要追问原因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正如斑所说的，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柱间又一次从某个噩梦中醒来。他不记得梦境的细节，但他很确定这个梦已经反复了数次，而且……和斑有关。
在莫名的恐慌感的驱使下，他趁着夜色，凭着自己对宇智波族地的熟悉，静悄悄地摸进了斑的房间。
斑第一时间恢复了清醒。
“柱间？！”他难以置信地开口。他是真的没想到柱间居然大胆到了“夜袭”宇智波的程度。
“是我，”柱间低声道，“我想见你。”
“……”这话说得真轻巧。
“我打听过了，你父亲今天不在家。”
“发生什么事了？”
柱间沉默片刻，说：“我最近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噩梦。”
斑听出了他的动摇，没有嘲笑，而是认真地问：“是什么内容的梦？”
“我不记得了，但是个很糟糕的梦。”
“你真是……”斑叹了口气，然后他让出一个人的位置，“今天就在这里睡吧。”
然而这时，他不合时宜地回忆起上次结盟仪式的事情——那时他好像也说了类似的话——不得不强调了一句，“只是睡觉。”
柱间却没和他掰扯，只轻轻地应了一声。而后，他脱下染上深冬寒意的外袍，在恋人身边躺下，专注地看进对方的眼睛里。
斑用被子包裹住两人。
柱间的目光灼热得让他有些不自在，但如果他翻身背对柱间……那就真的一整晚都不用睡了。
良久，柱间突兀地开口：“斑，我不想再等了。”
“好，”斑先应了，才说：“之前说再等一段时间的不是你吗？”
“夜长梦多。”
“真没耐心。”斑撇嘴，“像小孩子一样。”
柱间捏起他一撮头发，缠绕在自己的指尖。
斑骂了句“幼稚”，却并没阻止他的动作。
“睡了，晚安。”
斑依言闭上双眼。
柱间第二天回家，被外出归来的千手佛间抓了个正着。
千手佛间坐在他房间里，看见他的时候，冷淡地说：“你还知道回来。”
“父亲。”
“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在这里等了你将近一整夜。”
“我去见斑了。”
千手佛间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碎成了一片一片。
他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柱间继续，便说：“你没什么别的想说的了？”
“就是您想的那样。”
佛间将手中的碎片砸在桌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柱间道，“从我们相遇的那天起，斑就注定会在我的未来中占有一席之地。”
下一秒，佛间的手掌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来。
很久以前，柱间被同样的人用巴掌打过。那时候，他只能不甘地捂着被打肿的侧脸，并狠下心与知己挚友诀别；而现在，他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父亲的这一击，心中的决意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我会向您提出挑战，但不会是今天。”柱间郑重其事地说，“您上次战斗所留下的伤还没痊愈吧。”
佛间像是被他的话逗笑了，“你真的认为你能赢？就算我身上有伤，也照样可以教训你。”
柱间笑了笑，说：“我会等您伤势痊愈。”
斑结束任务，风尘仆仆地赶回家。
泉奈帮他卸下装备，轻声道：“哥哥，你在外面听说了千手家的事情吗？”
斑动作一顿，摇了摇头，说：“回房间说。”最近宇智波田岛对千手相关的事情特别敏感，还是关上门讨论比较安全。
回到房间后，泉奈关紧了房门，这才道：“千手家的‘那对父子’打了一场。”
……柱间和千手佛间？
斑皱起眉头，问：“因为什么？”
泉奈愣了愣，才道：“原因暂时还不知道。”
斑隐隐猜出了原因——八成是因为柱间跑去和千手佛间坦白了。虽然他最近有这样的预感，但当预感成为现实还是让他有些头疼。
“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关心谁赢了。”
斑露出了一个笑容，笃定地说：“是柱间，对吧？”
“……”就这么相信那家伙？！
泉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斑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我也不能落后太多啊。”
“嗯？你说什么？”
“没事。”
柱间成为了千手一族的族长。
连千手佛间都不得不承认，除了择偶标准诡异之外，柱间的表现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他的表现甚至已经称得上优秀了。
然而，让柱间颇为苦恼的一点是——宇智波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还以为自己行动之后斑会马上响应，毕竟斑从来都不愿落于人后。没想到直到现在都没消息，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波折。
这次例行的两族会面，是柱间作为族长的第一次两族会面。
他早早到了会面的房间，但却无精打采，一路长吁短叹。
“你有完没完。”扉间不耐烦地说。
“没完，”柱间趴在桌子上，情绪分外低落，“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成为族长是因为想见斑啊。如果这回来的人不是他，我这么早成为族长还有什么意义。”
“说这种话你是想被打吗？”
扉间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明镜似的。他们俩的父亲在常年的战争中积累了许多伤病，而最近身体状态有显著下滑。柱间也是希望父亲能好好休养，才会将计划提前这么多。
柱间没回答他，继续趴在桌子上碎碎念。
扉间用力拍了下他的背，“人来了。”不过这个查克拉的气息分明是……
柱间挺直背脊，换上公式化的笑容。
但随着来人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真心实意，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惊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斑从门口走进房间，泉奈跟在他身后，而其余的护卫则被他留在了院子里。他背着光，但柱间能想像得出他脸上带着怎样的笑意。
“嗯，大概就是最近的事。”
“我说过你不用着急的。”
“你这么没有耐心，我怎么敢让你等。”
“你根本不用担心这点，我对你一向很有耐心。”
泉奈暗暗瞪了柱间一眼，和不远处的扉间交换了一个同病相怜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