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死神×屠戮×夜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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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的信仰只能闪烁于刀尖的锋芒之上
那么要如何证明对彼此生命的理想不是虚妄
绯色的液体染满全身时
拥抱会成为最深刻的讽刺
但是这样的你
却抱住我
夜色下的第五街似乎正在苏醒，一个个人影从暗处出来，半身挡在影里，嘟囔着什么。仔细倾听，那是微弱却毫不停顿的杀字，伴随着高低不同的声调，诡异的弥漫在空气中。
“这种气氛可不太友好。”苍月冷笑道。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没有人移动，只有简短无规则的杀字仍毫不停顿。
“呀嘞牙嘞~还真是很不友好的气氛呢。”苍月轻轻抚上颈间的吊饰：“看来旅团的情报至少有一点不错——就是流星街第五街住民，早已经变成无半点理智的怪物。”
格蕾拉开心地笑，长长的指甲放在口中咬啮，另一只手指指苍月：“杀了她。立刻。”
非常简单的命令，四周只会说杀字的人们突然动作起来，如狼似虎扑向她。
“走开，找死。”苍月的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冲得最近的七人脖子上同时喷出血雾，大动脉完全被割断。
“呵呵呵……真是好女孩，放心，等你死了以后，我会把你做成我最美丽的收藏品。”格蕾拉看到她的实力之后，竟然更开心。
“妄想症的老太婆。”苍月冷冷地讥讽。
格蕾拉的脸扭曲了：“你说我什么？”
“没听清？真奇怪，我应该说得很清楚——”苍月一字一句重复：“妄—想—症—的—老—太—婆。”
格蕾拉的脸扭曲的更厉害，“好孩子们，抓住她！我要她活活看着我把她制成尸！”
被她杀死的七人竟然又都站了起来，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制尸？”苍月挑眉看着这帮死不去的人，“你不是要告诉我，这些都是死尸吧？”
“别害怕，乖女孩儿，你很快也会变成其中一个了。”格蕾拉得意地说，“这就是我除了毒以外的另一秘密武器——傀儡军团。和他们战斗，就算你再强也早晚力竭而亡。”
“哦——这样啊。”苍月第二次抚上颈间的吊饰。既然是死尸的话，那么自己的能力应该能彻底杀死他们。
“哇！这么快就开打了？”熟悉的声音又蹦出来，苍月的第一反应是一掌拍向身前的那个家伙。
“你又出来干吗？死小孩儿！不是说只有我叫你你才会出来吗？”
“哎呀，还不是你摸到了我给你的武器。”小孩儿挥挥手：“不说这个，既然你已经打起来了，我就长话短说，这些人早就不是活人了，而是格蕾拉制作的尸偶，你的最新任务就是要这些无法安眠的怨灵得到解脱。就这样，不打扰你了。”
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灵念又再次消失。
“啊……这个究竟是什么呢？真的很想知道啊，抓住你就可以知道了。”格蕾拉渴求的声音，让周围的尸偶又提高了行动速度。
“永远不会被杀死的玩偶，有时候也是会碰到克星的。”苍月握紧颈饰，“出现在我面前，划裂虚空之门，带走迷途的灵魂。”
黑色光芒闪现，那一道迸射的黑线贯彻天地，最后凝结成细细的镂空刀柄，一人多高的刀柄上密密麻麻雕刻着咒文，顶端半臂宽的刀刃呈弯月形，越向刀尖处越细，最后是隐隐泛着血红的刀刃和深深的血槽。
苍月握着刀柄的手迸出青筋：这也太夸张了吧？也不用真的弄得跟死神之镰一样……
他怎么不给她一把斩魄刀？
身后已经有三个尸偶扑了上来，苍月回手向后扫，尖叫声突然响起，三名尸偶痛苦扭动着身体倒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腐烂、风化，最后变成干尸一具。
“看来他们都被你控制很久了，这是可怜。”苍月刀尖在空中画一个小圈，附着在刀上的怨气向上空不停飞去，直到飞过云层进入另外一个空间。
周围的人偶更多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怕是整个第五街的住民都在这里。
“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可爱的孩子们坐了什么！”格蕾拉不敢置信地尖叫着。
苍月却当没听到一样：“我现在知道为什么第五街可以如此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原来你就是第五街，第五街就是你。这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对吧？”
“给我上！杀了这个女人！”挥舞着死神之镰的苍月在格蕾拉眼睛里已经不是可爱的孩子了，而是一个会摧毁她世界的恶魔。
“很久没有这样了……”
长镰一抡，腐尸的气息和血的味道冲破天际，“大开杀戒！”
当天色破晓，阳光自重云后面透出第一道温热，来到第五街街口的幻影旅团，怔忡。
这里已经没有他们插手的必要了，满地的尸体全部面目全非，像是从古墓中挖出来的一样看不出全貌，血一层一层糊在地上，半干涸着如沼泽地深潭上的草栉层，血腥味浓得几乎可以化为实体钻入人的气管使人作呕。
苍月就站在血与腐尸之间，血花在她衣服上开出朵朵红梅，连本色都看不清，手中一人多高的大镰刀却没半丝血迹挂上，只是血槽中的红光更亮了一点。
场上惟一活着的第五街住民是格蕾拉，却也是全身血肉模糊，一动一动的抽搐着。
“团长……她一个人灭了第五街？”而且只有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亚本加聂不敢置信地问。
“看来确实是如此。”库洛洛微笑回答。彼岸，她比他想象得更强大。
“你们来了？”苍月转头看到他们，手在身上大幅度的一挥，满身的鲜血竟然都一瞬间蒸发干净。
右手的镰刀旋转几圈，重新化为颈饰戴在脖子上。
踏着血泊走过来，她很没诚意的道歉：“实在抱歉，一时激动了点就不小心把人都杀了，别介意啊。”
“当然不会，还要感谢彼岸小姐替我们动了手。”库洛洛示意飞坦去处理格蕾拉，苍月很明显是特意留下她给他们的。
“第五街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性了，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一半。”
“当然，接下来就该是我们对彼岸小姐表示我们的诚意了。”库洛洛爽快地说：“可以请彼岸小姐详细解释一下你要找的蚂蚁的特征吗？”
“当然，不过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说吧，这里很快就要不平静了。”
“呵呵，当然……”
当其他街区的人得到消息来到时，这里已经只剩满目疮痍，第五街的人不在，第五街也永远不复存在。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人做的，只是在之后的几天，有人在十一街外面的垃圾堆里发现被解剖过的格蕾拉的尸体，才有了诸多虽和事实不符却也相差不远的猜测……
而在NGL境内，小杰和奇牙发现了一个让他们非常不喜欢的人到访。
虽然说这两个小的不喜欢，罗伊斯•梅却对他很客气，毕竟这人是间接掌控世界最大国家经济基础的地下王者——墨莲。
“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罗伊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墨莲笑得和蔼可亲，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上带着自信的光彩，比以前更加让人不敢逼视。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温文有礼的戒和冷漠无情的牙。
“如果墨莲是普通人，我们就都要跳河去了。”罗伊斯笑着说，“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在这边有公司，但是却忽然断了消息，然后听到奇美拉蚁的事情，就立刻过来看看——”墨莲和罗伊斯边说边走，在见到小杰和奇牙时停住脚步：“我们好久不见了。”
小杰向他点点头，奇牙却冷哼一声，撇过头不理他。
自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始，他就不喜欢他——
自己、小杰、罗伊斯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揍敌客家，那也是离家的他第一次回家的时候。
本来从不主动联系他的糜稽在那天打电话给他，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声调告诉他说：大哥被爷爷捉回了家。
“你认识一个叫苍月的美人吧？哈哈，真可惜，听说——她死了。”
天打雷劈般的消息，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强大的苍月怎么会死？
他和小杰立刻扔下手头的一切工作飞奔回到揍敌客家，得到的是大哥已经被关进刑讯室的消息。
请求父亲让自己进去看看，父亲拒绝了，然后对他说：“如果你要的是伊尔谜喜欢的那个女孩的消息，那个叫苍月的，她确实已经死了。”
死……了？
那个会抱着他磨蹭，会管他叫小猫，会在他生气时往他嘴里塞巧克力，会带着微笑教他对与错的——姐姐，死了？
指甲刺透掌心，听到身边的小杰模糊说着“骗人”之类的哽咽话语，不管是身为揍敌客家的人还是身为奇牙本身，他都是不该哭也不愿意哭的，可是此刻——却忍不住模糊了眼前的事物，好想好想号啕大哭。
据说大哥亲眼看见了苍月的死，是因为去找库洛洛报仇才被关进刑讯室，他沉默。
如果换成是自己，恐怕也会是相同的选择。
于是他和父亲一起坐在监视器前，一瞬不瞬看着大哥，想知道大哥的心情——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两人是真正的两兄弟。
大哥被关进去之后没有认错也没有辩解，他惟一说出口的，是请求父亲可以把苍月埋葬在揍敌客家。
整整五天，大哥不吃不喝，几乎24小时受刑，各种各样他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刑罚加注在身体上，却仍然只有那一句请求的话。
然后第六天，爷爷同意了大哥的要求，因为大哥答应了爷爷，这是一生惟一的一次失控,不会再有下次了。
对爷爷来说这个结果很满意，一个死人的埋葬换得一个真正理智的杀手。
但是我看得见大哥深邃眼眸之下的悲哀，那并不是单纯的失控，而是逝去的无法再有的某种情感。
当大哥小心翼翼地将苍月的尸体从地底挖出来时，小杰哭了，而他却无法转开自己的视线。
尸体被保存得很完整，裹着最柔软的丝布，一层一层，现出真身。
“大哥……”在看到她的尸体时，他忍不住叫出声音：“她还活着是不是？”
痴傻的问话，但是不得不问，一个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天的人，怎么会还拥有如此晶莹剔透的肌肤？
“她一直是这个样子，虽死犹生。因为她还是活着的……”大哥小心将她抱在怀里，“你知道的，就算她死了，她也还是活着的。”
“嗯……”他轻应一声。
是啊，是活着的，因为她给所有人的记忆都那么深刻，都足以刻进灵魂。所以——只要他们还活着，她就活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罗伊斯和墨莲双双出现。
他和大哥同时准备攻击，定睛看着身前两个陌生人。
“……丫头……丫头她竟然——”罗伊斯困难的吞咽口水，一步步走过来，突然泪流满面：“丫头！我不该鼓励你的，是我害了你，丫头——”
在没和任何人说话的情况下，他大哭一通，然后头也不会的走开。
当时的感觉，这个人应该是苍月很好的朋友，也没有想别的什么。
可是墨莲——这个男人一直是笑着的，从出现开始就是。所以，虽然他的容貌是和苍月同一等级的，表情也很和蔼，可是自己就是不喜欢。
大哥看起来也是一样的反应。
“请不要紧张，我叫墨莲，只是一个在去拼搏梦想前先来看看她的人。”墨莲看着伊尔谜怀里的人，“果然，就算是死亡也无法夺走她的美丽……”
这种语气让大哥把苍月的脸掩了起来。
“那么，就这样吧，在我们的约定达成以前，我不会再来看你。”墨莲伸出手向前，似乎是抚摸着苍月一般虚抚空气，然后在大哥出手以前消失在他们面前。
自那时开始，他就厌恶这个男人，厌恶，而且——有点恐惧这个男人，不知名的恐惧。
“奇牙还是这个样子，你就是这副样子最可爱。”墨莲微笑说。
“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奇牙立刻反驳回去。能说他可爱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这是苍月和我说过的，我看得出来，她最心疼的就是你。”墨莲回答。
奇牙没有说话，仍然不予理会。但是就是这句普普通通的话，让他一经平复忧伤的心又开始震动起来，想起在大哥怀里那张容颜。
幻影旅团的基地中，听苍月仔细讲解了奇美拉蚁特性的众人，大多数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吃人的蚂蚁，有意思。”飞坦冷笑，“我还从没杀过蚂蚁。”
“竟然敢来流星街，真的以为所有人类都是他们的食物么？”芬克斯满身杀气：“太狂妄了！”
“事实上，他们就是这么以为的。”苍月回答。
“彼岸小姐认为他们的能力怎么样？”库洛洛问。
“很强。”苍月说，“如果与幻影旅团来做比较：普通蚁兵不够看，师团长一对一可险胜，至于直属护卫——”
她又看了一圈，“互相配合搭档，三对一有机会赢，但也只是有机会而已。”
这几句话立刻引起旅团众人的不满。
“呵呵……”库洛洛笑得不明所以。苍月翻翻白眼，笑得那么诡异干什么，“当然，我所说的不包括你这个团长在内。”一边估量着他的力量，苍月缓缓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对一应该可以打赢直属护卫。”
库洛洛的强大，和他动过手的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是这样啊，没想到小小的物种竟然也可以忽然这么强大，这世间的一切，果然不是人类可以完全明了或达到。”库洛洛平静地说，“彼岸小姐，你的估计准确么？”
“准确。”苍月回答。
“为什么彼岸小姐这么确定呢？”库洛洛又问。
苍月忽然，有一个很奇特的想法，“这个啊……别人说的。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你应该没办法去找那个人，她很久没有消息了。”
“什么人？”库洛洛立刻问。
能够了解幻影旅团到估计出他们的战斗力，这样的人是十分危险的。
苍月勾起嘴角：“其实……你也应该听过她的名字，毕竟那是一个非常杰出的人啊，还非常漂亮——或许你们也从她那里买到过情报呢。”
特意放缓的语气，细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她笑的欢欣。每一个人都不苯嘛，自己还没说出名字呢，就这么如临大敌的样子。
噢——还有两个人比较正常，不过库洛洛你的眼珠怎么不会动了？侠客你在僵硬个什么啊？
“看来是知道啊，她被人称之为——夜。”
一时之间，气氛被压抑到了极点，似乎大战又要一触即发。
“彼岸小姐，认识夜？”侠客问。
“当然。”
“很熟。”
“呵呵，算是很熟。”苍月说的模棱两可。
“那么——这次来流星街的目的，真的是蚂蚁吗？”侠客又问。
“目的如果不是蚂蚁，还能是什么？”苍月眼珠滴溜溜一转：“放心吧，除了为了让我小心才告诉我的关于你们的能力以外，她没说过其他什么，我也没那个兴致去管别人的闲事。”
看着气氛又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好转，苍月笑得更开心，还没完呢：“不过她却跟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这次问的人竟然是玛琪。
“她说——如果她又一天死了，必然不是被迫的死亡。”
一句话出口，库洛洛得面色倏然苍白。
‘原来……你还有心的啊。’苍月双手交叠覆于腿上，悠然看着库洛洛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子的库洛洛，竟然让她的心平静——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死神×屠戮×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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