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之上》圣光忽悠着你

5、五

　　悬崖下的洞穴入口很窄，挂着藤壶和灰白的鸟粪，洞穴内部约十尺宽，地面铺满沙子。
　　海雕遵照提亚的命令，将长袍撩到胸际，趴在一块岩石上，他脸颊紧贴着岩石，踮起脚尖，臀部高高翘起。粗糙多孔的岩石硌在他未曾痊愈的伤口上，疼得他一直皱着眉，咬着牙从牙缝里轻轻抽着冷气。
　　海雕其实不善于忍痛，小时候每次受伤都要鬼哭狼嚎一阵。直到他的老师死去，没有了哀嚎的对象，也没有了为他包扎的人，他才学会忍着疼痛自己为自己冲洗伤口，敷药包扎。
　　后来，受的伤多了，也就习惯了。
　　海浪冲刷着礁石，冰凉的海风灌进岩洞，刮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海雕打了个哆嗦。
　　“别动。”提亚的声音很平静。
　　海雕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尽管早已习惯在提亚面前赤身裸体，他还是觉得脸上有些发烧，不由自主夹紧了臀部。
　　“放松，腿分开。”
　　海雕依言将腿尽量分开。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屁股。提亚的手很冷，皮肤上布满茧子，触感十分粗糙。他的手在海雕屁股上来回逡巡，揉搓着每一道他留下的痕迹，无论是鞭痕，掐痕，还是指甲印。
　　另一只手也搭上了他的皮肤。提亚顺着依然肿胀的鞭痕，挨处用指甲刮着。
　　海雕浑身绷得死紧，强忍着疼痛。
　　“海雕，放松。疼就叫出来。”提亚的声音很轻，但落在海雕耳朵里却比海浪声清晰得多。
　　海雕咬紧了牙，没有出声。
　　将鞭痕刮过一遍后提亚俯下身，在他臀部轻轻一吻。
　　海雕浑身颤了一下。
　　之后，提亚抚摸着海雕的右臀，反复流连。海雕紧张起来，觉得今天在劫难逃。
　　海雕的右臀上有一枚烙印。每当提亚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格外留意那块烙印。那是一行字母，一行提亚很熟悉的字母。
　　“皮诺……”提亚轻声读出那行字，手指反复描摹着。
　　“皮诺喜欢给他的奴隶打上烙印，海雕，他不爱你。”
　　“我知道。”
　　“闭嘴。手放在背后。”
　　海雕闭上了嘴，将双手并拢，温顺地交叠在背后。一根绳子缠了上来，将他的手腕牢牢绑住，末端绕过他的脖子，打了一个结。提亚拽着绳子，强迫他抬起头，将绳子拉得死紧，系在他的手腕上。海雕半闭着眼睛，张着嘴，喘息着。提亚揪住他的头发，压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疼的时候别忍着，叫出来会好很多。”
　　之后他松开巫师，从洞穴深处一个隐蔽的岩缝里取出一根细而富有韧性的长棍，狠狠向海雕高高翘起的臀部抽去。
　　这种棍子抽在身上疼得难以忍受，海雕浑身剧烈颤抖，惨叫起来。伤口很快在岩石上磨出血来，海雕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开始拼命躲闪。他从岩石上滚到地上，被牢牢捆住的手腕和脖子令他爬不起来，只能侧身在沙子里扭动，挣扎，徒劳地躲避着劈头盖脸打来的棍子。
　　他在尖叫声中挤出几个字：“提……提亚……脸……脸……”
　　右颊火辣辣的一疼，提亚狠狠抽中了他的右脸。
　　抽打停了下来，棍子“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海雕蜷缩着身体，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提亚。提亚愣愣地盯着他的脸，突然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提亚！提亚！”海雕焦急地呼唤着，唯恐提亚一时冲动把他就这样留在这里。
　　提亚的背影停了一下，之后加快脚步，近乎慌乱地离开了洞穴。
　　海雕看着他离开，目光逐渐冷了下来。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决定在这里等上一刻钟，等待提亚。如果一刻钟后他还不回来，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五分钟后，提亚回来了。
　　他将棍子丢回缝隙，为海雕解开绳子，扶着他站起来，问：“脸上的伤，你有办法吗？”
　　海雕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那就好。”提亚为海雕理好长袍，细心地遮住他身上所有的伤痕。之后他抽出匕首，递给海雕。
　　海雕接过匕首，借着上面映出的影子遮掩脸上的伤痕。很快，伤痕消退了，半点也看不出来。
　　提亚看起来松了一口气，“走吧。还有很多事等着你。”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海雕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他行走如常，表情严肃，褐色的眼睛锐利而深邃，半点也看不出来刚刚挨过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