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之上》圣光忽悠着你

4、四

　　暴风雨过后，黑岩岛周围风平浪静。
　　海雕和提亚正沿着城堡西边的海岸巡视。提亚走在前面，海雕稍稍落后半步,每当遇到哨兵向他们致意，他们就点头回应。在所有人看来血刃大统领和机要统领的感情十年如一日地融洽。大统领提亚对机要统领海雕信任有加，而海雕则对他忠心耿耿，一切以大统领的需要为优先。
　　来到一处无人的高崖时，海雕停下了脚步，严肃地说：“大统领，已经过了两天了，温蒂还没有回来。我觉得她可能出事了。”
　　提亚没有回头，“温蒂向来机灵，应该不会出事。会不会被暴风雨耽搁了？”
　　“暴风雨最多只能阻拦她一天，温蒂的信鸟五天前就到了，按照讯息，她最迟两天前傍晚就该到了。您知道，她从来准时。”
　　“你觉得她会出什么事？”
　　海雕摇摇头，“我不知道，黑帆现在不会对我们出手，也许是……”
　　“也许是惹上了哈弗尔的人。”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温蒂足够机灵，她放出信鸟的时候已经接近我们的领地，哈弗尔的人追不了这么远。何况……”海雕顿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提亚正好转过身，他捕捉到这点笑意，瞬间有点失神。他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接话：“何况哈弗尔手下那群探子都是一等一的蠢货，说是瞎子都便宜了他们。”
　　“的确，不仅瞎，腿脚也不太灵光。”
　　提亚的表情严肃起来，“海雕，你说会不会是……暗夜之矛？”
　　“他们？”海雕皱起眉头，“温蒂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也许是别的什么。”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她喝多了？玩疯了？或者一头扎进暴风雨里享受海水浴？海雕，这事的确不正常，你负责查清楚。温蒂活要见人，死……”提亚蓝灰色的眼睛凝视着海雕，一字一顿地吐出剩下的话，“要，见，尸。”
　　“遵命。”海雕躬身行礼。
　　提亚冲他挥挥手，“现在别说这个了，海雕，我现在心情不好。”
　　海雕沉默了。他环顾四周，退后一步，利落地跪在凸凹不平的黑色岩石上，伏下身，额头抵着提亚的靴尖，“是，主人。”
　　他灰褐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露出后颈提亚掐出的几道淤青。提亚用靴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命令，“这里不方便，去下面的山洞。”
　　“是。”海雕迅速起身，跟着提亚向山崖下走去。他丝毫不感到意外，这里太过暴露，提亚在外面向来还算给他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