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之上》圣光忽悠着你

29、调查

　　红珊瑚岛位于黑岩岛正西，绿翡翠海域边缘，以海底美丽的红珊瑚闻名。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海雕带着莎莉拜访了红珊瑚岛的政务官，调查这里的异状。
　　莎莉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已经是血刃最出色的巫女，统领着血刃大多数施法者。相比较大多数巫师，巫女的力量往往更倾向于和自然的联系与共鸣，她们能够更轻易地和周围的一切建立起联系，祈求而不是命令事物听从她们。
　　现在这个身材娇小的小巫女顶着她那头耀眼的红发，不厌其烦地盘问年过半百的政务官，问得那位胖老头时不时擦汗喝水。
　　“约修亚大人，你是说他们忽然就变得不正常了？就像是一个天生的智障？”
　　约修亚揉着眉心：“不是忽然，只是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说：就在不知道哪一天，忽然一转头，或者迎面就撞上了出事的人，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家伙不对劲，好像被什么抽去了灵魂，变得非常冷漠，即使在他们耳朵边上吼破喉咙他们也没多少反应。而在这之前他们的亲人好像把他们遗忘了，根本想不起来他们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受害者还能行动？”
　　“没看出来有什么妨碍。”
　　“会说话吗？”
　　“有个别受害者说过。”
　　“能行动，甚至还能说话。抽去了灵魂？你确定？”莎莉翡翠色的瞳孔盯着他，“能够夺走人类灵魂的东西不多，我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还能让受害者被遗忘。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邪恶的巫术，能够大规模控制人类思想，操纵他们的记忆……”
　　“莎莉，这不可能。”海雕说，“你知道，现在没有这种巫术。”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莎莉撇撇嘴，“分析可能性。如果不是巫术，那还能是什么？”
　　“未知永远多过已知。”海雕回答。
　　莎莉继续问：“约修亚大人，那么这些受害者是同时出现的吗？”
　　“有先有后，越来越多。一开始没人发现，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这样的人已经很多了。岛民称呼他们为——”约修亚压低了声音，“失魂者。他们认为恶魔抽走了他们的灵魂。”
　　莎莉“噗嗤”一笑：“恶魔可没这么闲。海雕大人，你怎么看？”
　　“约修亚，我要见见这些受害者和他们的家人。”海雕吩咐。
　　“是，海雕大人。不过……”约修亚犹豫着，“我不一定能找到他们，那些失魂者神出鬼没的，往往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只不过一转头的工夫，就又不见了。”
　　“一转头？”莎莉问？
　　“对，就好像……”约修亚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肥厚的脖子，“……幽灵一样。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有一家抓住了一个失魂者，那是他们的小儿子，他们把他关在地窖里，但是好像他们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在不在里头。”
　　“把这家人的地址给我。”海雕说，“莎莉，我们先去看看。”
　　莎莉双手叠在胸前，互相搓着。
　　等到他们离开政务官的视线，莎莉扯扯海雕的长袍，问：“海雕大人，我还从没听说过这种情况，即使失去灵魂也不可能让他们难以被发觉。”她的眼睛突然发亮，“会不会跟海里那家伙有关？”
　　“不知道。”
　　“这可真是有趣，值得研究。”
　　“莎莉。”海雕突然停下，低头看着她，严肃地说，“我知道你对未知的渴望，但他们都算是你的子民，大统领听到你这样说不会高兴。”
　　莎莉脸上红了一红，“抱歉，你说得对，我不该对那些不幸者的遭遇抱以这种心态。”说着她低下头，火红的头发似乎也跟着耷拉下来。
　　海雕轻轻拍拍她的肩头，说：“走吧，拐过那个转角就到了。”
　　就在这时，莎莉忽然停了下来，猛地转头向右，皱起眉头。
　　“怎么了？莎莉？”
　　“没什么，刚才我总觉得有什么碰到了我的头发，但是什么都没有。”
　　海雕凝视着莎莉看着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