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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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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谁?是谁在说话?
“阿诚哥哥……”
那个声音又来了。
这一次,周诚总算听清了那个人说的话语,是一个孩童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只是现在的他满脑子都被身体上的疼痛所折磨,一时之间无法分神,更想不起这究竟是谁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这声音的源头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声音……是从他的身体里传出来的。
当然这个想法很快被他否决了,他的身体里怎么可能会住着另一个人?
这绝对不可能。
“阿诚哥哥,我好冷啊,能不能抱抱我……”
可是,当周诚再次清晰地听到那个“人”传出来的呼唤,他开始动摇了,随即,一股莫名的寒颤瞬间席卷全身,终于,他想起来这个声音究竟是谁的,因为,这是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正是一个月前,卓家不幸惨遭灭门后现场仅剩的唯一生存者——卓越,此时此刻,卓越,竟然就出现在他的身体内,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逸事!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历史以一种惊人的相似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前画面一闪,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初他在卓家刚发现卓越时的画面,那个孩子,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开口说的第一句应该就是这话吧。
只是,身体里的那个“卓越”并没有给周诚多少回忆的时间,便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良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他终于开始变得越发不满,甚至变得更加狂躁。
不时,一股更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瞬间袭来,周诚条件反射般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他依稀记得,曾经这个地方有一块淡却的疤痕,正是当初被卓越咬过的痕迹。
时至今日,它竟然还是这般生疼……
现在那道疤痕,正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操纵,红光微现,隐隐有东西要从体内破革而出的趋势,紧接着,再次伴随了一阵常人难以忍受的刺痛,一股脑儿地冲击着周诚的神经意识。
万般刺痛之中,更有一道骇人的声音传来。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么便换作我来吧,阿诚哥哥。”
从温柔的呼唤转变到冰冷的话音,也只不过一瞬间的事,面对满是无情的威胁,周诚不禁浑身颤抖,恐惧让他本能地想要挣扎着逃离,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压根就动弹不得。
是梦魇吗?又又不是。
他审视周围,现在这情况就好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彻底囚禁于此,以一种受罚者的姿态,双手无力垂放在两侧,低眉颔首,跪坐在古月村的牌坊前。
看来对方是想以审判者的姿态出现,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卓越话音刚落,周诚脖子上曾经被他咬过的那道疤痕,红光大烁,疤痕便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从内由外撕裂出一道开口,起先还只是一道细微的裂缝,随后不断扩大,就下一刻,一根手指探了出来,紧接着,又从里面伸出了两根手指,三根手指灵活地动了动,便揪住了疤痕的最边缘,开始用力撕扯,意将本体向外拉扯。
周诚知道,那个怪物是真的要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了。
可惜周诚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坏事在外人眼里看来,又是另一番景象。此时的周诚,安静得如同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无声无息,更不为外界所动。
外人,根本无法知晓卓越的存在。
这是一场寄生与被寄生之间的较量。
陈英的呼唤,于周诚而言,就如同异世界传来的电波,两个不同的频率,他听不见,更别说作出回应。
周诚整个人完全沉浸在被卓越所支配的恐惧当中,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有一双冰冷到极致的小手覆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耳畔,再次传来了“卓越”那个冰冷的腔调。
“这回终于抓到你了,阿诚哥。”
不明真相的陈英当即选择跑到周诚的身边,想要将他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可是等她跑到周诚的面前时,只看到他的身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摊鲜血,整件衣服上面到处变满了血迹,她顺着血迹的走向,检查周诚的伤势,只见他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口子,鲜血正悄无声息地流淌而下,触目惊心。
陈英顿时慌了神,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势,第一时间用手捂住周诚的伤口,想要帮周诚止点血,然而这办法并不奏效,周诚脖子上的鲜血依旧顺着她指缝里的间隙涌了出来。
“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很会说嘛,这个时候装什么哑巴!”
陈英用沾了鲜血的双手用力拍打周诚的脸颊,她企图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唤醒眼前这个年轻人,毕竟,她的这条命是周诚给的,她绝对不能他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可是……
一通拍打脸颊的声响过后,空气变得格外安静。
眼看着周诚的目光涣散,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糟糕到了极致,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身体一度失去了平衡,就那样软绵绵地倒在陈英的怀里。而他的嘴里,依稀传来一些莎莎的声音,那是鲜血从他喉咙里喷涌出来而发出的声响。
血,到处是红色的血,吐得陈英满身都是,而怀里的那个人,气息也越来越薄弱。
“难道连你也要……”陈英强忍着不将最后的几个字眼吐露而出。
她顾不得周诚嘴里的鲜血吐在她身上的事,任由自己安静地抱着周诚的脑袋,就像当初她怀抱着黎杨那样,嘴里轻轻哼唱起哄黎杨小时候睡觉时的摇篮曲,她完全把周诚当作成自己最亲近的孩子。
只有现在这样,她才能安慰自己,周诚只是睡着了,仅此而已。
可是,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周诚就快要死了,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越是这种时候,她内心压抑的情感就只会愈发膨胀而已,终将有一刻,她内心所有的情绪会在某个极点爆发。
而陈英爆发的极点,就是周诚。
她终究是再也不能隐忍下去,她仰起头,对天长啸,整个古月村,不,应该是整个月夜,都将响彻她的呼啸。
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命运凭什么要遭受如此的不公,老天爷竟要残酷地带走她生命里仅有的几个亲人!
她好不甘心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之后,夜幕中,迎来了一道刺耳的笑声。
那个女人,终于来了。
“真是多亏了这个孩子,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你的下落。”
陈英的正前方,逐渐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身影,这一次,她终于在月色的照耀下,看清了敌人的真面目。
果然,是怨灵丑陋的面庞。
只不过这一次,敌人并非只有一个。
对方右手轻轻一挥,身前就突然多了一抹男孩的身影,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模样,整个身子呈淡蓝色半透明状,就那样毫无生气地站在她的右前方。
陈英以为,这是对方又召唤出的手下,要用来对付她和周诚,只是这一次,她猜错了。
对方根本就没有命令男孩来对付他们的打算,而是准备,在陈英的面前,活生生地吃了卓越……
就在她的面前,亲手,一点一点地将卓越的身体撕碎,一口吞进自己的嘴里。
整个场面,一度响彻卓越痛苦的惨叫声,他的三魂在被抽取走一魂之后,不得已成为了女鬼的傀儡,即便是死,他也无法违抗那女人的命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被吃掉。
整个过程,惨绝人寰。
女鬼见陈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从对方的双眼里察觉不到任何的波澜,也不知是吓傻与否。
“怎么,怕了?”女鬼暂停了手里的动作,稍微抬起双眸微微轻蔑一笑。
“别急,等会儿会有你们好受的。”
陈英听了,不禁反笑,她的嘴里呢喃着:“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会怕你这个鬼东西不成?”
女鬼见状,没来由地怒火中烧,倒也是,已经有好几百年没人敢这么武逆她了,今天是该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女人!
“好,好的很,待我收拾了你怀里那家伙,定会给你好果子看!”
语闭,对方右手猛得一挥,一股子邪风直面朝陈英等人袭来,凌风之大,吹得陈英差点儿睁不开双眼,她刚想要拿胳膊遮挡,却发现,对方的意图根本就不是她本人,而是此时此刻躺她怀里奄奄一息的周诚。
幸好她迅速反应过来,调整了姿势,用双手紧紧抱住周诚的身体,才不让周诚从她的怀里挣脱。
只是邪风的力道十分之大,将两人拉过去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陈英根本没有任何把握,但她还是想这么做。
女鬼见陈英冥顽不化,又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她就喜欢看着眼前的蝼蚁垂死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这会让她打心眼里觉得好受。
陈英几乎是拼了命地想要反向拉扯周诚的身子,可是无论她怎么卖力,她和周诚两人离对方的距离只会一点点的拉近。她的鞋底因为与地面的摩擦而产生了裂缝,鞋底开裂,脚底的皮肤跟地面接触的那一刻,阵阵痛觉迎面而来,疼得陈英眼角地泪水直打转。
可她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打算,如果现在放弃了,就等同于她泯灭了最后一点人性,那么到时候,她跟现在这个女鬼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哪怕她今天是要牺牲于此,也要争取到底,因为这是她唯一一次能抵抗命运的机会!
她想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人,仅此而已。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好,我便先成全你就是!”
女鬼将陈英的所作所为全部看在眼里,尤其是她眼神里的那副倔劲儿,竟莫名让她觉得刺眼,但凡她看不顺眼的,都是一一毁灭。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拼命!”
女鬼的双眸红光一现,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她,隐隐处在爆走的边缘。
“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既然你想死,好,我成全你!”
一语未必,女鬼施加的法力更上一层,将周诚猛地从陈英的怀里夺走,徒留陈英一人被狠狠地往后摔至两三米开外,巨大的摩擦力给她的身体又增加了不少的伤口。
空气在一瞬间化为静止,不出片刻,又便化作更加强而猛烈的飓风,马路两侧的水渠、稻田里的水沟,在顷刻间,全数聚拢至一处,在女鬼的召唤下,迅速凝结成一大片尖锐的冰刺。
“坠入地狱吧,周家的罪人,连同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由水幻化而成的冰刺在女鬼的指令下,迅速朝着他们二人发起进攻,准确地对准了他们的命门。
从水化冰,凝结的过程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巨大的音浪震耳欲聋,连同夹带着寒风开始四处暴走,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化为虚无,而这一切的终点,就是他们二人毁灭的那一刻。
“黎杨,妈妈很快就能和你团聚了。”
面对生命的即将终结,陈英在活着的最后一刻,终于明白,其实她想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她怀念的,不过是和黎杨在一起的日子。
这一刻,她的内心变得格外平静,这是在她失去黎杨后,从未获得过的安宁。
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她才看透这一切……
震音,巨浪,麦田里的狂风,所有的一切终将化为乌有,面对即将到来的终结,陈英选择缓缓地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最终审判。
生死之间,千钧一发。
就算闭上双眼,她的眼皮依旧能感受到身前有光影在闪烁,甚至还有强风吹拂的痕迹。
良久,她没有等来冰刺将她的身体击穿,没有等到鲜血挥洒而去的炽热,她等来的,而是一声再熟悉不过的话音。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动那个人?”
她是产生了幻听吗,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黎杨……
陈英平静的内心一阵波澜涌动,她激动地睁开双眼,第一眼就看到女鬼的身后,出现了黎杨的身影。
是她无误,她不会认错黎杨的模样。
“神啊,你是听到了我的祈求嘛……”
她的苦苦等待,没有白费。
黎杨,是她的黎杨,回来了!
她还来不及跟女人说上话,就见女鬼的身体被身后的“黎杨”束缚住。
女鬼见自己挥举的右手手腕处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手指,瞬间就扼住了她想要击杀陈英的举动,就连悬浮在半空中的冰刺,也在飞向陈英的时候,莫名被一股无形的护盾挡住,将陈英安然无恙地守住。
只不过周诚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被护盾挡住的冰刺在弹开后,失去方向后漫无目的地四处飞射,偏偏不巧有几根不长眼的,正中落在他的背后,尖利的冰刃直接导致了他的外伤又添几处,最显眼的地方莫过于他所躺的地面,再次多了一滩血迹。
女鬼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召唤的利器就这么被身后的敌人给拦住,愤怒不已。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拦着我?”
女鬼见对方能将她的进攻完美挡住,拥有这种力量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这个时候她的内心虽慌乱,但表面上还要故作镇定。
她倒想看看,这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当女鬼侧眸见到离渊面庞的那一刻,她彻底后悔了。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这句话,她几乎是咆哮喊出来的。从她的眼睛里,透出了浓浓的恐惧和绝望。此时此刻的她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慌乱,甚至说,狼狈不堪,因为现在的她跟刚才那个意气风发地说要杀了周诚的女鬼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离渊左手轻轻一抬,不远处一枚被弹开在地的冰刺立马向她飞来,她顺势一把握住冰刺的末端,用最尖利的刺尖顶着女鬼的喉咙,身子往前靠了靠,在她的耳侧轻轻呢喃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若是敢动那个女人,我就会以你所做的百倍甚至千倍,尽数归还给你。”
明明听起来是那么温柔的一个声音,她却觉得对方这话里头暗含着令人窒息的威胁,这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施展精神方面的摧残,这种力量,绝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的。
女鬼越发对背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忌惮。好歹她身前也是个体面人,如今怎么能受得了这样被人百般侮辱!
就算是那个人回来了,那又怎样,她已经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她。
女鬼当即便幻化成一滩水状迅速逃离了离渊的束缚,借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轻易认输。”
离渊当下双眸一凌,开始寻思对方话里头的含义。对方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后就开始露出惊恐乃至害怕的眼神,她便开始回想,这辈子杀的人和鬼不计其数,实在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自己曾在何时跟这般喽啰打过照面。
不过从她刚才的说那句话来看,对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或者说,对方决不是第一次见过这副身子的皮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见过那个人,而且知道的不是一点两点。
这样看来,对方留着指不定还有点用处,那么她还真不能这么快就杀了这个女鬼,否则就太没意思了。
故离渊淡然地放下双手,垂放在大腿的两侧,唇齿微扬,目光一片祥和,含笑的样子完全不像刚才会说出那般威胁人的话语。
女鬼全然不知,在这温柔的表象背后,会暗藏着怎么的杀机。她更不知道,武逆离渊的下场,会是何等的惨烈!
她再一次召唤出冰刺,比方才杀陈英时用的力量又强了三分,离渊随手施了一道法术,给自己加了一道防御,冰刺被立马弹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如此往复,双方相互僵持,彼此之间,不分上下。
见冰刺突破敌方防线的办法不管用,女鬼当即采取了另一种手段。
她收回冰刺,从头骨里取出自己的终极利器,这是之前吸食村民精.力时用到的摄魂锁,摄魂锁链是根据施展者的力量而变得更加强大,古月村上百口人的精.力尽数被她收入囊中,这对于怨灵来说,是增强力量的快速捷径。
现在的她,可不再是曾经被那个人吊打的无名之辈!她已经变强,而且会变得更强。
持久战再次展开,摄魂锁大肆的挥舞着,不断向离渊展开进攻,离渊灵活地避开了锁链的攻击,疏不知这看似处处紧逼的佯攻,其实只不过是逼其走位,在女鬼的精密部署下,摄魂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网状,方才还有十分明显的空隙,在一瞬间全数聚拢,将中心点的离渊牢牢裹住。
战局,从这一刻开始,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
越战越勇的女鬼,为了能报方才被辱的尊严而变得近乎癫狂,双眸燃起了熊熊怒火,面目也越发狰狞。
杀狂了眼的怨灵,大致如此吧。
而另一方,离渊的战力在消耗了一段时间后,也渐渐出现了一些疲惫。
被束缚在锁链中的离渊却并不急着逃离铁链的枷锁,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离渊,真正的离渊早已身在几百公里开外的Z市。
出现在这里的她,不过是本体留在陈英身边的一个分.身而已,她存在的目的不过是在陈英遭受生命威胁时能及时出手而已。本以为此生她并不会派上用场,怎想因为周诚的出现,导致陈英的命运跟死神产生了交集,她不得已才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作为本体的一个分.身,所能继承的力量也不过是现在真身的两三成,原本还只打算跟对方小打小闹一番,再将其收入囊中,哪知对方的实力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
“看来,是我小看了你的实力。能在短时间内拥有现在的修为,怕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吧。”
区区一个流荡在阳间不过几百年的家伙,竟然能有如此不相匹配的实力,定是用了“那个方法”。
从离渊方才说话的口气中,女鬼捕捉到对方的气息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如此看来,对方恐怕是进入了战斗的疲惫期,这个时候她若是能一举攻克,定不在话下。
女鬼撇了撇嘴,邪魅一笑道:“你说的不错,这个村子的人全部被我吸了干净,怎么说也能涨不少的修为,现在正愁找不到可以练手的对象,你看我该如何是好?”
女鬼再次紧了紧捆住离渊的锁链,力量变强后的女鬼,在锁链上附着的伤害以可怕的速度成倍翻涨,就连离渊,也不得不皱紧了眉头,隐忍着疼痛。
“巧了,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离渊微微抬起下颚,冰冷的眼神里难得闪过一丝怒火,下一秒,黑色的瞳孔不复,取而代之的,是血色的双眸。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明明一个被人用铁链给牢牢束缚住的囚徒,却不知怎的,在这个时候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女鬼越发看对方碍眼。在摄魂锁上又动了手脚,摄魂锁发出“吱吱”的响声,是离渊四肢皮开肉绽发出的声响。
女鬼刚想嘲讽对方不过是个嘴硬的家伙,殊不知下一秒,才是炼狱的开始。
“今天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得罪我的下场。”
说时迟,那时快,离渊站在原地,闭上眼睛进入冥想的状态,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连同那些还捆在她身上的锁链上面附带的力量,都开始往离渊的身体逆流而去。
女鬼起先还没意识到什么,等她真正明白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作为摄魂锁的支配者,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锁链上附着力量的强与否,之所以她有信心把握用其对付离渊,正是因为吸食了古月村上百口村民的精.力作为基础,她才有如今的修为。
事到如今,却被对方以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强行逆流吸食而去,这不凭白给他人做嫁衣?
岂有此理!
她立马想要收回锁链,却发现锁链并不再被她所支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走?已经晚了,凡是被我笑纳的东西,岂有退回的道理。”
离渊睁开双眼,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束缚在离渊身上的锁链顷刻间断裂成无数节短小的铁链,在半空中,炸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离渊随手一抬,从眼前掉落的锁链中,任意抽取了一根,紧握在右手,在她的引领下,破损的锁链宛如新生,重新活了起来。
离渊挥起手中的锁链,对着女鬼冷眼笑道:“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