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八戒的小靴子

78、第三局

　　顾昭雪上前几步，站在长谷川结花三步远的距离。虽说长谷川结花比顾昭雪大几岁，但是寿司国的平均身高让她比顾昭雪深深矮了一个头，看起来倒像是姐姐和妹妹。好在顾昭雪的脸还未长开，与画着妆的长谷川结花一比倒是更符合孩子的模样。男子与万大海准备离开，顾昭雪这时开口说：“长谷川先生，请等一等。”长谷川临清转过身来，顾昭雪：“长谷川先生，我是刚入门，比不得结花小姐学识渊博。若是按你们行内的规矩我可吃大亏啦！你们可不能这样欺负我，毕竟说出去不好听呐！”周教授一口茶喷的老远，心想这丫头不仅胆大还敢说，一下子把人里子面子都捅烂了。万大海看着顾昭雪：“丫头，万爷爷已有准备，你无需花费心力与他纠缠！你若是有个好歹你师父得把我的皮！”万大海半开玩笑似的说。顾昭雪头也不回，只是盯着长谷川临清笑。长谷川临清到底是心眼子比较多，见她如此便开门见山：“你有何要求就说吧！”顾昭雪嘻嘻笑着说：“那我就直说啦！我和结花小姐各自选三件物品，请对方判断年代，三局两胜。至于选什么，只能在这院子里挑。在此，我想请诸位大家行个方便，一会无论我还是结花小姐问你们借东西，请各位大方借我两一用，事后完璧归还。”
　　顾昭雪说的话在情在理，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长谷川临清也只是挥挥手对长谷川结花吩咐道：“去吧，结花不要大意了！”长谷川结花给他福了福身，转身对顾昭雪点了下头，她以为掩饰的好，其实那丝蔑视的眼神还是叫顾昭雪看见了。顾昭雪暗搓搓的想：让你得意一会儿吧！一会打得你脸连你妈都不认识！要借东西容易，但是要借能难住对方的东西很难。长谷川结花很有信心，因为她从小与从事古董贩卖的父亲生活，耳濡目染不说，还在天才表哥的斯巴达式教育下过五关斩六将，淘汰了上百位实习徒弟才成为表哥真正的首徒。况且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在父亲的古董铺里上班。她接触大量古董，虽然大部分都是从各国走私甚至偷来的。
　　顾昭雪走到师父身边，周教授有些担心：“小雪，哪位长谷川临清不好惹，虽然你与他不会有太多接触，但还是小心为妙。”顾昭雪安慰周教授：“爷爷，放心吧！我输了不丢人，我赢了就当我运气好，有祖师爷保佑对吧！”她这样说，倒是逗笑了曹老先生，曹老先生转着核桃笑着说：“到时个大方的丫头。你不肖你师父，你师父狡猾。哎呀，丫头啊，曹某今天欠你个人情。待今日事了，让你师父带你来我园子逛逛。别的没有果子管够！哈哈哈！”顾昭雪连忙表示：“曹老先生相邀，晚辈莫敢不从！嘿嘿，晚辈就好吃，您老的果子可得留好，这冬日果子难得，晚辈是要大吃特吃！”这下连曹老先生的小徒弟都憋不住笑了起来。曹老不断揶揄她师父：“老何，我还说这孩子不肖你。走眼走眼啊，也是你是个怪脾气，收的徒弟哪个能不肖你！哈哈哈！”曹老一通笑，顾昭雪有些尴尬看师父没生气悄悄舒一口气。师父忽然转过脸问她：“你是有准备才这样定规则是吧！”顾昭雪嘿嘿笑：“师父，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若是运气好，还能给您挣个面子！”顾昭雪声音很小，只有师父听见，听小徒弟这么说，何老倒是来了兴趣。他也能估计出小徒弟的打算，仔细想想这丫头也真是贼的很，最关键是这孩子直觉奇准无比，倒是很适合入这行。
　　顾昭雪开始借东西，第一件便是曹老先生的核桃。曹老先生很爽快的把两颗颗桃放在盘子里，还关照她去借周教授的手串。周教授已经开始摘手串，但是顾昭雪拦住了他：“爷爷，你的手串用不上，我自有准备。您瞧好了！”周教授：“小丫头还看不上，得，爷爷就看你出洋相吧！”顾昭雪笑笑带着捧托盘的人来到万大海的花坛边，花坛里面有棵柿子树，树上挂着个鸟笼。顾昭雪对万大海说：“万老先生，接您鸟食罐一用可否！”万大海遮掩住心中的差异，吩咐仆从帮忙掏出鸟食罐。这鸟食罐本是好东西，可惜有了破损修了好久还是差一角瓷片，万大海得了只夜莺，一气之下给鸟用了。顾昭雪带着仆从来到斗宝台，准备坐下。仆从心急的问：“小先生，还有一件呐！”顾昭雪接过盘子，笑眯眯说：“就来，大哥辛苦了，请去休息吧！”说着摘下手腕上的木珠串放进盘子。仆从做不得她的主只能退到一旁，很快长谷川结花也借到了东西。只不过，她问长谷川临清借了两样，问在场的一位带玉器的大家借了玉扳指。
　　两人坐下，交换了盘子。“结花小姐，你先来还是我先来？”顾昭雪笑着问长谷川结花，对方依旧冷面鄙视：“您先请！”礼貌倒是到位，可惜顾昭雪就等着她出洋相呢！顾昭雪拿起盘子中玉扳指仔细端详：“清乾帝白玉扳指！”那位大家点头表示顾昭雪答对了，长谷川结花连眼都不眨一下，她觉得这类东西比较简单，蒙也能蒙对。长谷川结花看都未看木珠，因为她以为这是顾昭雪想混淆视听放进来的。“核桃？清乾帝的文玩！”听她这么一说，曹老先生是反应最大的，没想到这小姑娘真有两把刷子。顾昭雪也不紧张拿起珠串在手中摩挲：“嗯——战国南红多棱珠！”长谷川结花终于抬头正式看着顾昭雪，她回头朝长谷川临清无声询问，男子眼中带着兴味点头。场面有些小热闹了。关于鸟食罐，长谷川结花考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正确答案。这下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个小姑娘身上，生死就在这一局！
　　顾昭雪轻轻拂过步摇，这是看不出时代特点的东西，只好开了依赖异能。“仿清款式，银鎏金点翠镶碧玉流苏步摇。宝石都是真的，组装起来不过四五十年左右！”长谷川临清不在安坐，看顾昭雪的目光带着审视，他这样子估计认为自己被骗了，这丫头估计和他表妹一样是个天才。“结花？”他看向表妹，却发现表妹对最后的东西吃吃不能作出鉴定结果。很快长谷川结花的额头出现细密的汗珠，反观顾昭雪一派淡然。最终长谷川结花咬咬牙说：“现代工艺品！”她一说完就知道不好，因为一个诡异的笑容浮现在顾昭雪的脸上。周教授再次被茶水呛住，因为顾昭雪的表情比之前长谷川临清的还要扭曲。顾昭雪慢慢开口道：“三千年，佛国祖佛经文木珠！”现场倒抽气的不少，大部分人绝的这丫头诓人，真是这样的宝贝岂不是要被众佛教徒供起来，在佛国也是国家至宝了。长谷川结花站起来大声喊：“你撒谎，这是不可能的！”长谷川临清也走上前来拿起木珠查看，木珠颜色暗沉很不起眼，仔细看却能发现有隐约经文刻在上面，非常细小的字迹，不注意还以为是木珠的花纹。顾昭雪冷笑：“自己不懂便觉得别人说谎，那岂不是你不懂得都是假的，别人骗你的？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说来也巧，前不久我刚刚为它做了碳十四鉴定。专家的书面证明说它距今三千多年！这串木珠涂着东西，时间久了脱落了，露出经文来。不妨与馆藏的最早梵文经做个对比！”
　　长谷川临清拿放大镜仔细看了每一颗珠子，由于顾昭雪最近老是盘它，涂层脱落的厉害，隐隐散出香味来，这会儿长谷川临清正凑在鼻尖嗅闻。很快有这方面的行家上前来请求查看，一番议论之后。长谷川临清看稀奇似的看着顾昭雪：“我虽不能相信你对珠子年份的说法，但是这上面的梵文经比馆藏最早的还多一篇。而且我与在座都看不出珠子材质，嗯，还有隐隐异香。我曾经在佛国见过他们的国宝经刻，拿经刻距今已有两千多年，上面的梵文经与这珠串上的相差无几。好了，是我们输了，我许你挑一件古董，我们进行买卖！”
　　就像过山车，万大海今天的心情忽上忽下了几回，事了之后直言受不了。最终在长谷川结花的无法置信的目光中长谷川临清宣布顾昭雪赢了，也就是说万大海赢了。不仅保住自己的宝贝，顾昭雪还把众人恨不得敲人闷棍也要拿回来的米大家字画买了回来。当然出钱的是各位大家，现场交易之后，长谷川临清与万大海约了时间详谈，便带着人离开。临走前打量着顾昭雪说：“有空欢迎来寿司国做客！”顾昭雪挂着讪笑客套了几句。
　　吃午饭已是下午一点多钟，顾昭雪在万大海家很吃一通才喂饱自己的胃。一大碗烧蹄膀和一大块卤牛肉做配菜叫顾昭雪吃的心满意足。末了，为感谢顾昭雪的英勇表现，各位大家都来与她客气一番，还有些给了点小玩意。好吧都是不算名贵但是也需要花钱的古董。顾昭雪带着小礼物和万大海家厨房阿姨给做的酱肘子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