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没有比这更糟的 ...
-
在教堂后面的一间小屋里，弗雷德、乔治和扎克见到了传闻中在哈默尔恩有着绝对权力的院长。
与他们的想象不同，这位院长既没有花白的头发，也没有长到能用来编辫子的胡须，甚至……他都算不上是一个老人。
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和蔼得像老爷爷似的。
“请恕罪，各位骑士大人，我本应该在第一时间去城门口迎接你们的。”就连他说话的态度也是那么友善。
这让弗雷德觉得，明天他们必须得跟着朝圣的队伍一起出发。这一大院子的老幼病残，别说走到罗马了，可能还没翻过城外那个山头就被埋伏在暗处的黑巫师偷袭了。
他刚想说出那个保镖的提案，又听见院长问起了博士的事。
“听说子爵阁下也一同来了？”
“梅林的胡子，我都差点忘了还有他。”乔治小声地嘀咕。
弗雷德也才想起来，他们缺了一个人。
扎克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脑袋，顿时面如死灰。此刻，他的头顶空空如也，土耳其毡帽没了，没了。这下完了，这个时间领主可是记仇得很。他添油加醋地胡思乱想起来，彻底沉浸在了幻想的世界里。
见没人回答，退到一旁的拉尔夫接了话：“子爵阁下要处理一些私事，出城去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
院长点了点头，转而问道：“那么，请允许我多问几句，各位大人打算在修道院住多长时间呢？一年？两年？还是像圣贝尔纳大人*那样修行满三年后再前往主教区？”
一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圣贝尔纳是谁？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修行？他们不过是碰巧路过这里而已啊。
弗雷德和乔治只好把问题甩给了不在这里的博士。
“我们不太清楚子爵阁下的安排。”他们一脸为难地说。
“实际上是这样的，”院长也显得十分为难，他说，“明天我和拉尔夫就要前往罗马朝圣了，短期内不会再回这里。像这样一个没有院长的修道院，对子爵阁下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想要修习神学……”
“可以和你们一起前往罗马！”乔治抢答道。
“没错，我们非常向往罗马，”弗雷德面不改色地瞎扯起来，完全忘了一分钟之前他们还说着不知道，“其实我们本来就打算前往罗马，今天只是凑巧路过这里。博……子爵阁下一定也非常乐意结伴同行，有骑士做保镖，也不怕路上遇到危险，毕竟除了你们还有那么多孩子呢。”
院长微微吃惊地说：“没错，的确还有许多孩子。”
说着，他眼神复杂地看向一旁的拉尔夫，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拉尔夫，今晚的牛奶已经分给孩子们了吗？”
拉尔夫点头说：“威尔已经送过去了。”
“那再拿些过来给三位骑士大人尝尝吧，”院长转头看向几人，亲切地说，“哈默尔恩的牛奶味道很不错。睡前喝上一杯，可以睡得更加安稳。明天开始就喝不到了，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提前开始想念。拉尔夫，”他的视线又回到了拉尔夫身上，嘱咐道，“厨房里还有一些饼干，也一起拿过来吧。哦对了，别忘了撒一点甜盐。”
拉尔夫欲言又止了会儿，最终还是默默点头离开了。
院长看起来对结伴同行的提议很感兴趣，趁着等待的时间又询问起来：“这件事情还得再和子爵阁下当面商议，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很快就回来。”弗雷德说。
“他就是去附近的山里转转，没有走远。”乔治补充。
很显然，此刻的两人并没有认识到一个事实——别相信博士约定的时间，你永远不知道他会迟到多久。
“哦？这么说，子爵阁下是去了卡尔瓦略山吗？”院长若有所思地说，“那里可没什么值得观光的景色。”
“他跟莉拉一起去的。”
“是约会。”
“总之，就是我们插不上手的事情。”
弗雷德和乔治绘声绘色地把事情描述得有点少儿不宜，甚至还把一些吉德罗·洛哈特的事迹按在了博士身上，虽然不能提什么吸血鬼、巨怪，但光是各种花边新闻就足够让正经人听得眉头紧皱了。
院长脸色难看地问：“莉拉，不会就是那位穿着五彩色长斗篷的女士吧？”
“对，没错，就是她。”弗雷德和乔治连连点头，又拽了拽从刚才开始一直沉默得像块石头的扎克，被拽醒过来的扎克一脸懵地跟着补了一句“是的，是的，就是她。”。
“这可真是……”院长沉吟许久，感慨道，“令人意想不到。”
正巧这个时候，拉尔夫回来了。
说得口干舌燥的弗雷德和乔治拿起牛奶就咕咚咕咚往下灌，拉尔夫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盘子里就只剩一杯牛奶了。他看向还没喝的那一个红头发，问道：“要来点饼干吗？”
扎克犹豫了一下，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表面白白的是什么？”弗雷德抓起一块饼干问。
“是甜盐，可是甜的盐是什么？”乔治自言自语。
弗雷德咬了一口，兴致缺缺地说：“就是糖。”而且味道还不怎么好，他吐了吐舌头，把剩下的半块塞到了乔治手里。
乔治嫌弃地看了一眼，又把它塞到了扎克手里。
“我不想吃这个。”扎克又把饼干塞到了拉尔夫手里。
拉尔夫愣了几秒，默默把饼干放回了盘子里。他看上去没有生气，但脸上的表情也没好不到哪里去，比之前瞪市议长的时候还要阴郁。
“我很抱歉，朋友，”他用一个极小的声音对着几人说，“实在是因为你们来得太不凑巧。但是……没人能破坏明天的计划，请原谅……”
“什……”弗雷德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舌头麻得说不出话来。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乔治，发现乔治也已经晕乎乎地站不住了。而扎克，更加糟糕，他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绕了一大圈，真正的犯人就在眼前。弗雷德愤怒又不解地看向拉尔夫，却问不出半个字。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见拉尔夫提到了一个词——美丽新世界。
*
“弗雷德、乔治、弗雷德、乔治，醒醒，快醒醒……”
弗雷德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恍惚地喊了句：“乔治？”
“我不是乔治，我是扎克。”
“别唬我了，你头上又没戴着帽子。”弗雷德咕哝着坐起来，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没有完全清醒。
扎克满面愁容地说：“别提了，帽子丢了。不过这不重要，我们现在遇到大麻烦了。”
一旁的乔治发出一声低吟，接着也睁开了眼睛。他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愣了好一会儿，忽然脸色一变，喊道：“那牛奶有问题！”
弗雷德被这一嗓子喊醒了，昏迷前的愤怒再度涌上心头。
“拉尔夫，没想到会是他，”他嚷道，“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还有那个院长……麻瓜的世界也太危险了！”
“我觉得，这好像不是麻瓜的问题了。”扎克示意两个人看看周围。
他们此刻正在一个相当奇怪的房间里。既不是石头做的，也不是木头做的，纯白色的墙壁光滑得看不到一条接缝，在灯光的照射下，还隐约泛着金属的光泽。
“我想，我们应该是在一艘飞船里。”他补充道。
“飞船？！”弗雷德和乔治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一艘飞船，而且很明显，不是塔迪斯，那就是说，这里还有别的外星人存在？！
“梅林的胡子，”他们俩不禁感慨，“我们这辈子都没一口气遇见过这么多外星人。”
“还有更糟糕的，”扎克指向房间的角落，“你们看那边。”
弗雷德和乔治顺着扎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角落里竟然还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而她身上披着的那一件五彩色斗篷在这个纯白色的空间里显得格外跳脱。
“莉拉？！”他们惊呼起来。
“我叫不醒她，”扎克说，“我觉得可能和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你们看她的头发，像褪色了一样。”
弗雷德和乔治蹲在莉拉身边研究起她的头发来了，前不久还是纯金的颜色，现在却变得灰扑扑的，失去了光泽。
“莉拉，莉拉……”他们尝试着叫了几声，但是莉拉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等等，”弗雷德脸色一白，“那博士去哪儿了？他们不是一起走的吗？”
“他肯定没被抓住。”乔治非常乐观地说。
弗雷德立刻被他说服了，点头道：“说的也是，要不然我们就真的没救了。不过，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出去？”扎克问，“可是这门锁了。”
弗雷德和乔治冲他挑了挑眉，说：“你忘啦？我们可是巫师啊。开锁还不容易？”
扎克惊喜之余又有点失落，他想了会儿，问道：“你们觉得我能使用魔法吗？毕竟我复制的是乔治的生物特征，魔力应该属于生物特征吧。不对，也有可能是什么抽象的存在，就跟灵魂似的。”
“我们也不知道魔力源自哪里，”弗雷德拍了拍扎克的肩膀说，“不过就算你真的复制到了魔力，没有魔杖也行不通。我们还没掌握无杖施法，那太难了……”
“这下好了，”乔治打断了弗雷德的话，“我也没有魔杖了。”他翻遍了口袋，别说魔杖了，就连肥舌太妃糖都一颗不剩。
弗雷德表情一怔，立刻翻起自己的口袋。
片刻后，他沮丧地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莉拉叫醒了。”
“那博士呢？”扎克问，“他不是我们的办法吗？”
弗雷德和乔治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博士是我们的Plan Ｂ。”
“你知道Plan B的用处是什么吗？”
“用处就是几乎不可能用得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没有比这更糟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