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魂》秋之挽歌

24、海

　　杀生丸已经一天没说过话，只因为戈薇初醒时对他说——
　　“爱情一定要互相伤害才可以存在么？还是所谓完美真的只是童话而已？”
　　他知道戈薇又做了那种梦——一个自己无法触及的梦。
　　已经不止一次探寻过那个梦的内容，得到的只是戈薇恍惚的失常，让自己不敢再问下去。

　　“杀生丸……”戈薇飞在他身边，看着他低沉的脸：“你还在想？”
　　“我没事。”杀生丸不再走神。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的梦究竟代表什么。”戈薇想了想，忽然笑道：“不会是我的上辈子吧？”
　　“可能。”杀生丸顿了顿：“头还疼么？”
　　“没感觉了，其实我连每次为什么头疼都不知道。”戈薇毫不在意的回答。
　　杀生丸又不说话，考虑该不该将原因告诉她。
　　“你真是……一天天跟木头一样哎。”戈薇不满意的说：“面对你‘喜欢的’女人，就没什么话说吗？”
　　“想要我的话？是证明你喜欢我么？”杀生丸立刻问道。
　　“呃……”戈薇傻掉，暗骂自己怎么没事找事提起这个碴。
　　“这回不说话的人不是我。”冷漠的声音下，杀生丸不被发现的露出笑容。
　　就在戈薇暗自庆幸自己躲过这一次时，杀生丸忽然又开口：“我没有耐性，记得给我答复。”
　　喜欢？不喜欢？连自己都没法确定的事情怎么告诉他嘛！戈薇愤愤的想，却不敢说出口——自己还不想被他的霸道直接吃干抹净。
　　“到了。”杀生丸揽住戈薇的肩膀，让她看下面：“无望海。”

　　没有反应！奈落看着手中的奇魂仍然散发着蓝色的光——数十个人的怨念之血竟然还是无法控制戈薇！还是因为四魂之间被就没有联系才失效？
　　“不够啊……”奈落喃喃自语——如果这些都不够，那再多的怨念之血也没用。
　　“怎么？”白童子躺在神无的怀里，在一边略带幸灾乐祸的问。
　　“没什么。”奈落沉着脸回答。
　　只要遇到戈薇，就有一大堆的事情无法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如现在，他连咒术失效的原因都没有找到。
　　是四魂之间没有联系？是戈薇的力量太强？还是咒术本身出了问题呢？
　　“那个叫戈薇的女人确实不简单。”白童子开口。
　　发现奈落的冷冽目光，白童子毫不在意的挥手：“别忘了，我就是你的心，又何苦瞒我？还是——”
　　他盯着奈落：“你连我也不相信？”
　　一黑一白的眼光对在一起，都很久没有开口。
　　“的确，你应该是我最信任的。”奈落忽然轻轻开口。
　　“看来你想到方法了？”白童子满意的道。
　　“神乐！”奈落叫道：“有事交给你做。”
　　“说。”神乐懒懒的、有些不满的回答——每次讨论机密就没她的事，跑腿的任务到是多的很。
　　“把黑巫女椿找来。”奈落说的就跟谈论天气一样轻松。
　　“你说的轻松，找？别说她现在躲的远远的，就是找到了还会帮你做事吗？”神乐皱眉道：“上次利用椿咒杀戈薇，将她玩的那么惨，别说你忘了。”
　　“你只要把她带来就可以了，我并不需要她帮助，我只要她的力量。”奈落看向一边的白童子，两人双双露出他人无法理解的笑容。

　　“这里就是无望海……”戈薇站在石阵中央，倾听着四周的声响。明明是废墟与石块堆积起的广阔空地，却隐隐传来澎湃的海啸声。
　　“有人说这是灵魂的声音。”杀生丸将手扩在戈薇耳朵上，海啸声变成了风的呜咽，变幻莫测。
　　“这是什么？”戈薇走到最高的石柱前，抚摸上面的痕迹。
　　“一半风化，另一半是图腾。”杀生丸用指甲勾出古图腾的符样。
　　“是图腾啊……”戈薇把手放在图腾上面，似乎还有温暖一般的怀念。
　　“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愿看到戈薇又露出心神不定的样子，杀生丸立刻转移话题。
　　“因为这里很温暖，有家的感觉。”戈薇缓缓道：“纵使风很冷，纵使只是废墟，但是比任何地方都要温暖。”
　　“阿篱……阿篱……”
　　风在呼唤。
　　“阿篱……阿篱……”
　　大地在呼唤。
　　“阿篱……阿篱……”
　　整片地域在用全部的遗留呼唤着自己。
　　“戈薇，可以了，暂时离开吧。”杀生丸从身后搂住她，不让她再靠近这片地域的中心。
　　“它叫我阿篱，天道篱……不是日暮戈薇……”戈薇转过身，那双眼从未有如此刻般清亮。
　　戈薇的说抚上杀生丸的脸庞，细细的，很轻柔，就如她此刻梦幻的声音一样——
　　“金色的眼看我时总是带着痛……银色的发卷在身上总是很温柔……大大的手摸在脸上总是很温暖……薄薄的唇吐出的话总是很伤心……”
　　虽然那双清亮的眼直视着自己的眼眸，但是杀生丸在戈薇的眼中看到的，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看着我，戈薇。我是杀生丸，你是戈薇，听到没有？”杀生丸抓住在自己脸上轻抚的手：“你清醒一点。”
　　“霸道的声音也是你的呢……呵呵……”挣开杀生丸的手，戈薇搂住他的脖子，亲密贴在耳边：“天枫……”
　　“我不是五鬼堂天枫。”有些气急败坏的，杀生丸吻住戈薇的唇，不许那张口中再吐出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语。
　　恩……吻？霸道的、焦躁的……侵犯，还带着些许担忧与温柔……
　　戈薇猛然张大眼睛推开杀生丸：“你你你你、你又吻我！”
　　看着戈薇捂住嘴巴红着脸，杀生丸紧紧抱住她，象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戈薇，是戈薇。”
　　“杀、杀生丸……？”戈薇傻傻的任自己被他抱住：“你怎么啦？生病啦？怎么这么反常啊？出什么事啦？喂喂！”
　　杀生丸只是抱住她，感受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在乎这个女人了吗？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想要她、更加不想失去她啊……
　　决定了！他要这个女人，现在就要，立刻就要！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神乐尖利刺耳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