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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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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他是谁呢?
一介布衣满腹经纶,平日里对每个人都温和有礼。江左第一大派的梅宗主,行事谋略都恰到好处损伤降至最低。蔺晨很上心照料的病人,身子弱的似乎一吹就要倒,和她一样寒疾缠身。
可他和她不同,他的病不是与生俱来,他的病症与她有所不同。虽然如曦还不能确定,可是她就是知道。
江左盟为何要时时留意云南穆王府的动静,又为何在萧景琰被围困时出手相救,为何梅长苏要将她留在身边时时照料。
心中的疑问太多了,她要找个人问清楚,若是她想错了就此作罢。可若是她心中所想是对的,若是对的,她又能如何呢?
“梅长苏就是梅长苏,其实万物于你心中自有答案,你心里希望他是别人,你又何必问我。”
如曦直直的看着他,蔺晨这个人,糊弄人的本事倒是练得很好。“哼,回家。”
小姑娘已走得老远,蔺晨才松一口气,他答应过长苏不能告诉她。可荀如曦今天这一问,只怕是发现什么端倪。他才刚赶上去,如曦又回过头,笑得极其温柔,“蔺晨,你觉得以我的相貌,若在美人榜上能排第几?”
蔺晨伸手点点她的额头,一脸得意的快步向前走去。“自是前三,我知你想说什么,可是琅琊阁的少夫人是不能露面让外人看去了。”
“谁是少夫人了,蔺晨你还真不要脸!”如曦咬着牙追了上去,狠狠的拍了他后背一下。
“要脸有什么用,我这是造福苍生,你这么野蛮谁敢娶你,只好委屈委屈我。”蔺晨捂着背又跑快了些,回过头却见荀如曦在原地蹲下一脸的难受,他一个飞身蹲在她的面前想要将她扶起,“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如曦却是笑笑,飞快的站起来便揽上他的背,一脸调皮的道,“走不动了,蔺晨哥哥背回家。”
“好,我的大小姐,撒娇耍赖的本领你可真是信手拈来。”蔺晨一把将她背起,“我们回家,回家就喝药,这血参来得可真及时。”
苏宅的早晨餐桌上永远有丰盛的早餐,如曦起来的时候见梅长苏正与黎纲吩咐些事,蔺晨却在一旁的矮桌上放满了瓶瓶罐罐,每个瓶子都贴着标签,而他的旁边还有苏宅的另一位白胡子大夫,正和他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如曦也赖得管,吉婶还在布菜,她便先在桌前坐下了。梅长苏的小米粥,蔺晨的粉子蛋,还有她喜欢的鸡汤阳春面。吉婶将一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放在小碟子里置于面的旁边,随后又端上了一碟鸡蛋卷饼,一笼热气腾腾的汤包,一碟金黄的煎饺,还有几样配粥食的小菜。
“曦小姐,待会你要喝红枣桂圆红豆汤还是红莲糖心蛋?我先去准备下。”吉婶抬头见是她来,收拾着碗筷问道。
“可以不吃吗?昨天也吃了呀。”如曦夹了个煎饺沾了点醋,摇头表示不要。
“你这几天需要补血吃这些好,女儿家来……”
如曦连忙打断她的话,脸变得通红起来,却听原本还在和黎纲说事的梅长苏道,“吉婶,我和蔺晨不在,你可不能太惯着她。一切还得麻烦你和晏大夫。”
“就是,这丫头精怪的很。”蔺晨也坐到了饭桌前,随手就夹了个汤包送进嘴里。
“你们这是要去哪?”如曦也不抬头,吃着面喝了口汤。
“我和蔺晨要去东瀛一趟,你在家要好好听晏大夫的话,出去的话让黎纲无言陪你一起不要一个人。”梅长苏用木勺子搅着粥关照。
“为什么突然要去东瀛?”她抬起头看着梅长苏,又转过头盯向蔺晨。
“琅琊阁的生意,在东瀛订了批雪兰,我和长苏顺便去看看。”
“是雪兰。不是血兰吧?”如曦不可置信的瞥了他一眼。
蔺晨干笑了几声,“想哪去了,当然不是。我没事去寻这世间根本没有的东西做什么。”
“记得带礼物!”
一个月后如曦收到了琅琊阁的飞鸽传书,信上是梅长苏的字,大意是让她起程来琅琊阁。没有直接回廊州却绕道回了琅琊阁想必是出事了。
如曦也顾不了那么多,黎纲打点好一切后驾着马车带着她和无言一同回琅琊。五天后,他们到了琅琊山。
而她也真的收到了份礼物,还是份大礼。
没有所谓的雪兰,屋子里倒是有个浑身是伤的孩子。如曦第一次见他时,那个孩子缩在帐子的角落里,眼神露出冷冷的杀意。虽全身受了许多刀伤,但却时刻备戒着进屋子的人。清醒时是不肯喝药的,也不让蔺晨帮他疗伤。蔺晨只能出手将他打晕,如曦打了盆温水挤干了丝帕轻轻的擦着孩子的脸。看上去才十岁左右,应该比穆青小不了多少。可这身上的伤却是一道道,好多伤口还未愈合就又添了一道。
如曦才擦完他的小脸,孩子倒是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长得十分俊秀。如曦将丝帕在水里洗了下,向蔺晨问道,“你们怎么去了东瀛一趟,还捡了个小孩回来?这孩子小小的年纪,怎么浑身是伤?”
“小心……”梅长苏的话音还未落,如曦只觉得有一柄短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前的蔺晨向前冲了几步又停下。
蔺晨觉得自己冒出了一身冷汗,而如曦却像没看到那刀子似的,回过头拍了拍那孩子的头,“乖乖躺好,等姐姐给你擦干净了,换身衣服。”
那孩子也只是眨眨眼,愣愣的放下了手里的小刀,乖乖的将手伸出来让如曦擦。
“你叫什么名字?”
摇头。
“那你的父母在哪?家住哪里?”
摇头。
“谁让你去刺杀的?”
还是摇头。
梅长苏问的所有问题都未能得到回答,孩子依然对他们有所防备,却对如曦倒是有些放松。如曦为他换了身衣服,又哄他喝下了药,小孩倒乖乖的躺在床上睡了。
“这孩子的心智不全,脉象也很紊乱。我刚替他束发时,竟有两根银针插在他的后脑大穴上。”如曦挽起袖子抱着孩子换下的血衣,放在了一旁接过梅长苏倒的茶。
“你怎么不拔出来。”蔺晨放下书卷问她。
如曦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我学医才多久,小病小伤也就罢了。这插在脑子上的针,我怎么拔啊?是谁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这孩子浑身都是伤,有的骨节还错位也未矫正过。”
“他学了一种极阴毒的武功,几乎招招至人性命。我怀疑,正是这武功才乱了他的心脉。连我也不敢贸然诊治什么,我爹和荀师伯三日后到。”这孩子的脉象他从未碰过,就连阁里的医经都未有过这样的案例。
“你们怎么会遇到他的?”
“我和蔺晨到东瀛的第六天,正巧遇到天皇出街祭祀,这个孩子随着一群黑衣忍者出现。其余的人都死了,但他逃了。蔺晨好奇就跟着他,寻到的时候已经昏在林子里了。”梅长苏向她缓缓道来,“蔺晨刚想为他疗伤,这孩子虽已失血过多却还是睁开眼,冷冷的看着我们并还一掌朝蔺晨。”
“还好我躲的快,不然还真是好心没好报。”蔺晨翻了一页书卷,插话。
“他没朝苏哥哥反而朝着你,可见连个小孩子都知道你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