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牵之唯爱》叛逆的星晨

69、以爱为名

　　临国皇宫。
　　众目之下，北御辰拱手而立，他望着那端坐于殿堂高位的人，恭敬道，“北国北御辰参见临皇陛下。”
　　“辰少主远程而来，一路辛苦，无需多礼。”临皇抬手示意，“来人，请少主入座。”
　　“多谢。”北御辰也不多言，顺着宫人的指引落座于左侧虚位，他只需微微抬头便可见对侧的凌战，二人目光相撞，双方皆颔首致意。
　　“少主昨日而至，本不该今日才设宴为你接风，”临皇解释道，“但实在是因事耽搁，还望少主见谅。”
　　“无妨，”闻言，北御辰不在意地一笑，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临皇身旁的空位，“临皇不必在意。”
　　“朕听闻少主途中遇到些事情，”临皇问道，“可有伤着？”
　　“不曾，”北御辰摇头道，“不过说来也倒霉，我们这一路走来，竟是隔三差五地便遇到些糟心的事情，”他扬唇笑了笑，平淡说道，“不过所幸，都是些小乱子，我们又带了不少的人手，所以才能安然无恙至此。”
　　“如今的世道不甚太平，”临皇应道，“少主出门在外，确实应该多加小心的为好，”他转向凌战，“凌王，辰少主如今安排在何处？安全可有保障？”
　　“城西驿站，”凌战答道，言辞简略，“内外皆有精兵轮班看守。”
　　“话虽如此，但我总不能半步不出驿站吧？”北御辰突然说道，“辰此来为何，大家心知肚明，这亦不是一日两日便可成之事。”
　　“少主若要外出，派人知会一声，”凌战看向北御辰，道，“本王定会及时遣人随身保护。”
　　“如此太过兴师动众，”闻言，北御辰不赞同地摇头，“而我素来不习惯生人在旁，太拘束了，”他意识深长地说道，“王爷只需安排，我自己的人即可。”
　　“如此，”凌战像是没有听出那话中含义，他看着北御辰，沉思了片刻，道，“本王便让人暗中保护少主好了。”
　　银面之下，北御辰的眸光掠过一丝锋芒，他直视着凌战，神情微僵，临皇的声音适时响起，“不管如何，一切皆以少主的安全为重。”
　　“是。”凌战敛眉应声，率先移开了视线。
　　“既然是接风宴，便不谈他事，”临皇侧目望了一眼身旁候着的宫人，“人已到齐，那便开始吧。”
　　“临皇令，”闻言，那宫人立即上前一步，高声道，“开宴！”
　　话音一落，乐师弹音，舞娘翩然而入，随曲跃动，身形委婉动人。乐音绕梁，舞曲不止，灵动有之，魅惑不减，惊为一瞥。
　　觥筹交错间，酒香四溢，声乐畔耳，有人醉，有人醒。
　　“你们都下去吧，”随手挥退凌战身旁的宫女，凌钰趁着无人注意坐到了他的身旁，“哥，你少喝点。”
　　“你把人都赶走了，”凌战看了一眼被凌钰拿走的酒杯，“是准备自己动手服侍我了？”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凌钰有恃无恐地看着凌战，他瞥见桌上的茶盏，笑了笑，“哥，那是给我准备的吗？快倒一杯给我，有点渴了。”
　　“你那里也准备了，”凌战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自己回去喝。”
　　“我不要，”迅速地伸手抢过茶喝了，凌钰将杯子递至凌战面前，“再来一杯，不够。”
　　叹了叹气，凌战认命地只得为凌钰再添了杯茶，待他喝完后才道，“你既然过来了，我便问你，昨日你带回来的那人是谁？”
　　“哥，你都知道了？”凌钰皱了皱眉，纳闷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空杯，神情不复先前的明朗，眸光瞬间黯淡，隐隐藏着几分难言的痛苦。
　　“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凌战眉头微皱，垂眸掩去眼底的思量，“我也不逼你，”他抬头望了一眼临皇，说道，“钰，宴会结束后你去后宫一趟。”
　　“我不去。”凌钰不假思索地拒绝。
　　“这事由不得你，”凌战道，“怎么？你还能一辈子躲着不见？”
　　“哥，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凌钰直直地看着凌战，求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嫂她……”
　　“她对你不好吗？”凌战问道，“钰，你当年诓她的胆量去哪里了？”
　　“我那只是一时冲动，”凌钰依然不死心，“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些话你不应该跟我说，”凌战一锤定音，“这事也没得商量，你今日必须得去，我已经派人传过话了。”
　　“哥，你怎能如此坑我？”闻言，凌钰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眼含控诉道，“我可是你亲弟弟！”
　　“不然呢？”凌战挑了挑眉，“你还能过得这么无法无天？”他看着凌钰颓废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是不禁勾勒一笑。
　　凌战蓦然抬头望去，正对上北御辰射来的目光，对方淡色的眸子只是微微一愣，却是依旧望着二人，银面之下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他点头示意，不以为意地率先转移了视线。
　　自始至终，一人的目光从未转移，默然地注视着那温馨的兄弟画面，眸色深邃，神情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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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门口，柳林远远地望着归来的凌战，他侧耳在身旁一人低声说了什么，这才上前迎了上去。
　　“王爷，”随手牵过凌战手中的马，柳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依旧不见凌钰的影子，他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苦恼，“小王爷没有随您一起回来吗？”
　　“他去后宫了，没有这么早回来。”凌战一边走一边道，“林叔，你找钰有事吗？”
　　“没有，”柳林摇了摇头，他将马交于门卫，自己跟在凌战的身后，“我只是随便问问。”
　　闻言，凌战竟然停下脚步，他看向柳林，沉声问道，“林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真的就只是随便问问，并无其他，”柳林心下一惊，他低头避开了凌战的目光，转而问道，“王爷可是要直接回书房处理公务？”
　　“嗯，”凌战眉头微皱，却是没有再逼问下去，他继续走着，“时辰还早。”
　　“那我便不跟去了，”柳林道，“府中还有些其他事情需要处理。”
　　“管家呢？”凌战疑问道，“他去哪里了？”
　　“像是家中出了什么事，告假三天，”柳林如实道，“回家去了。”
　　“他家里出什么事情清楚吗？”
　　“管家没说，”柳林摇了摇头，“我也没问。”
　　“派个人去探探情况，若是有什么需要便帮衬一把，”凌战吩咐道，“林叔，你既然有事便自行去忙。”
　　“好。”柳林这才停下脚步，他看着凌战离去的身影，先是长舒一口气，没过多久便又皱起了眉头，满心忧愁。
　　纸难包火，终究是要知道的。
　　书房之内，凌战全心投入着，时光无声无息，他这一待便是两个时辰，直到有人敲门才放下了书折，抬手按了按额角，“进来。”
　　“王爷，”柳林推门而入，他手中端着药，“是时候该喝药了。”
　　“放着吧，”鼻尖闻着那熟悉的苦涩，凌战闭了闭眼，以缓解眼中的酸涩，“林叔，现在什么时辰？”
　　“已经是申时了，”柳林答道，他抬眼望了望凌战略显疲倦的脸色，劝慰道，“王爷，你该歇息会了，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嗯，”凌战应道，“本王知道，”只见他睁眼伸手拿过药，用勺子搅了搅，热气弥漫蕴出一团淡色白雾，“钰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柳林摇了摇头，“我不久前差人问过了，小王爷已经在回府路上了，还有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能到。”
　　“林叔，”闻言，凌战不禁抬眼看向柳林，联想之前，他更加确定对方定有事情隐瞒，急需凌钰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你真的没有忘记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本王的吗？”
　　“回王爷，”柳林已经听出了凌战话中隐含的警告，他握紧了拳头，纠结万分，最终只是回答道，“应该是没有。”
　　药汁入口，只见凌战皱了皱眉，他沉沉地看了柳林片刻，才垂眸将碗中药液喝尽，“林叔，你可知今日这药是谁熬的？”
　　“不清楚，”柳林只得装糊涂，反问道，“王爷，这药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并无，只是这药的味道与先前的有些差异，”凌战耐性告罄，直言不讳，“本王便想着是不是叶回来了，改了药方？”
　　闻言，柳林只是叹了叹气，看起来竟有几分被识破的轻松，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能瞒着凌战多久，却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王爷，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你今日第一次询问钰去向的时候，”凌战缓缓说道，“反常必有妖。”
　　“王爷，”凌战言语简略，柳林却是立刻便想明白了，他是看着凌战长大的，自然清楚凌战的性子，而他却忘了，凌战对于自己的性子亦可谓是了解透彻，“属下愿意受罚。”
　　“林叔，”凌战只是面色阴沉地看着跪地告罪的柳林，“叶是何时回来的？他为何不见来本王？”
　　“小叶昨日戌时才归，”柳林抬头瞥了一眼凌战，细细斟酌着回答道，“他可能是累着了，一回府便早早睡下了，我也是今晨才知道他回来的，”他顿了顿，道，“王爷，您刚回府不久，小叶恐怕还不知道这个，他并不是有意躲着不见您。”
　　“陈叶若是不知，”凌战将药碗重重地拍在书桌上，四分五裂的碎片割破了他的皮肤流了满手的血，“那这药他是熬给鬼喝的？”
　　“王爷，”柳林连忙起身去看凌战的情况，那碎片扎得太深，他一时竟不敢动手取出来，只是有些生气地道，“这事是我们不对，但您有什么气大可都冲着我们来，您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
　　那疼痛让凌战稍微冷静了些，他眉头紧皱，只是沉默地看着柳林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伤口，许久才问道，“叶现在在何处？”
　　“应该是在小药房等着，”柳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越，连忙后退几步，“小叶叮嘱我定要亲自看着王爷把药喝完然后记得告知他一声。”
　　“林叔，叶是不是受伤了？”凌战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的伤应该是在很明显的地方，无法遮掩，所以不敢来见我，对不对？”
　　“王爷，小叶他挺好的，”闻言，柳林不由得更加担心了，凌战心思重，越是不动声色便越是难以预料，“事情并没有您想像中的那么严重。”他望着心不在焉的凌战，叹息道，“您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便亲自去看一眼。”
　　话音未落，凌战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房门口，柳林匆匆看去，只来得及瞧见一抹衣角，他连忙跟了上去，途中还吩咐人立刻去府门口守着，若是看见凌钰回来赶紧带他去小药房救急。
　　王府，小药房内，陈叶正忙着研究，他费尽心力取回来的那株药草保存不了太久，需得尽快入药以发挥其最好的功效，他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听到有人进门，直到眼前忽然一暗这才开口道，“找我有事吗？”他头也不抬，手上不停，“站开点，挡着我光了。”
　　“你……”许久都不见来人移动，陈叶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什么，却被一只手打断了思绪，他抬头望去，猝不及防地对视凌战盛怒的目光，那一瞬间，陈叶无疑是慌乱的，他被他抓着，手中珍贵的药材洒落了一地也无心去管，他深深地低着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叶，”凌战死死拽着陈叶的手，看似平静的语气下埋着滔天的怒火，“你抬起头来看我！”
　　陈叶依言沉默着抬头，凌战的眼眸映着他右脸的伤疤，深邃如夜，手下不禁用力，“你是不是去那了？”
　　“战，你先冷静一下，”陈叶的手腕被抓得很疼，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的身体经不住这般情绪起伏。”
　　“你答应过我什么？”凌战瞧见了，很快便松了手，陈叶连忙把手缩回，却还是被他看见了指痕印，“陈叶，你的忘性可真大。”
　　“战，我没忘，但是我现在不是已经安全回来了吗？我这脸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而已，用不了几天便会好，”陈叶看着凌战气得煞白的脸色，果断地服软道，“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害怕？”凌战的眼睛也红了，“你陈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当然，”陈叶点头道，“我不怕危险，却偏怕你生气。”
　　“我不信，”凌战直直地盯着陈叶的眼睛，道，“陈叶，你现在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相信！”目光触及那道仿佛留在自己身上的伤疤，他的神色一痛，“你老实交代清楚，不要逼我派人去查！”
　　“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是去城外百里外的那处山峰了，”陈叶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在那待了足足五天，也做了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情，即使是从崖顶摔下来差点死了，我也没有后悔过，”他回视着凌战，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痛苦，“战，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可以不支持，但是至少别责怪，因为我真的会害怕。”
　　“你的选择为什么要搭上我？”凌战伸手抓在陈叶的衣领，质问道，“陈叶，你就那么不惜命吗？”眼角瞥见桌上的药草，他怒不遏制，竟一把夺过柳林身上的佩剑砍了下去，“我说过多少次了，不需要你冒险去采那些东西！”
　　凌战那一下失了准头，只是将书桌劈成了两半，他挥手正想补上一剑，陈叶却挡在了身前。
　　“战，”陈叶看着那正停在自己颈侧的长剑，脸色也白了白，“你冷静一下，不要冲动。”
　　“王爷，”柳林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了，干嘛要随身带着佩剑这么危险的东西，他先前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这时便顾不得了，急忙护在陈叶面前，“您先把剑放下，别伤着人了。”
　　“你们，”凌战尚存半丝理智，他受伤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剑，不曾退让，“让开！”
　　“王爷……”柳林未说完的话被陈叶一推给推忘了，只见陈叶没有躲退甚至是向前走近了半步，凌战的手只是微微一颤，剑尖贴上陈叶的皮肤，带着刺骨的寒，他望着凌战冰冷的面容，神情难过，“战，你是要杀了我吗？”
　　“你既不怕死，我便不妨成全了你，”凌战面沉如水，声音嘶哑，“与其时刻担心你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我还不如让你现在便死这里，死在我自己的手里！”他凶狠地说着，手上却纹丝不动，“陈叶，已经有太多的人因我不得善终，多你一个也不会嫌多……”
　　闻言，陈叶心下一震，他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见凌钰突然冲了进来，竟徒手抓在剑身，“哥，你想干什么？”
　　“小王爷，”柳林看着凌钰被割伤的手，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拿自己当人看，“您快放开！”
　　“哥？”凌钰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凌战的反应，一边抓着剑移开了几分，“我手好痛，你先松手，好不好？”
　　“钰？”凌战愣愣地看着凌钰的手，视线许久才缓缓聚焦，他看着面前的两人，明明都是自己想要保护着的人，到头来却被自己给伤了。
　　恍然着松手，那萦绕在鼻尖的血腥让凌战感到一阵恶心，全身都泛着无力，甚至有些发寒，他没有再去看凌钰二人，只是沉默地转身往外走。
　　“哥？”凌钰将剑丟于一旁，他惊讶地看了看陈叶脸上的伤，这才去看他的脖子，凌战虽然气愤却依旧控制得很好，陈叶颈边皮肤都不曾有所破损，“叶，你没事吧？”
　　“王爷，”柳林惊恐又担心地看着凌战，急忙上前想要扶着他坐下休息会，“您的脸色好差，我……”
　　“战……”看着凌战虚浮的脚步，陈叶察觉不妙，立即追了上去，却只来得及接住被凌战一掌推开的柳林，“林叔，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柳林摇头道，“有事的是王爷，他怕是又要去竹林了，”他着急道，“我刚刚看见王爷口鼻都流血了，小王爷，你们赶紧去追，别管我了……”
　　闻言，凌钰二人皆是脸色一白，慌忙地跑了出去，竹林向来是王府的禁地，凌战就连他们也是不允许进去的。凌战如今急火攻心，却想着去竹林躲着，他们岂能不担心？
　　陈叶问道，“王爷呢？”
　　负责看守竹林的护卫如实答道，“已经进去了。”
　　“进去了？”凌钰满眼通红，喝道，“你们是不是瞎了！我哥都那个样子，你们还敢让他进去？”
　　“小王爷息怒，”闻言，那守卫急忙跪下了，解释道，“我们拦了，可是拦不住啊。”
　　“小王爷，此处是禁地，”凌钰抬腿绕过守卫，却被另外一人给拦住，“您不能进去！”
　　“你可知，十几年前，也曾有人和你们一样？”闻言，凌钰眉头微皱，他不禁笑了笑，声色冰冷，“那时，我不过六岁，那些人都没有拦住我。你们如今凭什么？”
　　“小王爷，我们确实是拦不住您，”那人答道，“但是王爷进去之前特意嘱咐过，您若执意要硬闯，便让我把这个交到您手里。”
　　“你们最好保证我哥平安无事，”伸手拿过那递至眼前的东西，凌钰只觉如鲠在喉，这玉佩他自然是熟悉的。忆起往事，凌钰只是红了双眼，他紧紧攥着玉佩片刻，又生怕损坏了似的连忙松了手，“我们就在这等着他出来。”
　　陈叶看着那竹林，面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他沉默地站着，凌钰走近他，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鼓励着陪伴着。柳林随后也到了，府中能说上话的人都聚在这，事情不可谓是不严重，以至于一时间，竟没人发现一道阴影掠过王府向外而去。
　　“叶，”凌钰唤道，“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看着陈叶脸上的那道伤疤，“还有，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不小心弄出这伤的时候，”陈叶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疤痕，自嘲地笑了笑，“我便知道，你们定会如此。”他抬眼看着凌钰受伤的手，声音喑哑，“其实这只不过是一道小小的划伤，流的血甚至都比不上你手上剑伤的十分之一……”
　　“钰，我们都是一样的，”陈叶没有隐瞒地将事情都告诉了凌钰，“你和战不能如此地苛求我。”
　　“不，”凌钰摇了摇头，“叶，这不一样，”他望着陈叶有些迷惘的神情，“我们之间也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彼此那么的在乎，那为什么要相互伤害着？”
　　“叶，你凡事为我哥考虑，这么多年来从一而终，都在想方设法地想要治好他，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决定外出离开的时候，我哥都很担心，有好几次他都派过人在城门口拦你，却在半途中被我给截下了，”凌钰苦笑道，“你都不知道，我哥是冲我发过火的，他都差点打我了。”
　　“怎么会呢？”闻言，陈叶低声反问道，也不知道是质疑凌战派人拦自己，还是质疑凌战竟差点动手打凌钰。
　　“叶，我们明白你的心思，也可以接受你所有的方式，但是绝对不会想要看到你为之受伤，甚至是丢了自己的性命，这是我哥的底线，也是我的底线。”凌钰担忧地看着面无血色的陈叶，却依旧狠下心地继续说道，这些话他现在必须说明白了，“叶，我哥已经负担了太多，他是真的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个他所亲近之人的性命。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
　　以爱为名，便不该如此伤害。
　　“好，”许久，陈叶才抬头望向凌钰，郑重承诺道，“钰，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