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牵之唯爱》叛逆的星晨

107、逆天抗命

　　自皇宫回玉府的路上，凌战、玉洁月二人共乘一骑，一时无话。
　　坐于前面，玉洁月整个人都几乎在凌战的怀抱之中。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可是属于凌战身上的体温却是慢慢温暖着玉洁月素来冰冷的身体。感受着身旁凌战的气息，玉洁月轻轻浅笑着，并没有刻意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她，还可以等。
　　突然，不知为何，二人身上的马竟躁动不安了起来，扬起前蹄不停地腾跃着。凌战一手护着玉洁月，将二人身体贴近，一手紧握将缰绳收起了几分，驯服身下的马，使其慢慢平静了下来。
　　“你没事吧？”略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身下已经安静了下来的马，凌战轻问怀中的玉洁月，声音中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没事，”闻言，玉洁月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那抹匆匆离去的身影是枫吧，微微一笑，有些感动，也有些无奈，“有王爷，我又怎么会出事呢？”
　　“你没事就好，”凌战也不再说什么。有冰冷的凉意自两个人紧靠着的身体持续传来，凌战这才发现自己和玉洁月之间的距离过于亲近了。
　　“玉洁月，”像是察觉到了凌战的想法，玉洁月的身体向前微倾，不着痕迹地拉开彼此的距离，却不曾想到被凌战用手禁锢住了身子，二人的身体更紧几分。属于凌战身上火热的温度隔着两人的衣裳慢慢传来，寸寸蔓延，渐渐温暖着玉洁月身上每一处，“我想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的冷？”
　　“那么，不知道王爷是否在意？”闻言，玉洁月不在意地笑了笑，微微转头，看着身后人的侧脸，“毕竟，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像我这样的。”
　　“无妨，若真是如此，那便由本王来将你温暖，”凌战将怀中人更紧了紧，二人冰与火的体温相互融合着，是最合适不过的温度，“不知道你可愿意？”
　　“洁月等着王爷履行承诺的那一天，”听着凌战近乎承诺的话语，玉洁月莞尔一笑，那样的笑很快就散去了，“王爷，我知道你有心事，也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所以，你没有必要这样。我来找你，也并不是为了这个。”
　　“你知道些什么？”止住马，凌战依旧不曾放开玉洁月，但是他的脸上不再是强装的若无其事，声音也可见深深的忧虑。
　　“所有，”玉洁月移开视线，看向天边渐渐沉下来的天色，“我知道小王爷失去了消息，也知道王爷将所有暗卫派了出去，王府如今外强中干，我更知道，王爷准备独自前往边境。”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闻言，凌战微微皱眉，看向玉洁月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探究，“玉洁月，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本王所不知道的？”
　　秘密？回视着凌战的目光，玉洁月心中滑过一丝苦涩。战，这一些怎么会是秘密呢？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啊，只不过如今你只是忘了而已。你要我如何回答，是指责你忘了我、忘了一切，还是承认自己有秘密瞒着你？
　　“王爷，这些在你眼中的秘密，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只是不是现在，”轻抬手，抚平凌战轻蹙着的眉头，玉洁月无奈地叹气，“你只要相信，我永远不会对你不利。你所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这是我所能给你的唯一的承诺。”
　　感受着玉洁月的手在自己的眉间轻抚，凌战竟有一丝久违的熟悉感，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玉洁月就曾经这样轻柔地抚平着自己的眉头。深陷在自己思虑之中，对于玉洁月的话，凌战沉默以对。
　　“两天时间，”见此，玉洁月只当凌战仍然在担心着凌钰，“我一定会让你知道小王爷的具体情况。只要王爷不要冲动。”
　　“不行，钰已经没有消息很久了，本王等不了那么久。”凌战摇头，“玉洁月，你该明白，钰对本王的重要性。”
　　“我明白，”玉洁月苦笑，她怎么会不明白呢？若是不明白，她就不会来找他了。她也就不会如此担心他了。
　　“王爷，我向你保证，小王爷没有事，他很好。”不曾受伤，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休息几天即可恢复，应该是没事吧。玉洁月在心里如是想。
　　“你怎么知道？”听着玉洁月如此坚定的保证，凌战很是怀疑，“你做了什么？”
　　“王爷，你可记得小王爷走的那天？”玉洁月微微摇头，就知道他一定会问，看来自己若是不说明白，他是不会放心的。
　　“你在茶里做了什么手脚？”凌钰离开那天的场景一一浮现，凌战记得玉洁月来到，以茶代酒为凌钰践行。若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便是由玉洁月亲自带去的茶了。
　　“王爷，你不必怀疑，茶没有任何的问题，不过若是王爷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有问题的是凌钰本来的身份，玉洁月无奈地一笑，这个好像也不能说，“只是小王爷喝下的茶中有一些可以让我感知他的东西而已。”
　　“什么东西？”
　　“一些在危险时刻可以保护他的东西，”看向凌战的眼底，玉洁月看到了一丝担忧，“王爷，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凌战沉默，并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他，终究还是太在乎，不敢赌眼前女子对自己的情。
　　“没关系，”玉洁月垂眸，快速地掩去自己眼中的伤痛，“总有一天，我会让王爷彻底相信我的，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玉洁月，”看着玉洁月故作不在意的样子，不知为何，凌战只觉得心中一痛，不由得抱紧了她，将二人的身子贴得更紧了，“我从来没有说过不相信你，只是…只是钰不是别人，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这么多年来活下来的意义。”
　　闻言，玉洁月明显一僵，她只知道凌钰对凌战来说是不可缺少的，却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是这样。其实早在那一次他差点入魔，早在知道他的过往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活下来的意义？战，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这样了。就算没有凌钰，我也会让你有活下去的动力。除了凌钰，你还有我……
　　“虽然我说了他没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还是很担心。”玉洁月的手轻轻抚上凌战的脸，慢慢合上了他的眼，“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吧。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为他作无谓的担忧了。只是，你必须牢记，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若非万不得已，你切不可妄动。”
　　有淡淡的凉自玉洁月覆着自己双眼的手慢慢传来，带着一种熟悉而心安的感觉，没有拒绝玉洁月的动作，凌战只是任由玉洁月将自己的双眼合上，细细感受着那飘荡在鼻间的淡淡幽香，清冽沁心，是不会让自己反感的气味。
　　玉洁月清澈悦耳的声音淡淡响起，话音之中是可见她的无奈，更多的是她的温柔浅情。当话音不再，凌战只感觉一片冰冷的感觉自唇瓣传来，是玉洁月主动吻了上来。
　　她的动作异常的轻柔，只是轻轻地贴合着凌战的双唇。凌战还来不及反应，便有许许多多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凌钰离去的背影，凌钰日夜兼程的辛劳，凌钰带着百人率先离去的决然……所有的画面，都是有关凌钰的事情，那些他人有意或无意隐瞒的一切，那些凌战不知道的事情。
　　“玉洁…”凌战正想说什么，却让玉洁月趁机进入他的口中，有什么东西自她的开口吐出，自自己喉间滑过入腹。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凌战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二人已经唇分。
　　看着玉洁月但笑不语，并不打算解释什么的样子，凌战皱眉，对眼前未知的一切表示不满。
　　“为何还要皱眉？”明明知道凌战为何，可是玉洁月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抬手抚平了他的眉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小王爷的情况了。虽然他那般不眠不休地赶路，置自己的身体而于不顾，但是至少没有发生什么事，他很安全，不是吗？其实，小王爷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强大，他可以保护好自己。”
　　玉洁月的手自凌战的眼前慢慢掠过，凌战看见千年前的钰，他是那样的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这是以前的他？”凌战还是皱眉，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玉洁月了，看不懂自己身边的人了。
　　“王爷，这样的他你还要担心吗？”没有回答凌战的问题，玉洁月只是浅笑反问。这一次，她没有去抚平凌战再次紧锁的眉头。她知道，他还有很多问题。
　　“生死轮回，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一个人自身的强大。他只是还没有觉醒而已。”顿了顿，玉洁月继续说道，“也许，如今这些看起来的危险会帮助他醒来，让他变得和以前一样的强大。”
　　“玉洁月，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微微抬起玉洁月的下巴，凌战直直地看向她的眼底，丝毫不允许她有所逃避，“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只是一个不相信命的人，王爷可信？”玉洁月依旧是笑着，可是为什么，凌战切实感觉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凄然，“我的存在，只为逆天抗命。”
　　“逆天抗命？”久久重复着玉洁月说的这四个字，凌战的眼眸之中渐渐深沉，“为谁？”
　　“为你，为我，”玉洁月轻轻启唇，吐出几字，“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