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牵之唯爱》叛逆的星晨

1、回忆-他的怒气

　　天之崖上，素雪纷飞，一株雪莲静静地盛放着。在其身旁，伫立着一个男子，他身穿玄色的华服，一头黑发随意地披散着，随风飞扬。他目光平静地落在白莲上，许久，不曾离开。
　　“洁月”，他轻轻地呼唤了一声。随后，那白莲之上慢慢凝聚出一位曼妙女子的身形。
　　“战，你来了。”看着男子的一眉一目，女子笑靥如花，她的声音清泠飘入男子的耳，暖了男子的心。
　　两人目光相对，深情对视谁也不愿开口打破这样的美好。男子眼中只有女子的笑，女子眸中映着男子的脸，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二人，其他的都只是陪衬罢了。
　　远远望去，一人一花，一黑一白，雪依旧静静地下着，像极了一副绝美的画，让人不忍打扰。
　　若是时间能够定格在这一时刻那该多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伤逆流成河。只是，我们都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事与愿违。
　　很久之后，女子终于开口：“战，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修成人形吗？千年以来，我自认为刻苦，从不敷衍怠懈，可是直到现在，我都只能勉强修得一具灵魂，不成人形。”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若一直都是这样，我便不能离开天之崖半步，也不能时时刻刻地陪着你了。” 飞至男子身侧，女子从后面抱住男子，引得男子不得不回头相看。她顺势抚上了男子的脸，微微一笑，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战，如果我可以修成人形，长伴于你的身边，你会不会为我感到高兴？”
　　虽然女子始终都笑着，但是她的不安与烦愁还是被他所感受到了。男子转过身，直直地望进女子的眼，“告诉我，代价是什么？”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女子轻笑，不动声色地移开自己的目光，转而看着半空中的雪瓣，“战，你看，这雪花多好看啊……”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可是女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花透过自己的手掌，最终掉落在地：“可是，我却接不住它……”
　　“洁月！”听出了他隐隐的怒气，女子轻轻地叹气，一手抚在男子紧皱的眉头，慢慢抚平，“没事的，战，相信我，无论我能不能修成人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战，你要干什么？”被男子突然抱住，死死地扣住，女子挣脱不开。意识到他所做的，她慌了，“不要...”看到男子情绪的边缘化，女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晚了！
　　“战，”被男子用力地推开，女子急忙睁眼，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男子僵硬地挺直着身躯，墨发四散，失去了以往的光泽，正在逐渐变白，一寸一寸地沿着发稍往上而去。一时间，雪花肆虐，狂风大作。
　　“战，你冷静一点，我保证，只要你不同意，我决不这样做！”想要飞至男子的身边，却被强劲的风力所阻，女子声嘶力竭地喊着，“战，战，你听我说...”
　　狂风呼啸不停，远远压过了女子的分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女子只是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慢慢地停了。
　　“战，”见状，女子立刻飞到男子的身边，她的声音已经沙哑，“你怎么样？”男子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不容她逃脱，“那样的代价……不行，我不允许！洁月，你答应我，永远都不会使用那样的方法。若违此誓，你我永不相见！”
　　“不！我不要！”听到这些，女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战，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战，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要逼我!”感觉到他情绪和身体的再次变化，女子直接抱住他，暗中施法，为他除去怒气，“战，你也不要逼我，如果你一定要我的承诺，可以，我玉洁月以命起誓...”
　　口中的誓言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吻住了她，堵住了她的嘴。被强迫地打开口腔，有血腥味自男子的舌尖传来，女子不禁哑然。不抗拒的，吞入口中的腥热，女子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感动又苦闷。感受着男子的灵力在体内游走，女子灵魂的虚弱已然不复。与此同时，他也彻底恢复过来，还是玄衣黑发的少年模样，只是脸色不是很好。不久之后，他放开她。
　　“战，我...”
　　“你怎么样了？”男子抢先打断她的话，叮嘱道：“你以后不要乱用法力了，虽然你有千年的修为，但毕竟只是灵魂，对自己损伤很大。”
　　听着男子关切地话语，她突然笑了，虽然他还是很生气，但他依旧如此细心和包容。想到他在他人眼中的冷酷无情，她就无法想象。
　　明白她所想，男子却不是和很在意，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很久，确定她无事后才缓缓地移开了视线，“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言罢，转身就走。
　　“战，”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女子伸出手，却只能触碰到他的头发，“我答应你。只是，你不要逼我发那样的誓。我说过要陪着你，怎么能够忍受不见你，即使就只有一天也不行。战，你不要生气了……”
　　“洁月，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停在离女子两三步的距离，男子始终没有回头，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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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魔宫之内。
　　“战，不要走！”一声梦呓毫无征兆的响彻在这寂静的夜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梦中醒来。
　　“后？”缓缓坐起身来，女子抬手擦去眼角的湿热，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意识到自己身陷昔日的回忆中，她慢慢地恢复意志。
　　“冷，我没事。”抬头看向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女子摆了摆手，“你回自己的地方休息去吧，不用每日都守着我。”
　　“是。”纵然有百般地不愿与担忧，冷还是应声离去。
　　看着冷离去的身影很久很久，女子才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从床上走下，女子赤足走在有些冰冷的地面，一路走出了寝宫。
　　“魔后。”门前，有两个侍女守候在此。女子抬起手，制止了侍女的问话，“我只是出去走走，无需惊动太多人。你们两个也退下了。”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没有了睡意，随意四处走走散散心，却在看见那满园的雪白时再也走不了半分。立于雪地，寒意自脚慢慢袭来，女子却仿佛未觉，只是看着空中飘飞的雪而出神。情不自禁地抬手，有冰冷的凉意自手心蔓延开来，女子莞尔一笑，习惯性地看向身后，想要看见的那人却已经不在身后。
　　看着那飘落在手心的白雪，一片又一片，越积越多，女子嘴角的笑容慢慢褪去，眼中的喜悦黯淡。这雪也再也没有什么看头了。
　　这苍白的雪，以前为什么会喜欢看呢？
　　“战，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这样做了。”手臂微转，女子看着手中地雪慢慢掉落至地，“战，如果你知道我还是这样做了，你一定很生气的，对不对？战，我就在这里啊，等你回来告诉我你有多么的生气，等你告诉我你还是会原谅我……”
　　“战，你在哪里啊？”
　　“战，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我玉洁月对天发誓，一定要找到你，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