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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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起床了，鸣人。”温润柔和的声音在鸣人耳边响起，附带的还有一个轻柔的落在额头的早安吻。
难得睡得格外香甜的鸣人扭动了两下，把身子往身边人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埋头继续睡。
“鸣人，该起床了。”温润柔和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地说道。
鸣人的反应是——扯过被子蒙头，无视外界的声音，继续缩在某人的怀里睡觉。
“真是的……”迷糊间，他感觉到有一只手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有人又是无奈又是温柔地叹气。“斑，你先去做早餐好吗？我过一会儿再叫醒他……”
“哼。”让他心头下意识一颤的冷哼声传来，随后是渐渐走远的脚步声。蒙头的被子被温柔地拉下，温润柔和的声音像是柔软的云朵般在他脑中飘浮：“只能再赖十五分钟的床哦，不然一定会迟到的……”
……唔，好吧好吧……只要能让我继续睡就好……
鸣人迷迷糊糊地“嗯嗯”两声，然后再度沉入短暂的梦乡。
……十五分钟后……
“鸣人。”温润柔和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分上一次没有的坚定味道。“起床了。”被子被彻底掀开，温暖的手掌伸至腋下，将还在赖床的男孩扶起来，由躺着变成坐着。
“哈。”姿势的改变终于打消鸣人一部分的睡意，他懒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身前坐着的千手柱间，还回不过神来。
“来，去洗脸刷牙，斑已经准备好早餐了呢。”千手柱间拉着尚且迷迷糊糊的鸣人站起来，一路牵着他去了浴室。
进了浴室，千手柱间用温水把毛巾打湿，拧干，然后蹲下来，用湿润的毛巾轻柔地擦洗鸣人的小脸。
温热的湿毛巾擦去了剩下的睡意，鸣人眨了两下眼再睁开，就看见神情温柔的千手柱间拿着毛巾蹲在他面前：“别动。”鸣人老实的没有动。毛巾细细擦过额头、眼角、脸颊、下颚，顺带连脖子和耳朵都一起擦了一遍。随后千手柱间直起身，把他拉到洗手台前，把放好水的杯子和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他手里：“刷牙。”鸣人乖乖地刷了牙，漱了口，然后把杯子和牙刷放好。接着，千手柱间不知何时已经拿过一把梳子，站在他身后，梳理了一下他睡得有些凌乱的金色短发：“你的头发挺像斑的，”柱间一边为他梳头，一边说道，“都是天生就乱翘的，怎么梳都梳不妥帖……不过这样也很好，看着挺精神的……好了。”他放下梳子，对着鸣人微笑。“去换衣服吧，这个总不需要我帮你了吧？”
“不、不需要！”鸣人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不好意思地冲进了房间，“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真是……”千手柱间微笑着摇头，走回客厅。
“衣服。”早就做好早餐的宇智波斑抱着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向他走来，干脆地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去换。你不是还打算送那小子上学吗？磨磨蹭蹭的……”
“斑，”千手柱间拉住转身欲走的宇智波斑，软声道：“帮我一下……和服自己穿好麻烦的……”
“是你笨手笨脚吧。”宇智波斑转回头，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斑……帮帮忙？”千手柱间抱着衣服，纯黑的眼瞳眨啊眨，一脸恳请的意味。
“……笨蛋。”宇智波斑嘴上嘟哝着，却还是认命地拽住某人向着浴室走去。“快一点，我可没心情和你耗。”
“斑最好了！”千手柱间一瞬间笑得仿佛春暖花开。
……
等到鸣人换好衣服出来后，浴室里的两人还没有出来。
“……大、大哥哥？”小孩不安地四处转了转，犹豫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
“我在这里，”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在换衣服呢……等一下啊……斑！”
“别乱动。”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满地低斥道。
小鸣人歪歪头，有些奇怪为什么千手柱间换衣服，宇智波斑要跟着一起……不过他当然没有问出来，只是乖乖地在客厅等着。
过了一小会儿，浴室的门打开。
依旧一身和昨天款式相同的深蓝和服的宇智波斑走了出来，随后才是换好衣服的千手柱间。
“久等了，鸣人。”千手柱间换了一件青白的和服，宽大的衣袖长长垂在身侧，犹如流云飞卷。和服的款式依旧简洁素雅，衣襟袖口和下摆的纹案从昨日的枝蔓藤萝换成了淡雅别致的青色缠枝莲，比起昨日，更添了几分清绝雅韵。他乌黑顺直的长发依旧无拘无束地漫垂而下，恍如瀑布飞流三千。俊美清和、秀雅温朗的脸容含笑而望，明澈清透如春水的黑瞳微弯，便似朝云出岫、明月初霁，美得恍如梦幻。
“没、没久等。”鸣人飞快地摇头，小跑到他身边，拉住他一侧长袖。
“来吃早餐吧。”千手柱间微笑，反手握住孩子稚嫩纤细的手腕，拉着他一路走到餐桌旁，为他拉开椅子，等他做好后再把椅子推进去。“吃完我送你上学。”
“嗯！”小孩的眼睛一亮，用力地点头，一脸喜悦。“我会吃快点的！”
“也不用太急。”千手柱间轻笑，伸手揉揉鸣人的头发，“粥还热着，别烫到了，从表面慢慢舀。”
鸣人听话地舀着粥，小口小口地喝——用玉米加白米熬制的粥口感甘甜，软糯，清淡，黄橙橙的粥盛在雪白的大碗里，散发着热腾腾的甜香，光看着就让人食欲倍增。
“我吃完了！”十来分钟后，鸣人放下勺子，抬起头，笑得一脸灿烂地宣布。
“很快呢，鸣人。”千手柱间微微一笑，放下勺子，从椅子上起身。“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鸣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积极地想去上学呢……
“我们走了。”走到门关，鸣人换上自己的蓝色忍鞋，而千手柱间松松地踩上木屐。他扭开门，然后转身对着宇智波斑轻轻挥了挥手。
“快滚吧。”指望某人说出温情的“路上小心”果然是不可能的事。
房门“吱呀”着关上，千手柱间牵起鸣人的小手，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斑就是那个样子，脸黑又嘴硬……但其实他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
“……嗯？”鸣人歪歪脑袋，点头——那个大哥哥看着是冷冰冰的，但是做饭真好吃！应该……也是个好人吧……
“多跟他相处就知道了，”千手柱间一边牵着鸣人下楼，一边说道，“他其实很喜欢小孩子的。”
“……大哥哥很喜欢他吧？”鸣人仰起头，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很喜欢呀，”千手柱间微笑着，语气柔软而真挚，“再没有比他更喜欢的人了。”
……
早晨的木叶已经逐渐开始热闹了起来。
店铺开门营业，吃早餐的，在街上逛的，买菜的，送小孩上学的，许许多多的人一下子就挤满了不久前还宁静的街道。
千手柱间牵着鸣人一路向忍者学校走去，所过之处，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尽是惊异的眼神。
“……那是谁？”
“竟然跟那个怪物在一起……”
“……好漂亮，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说，跟那个怪物在一起……怎么会……”
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传入耳中，千手柱间皱起眉，保护性地把鸣人往自己身边拉拉——就算知道小孩的听觉灵敏不到那个程度，听不到路人的话，但他也不希望小孩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
“……没事的，”鸣人靠在千手柱间的身边，伸过手，轻轻扯了扯他的长袖，“我习惯了……”
千手柱间一愣，随后露出心疼的眼神。他停下脚步，弯腰，将小孩一把抱起，把鸣人毛茸茸的脑袋压在自己肩上，温柔地说道：“乖，别看他们……只看着我就好了。”
……只看着……你……
鸣人愣愣的向前看，视野里清晰的便是男人修长优美的颈项、温柔美好的侧脸，和瀑布般垂落的青丝。
……看不到身边指指点点的人群……
……也看不到路人厌恶嫌弃的神情……
“……嗯。”觉得自己差一点要哭出来的鸣人用力地抽了抽鼻子，伸出稚嫩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我只看着你。”
只看着你。
只感受你给的温柔和温暖。
……外界的恶意在此刻都仿佛被无形的墙壁阻隔，再也不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到了呢。”千手柱间在忍校的大门外停下，侧头对着鸣人微笑，然后轻轻把他放了下来。“鸣人要好好上课哟，不准逃课……放学了，我会过来接你的，所以也别乱跑，好吗？”他蹲下来，替鸣人整理了一下衣物，揉揉鸣人柔软但依旧顽强乱翘的短发，温声叮嘱道。
“好的。”鸣人用力地点头，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鸣人会乖乖的！……大哥哥再见！”小孩抬起手臂对着他用力地挥手。
“再见，鸣人。”千手柱间微笑着对他挥手回应，温和地看着鸣人的身影进入教学楼里，消失不见。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子。”清冷低沉的声音突兀地从空气中响起，随后仿佛无形的镜面被打碎，深蓝和服的清冷俊美男人自顾自地从空气中现形，走到千手柱间的身侧。“……想收养他？”
“鸣人是个好孩子。”千手柱间转过头，对着宇智波斑微笑，“收养他不可以吗？……反正我们还不知道要留在这里多久才能回去，抚养小孩不是挺有趣的吗？”
“嘁，”宇智波斑撇过头，漠然道，“反正那是你自己的事，别来烦我就对了。”
“斑，你又在口是心非了。”千手柱间唇边的笑容弧度扩大，肯定地说道。“……明明你自己也挺喜欢鸣人的。”
“谁喜欢他了？！”宇智波斑顿时转过脸反驳，“谁喜欢这么个哭唧唧还黏乎乎的笨小鬼？！”
“斑……”千手柱间灿颜一笑，猛地扑过去，抱住宇智波斑，脸颊软软地蹭了蹭他的脸，说道：“……那斑只喜欢我就好了！”
“千手柱间！”骤然遭到突袭，宇智波斑措不及防地低喝一声，企图把抱着他的某人扯下去，“笨蛋、你在干什么！下去！”感觉某人柔软光滑的脸颊蹭过自己侧脸的触感，他的耳朵都红了一块。
“斑……”刻意压低放软的声音在宇智波斑的耳边盘旋，仿佛温凉的溪流一路流入心头，几乎让他颤栗了一下。千手柱间紧紧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侧，轻声说道：“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宇智波斑停下动作。
……像有一团火自心头燃起，温暖而又炽烈，几乎让他浑身都被烧得战栗。一股难以形容的冲动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上了千手柱间的腰。
“……笨蛋……”
他轻声说道，环抱在千手柱间腰上的手臂却陡然加重了力道，似乎要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的用力。
“……自说自话、天真心软、爱把人的计划弄得一团糟的、笨蛋……”
随后一句话，轻得恍如十月的飞雪，低得仿佛细弱的蚊吟，除了与他尽在咫尺的人，谁都听不到的话。
“……我也喜欢你呀……笨蛋……”
……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