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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出逃 ...
当夜,我们便换了一身普通的浆布衣袍,避开所有侍卫与女仆们,悄悄来到护城河边。
我们的船已经停在那里,外加我需要的一切.
好了……只希望,不要出了什么漏子才好!
抬头看,便能看到高耸的城墙上流动的火光。
我伸手要彼得灭掉火把,将船上的东西整理齐全,三人同时用力,将船推入水中。
*** ***
无月的夜。
两边的城墙高大而阴森,中间夹着一条窄窄的水道,那是皇室的护城河。
城墙上,无数持着弓箭的士兵正静静地盯着河道,争取不漏过一点蛛丝马迹。
然而,仍旧有一条小船缓缓沿着护城河行驶,漆黑的夜里,透过墙上火把倒影下来的微弱光芒,
依稀能看见三个努力划船的人。
因为没有火把,等到船接近闸门时,城墙上的侍卫才发现。
“有人从城里逃出来了!”所有人的眼光全部集中于那条小船上,一瞬也不敢瞬。
“糟糕,那可是……射到了他,我们可如何是好!”一个年纪小些的侍卫有些犹豫。
“糊涂,谁会知道是你射的!”另一个稍年长些的伸手取过弓箭,一舒手,一支箭便直直射向河中的小船。
小船微微一动,继续向前行驶,只不过速度慢了很多。
“射中了,伙计们上啊,把他们射成刺猬!”那个射箭的侍卫一挥手,所有人便全部取了弓箭,无数支箭,雨点一般直向那艘小小的船射去……
箭风过后,那艘小船依旧未停,只是,有了一丝火光明灭,速度也渐渐慢下来。
“好了,他们撑不了多久的,看那速度,肯定有人受伤了,我们下去追!”侍卫们得了令,迅速跑下城去。
然而,没等他们跑到,那艘小船便借着水波,缓缓行出了那道小小的闸门,进入泰晤士河之中。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侍卫们见事情不妙,连忙一哄而上,径直向那条小船跑去……
弓箭,依旧雨点一般射去。
可那小船的速度却不慢反快,借着水波明灭,隐约看见划船的人身上已扎满箭羽。
想来,已经受伤不轻了!
一阵胜利的呼喊自城墙上爆发,有几个人径直跑去找到诺森伯兰公爵,前去追赶那艘小船的人,
也因为诺森伯兰公爵的突然到来而耽搁了一会儿。
看见那艘千疮百孔的小船,诺森伯兰公爵只是挥手,命令手下们继续追赶……
小船在前,大批追兵在后……
船上,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此时的情况,已经凶险异常……
诺森伯兰公爵察觉不对,连忙挥手制止手下的追捕,目视着泰晤士河上,那支小小的船,在橘红色的火苗舔舐下化为飞灰。
“爱德华这小子,倒是有些血性的。为了不让自己被抓到,连自杀这一招都想到了!”他轻轻嘀咕一声,便沿着城墙走下来。
“撤兵,宣告国王病逝的消息!”
*** ***
正此时,泰晤士河的另一面……
我爬上岸来,摇着头上的水珠,迅速藏在一个避人耳目的角落里,向水中的人打了个我在这的手势。
不一会儿,爱德华和彼得便在水中露出头来,彼得抱着爱德华,两人神色均是一脸的轻松与释然。
河中间,还能看见熊熊的火焰映亮了天,带着一股浓浓的腐朽气味刺鼻而来。
对面的火光,已经撤回到城墙之内,想必是追兵听从主人的命令撤回了城。
“伊莲,你没事吧!”爱德华与彼得走过来,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转向彼得:“方才放火的时候,你确定所有的东西都能烧毁么?”
彼得点点头:“我早就弄好了,船上都是易燃的东西,准能把那些蜡做的假人全部化掉。”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打趣地向爱德华说:“那就好,只怕明天王宫里就会有你这个国王病逝的消息了。”
爱德华只是微微一笑,对我的打趣不置可否。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要救人。实在不行,就只能算是陪你送他们最后一程了。”爱德华看着我,脸色有些歉疚。
我点点头,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没关系,那样就够了。”我强打起精神,脱掉外面裹着的防水布料,露出里面的白色浆布袍子来,又小心的将那块布藏在河岸边。
一头长发已被水浸得透湿,我干脆用布将头发遮挡起来,径直换了身男装。
“我们走,去伦敦塔,时间应该来得及。”换完衣服,我舒了一口气,叫上彼得和爱德华,便要起身离开。
*** ***
初升的太阳洒落在伦敦的大地上,让我的皮肤一阵温暖,心中却是愈加深重的寒意。
我苍白了脸,坐在彼得临时借到的马车上,脸色苍白地看着天边远处那一点点橘红的日光,猎猎
燃烧着,仿佛——一个人的生命,与一个人的死亡。
当那白森森的城墙又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闭上眼,不忍看到那个我机缘巧合下穿越来的地方。
伦敦塔的样子,一如在现代时我被围困之前看到的模样。高大而森然的城墙犹如一道由白骨编织成的屏障,由下而上直直贯穿了地面与天穹。
我们三个站在伦敦塔正面,护城河的另一边,静静凝视着这个无论古代现代,都同样被人们视为禁地的所在。
天边微微的红光映着苍白高大的城墙,正中间,尚能看得见一具高高绞刑架的上端,上面悬挂着的的绳圈,正危险地随风摆动着。
想来,这就是格林塔了吧!那个处死了不知多少贵族的绞刑架。
最为可怕的是,正对着我的一面墙上,赫然挂着不少鲜血淋淋的人头,有些已经腐烂,只一眼,我的胃里便是一阵翻腾。
想来,这些就是昨天被处死的那些宫廷侍卫吧!
在现代早已干涸的护城河,此时,也正在闪着粼粼的微波。
难以想象,在这看似平静的波光之中,又埋藏着多少冤魂的枯骨,静默的随着河水一同腐烂,消失不见……
旁边的爱德华和彼得,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爱德华甚至捂住嘴,连连干呕。
古代人怎么会这么变态……
我第N次在心中对自己说了一遍,连忙扭开头,不去看那样的惨状。
太阳已西斜,我们等在伦敦塔的背面,却说什么也不敢进去。
我和爱德华倒是可以用自然之力来隐形进入,但是——这样势必瞒不过彼得。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样瞒过彼得。
“彼得,你去那边把侍卫打晕,然后换上他的衣服。记住,要快——”没等我开口,一边的爱德华就轻声说出了自己的方法。
“那,国王陛下,您怎么办?”彼得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们——再说吧。如果我们实在进不去,解救西摩公爵这个任务就只能由你来做了。”爱德华犹豫一下,轻声叮嘱道。
彼得眼角似乎有些湿润,只是微微点头,便走到了前面。
“我们在那个预定的位子汇合,记住了!”爱德华想了一下,紧走几步,轻声补充道。
“明白了,国王陛下。我在那里等到午夜,如果您没有来,我就只能自己试一下了。”彼得微微点头,由于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紧接着,爱德华将声音压得更低,轻声嘱咐了几句之后,才放开拉着他衣襟的手,任他自行离开。
“这个主意还不错啊,艾迪!”我有些好笑的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快点走吧,快没时间了,不知道诺森伯兰会不会对你的亲人用刑。”爱德华脸上飞快地闪过一阵尴尬,一甩肩挣开了我的扶持。
提到用刑两个字,我的体内立刻传来一阵钻心剧痛,连忙捂住肚子,呻吟着蹲到地下。
“伊莲,你怎么了?”爱德华犹豫了一下,轻声念动咒语,将法杖握在手里,又对着我低声说了什么。
体内的疼痛渐渐减轻,爱德华却仿佛看到了什么,脸色反常的苍白。
“你——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忧地站起身来,疑惑地望着他。
“没——没什么!”爱德华尴尬地笑一笑,看见我身体无恙,似乎是微微松了口气。
我看他脸上的苍白并未消退,心中不免有些奇怪——这疗伤的法力我以前没见他用过,他是什么时候练会这一招的?
“我们快进去吧,别让彼得等急了。”爱德华想了一下,不顾自己脸色苍白,迅速拉住我的手。
他的手冰凉,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
“可是——你真的不用休息一下么?”我犹豫道,手指握紧了自然之钥,却说什么也不愿使用。
“按我说的做,你是国王还是我是国王!”爱德华看见我满眼的惊讶,终于摆出了国王的架子,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我无奈,只好将自然之钥反转。
城墙很高,凭借着我们的力量,根本没办法翻过去。
爱德华似乎是在尝试着唤醒风之灵,然而那团气体只是在我们眼前聚集片刻,便无声的消散,每试一次,他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你别试了,看我的!”我无奈,面对着那道高大的城墙细细念出一句。
立刻,地面上便有一束细细的白带生长而起,缠绕住我们的腰,坐电梯一样将我和爱德华运上了城墙。
“这是什么法术?”降落在城墙的另一端,爱德华仍心有余悸。
“我的法术只能护人,不能伤人。塞西里亲王不是说过么!”我微微一笑,想到那天塞西里亲王的话,忍不住一阵唏嘘。
面前,一条窄窄的通路,四周种植着松柏森森,间或一阵冷风吹过树叶,在黑夜里呜呜作响,犹如鬼怪的哭泣,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没错啊,那道银带法术,就是黛洛的父亲为了保护朋友而特意加入的。没想到你还能用它当爬墙工具!”我正被恐惧缠绕着不敢说话,塞西里亲王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在这?”爱德华的惊叫声响起,我连忙回头看去——
塞西里亲王果然坐在旁边的一株柏树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样子和三年前我第一次看见的没有任何变化:“伊莲,没想到你们竟能想到用这种办法溜进伦敦塔。我倒是很奇怪,将你身上由于恐惧而形成的刻骨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他为什么还会站得起来!”
“你说什么?”我条件反射一般跳起来,看向身后沉默不语的爱德华。
他的脸色并没有特别,只是——全身上下都像风中树叶一般颤个不停。
“真是的,还要我帮他消除疼痛——”塞西里亲王伸手一指,爱德华的颤抖便停下,脸色也恢复了几分。
“你——你又是怎么来的?”看见塞西里亲王似笑非笑的脸,我这才想起这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现在王宫里全是国王病逝的消息,诺森伯兰公爵已经做好了继承王位的准备。无奈都铎王朝几十年的时间,就要在这个时候断绝了。我不相信你们会真的死掉,就来这里等等看,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塞西里亲王的口气虽是说笑,脸上却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
这个解释,似乎还算可行,可是——
“你说什么?”爱德华闻言,腾的一声跳起来。
我的心里也是一阵颤抖——想出这个主意的时候,怎么忘记了它的附加条件!
“加冕典礼——是在什么时候?”我心底微凉,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是在西摩公爵斩刑的第二天。”塞西里亲王想了一下,轻声道。
“不会吧——这不是向我们挑衅?他就不怕他杀死的那些人变成鬼来讨债不成?”我几乎被这一
系列令人震惊的消息搞得完全无法思考。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塞西里亲王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担忧。
“我要回去——”爱德华的脸上早已被悔恨填满:“帮助伊莲救回父亲之后,我就要回去。”
“随你。”塞西里亲王似笑非笑,优雅道。
“既然你能帮我来这里,我也应该帮助你保住王位吧!”我看不得他眉间逐渐增加的痛苦,忍不住低声保证道。
“好吧——谢谢你,伊莲——”爱德华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眼角似乎有泪光闪过。
三代王族的重任,如今全部压到了这个只有12岁的男孩子身上,这样沉重的负担,只怕不是我所能想象的。
“我们走,进去找你父亲。”快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刹那,他的脸色又一次恢复平静。
果然是国王,这样的疗伤能力,哪里是普通人所能达到的——
我心中暗暗称奇,犹豫片刻,便随他走进了伦敦塔深处。
*** ***
弯弯曲曲的走过一排有些像兵营的房子,我们进入了伦敦塔的中央。
伦敦塔这时的规模比现代时要小上一些,我们看着天空中飘扬的绞刑架套索,很容易便找到方向,走到格林塔处。
现代时苍翠的绿地,此时竟竖立着一个高高的十字形绞刑架,上面飘扬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套索,绞刑架底部,摆放着一个断头台模样的木制台子,还有一个放置着各式各样兵器的架子。有些刀子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刺鼻的血腥味,让我险些窒息。
更为可怕的是,绞刑架背部,竟随意丢弃着无数具无头的尸体,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腐肉气味。
想来是那些可怜的侍卫,连死亡,都不能捞着全尸——
身后传来一阵干呕声。我回过头去,却看见爱德华似乎已经控制不住,脸色苍白如死,捂住眼睛,说什么也不放开。
还好我在现代是个恐怖片爱好者,这样真实的场面,我也还算能够忍受。平静一□□内翻涌的呕吐之意,我迅速和塞西里亲王合力,将爱德华拖入离格林塔最近的白塔之中。
四周满是被刑拘折磨得遍体鳞伤的犯人,吊在一个个十字架上,艰难的呻吟着。
我凭记忆找到白塔的入口,刚一进门,便被那般浓厚的血腥味刺得呼吸一滞,险险便窒息而死。
依旧是那道长长弯弯的台阶,上面却全是鲜血浸润后的黑红。我们小心地寻找着没有被血迹污染的地方踏足上去,只觉得脑中一片昏乱。
第一扇门内的十字架上,恰好吊着一个皮开肉绽的犯人。狱卒一扬皮鞭,那人便是“啊”的一声惨叫,一串鲜血淋漓而下。
右边,依旧是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身侧狱卒抽刀一劈,一阵尖叫过后,那人的一双脚便被无情的剁下来,血液迸溅而出,有几滴,甚至洒到了我的身上。
我连忙转开目光,不敢看那临死人痛苦的表情。然而,那样绝望的惨叫却像生了根一样,在我心中徘徊不去。
这简直是人间的修罗地狱!
原来……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竟是人心底的阴暗。
胆战心惊地走到第二间,看尽了种种残酷得匪夷所思的刑罚。我已经控制不住翻涌的胃,猛地往墙上一靠,便“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看身边两人的反应,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爱德华极力忍住要晕倒的冲动,而塞西里亲王也是一脸的动容。
这里,应该是关押过安妮王后的那间牢房吧——
恐怖归恐怖,不过这就是历史事实哈~~
安妮·博琳王后的姐姐玛丽·博琳就曾经站在伦敦塔护城河的对岸,看着自己的亲生姐妹在伦敦塔里执行死刑。。。(她是亨利八世的第二位王后,因为叛国与通奸罪在伦敦塔执行死刑,也是伦敦塔里第一位显赫的受害者。)
另外,亨利八世的六个妻子中,有三个死在了伦敦塔。(这个家伙和中国的皇帝有的一拼,国外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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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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