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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血玫瑰 ...

  •   加冕典礼之后,代替国王把持政事的父亲便比往日忙了许多,几乎没时间顾及于我。

      在新国王的要求下,玛丽和伊丽莎白恢复了公主的身份和华贵的生活。

      先前曾向玛丽求婚的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听说此事,专程来到英格兰接她回去成婚。然而,玛丽虽说与他同归,却始终未曾传来他们两个结婚的消息。

      蓝胡子原来的王后凯瑟琳•帕尔再嫁给了我的叔叔托马斯•西摩。让我奇怪的是,这对新婚夫妇竟领养了刚刚恢复公主身份的伊丽莎白为女儿。

      如今的伊丽莎白虽说只有十三岁,却也因为容貌姣好收到了不少贵族的求婚。奇怪的是,叔叔却将许多不错的亲事一概退掉,就连伊丽莎白自己,对那些求婚的人也极为冷淡。
      诺大的城堡里,转瞬便只剩了我一人,还有一个喜欢说话的安妮而已。

      刹那间,安静许多,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起来。

      安妮看见我每天都摆着一副苦瓜脸,有一天,她竟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身边说了一句。

      “小姐,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说完,还不忘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

      出去……我闲闲地从躺椅上直起身来,想到今天没有课程,便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已经三年没有出去玩过了,塞西里亲王和汉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如是想着,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想念起当时那个宽厚和蔼的少年来。他妈妈做的奶茶,竟也勾起我的一阵遐想。

      还有——那个长得很像程岳的青年——

      或许——出去也好吧!不过——最好叫上如今已经是国王的爱德华,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他,要让他见到塞西里亲王的。
      *** ***
      夜里,我又一次将自然之钥反转,熟门熟路地偷跑到王宫。

      毫无阻碍地穿过几道厚重的木门后,我悄悄溜进王宫的后花园。

      花园中,种植着成片的玫瑰与蔷薇花,花海中间零星散布了几座大理石雕像,承载着当夜并不十分明亮的月光,在地面上投下一片片绰约的影。

      国王的寝宫就在眼前,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想了片刻,我还是提起步子,跨了进去——以后如果要找他出去,似乎只有晚上隐形这一种办法了。

      爱德华似乎已经睡下了,奢华的王宫走廊里,并没有其余的人。由于消去了自己的形体,我也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

      走过几扇紧闭着窗帘的高大窗户,我看见面前有一扇对开的高大木门,门上的镶金浮雕在微光下隐隐泛起细碎金芒。

      就是这里了——我没有想太多,只是轻轻走了进去。

      长了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晚私闯男生的卧室,虽说这个男生才只有9岁,因为身份的差异,还是让我心中有些不适。

      房间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想来是它的主人如今早已睡熟。

      犹豫了一下,我点燃随身带着的蜡烛,却又害怕吵醒他,连忙用手护住烛光。

      一点如豆的微光,便足够让我看清这个房间的布置。

      正对着我的一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油画作品,大多是历代的国王,也有几幅取材于圣经的故事画。而其余的几处墙壁上,则是世界各地的珍稀玩意,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屋子。而占据整面墙的一个巨大书架,却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走近些看,还能看见书上积下的厚厚灰尘。

      右侧,是一张大得可怕的床,垂挂着红色布幔,洁白的被单上铺了一套同样红色的刺绣毯子,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床上面,却丝毫不似有人的样子。

      我心下奇怪。连忙走近几步,小心地向床上看了一眼。

      床单还很整齐,丝毫不像刚刚有人睡过的样子。

      奇怪——这么晚了,爱德华他到底要去哪?

      我在这个房间中四处扫视一眼,却发现挂着油画的一面墙上不知为何放着一架梯子,直接通向其中一幅亨利八世的油画像,又停在距离画像半人左右的距离处。

      我心里奇怪放梯子的用途,便伸手将自然之钥转过来显出形迹,沿着梯子爬上去。

      伸手敲一敲画像的画框,那声空洞洞的撞击音告诉我里面还存在着一个空间。

      我咬咬牙,又一次将钥匙转过去,便打算走进去探个究竟。

      在这死沉沉的寂静中,我格外能分辨来自画像之中的声音,刚要进去,便被一阵越来越近的急促脚步声打断了动作。

      我迅速爬下梯子,躲到一处贴墙放置的巨大摆钟之内。

      画像无声息的打开,出现的——竟是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彼得。

      “没事的,国王陛下,当时只是我们的错觉,这里没有人敢进来的。”他仔仔细细地在屋子里扫视一周之后,又将画像合上,那匆匆的脚步声,也便又一次远去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从藏身的地方爬出来——还好隐身的我能够穿墙走壁,躲在摆钟之内和木制的钟体融合,便不会有人发现我了。

      果然——爱德华和彼得,他们两个还是有些秘密的。

      我这回已经不敢显身了,爬上梯子之后,尽量放轻了进入画像的脚步。

      走近画像,竟是一条很窄的通道,前面,有一处很大的拐角。

      我害怕被发现,便吹灭了手中的蜡烛,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艰难的拐过一道大弯,脚下,便出现了一条向下的楼梯。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生怕自己的足尖发出一点声音——毕竟爱德华是可以看见和听见我的,被他发现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楼梯走到尽头,眼前,便豁然明亮起来。

      我藏在阴暗的甬道里,却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眼睛,拼命忍住喉中的呻吟,举起手臂来挡住光线。

      等我能够看清室内的东西,才发现那是一片很小的玫瑰园。只有一个不大的花坛,种满了红玫瑰。只是——那里的玫瑰全部都是鲜红鲜红的颜色。

      我见过不少玫瑰,红玫瑰更是常见。但是——眼前的一片玫瑰花田,却似乎是被人的鲜血染成,红得刺目,红得——令人难以抗拒它的诱惑,仿佛地狱的召唤。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传到我的鼻中,让我的神经“咯噔”一下崩得极紧。

      再小心地张望一眼,我看见爱德华正站在玫瑰田的中间,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玻璃杯,装得竟是——一整杯鲜红泛黑的液体。

      那种颜色——

      隔了很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鲜血特有的红色。

      而彼得站在他的身后,脸色平静,似乎司空见惯。

      我不敢声张,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爱德华将那杯血一样的红色东西倒进玫瑰田中间的一样事物里,口中喃喃的念着什么。

      倒完了之后,他伸手摘下一支鲜红的玫瑰,微微用力,竟是将自己的手指用花刺刺破。

      殷红的血,沿着他微抬的手指缓缓滴下,却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随着那咏唱一般的旋律,整座花田中的玫瑰,似乎都跳起了一种热烈而诡异的舞蹈。

      一支支玫瑰,全部从茎秆上升起,围绕当中的两个人缓缓旋转,仿佛微风卷起落叶,又将它点缀在每一个在秋日中缓缓踟蹰的行人身边,仿佛一片红色的烟幕,又仿佛——一个由鲜血形成的屏障。

      随着那诡异的鲜血之舞,那丛玫瑰的颜色,也便愈加的艳丽了——仿佛那杯鲜血,正在渐渐地为玫瑰注入新的生命。

      我的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这到底是什么仪式!那杯液体,十有八九就是鲜血,为什么——他会用鲜血浇灌这些玫瑰?

      花瓣落,仪式,也便结束。

      等到那漫天舞蹈着的花瓣重新回到自己的原始位置,我才看清了被围在中间的两个人。

      在那愈加鲜红诡异的花丛中,爱德华的脸色反常的苍白,双肩微微颤抖。

      顿了一顿,他举起手中的玻璃杯,跪下身来,静静念了些什么,紧闭的双眼中,缓缓流下一行泪水来。

      我这回我听出来了——那是圣经中信者对基督的忏悔!

      而在他的身后,彼得也是一脸的动容。然而,却丝毫不加阻止,目光复杂地抚着田里娇嫩的玫瑰。

      我更加糊涂了——眼前的一切,简直太过超出自己的理解范围。

      如果他能够忍心用鲜血浇灌玫瑰花,又为什么要在上帝的面前忏悔自己的罪过呢?难道说——他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可奈何?

      等了一会儿,爱德华念完了忏悔词,起身便向我所在的甬道口走来。

      我心里一惊,也顾不得点蜡烛了,转身便跑向出口。

      不知是不是上帝的额外眷顾,我没有任何摔跤与声音,便跑到了画像的外面,坐在床上不住喘起粗气来,顺手将自然之钥反转过来显出身形。

      等了一会儿,画像缓缓移开,而我因为喘气喘得太过厉害,竟然没有发现。

      “伊莲,你怎么在这里?”爱德华的一声惊叫将我惊醒。

      我倏的抬起头来,没有忽略——彼得眼中的一丝杀意。

      “没关系,彼得,她不会发现的。”爱德华随口说了一句。我这才想到自己已取消隐形。

      “伊莲,你怎么进来的?”爱德华想了一下,脸上并没有怒色,只是垂手点燃了床前的蜡烛,同我一样,随意坐在床上。

      “那里——可是我进来之后又没有找到你。”想了一下,我伸手指向房间内一扇开着的窗户。

      还好这间房间在一楼,我的这个谎话,也能够得到认同吧!

      “那王宫门前的侍卫呢——”爱德华仍有些不信。

      “我溜进来的时候,他们都在睡觉呢!”我微微一笑——编故事,我太在行了!

      “哦——那你为什么要过来啊?”爱德华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仍有一丝戒备的成分。

      “你不是说过么,要出去看塞西里亲王。白天的时候你是国王,不可能——那就只有晚上啦!”我想了一下,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那也好——”爱德华想了一下。转向一直未曾做声的彼得。

      “你去拿几件普通人的衣服,我们两个要连夜出宫。”

      “知道了,国王陛下。”彼得仍是满脸的不服气,却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不过——最好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走。”我想了一下,手指握紧了自然之钥。

      “哦,你能找到地方么?”爱德华有些犹豫。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自信地拍一拍胸脯。

      “哦——”爱德华眼中还是有一丝不信任。

      “你不要小看我,我能够给你风之力,难道自己会一点法力也不用么?”说到这里,我掏出一直握在手中的自然之钥,向他微微一晃。

      正在这时,彼得刚好从屋外进来,我心里一紧,连忙松开手,将钥匙有一次放回脖颈间。

      “国王陛下,我们怎么去?”彼得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

      “彼得,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爱德华脸色不变,迅速下了逐客令:“还有,没有我的允许,请不要进来。”

      “知道了,国王陛下。”彼得鞠了个躬,便干脆利落地走出了屋子。

      “快把衣服换了。”爱德华看也不看,便将一身白色浆布袍子扔到我的手里。

      “可是——这怎么换啊——”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脸色有些尴尬的问道。

      “我转过身去不就好了。”爱德华倒是一脸的不在意。

      果然是小孩子——我满脸晦气地想着,尽量缩到床脚,用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丝绸睡袍脱掉,换成普通的布衣。

      “真是慢——说吧,你要怎么出去?”换好了衣服,我刚好看见爱德华满脸好笑的看着我,故意拖着声音问道。

      “跟我来。”我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他的小臂,同时另一只手反转了怀中的自然之钥。

      “啊——头好晕!”爱德华的叫声让我知道,我的隐形似乎挺成功。

      “走吧!”等到脑子恢复正常,我便径直向卧室的墙走去:“现在,我们只有魂魄了。”

      爱德华将信将疑的随我出去,看见墙的时候,本能的闭上眼睛,却平安无事的从墙中穿过,不由兴奋地轻呼一声。

      “你看,现在我们是鬼魂了,那里的墙都挡不住我们!”

      说完,我带着他接连走过王宫的几道高墙,又顺利地找到塞西里亲王的城堡——一年来来往过几次,我便记住了路。

      “为什么他要把进去的路封死呢?”看见那块黑漆漆的岩石在月光下泛起清冷的光,爱德华忍不住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把自己锁在这个地方了。”我淡淡回答,微微皱了皱眉,便踏进了岩石之中。

      在这里隐形之后,一切空间距离对我来说,都易如反掌。仿佛正开着全世界最快的“小鹰号”超音速飞机,想到哪里便能去哪里。

      进入塞西里的城堡之后,我照例走到第一次遇见他的房间——几次来往时,他都只在这个房间内停留。

      果然,进去之后,我便看到塞西里亲王背对着我站立,依旧是黑色的斗篷,口中念念有词。我伸手反转过自然之钥,便和爱德华双双显形在他面前。

      “塞西里亲王,我看你来了——今天有客人哟!”说完,我还故意向前走了几步。

      “伊莲娜,是你么——上次教你的炼金术你学得怎么样了?”塞西里亲王听见我的声音,便笑容可掬的出现在我眼前。看见一脸茫然的爱德华,双眉不受控制的锁了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练习,因为——我可不确定你的这个魔法真的能把普通铁块变成金条。”我笑道:“对了,忘记跟你介绍,这是我的朋友艾迪,他是风之力的拥有者。”

      塞西里亲王的眼光盯紧了爱德华,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又露出了他招牌的罂粟微笑:“艾迪——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的身上流着王族的血液吧!”

      爱德华似乎微微一惊:“没错,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长相很像我的一个旧识——他也拥有你这样的棕色头发和黑色眼睛,连神情都一模一样。”塞西里亲王似乎预料到了爱德华的惊讶,语气极淡,却明显透出了一种“你别问了”的意思。

      “那么——既然你是火之力的继承人,能不能告诉我——那样的力量应该怎么用?”爱德华打量一下微笑着的塞西里亲王,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不能运用它么?”塞西里亲王轻声反问,脸上的笑容减淡了些,却依旧如暗夜里的罂粟一般魅惑人心。

      “我可以,但是——每次用的时候,心里都像是被什么人堵了一样,用不出这种力量的最强大能力。”爱德华想了一想,轻道。

      “原来如此——那也不奇怪。风之力是五种自然元素之力中最难以操控的力。虽说它不是攻击性很强的一种力量,但是却具有统领一切的领袖地位。有的时候——如果运用得当的话,它的伤害能力要比我所司掌的火之力还强些——因为,这种力量是以速度取胜。”塞西里亲王想了一下,认真作答。

      “当然——每种自然之力都要有合适的介质来施展。这种介质并不难打造,要是你肯等我一下的话,只消几天时间,我就能为你做出合适的物品来。”塞西里亲王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扫过爱德华全身。

      “这种东西——制作时需要你的一滴血。”想了一下,塞西里亲王将一只长针递给爱德华,饶有兴味地看着爱德华满脸的疑惑。

      停了一下,爱德华还是按照塞西里亲王的说法,将针扎在右手指间,几滴血顿时如断线的珠子,轻巧掉入塞西里亲王手中的小瓶里。

      “这样就够了,我需要做出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新法杖来。既然自然法杖已经被封印,我也就只能按照如今自己所掌握的知识来帮助你。”说完,塞西里亲王便将那个瓶子放回怀中收好。

      “还有——不管你有没有法杖,都要记住——真正的自然之力,只有在你迫切的希望之中,才会被完全的运用出来。法杖只是一个能够让你容易使用的工具而已,真正的自然法杖,其实是存在于你内心之中的。”塞西里亲王想了一下,对爱德华说道,似乎是总结性发言。

      爱德华犹豫片刻,有些不信任的看了我一眼。

      “塞西里亲王是一位法师,没事的,我相信他。”我微笑道。

      爱德华这才点点头,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说起来,你寻找自然之力的拥有者也该有一年了吧,为什么只找到了拥有风之力的人?”塞西里亲王饶有兴味地看了我几眼,笑着说道。

      “我没有你这个速度,希特勒。”我特意把最后三个字加重了一些。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叫希特勒!”塞西里亲王的脸拧成苦瓜状,黑色的眼睛危险地闪耀起来。

      “可你们两个同名!”我忍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爱德华看了看我,又看看脸色更加难堪的塞西里亲王,只是不理解地耸耸肩。

      “那你这回总该告诉我希特勒是谁吧!”塞西里亲王似乎是忍无可忍,狠狠地说道。

      “我啊——我说希特勒是一个大好人,你信么?”我调皮地吐吐舌头。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像呢!”塞西里亲王不满地说道:“我可是法师哦,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爸妈?”

      “好啊,我真想听听他们都是怎么想的,可你肯定找不到我妈妈!”我胸有成竹道。

      “哦?”塞西里亲王挑一挑眉毛。

      “因为她在那里啊!”我想了一下,做出一副有些失落的表情,伸手指指天空。

      “对不起,不该提这个的!三天后,别忘了带他来取法杖。”塞西里亲王想了一下,便指一指爱德华,下了逐客令。

      “知道了。再见,希特勒!”我扬扬手,拉住爱德华又一次隐了形,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

      “我都说过了,不要叫我希特勒,你为什么还是不听话!”身后传来塞西里亲王抓狂的声音,我只是微微一笑,缓步向前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血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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