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昆仑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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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资本的人，发疯起来总是要更加的无所顾忌一点。
只因他们已经一无所有，自然也就不怕再失去什么。
润玉如今倒算不上一无所有，只是当年他终于受不住的时候……的确算的是上是只剩自己，所以疯起来程度也就格外的深。后来得偿所愿，终于无需再一个人度过那些漫漫长夜，他也没有想要治疗的意思，反而就这么放纵着自己继续疯下去。
到现在却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也没想要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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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看起来就很危险的那种人反而不怎么危险，最危险的应当是那些看起来没什么危险性的。”
“公主为何这般说？”
“那质子不足为虑，只是本宫的几位兄长……实在太过古怪！”
本来嘛，一个个虽算不上文韬武略样样出彩，但从小被一票的名师教着出来的几个皇子一个个的也都是人才。不说样样精通，但也都是有自己的专长的。结果这几年一个个的跟被下了降头似的，一个跟着一个的在犯傻，像是在比谁更蠢似得。
原本个个手里都抓着一把好牌，结果烂招迭出，全成了弃子。
除非走邪门歪道，不然这一辈子都是和那个位子没缘分了。
这般古怪之事当然也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通过这个媒介碎玉也着实是收拢了不少人手认识了许多劳力，她原本只是想着弄清楚几位兄长为何会落到这般情况，某日一回头却是发现手里收拢的东西有点多了。
还有那些男人……据说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凑到她面前来。但既然来了自然也没有让他们轻松离开的可能，在那悸动消失之后，碎玉恢复清醒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以“你们也不想以后在发生这种事情吧”成功忽悠到了一大票的新劳力。
还是非常好用的那种。
她那父皇对她也很宽容。
小公主把自己的关在紫云宫里头沉思了一天，在传晚膳之前先去了趟帝王批复奏章的正殿，在那用了晚饭。
当晚也没回来。
第二天启帝就下了旨，昭告世人，将幼女立为储君。
天下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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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娶不到清和公主了。”这是棠樾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俊美的少年人垂着眼帘，因为久病未愈的缘故，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像是冬日里的雪，不见半点血色。
他绝望的、又像是带了点认命的说道：“我没办法娶到她了。”
“殿下何必这般？”随侍在他身边的小妖说道，“那清和公主不过区区一凡人女子，殿下若是想要与她长相厮守，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小妖私以为，若是他家殿下愿意对那凡间公主坦诚身份，也无需这许多年的谋算。
没把人娶到手不说，反而还被添了许多防备。
棠樾其实是有点意动的，对于这个建议。但想了想，他还是忍痛拒绝了。
“不……不行。”直接把人掳走固然简单，但他要真的这么做了，除非对碎玉施法迷惑她的认知，不然这辈子也别想要得到碎玉的心了。后者也存在太大的不确定性，毕竟他和碎玉已经被红线绑在一起那么久，碎玉却还是不爱他。
退一步来说，他也并不想这么做。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想要和她在一起而已——但这也须得是心甘情愿的。红线属于场外招，提前绑定媳妇的办法用一次就够了，用强的那就真的是一生黑了。
“还是换一种办法吧。”棠樾说道，“既然我娶不到清和公主，反过来也是可以的。”
“殿下？？？”
“女帝登位，总需要一位皇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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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近来总是觉得心口疼痛的厉害。
她这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每年总是要犯上那么几次，痛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要命，平时也不能情绪太大，不然当场喘不过气来也是不可能的事。太医说仔细养着就能慢慢变好，只可惜这几年下来，碎玉只觉得痛得越来越严重了。
唯一的好处在于这毛病无碍寿命，除了犯病的时候只能当个病怏怏的病美人之外，平日里只要养气功夫够好，也没什么妨碍。是而这些年过来，碎玉也没觉得这病有多么的烦人。
如今她还发掘出了这病的新好处。
犯病的时候，她总是格外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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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樾自从下定了决心之后就更加主动的对碎玉发起了追求攻势。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棠樾千方百计的想要见到碎玉，后头跟着一票被他吸引哭着喊着不顾身份也要和他在一起哪怕为奴为婢也很好的爱慕者。追求的手段也真的书花样百出，碎玉喜欢花他就去当花农种花，碎玉喜欢新纸他就去学怎么造出更好的纸……真心几乎都要捧到碎玉的眼前来。
碎玉偶尔见他，偶尔不见他，每次见面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桃花色的梦境之中，从未感受过的少女春情倒是品味了个彻底。
有那么一段时间，碎玉甚至当真以为自己沉浸在了这段感情之中，以为自己是真的爱他。
——只可惜感情永远压不过理智。
至少对于碎玉来说正是如此。
继位不久的女帝很有先辈的风范，哪怕是真心爱慕的心上人利用起来也毫不手软。该骗就骗该蒙就蒙，用他做尖刀用他做棋子，最后成功的用了一张空头支票换得了二十八城。
作为代价，启国的邻居少了两个，还有七个因为内乱而大伤元气，不得不和启国割地求和，需要好好休养个几十年才能恢复过来。
收获当然是很大的，但为她取来这些的人也是不能留了。
碎玉温柔的笑着，为棠樾递去一杯毒酒。
棠樾知道这是什么，却还是接了过来。他一直都在注视着碎玉，俊美的青年眼中满是柔情，哪怕明知眼前人欲取自己性命，这份深情也未有半分减少：“你想要杀我？”
“是。”被拆穿了谋算的碎玉花了点心思去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想到三月之前绿绣拼死传递过来的消息，心中这疑惑便如同朝露一般散去了。
到底是异类，有些常人没有的手段也不是很难理解。
棠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瞧着眼前人，只觉得她哪怕是在这时候也实在是好看极了。他在心中暗笑一番自己的无可救药，又问：“为何？”
“哪里来的这么多理由呢？你既然爱我，为我去死也不是什么难事吧？”碎玉蹙着眉头，非常理所当然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所谓恃爱行凶，也就是如此了。
棠樾就闷笑了一声，说：“公主就这么确定……本王会答应你吗？”
他这时候就不喊陛下了，反而喊起了公主。碎玉也不和他计较，只是微微一笑，说了声是。
棠樾问她：“这是为何呢？”
“因为你爱我呀。”碎玉温温柔柔的笑道。
棠樾对她的爱，这是她手中唯一的筹码——也是最能够将军的一子！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昆仑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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