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圣华惜缘》风之浅汐

113、无题

　　房间内，静悄悄一片。素还真轻轻褪去素惜缘染血的衣衫，绞了白巾，一点一点仔细的擦拭着。待腕间的血迹被擦拭干净后，取过一旁银色滚边的浅蓝色衣衫，轻柔的为素惜缘穿上。束好腰带，整理了一下衣领。拿起放在旁边的项圈挂在素惜缘的脖子上。这项圈承载这自己对这孩子的期盼，可如今却成了讽刺。他素惜缘终究还是没能给这孩子一生平安。
　　眼前是一幕幕过往的画面，有欢喜、嗔怒、狡黠，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清晰，而怀中的孩子却是再也露不出笑容了。素还真拿起檀木梳，一下一下梳着那光滑的长发。此刻的他流不出眼泪，心痛无法言说。
　　房间外，屈世途与叶小钗布置了灵堂，雪白的轻纱挂起
　　“奇怪，这间房门怎么打不开？”
　　屈世途拿着白纱推了推那间房屋，门上浮现金蓝印纹
　　“是被下了禁制”一页书上前摸了摸房门“里面或许有惜缘重要的东西”
　　“那岂不是永远也打不开这门了？”屈世途皱眉“这孩子是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
　　“待禁制解除就知道了”一页书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谈无欲与金子陵上前轻敲着房门
　　“素还真，收拾好了吗？”谈无欲难得轻柔的问“时间不早了”
　　沉默片刻之后，房门打开，素还真抱着素惜缘缓缓走出，来到池边，轻轻的将人放下。手中真元凝聚，没入水中，光华流转，很快一副冰棺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页书与净琉璃对视一眼“寒冰棺？”
　　轻轻的将素惜缘放入棺中，整了整他的衣衫，素还真颤抖着手，将棺盖盖上。挥手一扬，寒冰棺落入池水中央，缓缓沉入水中，消失不见。依照素惜缘遗愿，将他的尸体封在了水底的灵阵中后，素还真就地取木，做了灵牌，摆放在灵堂。众人一一上前点香祭拜。
　　整整三天，众人陪着素还真呆在灵堂。第三天清晨，那原本设下禁制的房门打开，一道幼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小活佛？”秦假仙看到来人惊得跳了起来
　　随着秦假仙一声惊叫，众人纷纷转身，净琉璃一怔，看着梵刹伽蓝
　　“佛子？”
　　梵刹伽蓝看着近在咫尺的灵牌，轻轻的走上前，伸手摸上那泛着凉气的牌位。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之前那孩子眼中的悲凉是什么，原来那是一种无声的告别啊。眼泪自眼眶脱落，梵刹伽蓝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沉默着，也只有沉默着。伸手捻了三炷香，点燃插入香炉中，静静的看着那孩子的灵牌。
　　一页书与净琉璃轻叹一声，梵刹伽蓝的出现代表了什么，他们此刻已然知晓。只是心中除了叹息，却也再说不出什么话了。
　　待葬礼之后，金子陵与谈无欲结伴离去，金子陵临走之时将残破的冰曦带走了。
　　一页书因身体有伤与净琉璃回转定禅天，离开前本想带着梵刹伽蓝一起离开，却被梵刹伽蓝拒绝了。但也是在那一日，在众人的见证下梵刹伽蓝弃了密宗，拜入净琉璃门下，尊称众人前辈。至此，留在了清云峰隐居。
　　素惜缘死后第六天，素续缘从沉睡中醒来，看着自家兄弟的灵堂，伏身痛哭。头七之后，素还真离开了清云峰，转身投入武林中。又过了一段时间，素续缘也退隐了。
　　清云峰独留梵刹伽蓝一个人，阳翼偶尔会来陪着他待一会儿，每一次来都会像之前前往西佛国那样，叼来奇异的果实。不过在西佛国的时候是叼给素惜缘，在清云峰是叼给梵刹伽蓝。看到阳翼，梵刹伽蓝仿佛又看到了昔日在鎏法天宫的禅院内，那身着一身红衣的孩童与一只金色的大鹏鸟玩闹，轻笑一声过后，却独留一人一鸟无声对视。
　　之后的每一年，每到素惜缘忌日那天素家父子便会放下手中的事物，去清云峰陪素惜缘。而素惜缘这个人也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话题，但每当众人提及，都不免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