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番外：夏夜凉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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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不是很喜欢我吧？”我看着那突然凑上前的脸，慈郎笑得一脸无辜。
我只能用笑来掩饰心底那一秒曾经晃过的惊讶，然后释然。
差点忘了芥川慈郎这个人也是个天才，虽然他总是低调到让人忽视了那一点，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天才。想来也只有某个自称天才的孩子，才是有些迟钝的神经吧。
一想到那个人，连我自己都没发现，我的表情让脸部的线条更趋于柔和状态了，嘴角噙着的笑里带了更多的温度。
“怎么发现的？”不想去否认那个事实，反正出来找他也只是怕那孩子担心而已。
“虽然你每次对着我都笑得很祸国殃民，”芥川慈郎顿了一下，在似乎很满意地看到我微微抽搐的嘴角后，继续说道，“但是那笑压根没到眼睛里，而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再一次感到心惊，我想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在那次短暂的相交中，差点也要贪恋这抹叫芥川慈郎的阳光吧，只是一切都只是差点而已。因为从我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次时，就已经注定了这辈子我只会为他挂念。
那是国小六年级时，我第一次在庙会上遇见了那个穿着喜气洋洋的红色和服却意外别扭的孩子，然后看到他在看到那些糕点摊子时，闪闪放光的眼，真的很可爱，为了抢块蛋糕差点和人打起来。
那一年的樱花祭，慈郎因为睡过头了，就那么很没记性地放了文太鸽子，可是小小的文太总是不会忘了给自己的青梅竹马带自己喜欢吃的蛋糕，所以和人打架了。
只是他不知道，远处有一个人站在樱花树下，远远地看着，看着远方变成黑点，然后那个黑点就在那个人的心里留下了一抹难忘的红。
那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其实红色也不是想像中的刺眼。
对于从小没有弟弟的我来说，在立海大的网球部见到文太时，我心里想的正如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给自己的感觉一样，他就是我一直要找的那种可以疼爱的弟弟。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对弟弟一样的感情开始变质了，只想疼宠他一个人，只想一个人疼宠他，是的，我知道他很喜欢慈郎，嘴里总是不停地挂着和他有关的趣事，总是不停地挂着。这让我很是嫉妒，嫉妒到很想亲自摘下他所描述的那张脸所戴着的面具，尤其是他每每谈到有关芥川慈郎这个人时，眼睛里散发的幸福和甜蜜的光芒，和我看着他的时候很像，充满着喜欢的味道。所以开始学会在纵容他的同时，很恶劣地去揭开那层薄薄的面纱。
然而却意外地发现他天真的脸庞下也带着忧伤，这样的忧伤又是给了谁呢？心忍不住为他的伤抽疼起来。
芥川慈郎，是你为他带来了寂寞和迷茫么？
是你么？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在迹部家合宿训练时也想着，所以对慈郎起了好奇心。
应该是你吧？
如果不是，为什么一向带着浅笑面具的我也差点就沦陷在你阳光的微笑中。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文太，是不是我也会为你而着迷？
手抵着下巴，想着那个可能的问题，然后不由得轻笑出声，怎么可能呢？虽然我们是不同的，但是身上却有着相同的气息，即使你的气息微弱到让人无法察觉，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气息呵。
不过，能看到芥川慈郎那副踢到铁板的样子，一个浅浅的吻对于我来说还是很值回票的。何况那也不过是唇碰唇的单纯触感，连心灵的交汇都没有。只是，文太你那时的表情又是为了谁呢？
抬头望望渐渐暗下的天色，天空只留下最后一抹橘红，文太应该已经下车了吧。脸上还残留着手机刚刚印上的冰冷，我仰了仰脖子，又回想起最初的那个问题。
幸福么？
明明在别人眼里都是幸福的孩子，为什么在彼此的眼底却依旧看得见那寂寞的影子，我们是幸福的，还是应该幸福的，又或者应该要幸福呢？
街的转角处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原来他真的还是没有解开。
这是在向我解释么？
那么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呢？
那又是为什么你的眼里会有一丝慌乱和被寂寞晕开的淡伤？
多么想抚平你眼底的伤痕，纵使你的掩饰在别人眼里是一种天真，在我眼里却依旧是看得见的寂寞，但是又该如何让我走进你那不愿让人靠近的心呢？
是不是除了芥川慈郎，你的心已经无法再多融下另一个我了呢？
总是想多一点，再多一点地走进你的心，用那一点点来交换你眼底的伤，用那一点点来交换你的快乐。
文太要知道，在我眼底，你永远只适合拥有如那早春一般明媚的笑容，对你天真的宠溺也许是真的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真正天真地笑着，是的，只为我而笑。
揉揉那柔顺的红发，发穿过指尖，留下的是淡淡的余温，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我知道自己的心因你而一直在温柔地笑，这辈子只想如此宠着你一个人而已。
所以，芥川慈郎你一定要幸福呀，为了文太的笑容，也为了所有人的幸福，请一定要幸福下去。
随着那扇门的打开，我又一次踏进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文太，等下吃完饭陪我出去走走吧。”听到我淡淡的邀约后，文太这孩子从努力奋斗的饭碗中猛然地抬起头，嘴边还沾着饭粒，似乎有一丝的矛盾，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反应，我长得像洪水猛兽么？居然像小动物那样可怜兮兮地在一边奋力扒饭一边独自纠结中。我微微挑眉，看着那样的文太，忍住要溢出的笑声，勾起一抹笑，突然想整整这个不自知的孩子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难怪慈郎也老是喜欢时不时地逗他了，果然是知音呐。不过，以后还是自己逗他就好了。想着想着，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回头发现，文太妈妈正对着自己笑，眼睛里明显地写着加油两个字。文太爸爸则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也就不多加言语地吃饭。
呵呵，果然先搞定家长这一关是很重要的呢。一想到这里，我在心里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文太家的饭果然是香呐。
月光点点洒在有些安静的街道上，只有风吹过树丛，带起窸窸窣窣的树叶摇摆的声音，树影在月光的映射下轻轻摇曳着，还有那一阵淡淡的茉莉幽香。
张开手臂，深深地吸了口夜间清新的空气，我很难得地放松紧绷的精神，歪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文太，不禁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大概也就只有在你身边时才能如此地放松吧。
“呐，幸，呃，精市，”文太看着我不赞同的挑眉，立马改了口，“呐，精市，那个我今天去找慈郎……”
“呵呵，”看着这小家伙一脸为难和纠结的样子，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样子他还是误会了呢，而且似乎还是无法和芥川慈郎相比呐，在他心中的地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再次揉了揉那柔软的发，宠溺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文太，很在意我和慈郎的关系呢。”不用怀疑，我用的绝对是肯定句。
“呃，嗯。”被猜中心思的文太，轻轻地点头应声道。
“不是文太想的那样哟！”内心有点泛苦，但依旧笑着回答文太。
“诶~~？”从刚刚就低着头害怕听到答案的文太，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我。
“嗯！”将脸在文太面前瞬间放大，满意地看到文太有些脸红地后退了一步，继续伸了伸懒腰，“呐，文太，很喜欢慈郎吧？”
问这话的时候，我的嘴角依旧带着笑，却再也不能如以往那般云淡风轻地笑看这个世界。
也许，害怕知道答案的人，不止是文太而已吧。
“呐，文太，我喜欢的人是你。”风拂过发际的时候，不给文太回答的时间，我转身面向文太，定定地看着他，说着一句似乎像问好一般的话，语气平静，也许只有插在口袋中的手因为攥得紧紧地泄露了我那些微的紧张。
看着文太有些惊呆的表情，我只能淡淡地微笑，摸了摸他的头，“呐，文太，不要为了这个烦恼呐，我也只是想表达下自己的心情而已。文太，不用想太多的，只要记得我喜欢看着你幸福的笑就够了呐。就送到这里吧，你回去吧，起风了呢~！”
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吧，就请允许我纵容一次自己的情不自禁吧！
我轻轻地在文太脸上落下一个吻。
然后假装潇洒地摆了摆手，独自径直地朝路口走去，不再回头。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可以在下一刻拥抱你，丸井文太。
起风了，我紧了紧外套，对于我来说，夏天的风有时也还是有些凉凉的呵。
幸村刚刚说的是喜欢么？
文太楞楞地站在原地，手不自觉地覆上左胸，为什么会感到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只是幸福的笑，就足够了么？
精市，那么你自己的笑呢？
月悄悄地上了树梢，错落的影子倒映在斑驳的墙上。
交织的背影下，是不是有什么已经错过？
答案，无解。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夏夜凉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