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这下被坑进去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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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坐在操作台前，双手交叠托着下巴，他微微眯起眼睛，直视前方的屏幕，陷入思考之中。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计算机有规律的运转声。比起在公寓，A.C更习惯这样的思考氛围。
“你不觉得这真是太奇怪了吗？贾维斯。”好半天，他突然这么说。“从布鲁斯·韦恩找上我开始，整件事就变得非常、非常奇怪。”他举起一只手强调自己的理论。
A.C黑色的眼睛里透着强烈的怀疑，“而且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非常奇怪！”
“也许，这只是因为你缺少与人交流的经验的缘故。”贾维斯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从四面八方传来，“人类是非常复杂且难以预测的种族，理论上说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人都是合理的。”
A.C不由得跟着点点头，他觉得贾维斯的确说得很对，然而有些事并不是靠这么想想就能解决的。他叹了口气，说：“是啊……更别提我几乎不怎么了解他，但是，”他慎重地说，“我总感觉有些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布鲁斯·韦恩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有，别和我讨论直觉，我当然知道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理论能够证明直觉的合理性，只不过——只不过那是一种感觉…你明白吗？”
那真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最开始在A.C心里，布鲁斯·韦恩是一个有些好心的富翁，花边新闻多得数不过来。那就像是一个符号，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然而在真正认识他之后…虽然目前仅仅只见过两面，但不知为何，这个人奇异的触动了A.C的某根神经。
就好像他平日里遇到了某个谜团，在解开谜底之前，他难以停止去思考，试图找到解决的方法。
而他现在不知道为何非常想弄明白这个人。
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不对？
是韦恩花花公子的那一面？不，这个人已经充分向他展示了什么叫花花公子，几乎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如何泡妞上去，噢，不，我们的布鲁西宝贝显然不需要亲自去“泡”妞，他只要往那些夜店，那些晚会上一站，女孩子们就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他！
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韦恩面对危险异常淡定的态度吗？不，这看起来完全没有不合理的地方，追求危险，追求刺激也是人类的天性，就连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不然他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也许对于布鲁斯·韦恩这样的富豪来说，危险意味着刺激与新鲜，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鲜血与死亡，这一切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是乐趣，他们手握金钱与权力，深信自己坚不可摧…这完全可以解释布鲁斯·韦恩在他面前那种仿佛一切都是游戏的玩世不恭的态度。
但是他总觉得不只是这样……
拥有那双眼睛的人应该拥有更加神秘的故事。
这种想法挥之不去，难以摆脱。而他从小到大最难以忍受的就是遇到某种难题而不去探寻它。
贾维斯当然不知道A.C现在的所思所想，当然，也许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从来不表现出来。总之，他一如往常的作为机械、刻板的智能程序说，“我以为你信任他，毕竟布鲁斯·韦恩的名字在名单上。”
说到这个A.C觉得自己真的要头疼了。自他开始决定成为这个城市的守护者之后他就开始着手了解这个城市，不仅仅是这个城市的外在，还有里面的人。他列出了两个名单，白名单和黑名单——好人名单和坏人名单。
白名单上的是他经过调查发现对这个城市有着有益贡献的人，一部分人是这个城市无可替代的零件，比如戈登警长，还有一部分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则展现了在这个城市里非常难得的美德与善意，这些人都是这个城市的希望。
在贾维斯把布鲁斯·韦恩的名字加入这个名单的时候，A.C还以为它的逻辑程序出现了问题，虽然没有仔细关注，但有关韦恩家族的浪子的新闻总是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让人想忽视都难，派对、女人、飙车这些都是A.C心里有关布鲁斯·韦恩的标签。然而在亲自调查之后，A.C不得不承认贾维斯的结论。智能程序就是这样，严格遵循逻辑的判断总是能够看到更真实的东西。
黑名单上则是各种意义上的坏人们，他们为这个城市的堕落火上浇油，让她日趋黑暗，人心沦丧。从对整个城市的秩序、道德、舆论的威胁程度不同，A.C把这些人从高到低排列，而红隼会把他们的名字一个一个的清除出去。
黑名单是要清除的对象，而白名单则是红隼的重点保护对象……就好像最基本的对人体创伤的治疗：清除腐肉，让好的部分生长。
然而这两份名单真正摆在他面前时又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了。他要如何处置这些人而不至于跨越界限，他以为自己在虚拟世界已经足够适应了，无论他的敌人怎样伤害他，他到最后都能够控制自己。但在现实面对这些人，面对他们所做的一切…A.C发现控制自己的愤怒又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光是黑名单的问题，还有白名单——自从开始他的英雄事业之后，他总是试图把自己的想法保持在最理智程度，理性的A.C会计算，当把一切摆上天平之后，就很容易衡量出什么更有价值。然而感性的那一部分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不能来决定什么人更值得拯救。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才是平衡？……这些问题时时刻刻困扰着他。
“是啊，他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他为这个城市做了很多事，就‘我可以相信他’这一点来说这是非常有逻辑的。但是万一他在隐藏什么呢？我们考虑的仅仅是人们做了什么，而不是他们在想什么。”
这种唯结果论会不会太决断了呢？万一有坏人想变好了？如果他单照名单去清除会不会导致的结果就是世界上少了一个好人呢？万一有人是在用好人的外表在掩盖内心的邪恶呢？他会不会为此就给予了他们可乘之机呢？
“事实上。”贾维斯彬彬有礼地说：“我认为你应该更加专注，亚历克斯，目前的问题是——你是否要接受韦恩先生的工作邀请。”
“啊……”A.C有气无力的呻|吟了一声，然后用一只手撑住了太阳穴。目光移动到键盘上的名片上来——这也是他之所以纠结了大半天的罪魁祸首。
时间回到六个小时以前：
“你是真的打算离开哥谭吗？”布鲁斯·韦恩突然说道，蔚蓝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A.C。
“什么？”A.C有些愣神，完全没跟上玩世不恭的气质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的韦恩。
“我想提供你一份工作。”他说道。
“如果，是为了我救了你这件事，我再说一遍，如果不是你而是其他任何人我都不会置之不理。”A.C认真地说。
布鲁斯·韦恩微微一笑：“我正在计划设立一个新的基金会，为一些无法承担巨额医疗费的病人提供帮助，而我想邀请你成为这家基金会的负责人。我猜你会感兴趣，因为这能帮助很多人。”
“什么？”A.C再一次为这位花花公子的不按常理出牌给震惊了，他先是一愣，然后回道：“可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是说，为什么是我？这可不是一个游戏。”
“专业是次要的，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你知道吗？最重要的一点事负责的人必须是真正的关心这些人。而且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不会错过这样能够帮助更多的人的机会。”
“像我这样的人？”A.C下意识反问了一句。这实在不能怪他，谁要布鲁斯·韦恩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完全颠覆他在A.C心中形象的话呢？还这么头头是道。优雅，自信，真诚……站在他眼前的人还真的是布鲁斯·韦恩吗？
也许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他的内在吧……这样的韦恩才是那个为哥谭做出很多事的那个人。
然而下一句话，哥谭王子就把A.C对他的好印象打了个七零八碎。
“相信我，我能读懂一个人的内在。”他这么说，“想要成为一个受欢迎的花花公子你必须读懂那些女人的内心，不光是女人，还有男人，这样你才能让自己表现出最好的状态。”他意味深长的眨眨眼，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真是魅力十足，整个人的气质又变回了轻浮无状的花花公子。
A.C：“……”
为什么布鲁斯·韦恩总是能够在他对他稍微有点好印象的时候立刻说一些混账话出来！
“我知道你是一个乐于帮助人的人，你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其他的东西。但你关心其他人。”
“呃……”说实话A.C已经被这个提议吸引到了，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草率的做出决定，“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当然。”韦恩递给他一张名片，“只要你想好，就打给我。”
“我非常非常乐意与你合作。”
回忆结束，A.C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刚开始他的反应很简单，他这样想：为什么不？这意味着他可以帮助更多的人。红隼只能惩罚罪犯，但这样的话亚历山大·克劳德就能帮助一些红隼无法帮助的人。
到这个世界以来他对自己说得最多的事就是不要冲动，尤其是现在，当他的决定会影响到更多的人的时候，就意味着他必须做出更聪明，更有利的选择。
当他开始仔细考虑整件事情的时候，没有意料到反而引起了自己对于布鲁斯·韦恩的疑虑。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A.C想，哥谭的亿万富翁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下子是轻浮的花花公子，一下子又变身慈善人士，还在那里说什么他了解他。
整件事里都透着古怪，可仔细一想好像这花花公子的一言一行还挺合逻辑。
最让A.C奇怪的就是这位富家公子似乎有一种能力，就是能够把任何看起来荒诞无比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不足为奇
“你是对的，贾维斯……人类真是太复杂了。”
也许只是他大惊小怪了，毕竟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韦恩这样的人。来到这里之前他都还只是一个学生，接触社会最多的时候一个是当学生会竞选的志愿者，另一个就是当博物馆的义务讲解员。
A.C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贾维斯，接通布鲁斯·韦恩。”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这下被坑进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