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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廿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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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东都洛阳向来人庶昌盛，百业兴隆，一派繁华盛景。自打先皇们大压了突厥的势头，通往西域的道路便基本畅通无阻。这于往来的各国商贾、牙僧无异是最好的遗增。中原有识的商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条财路，拿出手段从这条丝绸茶马路上分一些甜头。而洛阳天家却站在白云山顶经营着这些商客，成了大唐最大的市主人和柜坊主。在人前为天家行使这些的依然是上一代的姻亲——南家——天明天亮母亲的娘家。
“甥儿呀，真的要这么做吗？”南祖生真是不敢相信，这外甥到底为什么要拆分天家，“把天家拆了于你到底有何好处？”更重要的是树倒了猢狲怎么办？“你要做不肖子吗？！”
“舅父莫气。”天明将南祖生按回椅子里，“我并非要拆了天家……”
“那又为何将江南盐、米的生意全都分给那里的众多商贾？”真是不敢相信，“那可是油水颇多的生计！”真个心疼！经营了多少年的生意就这么拱手送人！
天明脸上却不见一点儿可惜之情，他心里自有盘算，盘算的不仅是江南那些生意，更有天家往后的路子。如今天家着实太惹眼，甚至引起了皇族的兴趣！一不小心便会弄个“大事去矣”！真真危险！况且只要人在，钱要多少都可以再赚，人不在了……还谈什么！身为天家的当家人，一族族长，他要思虑的便也不是眼下利益。
“舅父，我预备让您迁到泉州去。”天明转转手腕。
南祖生真是吓坏，这外甥莫不是要将自个儿打发了？
“舅父不必多虑。”天明看南祖生面色不对，遂解释道：“海上来的客人第一站便是那里，若是将那里抓住，还愁没钱赚？”
“这……”南祖生仍是犹豫。
“就这么决定吧！舅父即日便可动身。”现在是离天家越远越好，越无牵连越好。
“那若是别人问起……”
“舅舅啊！我娘现在已非当家主母！”天明有些不耐，“您也可功成身退了！”现在还可全身而退，再晚……便不知如何了！
南祖生耷拉下头颅，“外甥说的有理。我这便回去准备。”
直到南祖生阖上门，天小罘才从隐着的牡丹屏风后走出，手上拿着一小小纸卷儿，缓缓走至天明桌前，幽幽道：“这是最后了吧？最后一家姻亲？”
“嗯！”天明靠向椅背，揉揉生疼额角，“真是熬人哪！”
“是呢！”小罘嗫嚅下，“大大……”
“嗯？”天明拉过小罘，让出自个儿椅子，“累了？”
“不是。扬州覃家怎么办？”虽然对大大将全部生意切分的目的还不甚明了，可小罘还是遵着他的意愿办事，只不过……扬州覃家似乎不愿意将自个儿把持的江南泰半盐业分给他人。本来也是，生意只有做大，哪有自家一样切小的道理？覃家不愿意也在情理之中。
天明叹气，“听天命吧！这个时候还是别做出头鸟好啊！你手上拿的是那小子的信笺么？”
“呃……是，早上到的。”小罘将纸卷递上，“奇了，他都未给我只言片语呢！”垂下双眼。
天明失笑，“这可不是情书！我的小罘何时也这么会吃醋了？”天明只扫了一眼便将纸卷纳入袖中，“我让你查的事好了么？”
^ ^“好了呢！”小罘扬起笑脸，“我和小叔叔钥久走访了洛阳大同、通远、丰都三市，每市都很热闹！也遍查一百零三坊，发现坊间也有小市，不若从前那样坊就是坊、市即为市，宽松多了！而且除了那三市，老百姓们自个儿也在边边角角摆起被唤作‘草市’的易货之所。虽是简陋，生意倒很红火！”
“草市？”天明笑笑，来了兴趣，“接着说。”
小罘点头，续道：“这草市不但吸引咱老百姓，连那异国客商都颇感兴趣。我亲见绿衣大食的商客将草市上老百姓自家的洛绣一扫而空。”小罘顿了顿，“所以女儿觉得，若要将商脉埋入民间，这草市的主意倒是不错。”
天明赞许的冲小罘一笑，“真不愧是小罘！赚银才女！”
“大大说笑了！”小罘赧然。
“不过，除却你说的草市，”天明负手走到《雄鹰猎美图》前，“还有几处可以祝咱们。”
0 0？
“各类行会、柜坊、邸店。”天明解释，“行会由操同一业的小商聚集而成，有自个儿的行规，首领是行头；柜坊……咱们天家现下本来就是最大的柜坊主，不必多说；至于邸店……又可囤货，又可易货，还能住宿，这对咱们的那条‘路’可是太好。”
“是呢！给这些地方注入本钱，或合伙或独营都是好事。”
“我得见见各地行头才行！”这几样做好了，既可将天家招风的树冠砍掉，又不会伤到根脉，很划算！“小罘，去叫你爹爹来。然后你去睡会儿。”
“……大大，”小罘嗫嚅几下，“阿玉走前到底跟您说了什么？”怎么现下给您写的信比我的还多？＋ ＋……
天明宠溺的看着小罘，扬扬眉，“能说什么？不就是求我别将你许给别人呗？”
“只有这些？”那个傻蛋！^ ^
“是啊！快去罢。”
“是，女儿告辞。”小罘每一步都很欢快，脸上甜蜜。
……天明扯扯嘴角，忆起一年前那臭小子老给自个儿的话——
“临淄王是我的发小没错！我也的确是他的卒子！可是！若有一日他要发难，唯一能保全天家的也只有我李玉貂！所以你只能认我做女婿！！”
啧！那小子真个自信！不过……许是真的。
天明掏出那封短信，又反复看了几遍，点上火——那纸卷儿转眼便化为灰烬……
*
潞州都督府。
阵阵爽朗笑声从书房传出，探看——原是两个一般大小的青年正把酒言欢，南面那个方正脸庞，蓄着美髯；北面那个相貌出色，但仍是嘴上无毛。
“阿玉，你倒是怎么想出这个歪招的？”李隆基真是佩服这个发小，居然动脑筋动到小小蜗牛身上。
“什么歪招？”李玉貂故作不知，“那只蜗牛怎会在你寝室墙上划下‘天子’二字，又恰被人看到的事我可是‘丝毫’不知。”^ ^“许是天爷爷的旨意？”^v^
李隆基古怪笑下，应承道：“是是，玉貂郎君‘毫不’知情！那蜗牛许是神仙化来吧？”
^7^玉貂嘴角衔笑：神仙？紫汀啊！你竟成了神仙哪！
“无论如何，”玉貂收起玩心，“潞州现下已在咱们口袋里了。将来若是起事，这里便是根基。”
李隆基颔首，这点仅凭各处大小官员和百姓对自己的敬仰便知一二。想自个儿初来时竟有十九祥瑞的传言，虽然大多为阿玉所为，不过百姓居然毫不怀疑！呵呵……
“茜来了消息，”玉貂搓搓下巴，“你那皇帝伯父似是拟了一道密旨，让你父王入朝。许是看自个儿连亲生儿都护不了，心下沉痛吧！”太子重俊的确可怜！非但没有铲除妖后和上官婉儿，反倒被杀。死后也不得安宁，首级被拿来祭那武三思父子不算，还被扔到宗堂外示众，最后竟被鸟鹊啄了个干净！
“哼！”李隆基大拍桌子，“等我他日成事，定要将武氏父子开棺鞭尸！替太子雪耻！！”
“那是后话。”玉貂挥挥手，“眼下召你回京恐怕和你伯父的密旨有关，他肯定也厌了被女人架空的事儿。”
“那是自然！”
“不过……”玉貂眯眯黑曜石，“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那几个女人难道不会篡改你伯父的那道旨意？茜说上官婉儿让她寻一种无色无嗅的毒药！”
“什么？！”李隆基霍的站起，“难道她们要将我伯父……”
玉貂玉指捂着两耳，“你还真聒噪！虽然有紫汀守着，可还是小声些。”
“可是……”
“安心！”拉他坐下，玉貂接道：“若那几个疯婆子当真这么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们若杀了伯父，朝野上下尽由其把持，咱们还哪有机会？”阿玉怎么连这也想不明白？
“不～！”玉貂一根手指摆三下，“其一、若她们毒杀天子，即为大不逆，触了天威，定为天下人所不容！咱们就有了天工人代的最好口实；其二、你那伯父的确也是你的绊脚石。他若掌权，你连那张椅腿儿都休想够到！”
李隆基恍悟，可仍有疑虑，“可是即便伯父不在，还有太子重茂……”
“黄毛小儿能作甚？”十三四岁吧？至多也只是傀儡，“我现下担心的是，那些妖婆若是将你伯父驾崩归于急病或其他理由，且掩盖的尽善尽美……该如何是好？还有便是兵权！韦后手上握有五路羽林，所有统将都姓韦。这便不好玩儿了！”
“咱们力量也不弱！”李隆基却乐观许多，“这些年咱们也没吃白饭……”
“不够！”玉貂蹙眉，“太子重俊悲就悲在他是一个人，力量单薄。如果有人为他分担一些……也许不会这么惨！所以你要找与你同道又很有威势的人。”
“和谁呢？”
“你家还有谁可用，除了你那太平姑母？若是自个儿兄长被杀她应该不会作壁上观！你又是她亲侄儿……无论如何去试试吧。”太平公主应该会答应，那么有魄力的女人！现在的皇帝即位也有她的功劳吧？
“呵呵……”李隆基听的一头冷汗，“听听咱们都说了什么？好似我那伯父已然不再！”这个阿玉，断然不能为他人所用！
“是挺悲哀……你那皇帝伯父。”玉貂虽如此说，可面上没有一丝悯人的神色，“我呢，还没做过羽林子弟，不如就去韦氏那里混混？说不准还能做个将军呢！”^v^
“^_^哈哈哈……”李隆基大笑，“要做将军？好啊？等我事成，封你做护国大将军，位列三公！可好？”真是求之不得！
玉貂淡淡的看他一眼，一手撑起下巴，语气平缓道：“阿隆～当日咱兄弟俩在长安你允我一件事可曾忘了？”
李隆基怔忡，霎时忆起曾经在露璟楼雅轩给阿玉的承诺，一时没了声气，面色也暗了下来。
阿玉起身走几步到书房门口，一手抚上把柄，忽地扭过头来，“你日夜操劳，恐怕记不明了。就让兄弟再提醒你一回，可别又忘了！”咳嗽两声，“那日我道：‘阿隆～，我对那皇位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盼日后能拥着心爱的女人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允么？’问了两遍。”又咳嗽两声，“你说：‘允！’”顿了顿观察李隆基面上颜色，“阿隆，忆起来了么？”后者面上表情居然与那日同样阴晴不定。
“呵呵！”李隆基干笑两声，“记得真清楚呢！”
^0^“那是自然，从小到大你何时见我忘了该记住的事？”玉貂漾起甜笑，
“阿隆，这一点你不是比谁都清楚么？”
李隆基敷衍笑笑，“阿玉，要我给你白纸黑字么？”
玉貂收起腻人甜笑，换上一抹浅笑，黑曜石闪了闪，仔细盯住李隆基眸子，直到李隆基先别开眼，才道：“不用。我走了，你明儿先回京吧！我让紫汀陪你。”
“你不同我一起？”李隆基站起一掌拍回玉貂拉开的门扉，“你要去哪儿？”大声问道。
玉貂轻叹口气，“周围转转而已。”
“哼！转到洛阳去吧？”找那个女人！
玉貂又叹口气，“阿隆，外人见咱们这样还道又是一对儿哀公董卿！”按在门扉上李隆基的力道仿若不存在般，很轻易的就被拉开，“六年前那说咱俩断袖的混蛋可是被我割了□□喂狗呢！没忘吧？”又冲李隆基笑笑，大步离去。
李隆基气竭大力捶上门板，抖落门上尘土，阳光照射下的灰尘被他的气息打的四下翻滚……
*
其实长时间骑马是非～常累人的，骨头都要散架！可如果奖赏是心爱之人的怀抱那又另当别论！因此上，李玉貂反而爱上这长久的策马飞奔。每次都计算着时辰，如果这次比上次快了片刻他可是会褒奖□□的坐骑；若是慢了……对不住，马市上见。真真狠心！被他卖掉的马儿至今已有三匹。
今次的马儿争气，玉貂找来小厮为它清理，还嘱咐用上好的饲草，并赏了马儿三块儿麦芽糖。
吸口气，直直冲向小罘在花璟楼的账房，却一不小心瞄到大堂上盯着客人发呆的某个人，火冒三丈之余又一不小心撞上堂柱，四脚朝天。
小罘被这动静吓了一条，循声望去——
“咦？阿玉，你躺在这里作甚？”0 0？一脸茫然。
- -……- -b
- -、“四行”血泪流下……
……
“傻蛋！”小罘轻斥李玉貂，轻轻的用软巾子擦去他鼻下的血迹。
- -
“哪有人笨到用脸去撞柱子的？鼻子都撞青了……”小罘心疼，眼一红就要落泪。
“别哭！”李玉貂忙将小罘纳入怀中，乖啊宝贝的哄着。
小罘被她逗笑，捶一下，当我还是小孩儿么？我已廿一，都过了四个月了！
李玉貂眨几下眼，皱眉作起思虑状，“原来……已经如此老了……吗？”- -？
××！！！“谁害的？！！”小罘气恼，一手叉腰，一手手指戳向李玉貂的青鼻头，“你当是谁害的？！”一委屈，眼里的水又要掉下。
啊～～！0 0！！“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又将小罘纳入怀中摇啊摇，“全怪我好不？是我蹉跎了小罘姑娘！对不住对不住！”哄小罘他是最拿手！
“哼！”-.-小罘噘嘴，气鼓鼓。
看在玉貂眼中煞是俏皮，一口咬上，好甜！^v^
……
“休要如此，被人看见！”小罘真是羞毙。
“好！”^ ^就有鬼了！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嘿～嘿～0 0！“你为何总是拈花惹草？”
0 0？
“就刚才，我见你在大堂冲那些番人流口涎！”一脸醋样。
^ ^b“因为这才撞上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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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呀你！”小罘主动投怀，“我刚才看那些异国客商之间似乎也有易货的需要，就在想要不要给他们行个方便。正想呢！就见你作怪！”
- -b玉貂用自个儿脸挨上小罘的，抱着她微微摇晃，“小罘……我要回京了。”
0 0！！！小罘僵了僵。
“又要多久？”
“……应该不久。”
“……”― ―“知道了。”
然，这个“应该不久”……竟又是一年。熬过这一年就差不多了吧？
闲聊时间
十二不用担心，虽然叶叶不能保证，但我总觉这个世上有某个专属你的人也在寻找你，只是暂时没找到罢了～～别急哦？抱抱～～～
谁家宝宝、tdnmxkqq都很厉害耶！
财神猪大人骂得真是呢！那两天我的确也被鱼骨卡住，不过是脑袋～～还好你敲醒我！
sugar就不要再怨天明了～～大家也不要怨了～～还有丁东大人～～～～上升到伤害读者感情的地步……叶叶真怕呢！不过这只是初稿而已～～
叶子、芝、零、liuer、vv、yoyo、d、sun、yunyun、ss、wow、kkk、111、拧拧～呵呵、斑斑、糖果少女、叶子～泽兰、露水、xingjian、lily、ray、keyi、qing……还有之前我谢过的大家～～～叶叶在这里再谢谢你们～～
还要谢谢GUCCI，你真的给了我好多喜欢哦～～～
feel，真的要结局了。我保证是好结局～～～不过这只是初稿，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我还是要改的～～～～
今天大结局呀！别忘了看～～～～给我评论呀～～负的就不用了。呵呵^ ^b
还帮我查“毒”吧？呃，说别字也行……^ ^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