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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青梅煮酒,玄德装傻 ...

  •   春风乍起,却依然吹不破这一池春水,曹操的李夫人得到名医华佗救治,已顺利为生下一个女儿,母女平安。曹操未回曹府看望,就先引刘备去拜见献帝刘协。
      刘协让宗正官查了族谱,刘备乃汉皇室宗亲,是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按照辈分应该是刘协的叔父,于是献帝又到偏室拜刘备为“皇叔”。
      封他为左将军,负责京都保卫工作,从此刘备便被人们称为刘皇叔。
      刘备当时心里就乐开了花,可是还要装作谦让说:“曹公不肯任大将军,玄德无德无能,不敢就任左将军之职。”
      献帝当然也知道他是在故作推辞,浅笑道:“皇叔不必过于谦虚,曹公任大司空统领文武百官,实际就已经是大将军、丞相了。”
      刘备微起双眼:“曹公,那袁本初迟早都要被灭的,您又何必还把这大将军之职空留于他呢?”
      曹操佯装回道:“即使破裂袁绍,这大将军之位,也是要留于皇叔你呢。”
      刘备一惊:“曹公若对玄德不放心,明日备就离去。”
      曹操忽然大笑一声:“皇叔无须多疑,曹某愿和你一起大破袁绍。”
      年前曹操就迁府于颍阴,留荀彧等人在许都留守,郭嘉,刘备三兄弟等人一起都迁去颍阴,还专门送了一座大宅给刘备三兄弟。
      郭嘉夫妇当然也有一处府邸,比起刘备的可差远了,这曹操把她调离小皇帝,难道是发现什么,这么早就有所防备。
      曹操对刘备的提携让曹营中众多谋士都认为这刘备不是等闲之辈,纷纷劝曹操杀掉刘备,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曹操有些动摇了,但是他未露声色。
      春三月风光香,杏花垂枝燕子忙。听闻那郭嘉夫妇日子过得颇为甜蜜,孤这次要亲眼见一见,曹操独自一人来到了郭嘉的宅邸。
      大门敞开,深褐色的小长廊,蜿蜿蜒蜒、曲曲幽静,府内种植了很多桃树,正是桃花三月,阵阵幽香迎面而来,看来这厮的日子过得很惬意。
      “这位大人……”刘管家忽然看见一位眉宇轩昂,目如寒星,身穿酱紫色锦袍的男子突然站在庭院中若有所思。
      “叫你们大人出来见我。”曹操偏头挑眉,笑得清淡。
      “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曹操瞟了一眼,吓得就去内堂找夫人。
      “夫人,庭外来了一位贵客指明要见大人。”刘管家战战兢兢的禀告
      “哦,没告诉他大人今日出去踏青了吗?”貂蝉美目微瞪,语气不悦。
      “奴才还没来得及说,就被那人给瞪了回来。”
      “没用,桃儿,过来,扶我出去见见那位贵客。”貂蝉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移步进入大厅。
      远远就看着那男子衣袂飘飘,背影冷漠刚硬,傲然卓雅,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走近那背影,开启朱唇:“奴家任茗…”话未完,那人转头,惊鸿一瞥,貂蝉惊得差点失声。
      “贱妾见过明公。”貂蝉微微福身行礼,一旁的管家也惊了一身汗,原来那人是曹操,难怪眼神那么狠戾。
      “郭夫人有孕在身,不必多礼,孤此来是有问题想请教奉孝,他人呢?”曹操微微笑道,打量着眼前的第一美女,美,身怀六甲却也是美的让人惊心。
      “夫君今日一早就和友人一起踏春去了,还未归家中。”貂蝉垂下双眸,不敢正视曹操。
      正在二人有些尴尬之际,门外传来阵阵豪爽的笑声:“夫人,夫人,快出来看看,为夫给你带了什么。”
      “嗷呜”几声,曹操警惕的拔出来宝剑。
      只见乔楚怀抱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的小动物,献宝似的奔进庭院,看到庭院中的曹操,霎时微微一怔,身后的白虎则蠢蠢欲动,张牙舞爪。
      “下官郭奉孝见过明公。”乔楚赶紧上前行礼
      “茗儿带白虎下去。”吩咐完就把怀里的小白狐一并交给貂蝉
      白虎边走边回头,久久不肯离开,乔楚微微笑道:“不知明公来此,下官未曾远迎,还望明公恕罪。”
      “奉孝果然厉害,万兽之王也臣服与你。”曹操上座丹凤双眼微转
      “这白虎乃是下官幼时的玩伴,所以才很听话。”乔楚小心翼翼应付道
      “孤早知道你与那貂蝉夫妻恩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没想到奉孝也是痴情儿郎。”曹操眸光流转,唇角微微扬起。
      “明公谬赞。”乔楚双眼微敛,幽幽道来。
      “孤今日来此,是为刘皇叔一事,想必你也早已猜到。”双瞳流光,大口喝完这一杯香片。
      “下官愚昧,还望明公明示。”这谦虚还是要的,都是曹操不喜欢太过于聪明的人。
      “现在大臣们都说那刘备不是等闲之辈,留在孤身边肯定会不得安生,都劝孤杀了他,奉孝觉得如何?”曹操手捻杯盖,轻轻滑过杯口,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以一人之患,绝四海之望,请明公慎之。”乔楚有些犹豫,虽然讨厌那刘备,但是赵云此时已决定跟着刘备了,断然不可让曹操杀了刘备。
      “哦,从何说起?”曹操浅浅尝了一口香片
      “明公你手提三尺宝剑,起义兵,诛凶暴,靠得是什么,是诚信啊。如今他刘备一个英雄走投无路来投靠我们,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杀了他,天下人会怎么想?”乔楚眉露英气,字字珠玑。
      “那你说孤该怎么办?”曹操听后饶有兴趣,眼前的年轻人是不该小看。
      “刘备是个人物,当然也不能放他离开,不如软禁他与颍阴府中,供他好吃好住,给他美女几名,这样既不丢民心,又不纵虎离山。”乔楚献的这一计是三国志郭嘉传里裴松之注的两种意见的结合,却是一条妙计。曹操站了起来,微微拂袖:“今日得此妙计,待孤他日试探下那刘皇叔的虚实。”
      “明公英明。”乔楚立刻作揖拍马道
      “今日天色已晚,孤就不再打扰你们夫妇你浓我浓。”曹操说完哈哈大笑离开,乔楚掌心已经是沁出冷汗无数。
      “下官送明公。”乔楚把曹操送出大门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长夜未央,新月如钩,又是一个不眠夜。
      “妹妹,睡不着吗?”貂蝉微闭着双眸,柔声的在耳旁低语。
      “恩,每次见曹公我都心神恍惚,就怕被看出什么破绽。”乔楚担忧的叹了叹气
      “姐姐我今日看曹公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样。”貂蝉慵懒的答着话
      “你不懂,这大概就是他的高深之处,妹妹我自叹不如。”乔楚依然还是一副杞人忧天的语气
      “好了,睡吧,明日华神医要来为姐姐我诊脉呢?”貂蝉缓缓伸出手来,拢了拢被子,睡了。
      那我也睡吧,明日养足精神见见老朋友,乔楚暗自心底嘀咕着。
      沉睡之际,神秘的黑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站在了她的床前,微微抬手抚上她的眉头,“哥哥”她无意识的呻吟了一句,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幸福的笑意,神秘人见状,收紧了心房,流瞳似火,见她双眸有些微动,慌张的逃离了现场。
      初阳照在院后的栀子花树上,斑驳的阴影射在了地上,虽还没到花开的季节,这院子里却飘散着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只有他和我才会用那栀子花瓣做成的香包,可是我已很久没有去摘过那花瓣,每次都是看着花开花谢,却从来不敢去摘,会是他吗?乔楚低吟道,不知不觉走进了房前的庭院,坐在石凳上。
      这时一袭青衣素袍的仙道谷风的华佗走了进来,正欲上前迎接,突然看见身后的曹丕,笑容夭折了。
      只是平常状态下走向前,曹丕淡淡说道:“徒儿见过师傅。”
      “恩,好,这位是?”乔楚散漫的问道
      “这位是刚为父亲的李夫人顺利接生下妹妹的华神医。”
      “久闻神医大名。”乔楚连忙作揖,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郭大人客气,受曹公所托,特来给尊夫人诊脉。”华佗心领神会,依旧是一副救济于世人的医者姿态。
      “请华神医随我进入内堂。”这华佗曹丕二人脚还没跨进来,白虎已经跳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白白,让开,去后山玩去。”乔楚笑呵呵的摸了摸白虎的脑袋,那虎扭头就跑开了。
      “郭大人好兴致,万兽之王做了您的宠物。”华佗捻了捻胡须大声笑道
      “见笑了,这虎是我年少时的玩伴,不会伤人的。”乔楚边说眼角不时的扫射着旁边的曹丕,见他脸上毫无异样,也就稍微安心。
      “夫人,华神医来问你诊脉了。”纱帐后的貂禅慢慢的坐起了身来,缓缓伸出右手。
      华佗上前诊脉,笑意融融,双眼泛光:“恭喜啊,夫人这一胎乃是麟儿。”
      虽说隔着纱帐,乔楚也能感到里头人激动的心情。
      “谢华神医,贱内自从怀孕以来身体就一直不适,不知道是否可以用药调理?”乔楚担心的问道
      “尊夫人的身体乃常年积劳成疾,心情抑郁所致,所以是无药可医,而这一胎有肯能会早产。”华陀摇了摇头长叹道
      乔楚脸色阴郁了下来,纱帐内的人已经是低声抽噎着。
      “郭大人也不必太担忧,老夫这就住在府上,每日对夫人施以银针打通血脉,只要尊夫人放宽心态,配合老夫,加以时日这症状会减轻。”华佗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乔楚立刻明白了此中的玄机。
      “子恒,不知你父亲可否放华神医在我府中稍做停留?”
      “既然关系师傅子嗣此等大事,徒儿一定回府禀告父亲,相信父亲会放人的。”曹丕轻扯嘴角,露出了让人发毛的笑容。
      “徒儿知道师傅身体不适,不如让华神医也给把把脉,如何?”这小子还是不忘要试探她,可是千算万算算不出这华佗早已是老朋友了。
      “好,请神医诊脉。”伸出左手,素手纤纤,细白柔软。
      华佗装模作样的在给乔楚把脉,不时的啧啧几声,难得是病入膏肓,乔楚心底已经笑开了,只是表面还要故作紧张。
      “怎样?”曹丕急忙问道
      “郭大人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以前风寒尚未痊愈加上心情郁结,是否一直感到心口疼痛?”华佗深深叹了口气问道
      “是啊,我的心口时不时的疼痛难忍。”乔楚配合的天衣无缝回道
      “郭大人,是时候放下一些陈年旧事,前面的路还很长。”乔楚心一紧,她知道这次华佗并不是说得不着边际的话,可是有些事情说放下,就能毫无留恋的放开吗?
      “华神医,借一步说话。”曹丕眼神闪躲,语气带有命令。
      “这郭嘉到底是男是女?”曹丕迫不及待,魔瞳流光四溢。
      “二公子真会说笑,这郭大人当然是男子,不然他夫人怎么会有身孕。”华佗心底已经发寒,看来这乔楚已经被怀疑了。
      “哦,本公子就相信神医一次,你要知道说假话的下场。”邪瞳中流溢出掩不住的霸气,愤然离去。
      华佗缓步进入再次踏进房中,脸色成灰色,直直的坐了下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次祸可闯大了。”华佗微微滴汗,神色慌张。
      “华神医,你不说,谁人知道我身份?”乔楚坐了下来给华佗斟了一杯茶,茶香四溢,散入空中。
      “唉,这曹氏父子是厉害的角色,你可要千万当心,我这里还有些易容膏,你拿去先用着,不可一日之间改变容貌,要慢慢改。”说完就从袖中掏出药膏放进她的手中
      “哦,我知道了,多谢华大夫这次的救命之恩。”
      “别谢了,我也是自身难保,才出此下策。”华佗唉声叹气
      “怎么说?”
      “曹操让我寄居他曹府,专门为他们看病诊治,你也知道老夫我闲云野鹤一只,只想济世救人,不想被困于此。”
      “等茗儿诞下麟儿,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偷偷送出颍阴城。”乔楚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也只好如此了。”
      “刘管家,带华神医去东厢房住下,让李厉那小厮去伺候着。”华佗随刘管家先去厢房休息,乔楚走到貂蝉床前。
      “姐姐,不必担忧,华大夫一定保你们母子平安。”低语安慰道,貂蝉点了点头,躺下休息。
      话说这刘备在颍阴的府邸里,每日在后院种菜养花,不问世事,张飞和那关羽都疑惑不解,都对刘备这一举动颇有微词,碍于情面,没有当众说出。
      “子龙,你说这大哥一天到晚种菜养花,内藏什么玄机奥妙?”张飞粗声粗气的问道
      “益德兄不必担忧,主公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赵云喝着清酒,眸中流光辗转。
      “问你也问错人了,整日只知道喝酒,都说了曹操帐下那小厮不是你昔日的小兄弟了,那厮都要做爹了,你这死脑筋,怎么就转不过来呢?”张飞叹气离开
      是啊,益德兄说的对,可我就是想不通,今日一定要夜探郭府,一探究竟,不然绝不死心,赵云捏碎了手中瓷杯,鲜血溢出。
      次日一早,曹操就差人去请刘备到府中叙旧,见刘备后,狐笑上前迎接:“皇叔种菜养花不易吧?”
      刘备此时不知曹操意图何在,客气的说:“无事消遣罢了。”
      曹操邀刘备到后花园的青梅亭内小坐,石桌上盘置青梅,樽盛煮酒,两人对面而坐,举杯对饮。
      酒至酣处,曹操忽然发问:“皇叔阅人无数,游历四方,必然知道当今英雄人物有哪些?”
      刘备小惊:“玄德自知见识浅薄,哪有慧眼识英雄,曹公说笑了。”
      “皇叔不必过谦。”狐眼流光,细细品酒。
      “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谓英雄?”刘备试探的说道
      “他逆天而行,天怒民怨,孤早晚可以擒拿他。”曹操笑道
      “河北袁绍,四世三公,身份何其高贵,旗下人才济济,如今盘踞冀州,他可以称得上当世英雄吧?”刘备再说
      “袁本初乃是孤童年玩伴,最小化虚张声势,优柔寡断,见小利忘大,他配不上英雄二字。”刘备见都被曹操给驳回了,一时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荆州刘表,礼贤下士,把荆州治理的富庶一方,可谓英雄?”
      “虚有其表无实力,非英雄也。”刘备已经是背脊发凉了
      “那么人称小霸王的江东孙策,血气方刚,雄踞江东,可谓英雄?”
      “借父之名而显威,杀戮太多,不算英雄。”
      “益州刘璋可以算得上了吧?”
      “他虽为皇室宗室,但也只是丧家之犬,称不上。”
      “还有张绣,张鲁……”刘备把当时算的上人物的人都搬了出来
      “全是庸碌小人。”曹操浅尝一口清酒,慢慢说道
      “那么玄德就不知道还有何人称的上英雄二字。”
      曹操敛容正色道:“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曹耳。”
      刘备听完,背脊冷汗全部溢出,手中筷子不由脱落掉于地上,这时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响起,刘备才从失魂中恢复正常,从容的捡起筷子,自嘲的说:“一震之威,乃至于此。”
      曹操将这刘备失态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心有鄙视,但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刘皇叔乃是大丈夫,也怕雷声吗?”
      “圣贤曾说过,迅雷烈风必变,怎能不怕呢?”一席话就把这尴尬的场面掩饰了过去,刘备手心已经是全部沁满冷汗。
      刘备告辞之后,心有余悸的走在回府的路上,看来这曹操已经开始注意我的一举一动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要收拾包袱走人了。
      经此后,曹操从心底看不起刘备,认为他不足为惧,也就疏于防范,原本监视着刘备的人全部撤了回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青梅煮酒,玄德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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