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开彼岸（死神同人）》九重岚

5、菊开彼岸（五）

　　乱菊做了死神了。去番队报道的那天，她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名人。一路上走过去，大家指指戳戳嘀嘀咕咕倒也罢了，可气的是更有甚者居然拿着个笤帚把追出来采访她：“松本小姐！请问毕业典礼那天您穿的迷你裙是什么牌子的？”

　　“关你屁事？”乱菊凶巴巴地抢过笤帚把对着那人一顿乱打：“去死去死去死！姐姐我烦着呢！”那人被揍得抱头鼠窜，乱菊扔下笤帚把后仍然气得呼呼直喘：“妈的！当我是傻瓜嘛！”她忿忿地说。

　　其实——就象七绪说的那样，她被分到了一个专门负责打打杀杀的番队。虽说执行任务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但七绪的那个关于“激励作用”的说法还真让乱菊粗粗的神经小小地纤细了一下。

　　虽说上学的时候她确实不算是个好学生，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成为一个好死神。她可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参加实战后，她的战斗天赋就象深藏与谷底的泉水一般，在腥风血雨的挖掘之下一下子便喷涌而出——她的表现太出色了。

　　慢慢地，大家发现这个开朗脱略偶尔又有点脱线的美丽女人更是护庭13番队中优秀的战士。大家都认同了她。

　　值得信赖的她。

　　某日，是静灵庭黄昏时分。甲乙两位死神正在利用值勤之便闲聊。只听死神甲感慨道：“松本那女人真可怕啊……”

　　“你不是还很憧憬她……”死神乙回答。

　　“那是从前的事了。她正眼都没有看过我。男人嘛……还是不要找太强的女人比较好。再说，你忘了——‘乱菊是我的女人，你们不要打她的主意哟……’”死神甲学着银的关西话荒腔走板地说。

　　乱菊从房子后面的拐角走出来，刚好听到他们对话的最后一句。 “你们在说什么？”这可真是不怕来得早，就怕来得巧啊！

　　“对不起！对不起！”两个人看到乱菊都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连忙鞠躬道歉，“那是市丸副队长说的，不是我们说的。我们只是闲聊……”

　　“对对！闲聊闲聊……松本小姐千万不要介意。”另一个也鞠躬如小鸡啄米。

　　“市丸……银说的？”乱菊睁大眼睛，张大嘴巴，鼻孔忽忽扇动着。这副表情让不明就里的人很容易误会成为发怒。那两个人看到她这副样子更加惊慌，转身想要逃跑。

　　“站住！你们！”一个瞬步追上去。乱菊揪住他们的衣领用力摇晃着，“你们说是市丸说的？是不是？哪个市丸？”

　　“哪里还有两个市丸啊！是市丸银副队长！”两个人一起痛苦地嚎叫。

　　“哈……哈哈……”乱菊的表情有点扭曲，将他们放下，“不好意思哦……弄疼你们了？”

　　“没有没有！是我们不好。”两个人如蒙大赦。站在原地呼呼喘气。

　　“一起喝一杯吧……两位？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姓名呢？大家都是朋友嘛……哈哈哈。”乱菊心情大好，诚意地邀请他们。

　　“不了不了！改天一定。我们还有点事……”

　　“是不是真的有事呀！我最讨厌人家拒绝我呢！”乱菊不满地说。

　　“真……真的有事！告辞了……”两人一阵风般跑掉了。

　　“走了呢。不给面子啊！应该再问问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乱菊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边走心里边思量着。

　　“银怎么可能说那种话！我真傻！那两个混蛋不过是想蒙混着逃跑罢了。”

　　“下次见到他们，一定要他们好看！”乱菊边走边气愤地咒骂着。

　　“乱菊？你怎么了啊？”

　　“勇，勇音？你，来这里干什么啊！”乱菊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勇音抱着一堆的□□单据走过来。此刻勇音已经是医疗番队的副队长了，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这会乱菊见到她,倒是意外地开心得很。她走过去问：“你又要忙什么去？”

　　勇音与她并肩走着，回答说：“我来送医疗□□清单啊！向你们的队长要钱！嘻嘻……你一个人在这里修炼什么工夫呢？脸都红了！”

　　“没什么啦。”乱菊支吾着。

　　“对了！乱菊你知道吗，现在人家都在说你呢！”

　　听了这话乱菊觉得好不耐烦。 “又说我什么啊？”

　　“这回说的是好事呢！都说你有希望晋升副队了。你的战绩很骁勇，很多队长队你评价都很好的。尤其是五番队的蓝染队长。他说要推荐你。”

　　“蓝染吗？”

　　“恩，很好的人呢。我觉得这些队长中只有他才算不奇怪。”

　　“是吗。”乱菊漫不经心地应着。

　　聊着聊着来到了十番队的大门前。勇音站在门前对乱菊说：“哟！我到了！一起进去吗？”

　　“不了。我要回去。”乱菊回答。

　　“那好吧！回头见！”

　　乱菊离开勇音，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真傻……”扑倒在床上，她的心里沮丧透了。不过是听到了两个白痴在饶舌罢了，自己竟然也会信以为真。就算自己是个喜欢在同一块石头上摔倒的笨蛋吧！但如果连最起码的觉悟都没有，那岂不是比笨蛋更差劲吗？

　　她已经不再——或者说很少想他了。哪怕是执行危险任务时遇到生死关头，她也不肯想起他。那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其实当初他远走高飞也没什么错。毕竟是她欠他的，又不是他欠她。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要靠他供应衣食，寒冷时要他拥抱取暖的小姑娘了。寒冷又有什么可怕呢？大不了自己找件厚点的衣服穿上。这一切，乱菊早就想明白了。

　　“说什么是他的人……开玩笑！从他离开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是我自己的了！”翻个身，乱菊准备睡了。

　　说起来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宣言啊！只不过……如果命运尤其是女性的命运不总是那么乖骞的话，那么妇女解放运动和爱情小说一定都会以另一个形式展现在我们面前了。

　　三个月后，日番谷冬狮郎和松本乱菊同时被委任为十番队的正副队长通知传遍了整个静灵庭。尽管队长和队副的人选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但总的来说大家对他们两个还都是满期许的。委任令正式下发那天，不少其他番队的同事都来庆贺。自然，来人里更少不了勇音和七绪了。

　　七绪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酷面孔，不过这次她倒破天荒地没有罗嗦乱乱菊。虽说她的表情还是那么严肃，眼神中却也难掩喜悦。勇音的表现呢就更直白一些，她搂住乱菊的肩膀笑着说：“怎样？我的情报没错吧！以后你可不能乱喝酒了呀。你的队长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呢！听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哈！天才！还以为会给什么帅哥做副队呢！结果竟然是个小孩！”乱菊打断勇音，口无遮拦地说道。

　　“那你就等到小银做队长就好了嘛！”一个清脆可爱的声音说道。乱菊正大大咧咧地笑着的脸就被这句突然闯入的话语一下子撞成了面具模型，套在脸上硬邦邦地拆不下去了。明白就里的人都暗暗擦把汗在心里感叹说：草鹿副队长啊!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勇音看看表情已经僵硬成兵马俑的乱菊，只感到浑身发麻汗毛倒竖……她飞快地掩住八千流的嘴，尴尬地笑着：“童言无忌啊乱菊！童言无忌！”

　　八千流拼命挣脱出来，奇怪地问乱菊：“乱菊不是喜欢小银吗？”

　　勇音绝望了，只好机械地重复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乱菊张口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楞了一会，乱菊转过头大声叫：“修兵……修兵在吗？”

　　“在啊！”修兵应声。转过头，看到是乱菊喊他，马上改口说：“不在……不……”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就知道你在。”乱菊开心地跑过来，“修兵啊，来喝酒吧，还是老规矩，喝输了的要脱……”

　　“咳咳！松本副队长，在您的队长面前，至少要保持庄重。”修兵脸色苍白地回答。

　　最近，大家都背地里八卦着桧佐木三席在喝酒的时候输给了十番队的准副队松本乱菊的事。街头巷议传得倒也颇有些轰轰烈烈之势。要说这事本来也没什么好八卦的嘛！喝酒喝多了也不算什么丢人事。像十一番队的阿散井恋次就经常在喝多之后被他们的队长追着砍。有时还能被砍进医院。即使这样，也还是有不笑话他的人存在的。

　　但桧佐木的事又另当别论了——好歹他桧佐木修兵也是个优秀的男人，可不知为什么，这年头越是优秀的男人就越容易倒霉。喝酒输给一个女人也就罢了，大不了当你是在发挥绅士风度。可被一个女人喝输之后还被扒得精光丢出门外身上连个打车回队社的钱都没留下这件事可就不是用“绅士风度”就能遮掩过去的了。据说因为这件丑闻，桧佐木三席的倾慕者一下子流失了33.7%。

　　修兵后悔透了！要不是自己一时好色又存了那么点轻视女性的思想，他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现在说后悔什么的也晚了。当务之急是他要重整旗鼓挽回自己的形象。可就在他还没来得及疗好上次的伤口呢，松本乱菊她、她她她就又冲过来了！

　　“我……我还有事我不了……”修兵转身急着逃走却因为周围人太多没看清楚而直接撞上了房里的柱子。乱菊上前一把扯住叫道：“什么呀！今天就是来庆祝的嘛！给个面子嘛修兵！我知道你怕输。要不叫我的队长也来喝吧？队长？”乱菊四面搜寻队长的身影。

　　“不用了！你们自己喝！”日番谷冬狮郎队长在乱菊身旁愤怒地回答。别看日番谷队长人是小了点，可是志气是极高的。他最讨厌别人轻视他——尤其是在身高方面。刚刚上任的时候他听说自己的副队是个精明能干的大美女心里很是高兴。可没想到事与愿违——他在她身旁站了整整四十五分钟，结果她不但没有发现他，而且还大不敬地说他“是个小孩”！

　　“这个副队太讨厌了！等我哪天罢免她！”冬狮郎愤怒地想。

　　“哦？也是！队长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嘛！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走啦，修兵！”乱菊扯住修兵，又顺手抓了其他两个倒霉鬼，迅速地消失在了十番队大厅的门外。

　　身后传来冰轮丸解放的声音。

　　庆祝会到此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回到队舍后冬狮郎又重新仔细地翻了一遍松本乱菊的履历——那上面的赞美之词让他怀疑这履历一定是被什么人篡改了！按他的性子，他恨不得立刻就找老头子说要换个副队才好。但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毕竟是个队长了，不能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和部下也是需要磨合的嘛！算了。

　　忍过她这次吧！下不为例。

　　从那以后，日番谷队长就开始了和自己副队所谓的磨合。可磨合几圈下来，他发现这已经不是磨合所能解决的问题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懒的女人！！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初衷——这哪里是磨合？这简直是折磨啊！！

　　于是，某次队长例会的时候，他便趁散会之前大家交流思想的当儿向大家询问：“我的松本副队，你们谁了解她？我听说她也是流魂街来的，按理说应该出身很苦才对。可我却发现她养尊处优懒得要命，什么事都不肯做！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番话话音刚落，便有人“噗！”地笑了出来。

　　这是谁啊？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冬狮郎不满地皱着眉头四处看……他问：“市丸队长！你笑什么？”

　　“啊咧？”市丸银一脸无辜：“刚才不是我笑的。”

　　“骗人！你现在还在笑！”冬狮郎最讨厌别人撒谎，那个市丸银脸上明明挂着讽刺的笑容，他却还睁眼说瞎话地不承认。可恶！

　　“真的不是我笑的啦！”市丸银解释，可是看冬狮郎一脸别扭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相信他。

　　眼看气氛就要不和谐起来，京乐队长连忙出来打圆场：“那个……好啦！日番谷队长也不要太生气了！松本副队长是不太勤快，不过如果真有正事时她是不会含糊的。今天大家到这吧……散会可不可以啊？老爹？”

　　“散会！”

　　走出大门的时候冬狮郎还是气愤难平。自己是新晋的队长，本来还指望这些老队长们能对他发挥友爱精神指导他一下，谁知道他们个个都喜欢看他的热闹！这些老家伙们的心理可真够阴暗的！冬狮郎生气地想。正打算回队社批那些山一样高的文件时，身后有个人叫住了他：“日番谷队长！请等一下。”

　　冬狮郎回头——是五番队队长蓝染。他对蓝染队长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觉得他为人亲切和蔼，实力也不差。他停下脚步问：“蓝染队长，什么事？”

　　“没什么——”蓝染走上前来说道：“看你好像在为队务烦恼的样子。就忍不住走过来和你聊聊了。其实……关于松本副队，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她的事。”

　　“怎么？你知道？”冬狮郎心里暗暗后悔刚才自己不该骂所有的老家伙。人家蓝染队长就很好吗！

　　“恩！咱们去茶屋聊吧……”蓝染亲切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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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茶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冬狮郎回到队社就看见自己的副队又躺在沙发上睡觉。窗户开着，风把文件吹得满地都是。有几张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沾湿了搞得上面的字迹一片模糊.旁边是两个空了的酒瓶。

　　冬狮郎捡起那份文件。发现是关于这个季度工资涨幅的相关建议。此时这文件已经完全变成了餐厅里的餐巾纸了。冬狮郎的灵压顿时暴涨……

　　“松本！！！！！”小狮子咆哮起来。可乱菊却还睡得正香。她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那句经典的梦话：“够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眼前的景象让冬狮郎捏紧了拳头，指甲刺进了掌心。蓝染已经告诉他了——把他的副队培养成好吃懒做的寄生虫的元凶就是那个今天在会上嘲笑自己的市丸银。

　　“市丸银……！！！”从那以后，冬狮郎就对市丸队长产生了无比讨厌的负面情绪，以至于他们之间竟然要性命相搏——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