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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魔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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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得知沈澜晨剑术极佳之后,凌霄剑派每日都要为这个留守名额争抢一番,留下的人每每都要趁此机会提出与沈澜晨比剑。每次沈澜晨得胜后,凌霄剑派的弟子想要与之一战的欲望就越发强烈。
沈澜晨这百余年虽然未曾懈怠,但长时间未与人比斗,剑术虽然不差,实战上多少有些欠缺,有几次皆是险胜,经过这几日他自己到是也提升了不少。
在寻芳城呆了五日有余,妖兽之事却并未解决,反而还有几个凌霄剑派的弟子受了点轻伤。
沈澜晨虽然看不到,但也可以觉察的到桓凛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岐苍君,若是方便的话,可否与在下说说此事?虽未必帮得上,在下亦望能略尽绵薄之力。”
沈澜晨原本是不欲多问的,但目前看来状况似乎有些棘手,他虽觉得自己未必帮得上什么忙,但多一个人总能多出分力。无论如何他沈澜晨还没孱弱到只能靠别人保护。
桓凛沉吟了下才道:“也罢,告知与你也无妨。”
头两日桓凛率众弟子在城外的林中探查之时尚未发觉异样。林中妖兽似乎只是多了些而已,且品阶并不算太高,虽说有些麻烦,清理起来倒也不算太困难。
然而随着深入,桓凛却发现了不对。越往深处,瘴气越浓重,到了后来瘴毒竟是到了靠自身修为无法抵抗的地步,除了桓凛外的弟子都险些中招,好在他们事先有所防备,临行前带了不少解瘴毒的丹药。随着他们往中心靠近,瘴气浓重已然不可视物,而且越靠中心的妖兽品阶越高,似乎所有高阶妖兽皆聚集在此,且密林的中心竟无法用神识探查。
神识不能用,触目所及也皆是浓厚的瘴气,他们一行人几次险些走散,而且瘴气之中常会有妖兽偷袭,一时不查便有几个弟子受点了伤。
这几日他们在靠近中心的地带徘徊多次,却始终无法进入,想来那里当是布有阵法。然而视线神识皆被干扰,这群本来就于阵法一道不大擅长的剑修更是难以弄清究竟具体是何种阵法。
沈澜晨手捻着袖脚皱眉思索。依照桓凛所述,无论是聚集的妖兽还是那摸不着头脑的阵法,都有及明显的人为痕迹,这点桓凛必然也清楚。虽不知林中之人有何目的,但就从他召集妖兽故布迷阵来看,恐怕并非善意,还需尽早解决了才是。
沈澜晨虽不研习阵法一道,但舒和宫素来以海纳百川为宗旨,其中自然有阵师,沈澜晨也曾与门中阵师切磋过的。所以在阵法上,沈澜晨多少会比一心研习剑法的凌霄剑阁弟子好些。
沈澜晨沉吟半晌才说道:“岐苍君,明日带在下一同前去可好?”
“不行。”
桓凛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
沈澜晨心知他是担心自己安危,但还是道:“你们在瘴气中视线受阻,然而在下原本就目盲,瘴气于在下构不成阻碍。而且,正因为在下看不见,其他感官自然是更要敏锐一些。岐苍君若是带在下同去,在下也许能发现些什么也说不定。”
“太危险。”桓凛坚持。
沈澜晨却是弯起眉眼,唇角微勾:“在下相信岐苍君。”
桓凛沉默。沈澜晨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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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桓凛果然没有食言,带了沈澜晨同行,虽然凌霄剑派的弟子担心沈澜晨会有危险,不过想到横竖还有他们大师兄在到是也没说什么。其实就算他们想和沈澜晨说些什么恐怕也没什么机会,桓凛一直紧紧的跟着沈澜晨,凌霄剑派的弟子可没胆子在他们大师兄面前造次。
一路上尚算太平,随着行至深处,沈澜晨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得到其中异样。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儿。
此时桓凛也伸手抓住了沈澜晨的手腕。
“到了。”
看来桓凛之前所说的便是此处。
沈澜晨紧皱着眉头细细感受周围。此地灵气流动异常,确有阵法无疑,虽然不太确定,但应当只是迷阵。
“可有何发现?”
沈澜晨听到桓凛发问,略一颔首:“有些眉目,尚不大确定。”
“放手一试便是。”
桓凛既如此说了,沈澜晨自然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为防在雾瘴中走失,诸人一个接一个用绳索连接在一起,由沈澜晨带领前行,而桓凛则跟在沈澜晨身侧,紧紧的抓着他。
沈澜晨仔细感受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和四周的灵力流动带着众人缓慢行进。期间众人数次受到妖兽的袭击,随着他们前进,妖兽袭击的次数愈发频繁,攻势也愈发猛烈。如此看来他们所走的路应当是正确的。
再走了一段,转过一个弯沈澜晨刹觉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桓凛抓着他的手也更紧了几分,身后也传来了众弟子的惊呼声。
“万屠血阵!”
“魔修!”
沈澜晨还未反应过来,他身畔的桓凛已然御剑狠狠地向前斩去。
一声巨响之后只听得一个妖媚入骨的声音响起:“哟,奴还道是谁这般不怜香惜玉,原来是凌霄剑派的岐苍真人啊!还真是久仰大名了呢!”
桓凛并不理会那魔修,只是再次向她攻去,其他弟子也从旁协助。
“看来凌霄剑派定是要坏奴好事了?”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万屠血阵,以人血画阵,以方圆百里生灵为祭为布阵者提升修为,是出了名的邪异阵法,然而此阵布阵之时消耗巨大,须得全神贯注,先下被人打断,那魔修显然是无法再继续了。
沈澜晨突然查觉到四周灵气异动,立刻出言提醒。
“岐苍君小心!”
就在众人以为那魔修会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之时,却见她捏碎了什么东西,空间一阵扭曲之后人已然不见了。
竟让她就这么逃走了。
临走时还极为嚣张的留下一句:“虽然各位坏了奴的好事,却给奴带了样好东西,想来魇祖得知了也会感谢诸位的。”
凌霄剑派众弟子气急,桓凛却注意到沈澜晨在听到“魇祖”二字时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那魔修离去之后此处的妖兽无人控制自然散去,迷阵也自然解除了。桓凛休书一封将此间详情告知于门派,如此,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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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城之事已了,岐蕤提议要一起喝几杯庆贺一下,紧张了几日众人也都觉得要放松一下,便同意了。
晚间众人在庭中设宴,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连沈澜晨都被人灌了好几杯酒。别人不敢灌桓凛酒,岐蕤到是胆子大得很,硬是让桓凛都喝下去了两杯。
沈澜晨一饮酒便上脸,一杯下去脸上便染上一层薄红,也亏得如此才没被人多灌。虽说他看着酒量不好,仿佛随时会醉倒的样子,实则清醒得很,昔年在舒和宫还曾把一干弟子都喝倒过。
几坛子酒下去之后,凌霄剑派众弟子都醉的不省人事,唯二还直立着的也就只有沈澜晨和桓凛。
“岐苍君,他们........”
沈澜晨原本打算叫了桓凛一同将这些人送回房中,话还未说完就被桓凛拉着快步离开。
“那个,岐苍君,不把他们送回去吗?”
沈澜晨出言提醒,然而桓凛并未理会他,想到修真之人体魄强健,那些人应当也不至于得了风寒,也就只得作罢。
沈澜晨被桓凛强行拉回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抓着手狠狠地摁在墙上。
“岐苍君........”
沈澜晨不明所以,低声唤了桓凛一声。
“你把我忘了.......”
桓凛的声音响起,带着酒气的热气喷在沈澜晨的颈侧。
“你不记得我了.........”声音里充斥着极大地委屈和控诉。
桓凛居然醉了,没想到这人酒量竟然这么差,沈澜晨有些好笑。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听到桓凛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于他却炸若惊雷。
他说:“沈澜晨,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