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一头猪的故事》唐弯

4、三

　　林小如过起了不工作的生活。
　　她首先是看了好几天郭德纲。看的中间，会去超市买菜。她努力学着做一个能干的女子，穿梭于超市的青菜堆，买了各种各样的青菜。又来到冰柜区，挑那一盒盒的肉。当然，肉好不好林小如看不出来，她挑的是：要一块九毛那盒呢，还是二块一毛那盒？
　　第一天，白亭下班回来看到她买的菜，虽然满怀失望但态度不错，只恨恨摔一下已经软成布条样的菜心：“你这头猪！晚上把菜心都吃了！”第二天，白亭看到两块变酸的豆腐躺在盘中，也只是一声不响扔掉。第三天，当他打三个鸡蛋其中两个发臭时，再没法忍，把可怜兮兮站在一边的林小如一推，吼：“以后我会买菜！”
　　从此林小如便没再装过任何能干。她乖乖的找工作。白亭会买菜，洗菜，和做菜。他知道怎么挑鸡蛋，白亭说，要蛋壳上有粉的，越光滑越不能要。放耳朵边摇一摇，结实的没问题。他买肉从不买冰柜里的，而是跑到案头上喊师傅切一块。他一眼就看出哪个青菜嫩哪个青菜老。买回菜后，他的手把刀一捏，又斩又切，飞快。他炒菜的时候，左手提着锅一抖，菜便飞起来，像看食神。
　　林小如无所事事。除了吃饭，她想起了种花。虽然这事她一样没干过，但是信心十足，花嘛，不就浇水。“喂，哪里有花卖？”
　　白亭不屑：“自己都种不活，还种花？”
　　林小如挺起腰杆：“不管，我就要种。”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白亭带林小如出来逛街了。街上灯火通明，深圳的夜，永远活生生。白亭指路明星一般跑在前面，搜索着目标。“我看到过一个卖花的三轮车，就在附近。”
　　“没有花店吗？”林小如带点失望。她本意是要到花店里一排一排去挑一盆小花种的。如果是三轮车，太没氛围。
　　不远处果然看到一辆卖花的三轮车。大叔站在车侧，放眼四望。望到白亭和林小如，惊喜的招呼着：“买花买花，过来看看。”
　　三轮车上层层叠叠枝叶繁盛，一派生气洋洋。林小如瞬时忘记对花店的憧憬，三步并两步往大叔走。“猪啊，这盆怎么样？要么这种？或者那盆？”白亭袖手旁观，被问得烦，干脆伸手一指：“就这盆。”
　　林小如便买了那一盆。哦不，两盆，一个品种。将其中一盆递给白亭，眼睛在笑：“送你的，好好种。”
　　白亭一个格登，对着林小如明晃晃的笑，本想拒绝，却莫名其妙说了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