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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逃离 ...

  •   晨昕:
      机会,不是等来的。
      对于聪明的人,他们善于创造机会。对于愚蠢之人,他们选择待等机会。
      监禁,只有亲身尽力过的人,才真正懂得自由的可贵。在我们的国家,所有的民族都是平等的。也只有平等,才能真正的和谐。
      可是,我呢已经遭受两个多月的监禁,我好像那些青涩的中学生,被非法的传销组织给绑架,失去了可贵的自由。在这个地方,我的胳膊折断一次,腿也摔坏了一次。我没有放弃,只要活着,才有追求自由的机会。
      恐吓、威胁、殴打······这些只会让那些懦弱的人妥协,怎么可能让我屈服?
      这段时间以来,我又偷偷去看过西门博教授他们几次,可是他们的神智越来越模糊,甚至连我都不认识。每次他们都冲我怒吼,似乎想要把我撕成碎片,辛亏他们把自己锁起来。
      我没有让可儿去看望他们,因为我怕她会受到惊吓。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竟然背着我潜入那个可怕的地方,她知道我会阻止她。
      我完全没有想到,可儿竟然表现的异常冷静,而不像第一次一样紧张,就好像他们对他和蔼可亲一样。
      她只是神情沮丧地说:“他们好像变了。好像得了失忆症,连我都不认识!”
      “他们没有打算吃掉你?”我一开口就马上后悔,我该委婉一些。可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不可能收得回。
      “正如你所说,他们看见我宛如野狼看见一只温顺的小羔羊,都兴奋地向我扑来,吓得我直哆嗦。”可儿不慌不忙地表述道,就好像准备已久的演员在背诵台词,声音清脆婉转,耐人寻味。
      “我们都别在去看望他们了。”我心平气和地说。
      “可是你总是偷偷地去。”她反驳说。
      “行啦!”我急促地说,声音夹杂着不耐烦,“我以后绝对不会单独去的。”
      “晨昕,”可儿紧张地看着我,“昨天夜里我看见格勒杰布教授出去了,好像是去办什么大事,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离开。”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个魔鬼真的离开呐?”我高兴地问,语气带着一些怀疑。不打没把握的仗。没有九成的把握,我是不会打草惊蛇。万一东窗事发,那么对手肯定会严加防范,到时候要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的。
      “肯定没错。”可儿得意的回答。
      “那么,我们要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我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可儿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窗外,她总是这样,我怀疑她的听觉比猫的都还要好。任何风吹草动,绝对逃不过她的耳朵。人的听觉范围在二十赫兹到二十千赫兹,我怀疑可儿的耳朵连超声波和次声波都不放过。
      我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外面什么都没有,完全是她神经质在反应。
      我焦急地走到门外,我要确保我们的谈话是安全的,不要被格勒杰布教授的那些没用的奴才发现。我确定没有人在偷听,然后得意地转身回去。
      我刚要进门,忽然听见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咿咿呀呀······
      是马妮娅,是她宛如银铃般的笑声。声音由远处传来,她好像真的有千里传音的法术。这种技能我只在金庸的小说里见过。仔细一听,这声音像远处河流里叮叮咚咚的流水,也像贝多芬的钢琴曲《月光奏鸣曲》,更像翠柳上的黄鹂在鸣叫。
      “晨昕,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马妮娅幸灾乐祸地说,她今天换了崭新的衣襟,眉如细柳,面如桃花,看起来应该用了不少的香奈儿。深邃的眼眸让人神魂颠倒,还有那微微上翘的樱桃嘴唇······我觉得这个世间所有的美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晨昕,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她向我这边走过来,嘴里揶揄道,“格勒杰布教授叫我好生看住你。所以呢,你心里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就暂时搁在一边吧!”
      “马妮娅,我们又不曾得罪你,你何必要助纣为虐呢?”我义正言辞地说,“你本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只是迷失了方向。”
      “嗯哈哈哈······呵呵呵······”马妮娅弯腰大笑,她觉得我很滑稽。她心花路放地说,“晨昕,我太高兴了,竟然得到你的表扬,这比得到天上的月亮还要奢侈。虽然所有的表扬都是违背良心的话,但是我还是很感动,毕竟我也跟你们人类一样,都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只是,我不是小女孩,你的话让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年轻了几百岁,可是,我的确生于清朝康熙年间。那个时候,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如今也正好是太平。你就不要帮助那个魔头做一些扰乱治安的事儿啦。”我心平气和地说。
      “太平?”她走到我的前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愚蠢的人类,指不定哪天核武器就攻到我们的家园——到时候,安全在哪儿?真是愚蠢的人类,原子弹、□□、中子弹,那杀伤力多大啊!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地球没啦,敢问我们做哪儿?”
      我没有想到她的知识竟然这么丰富,我一时无言以对,只是搪塞着说:“联合国明确规定,不许滥用核武器。”
      “联合国,美国的联合国吧,”马妮娅不削一顾地说,“那只是它统治世界的一个工具,一个傀儡。”
      “好啦,马妮娅,”我不想扯这么远,我打断她,近代,我们国家遭受百年耻辱,好不容易才恢复今天的太平,你又何必要扰乱百姓的安宁。”
      “我也不想,只是格勒杰布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她若有所思的说道。
      “马妮娅,你听我说,”我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格勒杰布教授逆天而行,早晚会被正义给击败。古人常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的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何必要做他施行不义的工具。你还是赶快离开他吧。”
      “晨昕,你休要再说,不然我会杀掉你。”马妮娅嗔怒地说道,不过,她的表情很快又恢复平静。她又取笑般说,“不过杀掉你我会难过的。要不,你就留下来,难道我配不上你吗?。如果不够,你顺便把她也娶了。”
      可儿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马妮娅却咧嘴发笑。
      “求你了,放我们走吧!”可儿温柔地恳求说,“你们是魔,我们是人,你和晨昕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你们和人类始终隔着一个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么,依你这么说,你们人类存在就是理所当然的,而我们异类就要遭到你们人类无情的淘汰。”玛妮娅走到可儿的面前,义正言辞地说,“你们人类不见得有那么高尚,凭什么总是主宰着这个世界。我们是魔,你们是人,真可笑,如果你站在我们的角度思考问题,你会觉得你的观点是多么的幼稚。简单地说,人和魔是怎么区分的?”
      马妮娅宛如一个雄辩家,可儿无言以对。
      “行善者是人,行恶者就是魔,”我接着对马妮娅说,“格勒杰布就是魔,十恶不赦的变态。”
      “很好,依你的观点,做好事的就是人,做坏事的就是魔。那么请问你们所谓的人类全都是做好事的吗?难道那些恐怖事件也是人类所做的好事?”马妮娅又转过身来,似乎想用她雄辩的才能击败我。
      “不,马妮娅,那些破坏世界的安定,剥夺别人的生命财产的也是魔。”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很好,你说那些人是魔,然而你们也口口声声称呼我们是魔。那么,人是魔,魔是人,这就说明我们就是同一类。”马妮娅得意地辩论道,“既然你说行善的就是人,行恶的就是魔,那么,我想知道什么是善与恶?我想你们不会拒绝一个渴望知识的人。”
      “我就简单地给你一个例子,”我们慢慢地走进石屋,我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我想给他慢慢的解释,“那西门博教授偷血的事件来作为例子吧。他这种行为就是恶,从一个方面说,他犯了偷窃罪,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犯了间接杀人罪。他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儿,天理不容。”
      “好一个损人利己,”马妮娅看了看我,然后继续说道,“你们人类为了经济的发展,不断破坏环境,难道不也是在做损人利己的事儿吗?你自己看看,如今,我们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下——雾霾笼罩、海水污染、太空垃圾、全球气候变暖、噪声污染、疾病横行、垃圾食品等——真实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就弥漫着慢性自杀的毒气。你们人类那个增长速度,比臭水沟里的草履虫快多了,五十亿、六十亿、七十亿······恨不能在段时间类把这颗地球给塞满。”
      “得啦,马妮娅,我们人类为了生存,必须的发展经济。你说的那些环境问题,人类已经发现了。所有,我们国家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走可持续发展道路,不会再只顾眼前的利益。”我耐心地给她解释。
      “为了生存?”马妮娅瞥了我一眼,继续争辩道,“你们为了生存,不顾其他异类的死活,你知道,全世界每年要灭绝多少种类的植物和动物。难道你们的行为不是自私的表现吗?如果你要以为了生存作为犯错的借口,那么,我们偷医院的血不也是为了生存吗?”
      “马妮娅?”我不赖烦地说,“求你啦,别钻牛角尖,以后人类和自然定会和谐发展。”
      “呸,你们人类就是自私,总是以你们为中心,而忽略了其他物种的生存。”马妮娅往地上啐了一口涎水,讽刺的说,“有些人类做起事来,比我们邪恶得多,他们往往把传统的仁义道德抛在一边,只求自身快乐和享受。你们人类这么拼命,无非就是为了钱、欲望、虚荣心,而实际上,即便一个人家财万贯,所有的财富都是他的,那么又能怎么样呢?人终归有一死,那么死了之后又能带走什么呢?一切皆空。”
      “依你这么说,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你们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爱,为爱而生。”马妮娅坚决地说,“有爱,人间才有希望,生命才有意义。人,不懂得爱,那么活着还不如死去,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与其孤独的存在,还不如光荣的死去。没有爱,灵魂不能永恒。”
      “你真的相信有灵魂的存在?”我好奇地问。
      “灵魂当然是永恒的,一个人死了之后,他的灵魂与身体分离,重新寻找他的主人,我的看法与柏拉图的颇为相似。”
      “好,既然你相信灵魂的存在,那么我们应该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那么为什么我对过去没有丝毫印象呢?还有,既然人死之后,他的灵魂我身体分离,重新寻找新的主人,那么,就像你所说的,人类不断在增加,请问那些灵魂又是哪里来的?难道灵魂也能繁殖后代?”
      “好啦,晨昕,我不是来和你辩论的。”马妮娅站起身来,再次警告我们说,“你们别做那些没有意义的计划,你们不可能出去的。”
      “马妮娅,你不是说你的存在就是为了爱吗?”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答应留下来吗?”马妮娅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你不懂什么是爱,真正的爱是要懂得付出,而不是把喜欢的人囚禁起来。”我抓住机会,我一定要在她身上找到突破口,这是我们出去的最佳时机,“如果以你这种方式去爱一个人,最终你会一无所获,因为你的爱很自私。爱一个人不是一定要占有他,而是他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这种爱才是永恒的。”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赶到快乐?”马妮娅眨眨眼睛,深蓝色的眼眸十分漂亮,微微上翘的眼睫毛扑闪着。
      “马妮娅,你真的爱晨昕吗?”可儿插嘴问道。
      “我想多数有欲望的女人见了他,都会爱上他的,”马妮娅转过身注视着可儿说,“难道你不爱他吗?”
      可儿不好意思地把头垂下,嘴里喃喃地说:“如果真的爱他,就让他离开吧!”
      “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离开是一件痛苦的事。”马妮娅走到我身边,她的身上散发一种淡淡的香味。“更何况,你们离开了,也许我就再也见不到晨昕了。”
      “不,你可以去看他,我想他不会拒绝的。”可儿补充道。
      “晨昕,她说的是真的吗?”马妮娅半信半疑地问我,“以后我真的能去看你们吗?”
      “当然啦,只要你不再帮助格勒杰布教授,那么我们就是朋友。”我又抓住机会说,“真的,马妮娅,你是善良的,我相信你能分辨善与恶。”
      “别说了,晨昕,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让我好好的想一想。”马妮娅走到院子里,她在宽敞的院子里来回踱步。一个在做某个重大决定的时候,通常都是这样的。
      远处的群峰逐渐模糊不清,黑夜就要来临。天边的晚霞在呼啸的狂风之中铺天盖地而来,风在动还是云在动,我一时分不清楚。
      墙外的乌鸦又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乱叫不停。
      过了一会儿,只见群鸦扑打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向远处的夜空。院子的大门嘎吱一声开了,又是几个客人,也许是古代的商客,他们总是往这儿运输一些东西。
      看见他们进来,我的心中泛起了永无止境的绝望。也许格勒杰布教授就是跟他们一起的,我们的逃跑计划可能又要成为泡沫,真是可恨。
      我把头埋在被褥里,这个地方注定是我的归宿,暗无天日的牢笼。
      这时候,马妮娅进来,她激动地说,“快,你们快走吧!”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妮娅居然同意让我们离开,应该不是开玩笑。我倏地从床上爬起来,非常兴奋地说,“马妮娅,你是真心的。”
      “当然,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马妮娅有些沮丧,甚至哽咽着说,“晨昕,你要记住,我回来找你的。”
      “可是······”我犹豫了一会儿,“格勒杰布教授知道你把我们放走,他一定会怪罪你的。”
      “我没有想这么多,你们还是快走吧!”马妮娅走过来拥抱了我一下,泪眼汪汪地说,“你们躲在那些农民的车厢里,跟他们一起出去,然后回到你们美丽的上海。记住,你们不是格勒杰布教授的对手,不要再来以卵击石。我马上就去把他们引开,然后你们就趁机躲在卸完货的箱子里,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马妮娅轻轻地吻住我的嘴唇,然后转身离去。她把那三个卸完货的车夫领开。
      我和可儿迅速地怕上车,躲在肮脏的匣子里,我们屏住呼吸,因为匣子里的味道实在让人难受,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还夹杂泥土的气息。
      我把一张折叠好的纸卡在木匣子的边缘,一边我们能够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样我们就不会气绝身亡。
      没过多久,马妮娅与那三个车夫回来了,她走到匣子旁边,右手轻轻地在匣子上敲了三下。
      “这是你们的工钱,”马妮娅付给车夫一些纸币,然后接着说,“下次来早一点,格勒杰布教授可不喜欢别人迟到。”
      “那是,除非天公不作美,我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该怠慢你们的吩咐。”一个车夫诚惶诚恐地说道。
      车在弯弯曲曲的马路上颠簸,我们在匣子里左摇右晃。没办法,没有安全带。开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我们一直在走下坡路,后来是比较斜上坡路,感觉是在山间盘旋。
      车在山路上嘎吱作响,大约过来两个时辰,我们来到一片空地,车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这样我们感觉舒服了很多。一路上,我们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月光皎洁,整个大地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之中,宛如熟睡在母亲怀抱里的婴儿。
      这个地方很冷,好像没有春夏秋三个季节,日子都在冬天里流淌。可儿在匣子里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天,我没有睡,我无法入睡。并不是因为冷,而是我在考虑我们是否真的安全了,摆脱格勒杰布教授的束缚。
      很长时间过去了。天即将发白,东边地平线上金光闪闪。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太阳那叱咤的光芒就会冲破地平线。到那个时候,我们的未来就会充满希望。
      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希望。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日出了。我记得我第一次看日出是在山东泰山顶上,我和雨曦傻傻的熬到天亮,就是想目睹红火的太阳冲破云霄的风采。
      雨曦,你现在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想你一定很担心我。但愿这山间的朝露,载着我的思念和平安回到你的身边。想起雨曦,我又感到心脏不停的抽搐,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人啊!今天的努力无非是为了明天的自由,可是到了明天,生活又给我们套上了繁重的枷锁。摆脱不了的,是宿命。
      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希望就会在东边升起。那个时候,我们就会重新获得自由。
      就在这个时候,狂风吹得枯叶沙沙作响,地上堆积的落叶被高高地卷上天空。一个浑然有力的声音穿山越岭撕心裂肺,震得马儿扬起前脚,撕声咆哮。
      我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然后是无法想象的平静,就像早晨无风的湖面。
      “你们三个蠢东西,竟然把格勒杰布教授礼物给带走!”这声音浑厚有力,高亢优雅,“还不赶快给我停下来。”
      礼物?原来格勒杰布教授把我们当做他的礼物,也许就是就是一件试验品。他就像日本七三一部队的实验家一样让人胆寒。
      三个车夫停止前行,他们茫然不知所措,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他们带走主任家的什么礼物。
      在匣子的缝隙里,我看见一个人影倏的一下冲到车辆的面前,那速度比三伏天的闪电还要迅猛得多。
      随即,那个怪物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速将三个车夫抛在远方的空地上,就像仍几个布娃娃一样轻松。我听见车夫们的关节在嘎吱作响,然后是他们的哎哟通喊声和求饶声。
      “你们谁也甭想活着离开这儿。”那个怪物向三个车夫走去,然后迅速地掐着其中一个的脖子。依他的背影来看,应该是波拉杰,爱马妮娅死去活来的失败者。
      “住手,”我迅速跳下车,“与他们无关,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车上。放了他们们,我跟你回去。”
      “晨昕,你终于出现了,”波拉杰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可怕的愤怒和仇恨,“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并非是你跟我回去就能解决的。他们得死,你也得死。”
      “波拉杰,”我怒斥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你别装傻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波拉杰慢慢地把手松开,那三个车夫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我和可儿,同时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我问你,你把马妮娅怎么啦?自从你来这个地方,她总是魂不守舍的,而且总是对我不理不睬。我就不明白,你不就是一个庸俗的凡人,我有什么比不上你,而马妮娅总是倾心于你。”
      “波拉杰,请你不要激动,”我慢慢地向他靠近,“我相信马妮娅会回到你的身边的。这不是吗?只要我们离开这儿,你们将会回到过去的生活。”
      “不可能的。”波拉杰摇摇头,眼眶里的愤怒变成绝望,“有你的存在,我们就不可能回到过去。晨昕,你必须得死。”
      波拉杰快速地转到我的身后,然后双手紧紧地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呼吸困难。
      这时,我想起西门博教授给我说过,我的血液是强大的武器,我打算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头。可是,我看见一团如棉絮般的云朵飘过来,降落在我们的面前。
      “放开他,”马妮娅凶神恶煞地看着波拉杰,她的眼睛里充满红红的怒。
      “不,他必须得死。”波拉杰怒目而视。
      “你再不放开他,我马上死在你面前。”马妮娅威胁道,她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刀,刀尖正对准她的心脏。
      波拉杰的手慢慢松开,我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口地喘着气。我看见眼泪从波拉杰的眼角里慢慢滑落,掉进她的脖子里。
      “马妮娅,你真的爱这个凡人?”波拉杰声音沙哑地问道,“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脆弱,经不起风雨的洗涤?”
      “波拉杰,你听我说,”马妮娅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晶莹剔透,“我第一次看见晨昕,我的心就好像被丘比特的金箭给射中一样。我对他的爱,就像徐志摩对林徽因的爱一样,哪怕是没有收获的付出,我也心甘情愿。爱情之间没有所闻的背叛,只有残酷的选择。”
      “哼······哼······”波拉杰冷笑了几声,然后揩干眼角。我知道此刻他的心就如万剑射中一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好一个残酷的选择!”
      啊······波拉杰大吼几声,然后转向那三辆车。他双手举起车辕,狠狠地摔向远方。三辆车相继在支离破碎中毁灭。随后,波拉杰腾空而起,化作一只白色的蝙蝠,发出奇怪而绝望的尖叫,飞向城堡的那边。
      “波拉杰······”马妮娅大喊几声,可是没有回应。她转个身,走到我们前面,异常冷静地说:“你们走吧,翻过这座山,太阳出来,你们就彻底安全了。”
      随后,马妮娅就像箭一样飞向天空,紧跟波拉杰的后面。她的声音在山谷之间传向:“波拉杰······”
      我们告别那三个车夫,徒步爬上那座山间,道路崎岖,我们的行走变得非常吃力,每一步仿佛都是在探险,就像那些攀登珠穆朗玛峰的登山队员。
      我以为,我们已经彻底摆脱了所有的威胁,等待我们的就是成功的喜悦。可是,我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听见了可怕的狼嚎声。可儿非常害怕,浑身都在颤抖,我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我拔出随声携带的匕首,做好一切防卫的姿势。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狼叫声慢慢地向我们靠近,清晰可辨,大概有五只狼。
      很快,真的有五只白色的狼蹲坐在我们的前方,它们并没有即刻采取行动,只是在观察我们。
      我知道,对付着群狼不是那么容易的,它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必须战胜五只狼。难道我们真的要成为狼的早餐?
      我们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而狼群又跟着我们向前移动几步。我尝试着用自己的血液,但我不敢保证它对这些狼也有同样的效果。我将刀尖轻轻地划过指尖,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冒出来。
      这是,狼群已经做好进攻的跳跃式,我等它们还未移动的时候采取主动的进攻——我将血液洒向五只白色硕大的狼——我们的死活在此一搏。我的血液向狼群非过去,它们即刻掉头就跑,我和可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往山顶上跑。
      而狼群紧跟着我们,不时发出可怕的嚎叫。我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井里而抓住藤子的那个人,当我看见一点希望的时候,却发现有几只老鼠在我的上方啃着藤子。最主要的是可儿扭伤了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背着她拼命地往山顶上跑,狼群离我们只有五米远的时候,我们冲上了山顶。太阳耀眼的光芒吓退了狼群。
      希望终于战胜了绝望,我却在精疲力尽中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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