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Re.嘎嚓嘎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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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嘎嚓、嘎嚓。
嘎嚓、嘎嚓。
嘎……象征着，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
然后，戛然而止。
从甬道里滚落的姐姐扭蛋，清脆的一声后落入透明的小箱子内。
又开始了，像生成细胞那样的无数泡泡在新的浴缸里翻滚着。
2
校门前的樱花缓缓飘落，『私立诚凛高等学校』几个大字映入黑子的眼帘。
自己即将要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了。
虽说是新建的学校很漂亮，但这并不是他选择这里的决定性理由。
某次比赛完回去的路上，捡到了诚凛篮球部某个成员的学生证。为了把证件还给本人，黑子折回了大赛的场地。
「是支好队伍呢～」
桃井站在自己身边，观看着他们的比赛。
「是的。」
自己肯定了她的想法，目光也没有从场上移开，「我想那些人一定是全身心投入比赛，相当热爱篮球的吧。」
所以，现在自己才会来到这里。
黑子把写好的入部申请书，交到篮球部成员的手上。但这一切，好像并没有引起对方的一丝注意。直到看到帝光中学篮球部出身的入部申请书，球队的教练懊恼地挠起了头发，责怪自己漏掉了这样一个重要人物。
记忆里有一些没有遗忘但却很久没有想起来的东西。
比如，黄濑突然出现在了体育馆。
邀请自己再次和他一起打篮球。
又比如，偶然在同学的对话中，听到了姐姐扭蛋的传闻。
姐姐扭蛋，为了满足少年想要姐姐的愿望，而被造就出来的产物。
与其说是荒唐不如说是不可思议。
自己不可思议地将黄濑与姐姐扭蛋联系到了一起。
黑子想到黄濑对雨天的不适应正是在帝光学园祭之后，而不久之后，自己又在相隔较远街区的便利店里见到了她。又不知过了多久，与桃井一起放学的十字路口，见到了她和穿着与年龄不符制服的女子。
那些寥寥无几的碎片，拼凑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再次见到中学时代的队友，黑子唤起了关于那个不知名姐姐的记忆。
自己是独子，亲戚家的兄弟姐妹，应该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有所区别吧。
因为在诚凛上学的关系，所以现在自己是一个人生活。
但以这样的理由，就去扭蛋未免太单薄了。那么黄濑，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去扭蛋的呢？要知道，他好像已经有姐姐了。
那天和海常的练习赛结束后，吃完牛排的黑子从店里出来。看到黄濑正坐在路边的防护栏上等着自己。
“黄濑？”
“不聊会儿吗？”
正好，自己也有事情想要问他。
即使时间在往前走，过去的事也不会因此而消失。而当黄濑称呼随后找到自己的火神为『小火神』的时候，自己的心情跟练习赛前相比好多了。
“最后总算能和小黑子一起打球。”
黄濑拿起刚因打球而脱掉的制服外套，一把搭在肩上，笑得十分灿烂。
“我也不会忘了找小火神复仇的。”
“小火神！？”
“凡是黄濑认可的人都会带上一个‘小’字。”
自己补充道。
本该更加开心一点，想要问的事情也没能说出口。那是因为刚才有一瞬间的过云雨，黄濑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微小的细雨。
身边的火神可能不会注意到，但黄濑不会没有一点反应。
他的笑容那样真切，和那时的他完全不同。那时的他给人感觉，即使撑着伞，雨滴也会落在他的身上，令他不快。
“别输了预选啊。”
走远了的黄濑向自己和火神挥手道别，黑子意识到自己开不了口并不是因为火神在旁边，而是黄濑他大概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某件事。
黄濑，你知道姐姐扭蛋吗？
本来想看看他的反应的，但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姐姐扭蛋，不满意的话可以退货，就像商品那样。
“退货是什么意思？”
黑子站在姐姐扭蛋机前，从透明的小箱子里取出一颗扭蛋，面无表情地看着身边的博士。
“退货就是把『它们』消除掉啦～啊，但是它们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是这样啊。”
黑子走出某电玩中心，心想姐姐扭蛋拿起来，比想象中要来的沉重。薰衣草色的丝带被系在扭出姐姐扭蛋的那只手的手腕上。
嘎嚓、嘎嚓。
像是命运之轮转动的声音。
命运什么的，真的不是因果吗？
3
意识是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拥有。
我深处一片黑暗，周身被水包围，饱和了空洞的心。像是回到了胎儿的形成后期，黑暗又恒温的空间里。
ぬくもりに甘（あま）んじて忘（わす）れていた/沉浸在这份温暖中忘记了
深（ふか）く深（ふか）く眠（ねむ）っていた本当のキモチ/沉沉昏睡著的真实的感觉
まどわされないでもっとすばらしいことがある/不要被束缚还有更精彩的事
まどわされないでもっと想（おも）えることがある/不要被束缚还有更让人沉思的事
我睁开双眼，结束了黑暗。
被已没有了温度的水包围，自己从浴缸里醒来，看见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あい）生（う）まれた（どき）の（なみだ）を/ 爱出生那一刻的泪水
（あい）知（し）りながらこの手（て）に持（も）ってた/ 爱明明知道在这手中拥有着的
（あい）あなたを大切（たいせつ）にすること/ 爱就是更珍惜你
（あい）私（わたし）にもできることだから/ 爱是我能做到的事
我从浴缸里出来，回望了一眼刚才自己待的地方。水面晃动但很快了平静。这个空间里出口是紧闭着的大门，不协调的地方是放在不远处的衣物。
叠放整齐，似乎是洗过的，还残留着淡淡的衣服护理的味道。
我将放着的那套衣服穿上身，照了照镜子，清爽又随意的装扮。确定完衣服是舒适合身的，我把目光重新放到大门上。
我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觉察到那将是一扇通向未知的大门。
是否会迎接到光明，我不得而知。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晃眼的白，平实的墙。
打开门的我，没有任何新发现。
“早上好。”
是谁在说话，我的面前没有人。
……没有人！！？
“啊。”
我吓得叫出了声，环顾左右，发现了自己右侧正站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我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你好。”
他再一次出声，是个皮肤白净但缺少生气的少年。
我好像有点理解了，“……早上好。”我回应他，似乎也缺乏了生气，但没了不久前的颤抖。
“肚子饿了吗？先去客厅吃早饭吧。”
“哦，好。”
他朝我点头示意，走到我的前面带路。我看着他天蓝色的脑袋，默默带上了浴室的门。
——客厅的饭桌上。
他告诉我，我是姐姐扭蛋，现在我之所以坐在这里，是被他扭到了。
但是姐姐扭蛋什么的，听起来很荒唐不是吗？我不是很相信他的说法。于是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说我是姐姐扭蛋？”
他没有愣住，面无表情地告诉了我来龙去脉。
他花了钱从博士发明的姐姐扭蛋机里，扭出了一个扭蛋。然后按照博士的指示，把扭蛋放在浴缸里泡足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现在，我出现了。
“简单来讲，就是这样。”
这个少年不像在撒谎，或者说，我看不出来。我从他的眼睛里，读不出任何情感。就像刚刚，我连他在自己身边都没注意到。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盯着旁若无人在吃早饭的他，“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去扭蛋呢？”
在我说完，他也已经吃完了。
“大概，是因为我想要一个那样的姐姐吧。”
那样的姐姐？怎样的姐姐，是那种理想状态的姐姐吗？
“你没有姐姐吗？”
“是，我是独子。因为上学的关系，现在一个人住。”
听完他的解释我点点头。接着他对我说——
“这些，你吃得惯吗？”
我面前放着的是和他一样的早饭，他这么问我我反而觉得有点奇怪了。不知是我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还是没及时回答他，已经起身的他有点愣住了。
面部有了些许变动。
这样看起来的话，这个少年长得挺秀气的，虽然缺少了点生气。
“嗯，可以的。”
我对着他微笑，拿起桌子上的切片面包吃了起来。
“那就好。”
穿着黑色校服的他拿好沙发上的书包，重新折回了饭桌旁，“我要先去上学了。”就好像是特地对我说的。
并且，他好像还想对我说些什么。但只是欲言又止。
“我暂时一个人在家没事的，”我只是想这么说，不是刻意的，所以我又补充了一句，“虽然，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先走了。”
“嗯……”
大门关上的声音，在只剩一个人的屋子里格外的清晰。
吃完早饭的我收拾完了桌子，花了一点时间搞清了屋子的结构。
明明是一个人住，却是两室一厅。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讲，已经算收拾得干净了。我没有自信会比他好多少。另外，关着门的那个房间，应该就是少年的了。
我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嗜好，而是重新打开了浴室的门。
看着浴缸里平静的水面，我想起了他不久前说的话。
「博士说，把扭蛋打开在浴缸里泡上一整夜，第二天就能见到了。」
我好像一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我是待在这个浴缸里，那更早之前呢？我被水包围着？应该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更早、更早一点的事。
头好痛。
空白一片的脑海也会是这么痛的吗？
但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着那个少年放学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Re.嘎嚓嘎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