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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用我的节操立誓 ...

  •   虽然被这双眼睛直看着让我有点紧张,导致心跳加速,血流失的更快,但我依然对他的举止纳闷且茫然。我看着他,不明白他有何用意。

      冬日战士并未向我解释什么,只是将他手上的东西递到我嘴边,简单的对着我命令般道:“吞下去。”

      我低头看向他手里那个药片,满是怀疑。忍着晕眩我勉强的发出声音,虚弱的问:“这是什么……”

      然而,他并没让我问清楚,而是趁着我张嘴时,扣住我后脑杓,并抬起我的头部,直接把那药片塞入我喉间,强迫我吞了下去。

      我难受的伸手要扯开他的手腕,但这丝毫未起到任何作用,我感觉到那个不明的药片随着我反射性的吞咽滚入我喉咙,滑至深处。我大力的咳了几下,皱着眉头我带着怒意看向他,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到,自己所靠着的,竟是他的肩臂。

      “止痛药。”并未理会我的怒气,但他总算回答我的问题。我仍是持续盯着他看,用着视线质问着他,我真的搞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一下子想杀我,一下子又想救我……善变不是女人的专利吗!

      以及,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

      才刚有这想法,我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这个发展使我吓得瞠大眼睛,原本都觉得快晕厥过去,结果现在,一下子精神全来了。

      “妳的伤口得重新缝合。”在我惊恐的瞪视下,他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不敢置信的直瞪着他,他也未管我的意愿,径自就把我带出房外,往浴室走去。

      仰赖着他,我坐至浴缸边上。血液持续从伤口涌出,我一边抬手压住伤口一边望着冬日战士,感觉自己疼的全身都在颤抖。他看了我一眼,抬手拉开洗手台上的橱柜,从里头拿出医药箱。

      我惊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就知道我东西的摆放位置。他从容的打开医药箱后,从里头拿出消毒.药水,接着坐到椅凳上,拉开我的左腿,缓慢的解开那早已被血染红的绷带和纱布。

      这简直是拷问,我倒抽一口气,一手抓在洗脸盆上,一手则使劲捏着浴缸边缘,紧绷着身体颤抖。

      撕开纱布和绷带后,冬日战士拿起消毒.药水,往我伤口淋了下去。强烈的刺痛感让我下意识抬手,捏住他肩膀。

      在触碰到他时,我察觉到他停顿了下。

      这时我才想起,他并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然而当下我已经痛到无法思考,加上那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很快他就继续专心的清洗我腿上的伤口,于是我也没有理会他这微小的动作,而是持续用力的掐着他肩膀。

      清醒完伤口,他剪开原先的缝线,徐徐往外抽出。半晌,旧线全数抽出后,我望着他拿起了针线,要重新缝线。

      冬日战士举着针,神情平淡的看向我。

      我瑟缩了下,咽了咽口水,脸色惨白。

      大概是瞧见到我这彷若是准备要被拖去屠宰的牲畜一样的惨烈神态,他并没有立即下手,反而给我个缓冲时间般说了句:“准备好了?”

      “还没。”木着脸,我大力的摇摇头,冷汗直冒。

      然而,即便我都说了我还没准备好,他还是丧心病狂的直接拿针往我大腿刺下来。第一针下去,我没能忍住呜咽,咒骂了句后反射性就想缩腿,但被他死死擒着动弹不得,对此我也只能死死的捏着他的肩膀,感觉眼眶迅速蓄满眼泪。

      他又出声:“忍着。”

      “你说的容易!”我呜咽着埋怨:“很痛啊!又不是你被.插!啊!啊!啊!轻点轻点!呜呜……”

      你个容嬷嬷!

      冬日战士沉默的瞟了我一眼,低头便继续动作。随着缝针的穿刺,我只能耸紧手掌,努力去忽视针尖穿过我的皮肉所带来的疼痛。

      “伤口不应该裂开的。”大概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冬日战士突然开始说话:“妳肯定做了什么蠢事。”

      听着这话,我火气都上来了。

      “这是我的问题吗!”大概真的痛到失去理智,我居然有那胆子对他叫着:“要不是你对我开枪,我才不需要遭受这种罪!”

      听见我说的话,冬日战士动作停滞了下,才又继续。

      我又痛又气的看着他,先是冷酷无情的掐着我,开枪打我,现在才又来替我处理伤口,还在我全身上下只套着一件长袖衬衣裙,随随便便都会露出底裤的时候,要我坐在浴缸旁抬起左腿让他缝线。

      ……等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脸木然。

      ……我原本穿在身上的那件白色睡裙呢?

      为什么醒来后我的衣服不一样了啊!

      “……这衬衣裙是怎回事?”忍受着疼痛,我努力的从牙缝挤出声音问:“你换了我身上的衣服?”

      听见我的询问,冬日战士动作登时又停顿了下,但他没有抬头,也丝毫没要回答我这问题的意思。

      ……我要报警了。

      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啊!这个变态趁我昏迷不醒的时候脱我衣服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离我很近,我可以嗅到他身上的肥皂味道,还有他衣物上的洗衣精味道……脱我衣服就算了,居然还穿着我男朋友的衬衫!

      难怪我觉得很眼熟!

      “……你还翻我衣柜?”我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他面无表情的瞟了我一眼,仍是没有打算要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更让我确定我的猜测是对的,我顿时气愤的叫了起来:“你是强盗啊!那可是我要送给男朋友的!”

      “闭嘴。”他冷冷的说着。

      我还坐在浴缸边缘,让他缝着我伤口,这个情况下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免得他火气上来,直接用针在我腿上打个蝴蝶结(喂),所以只能气呼呼的瞪着他。

      冬日战士没有理睬我,他仅是利落的将缝线打结,并且剪断多余部分,接着覆盖上干净纱布,缠上绷带后,便将工具收入医药箱中。

      在这过程中都没人说话,在一阵长久的寂静中,忽然从他嘴里蹦出一句:“那不是我。”

      原先我还气愤的瞪着他,正想着要怎么把那件衬衫从他身上扒下来,他这一出声,我登时愣了下。我困惑的望向他,恰巧他也在此时偏头迎向我的视线。

      “对妳开枪的不是我。”他说着,目光沉稳且平静,看不出有太多情绪。

      听见这话我又是一怔,明白到他是在向我解释,虽然语气冷静的彷佛只是单纯在陈述一件事实。

      “虽然我很想。”

      我:“……”

      喂!!

      “如果是我。”他看着我几近崩溃的表情,把话说下去:“妳早就死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喔。

      我吸了吸鼻子,思索这话的可信度,随即无比震惊的看着他。

      此话有理的我不得不服啊!

      起身,他将医药箱重新放回橱柜之中,转过身,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接着,又说了句:“再说,妳哪来男朋友。”

      我望着他丢下这句话后,就潇洒往外走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那眼神和那语气是什么意思啊!况且关他什么事情!

      瞪视着他离去的方向,我怒气冲冲叫着:“以后会有的!!”

      没理会我的反驳,他已经率先出声:“出来。”他命令道,嗓音又恢复成不带任何情绪的冰冷和漠然。

      又瞪了眼他离去的方向,我咬牙切齿的将裙摆拉好,扶着洗手台踩踏上地板磁砖。大腿上的伤口随着我的动作被轻微拉扯,即便止痛药生效也依然抽痛着,我倒吸一口气,犹豫片刻,慢吞吞的走出来。

      才刚走出浴室,我便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停重复播放。我困惑的循着声音徐徐走去,这才慢慢听清,那是一句电影台词。

      “I……will……be……back……”*1

      待我看清发出声音的物体为何后,差点没晕过去。

      那是被砸碎成废铁的BB!……噢错了,应该是被砸碎成更加废铁的废铁,我的那台收音机,BB!

      “BB!!”我扑到BB旁边,望着满地的零件,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它的名字:“BB你怎么了!BB你振作点!”

      冬日战士此时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他站到桌子边,低头瞥了零件四散的BB一眼,神情平淡的品尝着杯内的咖啡。

      用的还是我千辛万苦收集点数所换来的限量版马克杯!

      “你杀了BB!!”我悲愤欲绝:“你居然把他给杀了!!那可是我花很久时间做出来的!!”

      “他太吵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冬日战士云淡风轻的说:“我找不到关机键,他也不肯闭嘴。”

      “他就只是一台破铜烂铁收音机!”我愤怒地叫着:“本来就破破烂烂的了!现在倒好了,真的变成一团废铁了!”

      原先奄奄一息的BB,听完我说的话后,忽然间发出尖锐的声音:“Who the hell is……破铜烂铁!!!”他抗议着,只是因为音源输出器受损,导致声音带着劈劈啪啪的噪声:“我将立于顶点,引领世界!”

      “蠢材!!道歉!立刻给我道歉!!”

      我:“……”

      冬日战士:“……”

      “你砸坏他时就该顺便把整个喇叭毁掉。”我木着脸说。

      “妳冷酷妳无情妳无理取闹!”BB道。

      ……

      在我拿着工具,着手修理与重新组装着BB时,冬日战士什么话都没说,仅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除了BB偶尔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词句以外,我跟他都没有任何对话。

      “哦~哦~哦~用力!”

      “要坏掉了要坏掉了!”

      “嗯……不要碰那里……啊!”

      最后那断断续续的谜之呻.吟使我理智全失,顿时一巴掌把手上的工具狠狠拍在桌上。金属材质的器具与桌面碰撞发出极大声响,我恶狠狠地起身。

      冬日战士挑了挑眉,抬眼看向我。我咬咬牙,道:“我要把它砸烂,我现在就要砸烂它!”

      “刚刚是谁为此在哭天喊地的?”冬日战士凉凉的说了句。他低头瞥了眼桌上那散落的零件,才重新抬眼看我,同时语气平淡的说:“况且,他现在似乎离那状态也没多远。”

      ……好像很有道理?

      我双手环胸,望着被我拆得七零八落的BB,赞同的点点头。重新坐回椅子上,我低头持续手边的工作,接着,猛地震惊的望向他。

      冬日战士他……居然学会吐槽了!

      诧异着他的转变,让我有一种异常的骄傲感,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转为忐忑不安。这令我完全无法继续专注在修理BB上,我只好稍稍停下手边工作,深吸一口气,谨慎出声问:“你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吗?”

      冬日战士没有回答我,只是默不作声的注视着我。感觉到直落在身上的视线,我故作若无其事,低头又拆掉BB身上的一颗螺丝,但因为这太过直白的视线,我的手有些不稳,差点就弄断其中一条重要的线路。

      无视于BB的惨叫,冬日战士看着我许久,在我越发心虚的动作中,冷不防说了句:“不是全部。”

      听见这话,剎那间我的感觉极为复杂。松口气之余,那被我强压下的另一种异样的感受,却再度浮上心头。

      胃部忽然又狠狠搅动了下,那种呕吐感再次浮出,我感到晕眩,不太舒服。

      只是,这种感觉才刚出现,他的下一句话,立刻缓解我这所有症状。他嗓音低沉的补了句:“但,足够多了。”

      我愣了下,偏头看向他,迎向他意义不明的目光。他放下手中的马克杯,双眼定定地盯着我,语气即便平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却足以令我感到毛骨悚然,尔后开始惊慌失措。

      他说:“我记得妳对我做过的所有事。”

      我僵住身体,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四肢冰冷。我的心里某处在咆哮着,呼喊着要我快速离开这种局面,但此时我却只能站在原地绷紧神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望着他看。

      “妳常常把我的头发搅得乱七八糟,有次还编成了辫子。”

      “……”

      “还绑过双马尾,冲天炮。”

      “……”

      “烟熏妆也是妳画上去的,还忽悠高层说这样比较有气势,但私底下一直讥笑这是狸猫妆。”

      “……”

      “妳甚至偷偷拍照,照片还设定成手机桌布,而且加了很多奇怪特效和符号。”

      “等下!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手机桌布是什么啊!你翻过我的手机吗?!”我一边叫,一边下意识去找手机,结果就瞧见冬日战士悠哉的抬起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手机。

      我冷汗直冒,面如死灰。

      冬日战士看了过来,而一接触到那眼神,我立即抖了抖,随即一手捂着脸,一手朝他道:“那个,你听我解释,其实我……”

      他没理会我,仅是径自又将话说下去:“妳还说我的发型是泡面头,到处说我不洗头。”

      “胡说!!这才不是我!!”我再次忍不住大叫起来:“这是朗姆洛那家伙!才不是我干的!”

      “我找过他了。”冬日战士似笑非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

      ……可怜的朗姆洛,我要替他哀悼个几秒钟。

      放心吧!早中晚我都会替你点蜡烛!一路好走啊盆友!

      “而他坚决的说是妳,鉴于那种情况下,我认为他不会欺骗我。”

      ……他炉渣的朗姆洛!你就一辈子单身自撸吧!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安利美容诊所或者植皮手术!!

      “你听我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身体坐正,背脊挺直,转过身面向冬日战士,无比正色的对他说:“我承认我干过不少糟糕事情,恶搞你头发,帮你化眼妆……但最后那个真的不是我!我真没嘲笑你泡面头!更没到处说你不洗头!那真的不是我!我用我的节操立誓!!!”

      他鄙夷的瞟了我一眼,说:“妳才没有那种东西。”

      我:“……”

      BB:“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我用我的节操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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