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去 （SJ同人）》木木禾白

3、第三回

　　第三回 『我们回去吧』

　　每天入夜，他会独自一人沿着城墙的东段走到西段。夜太黑，看不清城外的景致，只有远山模糊的背影连绵。他站在城墙的最西段，拿出一只雨过天晴瓷的杯子，斟满清水，遥敬，然后一口饮尽。

　　水很凉，尤其在冬日的夜，那凉从喉咙一直凉到心里，恰恰能把快要燃烧的血液浇熄。

　　又熬过了一天，原来即使人生已被安排好了，要走下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深深呼吸着，贪婪地，活着，等着他回来。

　　“不离不弃！”英云握住他的手，不肯放。

　　他温柔的笑着，像安慰孩子似的拍拍英云。

　　“好的，不离不弃。”

　　“我等你回来。”

　　“好的。”

　　他，牵着他的马，走向那个已经岌岌可危的边远城池，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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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城里就只剩下8个活人了，其中一个是两个半个凑的。他没有脱下盔甲，也没有擦拭面上沾满的血污，比起那些，他更想抓紧时间往肚子里塞进东西。

　　吃得太急，哽住了。

　　一双不再白嫩变得干枯的手递上一杯水。

　　钟云锤着胸口强行咽了下去，不能喝水，所剩能喝的水已不多，需要挺过的日子却有无数。

　　抬眼看着他，依旧是那身白色的衣裳，很干净，只袖角的蝴蝶被磨得线丝绷裂。他依然骄傲的站着，站在残破的土城上。

　　钟云往都城递遗贴的第二天，一辆马车从都城疯狂赶了一夜的路来到他面前，掀开车帘，他疲惫地满眼血丝步下马车。

　　“主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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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座不大的城池里，最高的土坡上，有一棵不知名的树。原本冬日里该要掉光叶子的，却偏偏还零星挂着一些枯败的叶片。

　　他每日都会站在树下，按照故乡古老的习俗，用木板刻下要祈求的心愿，再结了红色的绳子挂在树梢。数一数，到今天，那树上已经挂了13块木板。不知道，异乡的祈愿能否传到故土的神灵耳中，还是它们依旧在去的路上。

　　抬头，看到一直阴霾的天空有些发白，白得刺眼。是要亮雪花了吗？

　　李特从都城出发的时候，都城已下了第一场雪，触目所及都是一片白，刺眼。

　　李特是被他突然从暖烘烘的屋子里拖出来的，乍一踩在雪堆里，李特冷得打了个颤。

　　“帮我把他带回来吧。”他冰冷的手握住李特，把出城的令牌放在李特的手心。他身后，是一辆早已装载了许多药材和衣物的马车。

　　李特忍不住又颤抖了一下，扶着他的手，走进马车，没有与他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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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天，都城接到消息，被敌国包围了那座边关小城被攻破，全城被血洗，无人生还。

　　那一天，都城下了很大的雪，天地都是雪白一片。似是有谁在悲怆。

　　史云：乙眚历116年，北方晋黎国被敌国盛纪攻破十三座城池兼都城，大将军英云护都战死，守疆的护国大将也战死……

　　十年前，盛纪国王子特入晋黎为质，破城之后未见其踪，疑已遭毒手。

　　晋黎国都被破之日，天降大雪，故称：霜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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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回去吧。”脱去银甲战衣，穿着粗布衣裳，钟云望着已是废墟的城池说。

　　李特拖着一个爬犁，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地里艰难前进。钟云躺在爬犁上，看着天空中不断飘下的雪花想，英云一定等得很急了，他最没耐心。不过不要紧，他一定会等着自己。

　　埋头前行的李特，仰面看天的钟云，他们都没留意，雪花裹着刀剑的寒光越行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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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云，我答应了，一定会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