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地壳》莫辞曲

9、破镜重圆人犹在，此情此心共此生

　　瑾瑜傻傻呆呆地被牵回房间，嵇商好笑地看着她，把她安置在沙发，转身回去把房门关了起来，想想又旋转按钮把它反锁了起来。再回去，瞧见瑾瑜仍旧一副呆掉的样子，难得见她这样，忍不住调侃，“怎么，天才少女也会有慢半拍的时候？”
　　沉寂在刚刚的一切中无法自拔，时隔半月再见仍旧无法做到平静以对、淡然处之，而他的举动又是这么得反常，“你怎么会在这里？”
　　“晚上跟薛祁、方昕夕他们一起吃饭了，说起一桩陈年旧事，想跟你分享下。”并不回答她的提问，直接引着她进入主题。
　　“什么？”姜瑾瑜正襟危坐地定在那里，眼神却飘忽不定，始终不肯落在他的身上。嵇商也不介意，倚身靠在沙发上，一副闲来聊天的架势，一只手臂搭在她背后的靠枕上。瑾瑜不安地扭着身子，想往旁边挪一下，可终究还是没有动，她的小动作都被对面的人看在眼里，心情愉悦却笑得不动声色。
　　“听说大一那年夏天你去北大找过我？”
　　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瑾瑜讶异地看过去。可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掏出手机一阵摆弄，然后递给她。瑾瑜犹豫地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个女生的照片，是她！纵使多年过去，她仍然记得这张脸，这张让她惊慌失措的脸。脑海闪过那天的一幕幕，湿意朦胧了双眼。
　　“她叫嵇徵。”
　　怎么，是要跟她细说当初始乱终弃的细枝末节吗？他所承诺的一直走下去，不过一年，却早已是物是人非，徒叹奈何。
　　见她表情不好，大约是认出来了，嵇商赶紧解释道，“她叫嵇徵，是我姑姑的女儿，那年夏天非闹着跟家里人一起去北京玩的。”
　　姑姑的女儿？他的妹妹？实在很意外这个答案，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怎么会是这样？
　　“如果当时你能喊住我，后面的事情会不会不一样？”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多久了，这个人，这张脸，无数次霸占他的思绪，可却永远触摸不到。现在，竟能轻抚她的发丝，真是恍若梦境。。。
　　顺势而下，指尖抚上她的脸颊，却摸到湿意，才惊觉她早已泪流满面。嵇商叹了口气，倾身把她拉入怀中。
　　良久，怀里传来软糯的哭腔，“如果你抬头也能看到我的，当时我就在马路对面。”
　　“是，是我不好。那么，能不能告诉我那时为什么突然去了美国，还是不告而别。”既然知道当年的这个误会，但他出现在这里，说到底还是希望能够破镜重圆的，尽管后来再美国他看到了那一幕，可是他不介意，只有她肯他就一定不会再放手！
　　是啊，只怕当年的杳无音讯对他伤害也是很大，瑾瑜想还是要认真解释外加道歉的，于是推开他，对上他探究的眼睛，开口解释道：“高考结束后，我接到明德大学物理学院一位教授的邀请，去参加他一个项目的研究，因为涉及到保密条款所以就没有跟你讲。后来。。。”
　　“后来怎么啦？”隐约觉得这肯定就是她不辞而别，前往美国的原因，嵇商急切地问。
　　欲言又止是因为那段经历现在想来仍然觉得后怕不已，这也她放弃钟爱的物理转投地理的原因，“操作失误，放射元素大量泄漏，随后就被送去美国治疗了。”
　　放射性元素泄漏？后果有多严重嵇商自然知道，“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肯告诉我？嗯？”带着怒意与害怕，瑾瑜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再抖。
　　“我怕不能完全康复，或者不健全，甚至。。。”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一年里病情反反复复，头发一度掉光，她害怕那样的自己，更不想他看到那样的自己。
　　听到这里，嵇商只觉得苦等七年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她完整地出现在这里，这就够了。粗鲁地将她揽过来，紧紧抱住，仿佛害怕她再次消失。纵使坚毅如他，此刻也不免泪盈眼眶，他想一生守护的人啊，在她遭遇浩劫时，他竟不能陪在身边。“我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只恨当时没有陪你度过。”
　　重重地吻在她的头顶，心下默默发誓今后定要护她周全。
　　感觉到他的吻，满满的害羞冲散了忧伤，一直不知所措地手缓缓抬起来，紧紧搂住他的腰。
　　得到甜头的男人开始不满足于此，扶正她的身体，只见她的小丫头脸色羞红、灿如桃花，完全不敢与他对视。以前念及她还太小，嵇商一向不敢逾矩，从来都是牵牵小手、亲亲额头便作罢，现如今，定是不会放过她了。
　　单手扶住后脑勺，一手揽着腰，俯身亲了上去。可惜，两人都是首次与异性如此亲密地接触，磕绊在所难免，好在嵇教授天赋异禀，很快进入角色，越过柔软的嘴唇，找到温香小舌，缠着她绕着她，舍不得放开她。
　　瑾瑜哪里受过这些，小手拽着嵇商的衣角不肯放手，直到缺氧到呼吸不畅，才呜咽着推了推他，感觉过分美妙地嵇商轻轻地咬了下她的唇，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看她拽着自己的衣角像个小孩儿，嵇商忍不住笑出声来，想想仍旧俯身吻上她的唇，只是一触即离、蜻蜓点水。
　　相对于房间内的旖旎与温存，客厅的空气却被沙发上的男人感染得格外阴冷。瑾瑜从来拒绝仰慕者的追求，所以他从未表明自己的心意，想着只要一直陪着她护着她，总有一天瑾瑜会是他的。可如今，那个男人一出现，她就变得不像她了，那般呆呆愣愣的姜瑾瑜他何曾见过！顾淮湑懊恼地墙上砸下一拳，两个人进去那么久还未出来，冰释前嫌、重修旧好也未可知啊，可是他又怎么甘心！
　　坐以待毙向来不是他的风格，顾淮湑走至瑾瑜的房间外敲门，好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往门边过来，门从里面打开，来人正是恼人的情敌，好在衣衫整洁、完整，顾淮湑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顾先生有什么事吗？”先前短暂的交手中，男人流露的警惕情绪早让嵇商有了察觉。
　　呵，竟然摆出一副男主人的架势，“小瑜呢？”
　　“瑾瑜已经睡下了，夜深了，顾先生不去休息吗？”
　　抬手去推门，“我想看看小瑜。”只是门只移动了一点便受到了一股强劲地阻力。
　　“顾先生，很晚了，恐怕不太方便。”岂能让他有机可乘，嵇商索性走了出来，反手把门关上，“这里怕是没有多余的房间，需要给您订间房吗？”
　　“不劳嵇先生费心，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瑾瑜在美国这些年多亏有顾先生的照顾，嵇某自当感谢的。”所有权什么一定要提前摆明。
　　顾淮湑的眼角抽了抽，“去喝一杯？”
　　“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