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绝境重击》风子风残

3、第三章

　　第二章

　　元月七号，春雷行动在全局誓师大会后展开。很多曾经的专案组成员不得不一心两用，每次归队时都免不了抱怨一番。

　　关于齐羽有没有离开杭州的问题，专案组内部也多有讨论。主要争论点集中于他在暴露后还会不会继续作案。一般而言，当凶犯有预谋之际已被警方锁定身份，如果案犯是出于自身意愿，可能就会为保安全暂时偃旗息鼓，冲动型罪犯甚至会直接放弃；但雇佣的杀手反而会铤而走险。

　　齐羽明显是被利用的，而他预定的动手对象——陈文锦，小花甚至我——都在本市，他没有理由离开。那么，他的下一步行动会是什么？

　　仿佛是为了反驳胖子“十万块流去外省”的悲观论调，元月中旬，我们可爱的实习生报到的前一天，市局主动布置了一场交锋。

　　说来惭愧，这交锋还是我引起来的。也是巧合，自从吴山公园会面后，我一直在想，像齐羽这种人，应该从小就向往正义吧，就算在执行任务时犯过错误……怎么会最终走到反过来谋害当年同事的道路上呢？

　　而那天闷油瓶曾在描述齐羽身世时提过一句，说他有个爷爷，二人多年相依为命。我那时没深想，就单纯放在了心里。如今想起来，信息量有点大。

　　比起我，三叔可能跟闷油瓶更心有灵犀。不在坐镇指挥开年行动的时候，就翻着齐羽的档案琢磨。他的思路是这样的：陈文锦这个饵可能不太有用了，再说他也舍不得，那齐羽还有啥弱点能利用一下？

　　别人都在外行动，就我一个人天天听他唠叨，思路也慢慢被他带了过去。终于有一天我福至心灵地想，齐羽有个爷爷，这爷爷在哪呢？

　　我当时以为自己有了新的发现，很费了一点心思去查，结果查出来的却是三叔已知的东西。也吃亏在我没有仔细研究齐羽的档案，忘了潘子已经把他的过去查了个底儿掉。档案上明明写得很清楚，他爷爷齐老爷子是一位国学大师，在湖南收藏圈里还挺有名的。只是六年前已迁居，不知如今定居何处。

　　后来我还拿这事教育王盟，让他不要像我一样，只顾自己闷头想案情，导致忽视同事的劳动成果。当然了，像他这样善于借助他人劳动的人，大概不会犯此类错误……

　　找人永远是个力气活。我感觉当警察后，百分之八十的工作都是找，找线索，找证据，找疑犯，找证人……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打报告。

　　后来我实在没辙了，虽然我十分抵触在闷油瓶面前提齐羽的事情，但遍查不到后，还是在某次发微信时问了出来。“你那么了解他，该不会凑巧也知道他爷爷在哪里吧？”

　　“我以为你已经想到了。”他回复很快。每次涉及案情时，他都非常谨慎，一般不会给明确答复。

　　我想说谁给你的信心，字打到一半，忽然明白了他话外的意思。“你是说，他爷爷在我们市？”

　　没有回复。这意味着默认。话说当初我一力撺掇闷油瓶开微信，实在是考虑他有时回短信只有一个语气词，太浪费钱。虽然他好像不缺钱，但每当有这种短信到来，我的仇富情绪就会大爆发。而且考虑到他的财产未来可能算作共同所有，我就觉得心疼。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自从通信成本降低后，他回复得反而少了，常常不回复或者发一个空白气泡权当默认，令我悔不当初。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边打字边满怀恶意地想，要是回复也能点赞的话，他一定第一个开通功能。

　　“有人送来的。”他模棱两可地答道。

　　我本想马上跑去向三叔汇报，兴奋之余考虑到闷油瓶的身份，还是问了他一句。“会给你添麻烦吗？”

　　闷油瓶是否见过齐羽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证据，对案件侦破或审讯也没有直接影响。为了不给刚摆脱嫌疑的闷油瓶再惹上麻烦，我一直选择保持沉默，但也并非没有顾忌。

　　得到否定回复后，我立刻就上报了。三叔一个电话吩咐下去，同时不忘瞪着我，可能在怀疑我跟他思维这么同步，是不是觊觎他队长的位置。

　　元旦假一过，正式上班后效率提高，三叔派去的人没费多大力就在一家三甲医院找到了住院的老爷子。据医院负责人说，此人是半个月前从那个人去楼空的小诊所里转出来的，而且有人事先垫付了巨额住院费。只可惜那人付的是现金，查不到来源。

　　老爷子也很可怜，胃癌晚期，人每天只能清醒一两个小时，平时都在昏睡。三叔打探清楚一直没有人来探视后，先是封锁了消息，打算重点监视医院。结果还没有跟医院方面沟通好，旦夕之间，人就没了。

　　消沉了一阵后，三叔拍板说：“他爷爷大小也是个人物，咱们干脆在报纸和网络媒体上发仆告，准备告别仪式，守株待兔！”

　　行动当天，我由于不可抗力的投胎因素，未能到现场围观。听说现场规模浩大，除了焚化炉的专业操作人员，三叔把所有工作人员都大换血，在外围还布置了两层便衣。

　　不得不承认的是，三叔这招确实相当损，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何况效果非常显著，齐羽还真的被他们炸了出来。

　　然而，不可避免的是，警方的行为都是成套路的，越是大型的、有组织的行动，就越是有章可循，可以利用。更何况我们要对付的是齐羽这样一个熟悉警方内部行动流程的人。

　　而且当日行动还有一个难点：如今大环境不同了，警方布置行动也要考虑社会影响，万万不能耽误群众的正事，特别是行动场所处于医院、交通枢纽以及殡仪馆这样的社会公共部门，否则分分钟被人拿住把柄，弄不好行动负责人还要脱衣服走人。

　　但是，由于警方必备的职业道德齐羽不需要有，他不必在乎耽误没耽误普通百姓的人生大事，完全可以明目张胆地乔装打扮去操纵焚化炉，即使程序出错，导致家属不满，他也可以以情绪紧张为由脱身。

　　而当不满的家属开始制造混乱，殡仪馆如他所料立刻把责任推给了警方，而在警方与死者家属起纠纷的时候，齐羽成功混入了人群，带走了骨灰。

　　剩下三叔一个人在门外跳脚。

　　然后我们也得到了报应：一月二十号，陈文锦在一处青少年活动中心为受虐儿童进行普法讲座时被绑架。受牵连的还有那六名刚放寒假的孩子。

　　而后，齐羽对赶到现场的三叔提出的条件是：他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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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背景：
齐老爷子，三部出场，与吴邪爷爷有交情，国学大师，第一代古董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