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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过来现场的路上我已经打过电话,通知那个叨叨和负责人到现场确认死者身份和检查随身物品数量。
      但说实话这个时代谁又真的知道自己身边的人会有多少随身物品。因此叨叨抵达后,也只是象征性地看了看手机相机和钱包,看到钱、证件和房卡都在,便跟我们说应该不少什么。
      负责人看来最近压力很大,黑眼圈都出来了。从乌老四那边得知有可能是意外后,他们两个也松了口气。
      我在一边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上报失踪以后其他团队成员都在当天乘飞机返台了,因此应该与此案无涉。只有这两个人留下,但我稍微询问了一下,方知二人一直在酒店里没有离开,酒店人员可以为证。

      这方面还需要查证,我转开话题,问负责人道:“之前说过要的通讯记录,您问过了吗?那边可以提供吗?”
      “那边说可以,但是需要您先提供这边的立案证明以及出入境等一系列记录。”
      我心道真耽误功夫,为了减少以后的麻烦还是赶紧统一了完事。但表面上还是应承道:“行,那你跟我去趟局里,需要什么材料就开,然后抓紧时间处理。”
      “现在去吗?”他看向我,见我点头,就示意我要打个电话。“那我请示一下领导,免得有遗漏。”
      “好好好,快去。”

      在他请示的同时我也给三叔打了个电话,问清他中午在不在办公室。二人几乎是同时挂断电话,然后负责人对我道:“我们科长说资料就是我说的那些,但是对方部门配合可能要过年之后,因为现在过年,不知道是不是正常工作。”
      “真不错。”我点点头讽刺道。“那边幸福指数一定很高。”
      他耸耸肩,我看着乌老四指挥把尸袋装车,又想起一件事。“遗体怎么处理?”
      “听说她和现在的亲人也没有什么来往了,不过至少应该是要运回去的吧。”负责人迟疑道。
      “应该?”我立刻反问道,见他又去给领导打电话,不得不冲天翻了个白眼。天啊,快别留在大陆,本来我们自己就买不起墓地,用一块少一块。

      之后叨叨自己回去收拾行装,而那负责人跟着我们的车去市局开证明。

      我领着他找到三叔说明情况,给两人互相介绍一下后,就径自去技术部门。蓝庭的相机和手机装在背包里,都有不同程度的泡水,不得不拿去还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照片或来往信息。
      吃过午饭,我吩咐黎簇二人继续去技术部门等结果,自己又去了法|医部门。听说乌老四还在地下检验所就下楼去找,却万万没想到在半路上迎面碰上了阿宁和六姐。

      我一直以为阿宁在小花那边忙着,没想到会在市局看到她,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阿宁没来得及回答,倒是六姐先说道:“你还记得我手头处理的那个中毒的案子吗?”
      见我点头,她像是可逮到一个人吐苦水,立刻抱怨开了。“别提了,我向省里申请并案调查,结果被驳回来了!他们愣说证据不充分。你看,”她把手上的几份检验报告塞给我。“三具尸体在同一个棚户区发现的,都有窒息的现象,肾脏也有不同损伤,按照迹象明明都是中毒身亡,阿宁也同意,可是偏偏查不出来毒源,这不是共同点吗?”
      我翻了翻她手上的报告,同意道:“要是能查出毒源是一致的,就可以并案了。”
      “可不是,所以麻烦我们阿宁再查一查,给个处理意见。”

      “那省里没有安排复检?”我也觉得这件事挺奇怪的,就问道。
      “检了,检了第一个,但是他们也没查出来啊,还说是器官病变的,”她把报告收好。“哪有相邻的两个棚户区,三个身体正常的流浪汉前后病变的。”
      “有没有可能是水源或者食物中毒?”我给她出主意。
      “哦,就他们中毒,别人都不中毒?”她立刻反驳道。“再说,就算是中毒,那也能查出来啊。”
      “真的查不出来?”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对啊,也是奇怪了!肾脏受损,应该是中毒死亡,偏偏阿宁那边做了各种试验,我看德简直眼花缭乱的,可是就查不出来是什么中毒。”
      “还有这种毒药?”我惊讶地看阿宁,心道我们不是现实背景下的推理小说吗,什么时候改了玄幻?
      “对啊,要不是有他们之前的体检报告,我也怀疑是慢性|病。反正解剖、显微病理检验、毒物分析之类都做了,奇了怪。”阿宁也无力摇头道。

      她们叹着气就要走,我想起昨天没有找到机会说的事情,拉住了阿宁,把她拽到一边,轻声请求道:“有个事情求你,等小花的鉴定报告出来,能给我复印一份吗?不要那些虚的。”
      “嗯行,我偷摸给你印一份。”她没有迟疑便答应了。“你手头的案子怎么样?”
      “嗐,乌老四正检验着呢。”我想想道:“等查明白她失踪时去了哪里,就可以结案了。”

      我下到停放室的时候,乌老四已经把人脱了干净,正一边观察体表伤口,一边口述让助手及时做记录。见我进来,他把助手支到一边整理笔记。
      “你看,”他指给我看蓝庭的脖子和四肢,“脖颈处没有勒伤,四肢也没有被捆绑或强迫而产生的淤血痕迹;然后,膝盖和大|腿外侧有磕碰的痕迹和瘀伤,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磕碰的,能肯定她就是从那里掉下去的,而不是被水流冲过来的。”
      “所以,你能不能判断出意外事故还是……”我想了想黎簇的推测,“有人推她下来?”
      “我觉得,要是有人故意推他下来,那么这个凶手要么胆子小,劲也太小,”他沉思着摇摇头,“你想想,呼吸是人的本能,淹死、溺毙、窒息是最痛苦的死法;一个人若落入此情景,无论清醒与否,但凡他的肌肉还能有一点反射能力,就不可能不拼命挣扎。而发现她的那个平台只有半米宽,要是真有人杀她,不会再用点力把她直接推到河里吗?万一她挣扎上来呢,对不对?”

      他见我犹豫,又示意我看她的膝盖。不用他说我也能发现有挣扎的痕迹。
      “她挣扎过,甚至根据相机背带的紧绷程度还可以推测,其实她已经爬上来一点了。那么,如果她稍微清醒一点,完全可以自己爬上来,甚至不清醒也可以挣扎上来。只是可惜被背带勒住了脖子,相机又卡在下面的防洪网上,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他把白色苫布盖好。“所以还是那句老话,要是有人想要杀死她,不如把她扔得远一点,那就肯定死定了。”
      “也就是说,在死因上没有他杀的可能?”
      “我这边看来是没有。”他依旧很严谨,补充道:“但还是需要进一步检查,有新进展我立刻通知你,要是没有的话,你就三天后来拿正式的检验报告吧。”

      结果等到晚上技术部门的结果也没出来,我怀疑他们都去吃饺子了,只得把黎簇他们解散,让这帮实习生早早回宿舍联欢去。
      坐到自己的小面包车上,没想到最后一天就这么忙忙碌碌却又毫无进展地过去了。我揉了揉脑袋,才想起今天的除夕宴好像有些修罗场:不会主动说话的闷油瓶,压抑情绪的小花他|妈妈……我简直想象不出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过除夕能是个什么景象。

      在车上放空了一会,我开始抓壮丁充人数。潘子刚顶替了小花的职位,估计不得闲,今晚肯定和三叔都要在年关压阵,胖子和王盟倒是没有事,干脆都叫上。于是我就给胖子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你是回家了,还是跟阿姨在一起呢?”
      “在一起呢,别怀疑,都在你家呢!”
      “那别走了,一起过年算了。”
      “早打得就是这个算盘,阿姨路上就跟我们说她做鱼好吃,我们现在都给她打下手呢。”
      我心里估计,胖子是猜到了我的处境专门去解围的,顿时有些感激。刚要道谢,就听他那边大着嗓门说:“你咋没说那小哥还跟你一起住啊?干嘛,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家回家,金屋藏娇啊?”
      “藏娇?送你你要啊!”我笑着回了一句,发动了车子。
      感谢胖子和王盟的救场,那天晚上才没有太过冷清。五个各怀心事的人——当然,我怀疑王盟能不能有心事——假戏真做地一直闹到午夜,才在新春伊始的漫天花炮声中一起干了碗饺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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