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96、第十二章 情定夫拉曼（10）

　　JOKER？
　　地下世界打滚的人一旦化名，要追查身份是困难重重，罗布路基这样含糊不清的说法，要她去哪里打听？
　　维恩足尖点上窟窿边缘一跃，人们在大街上围成半圆惊疑的窃窃私语。米霍克坐于长椅与一堆纸袋相伴，略略抬眸凝睇翩翩降落的窈窕身形，浅浅弯起唇线，拎起女主人的战利品，跨开长腿从容安定的往相同方向跟上。
　　“武装色有进步。”
　　“你还真是悠哉。”
　　维恩拨弄秀发，慵懒瞥向高自己一个头不止的男人，他波澜不兴的回望，低沉微哑的嗓音隐含自豪。
　　“我的女人不会输给这种角色。”
　　“罗布路基可是有来。”
　　维恩明确提醒了他这件事实，说实在的，就算她召唤纹章成为短暂的纯血，也不见得能马上和杀戮机器分出高下，幸好他也还算识相，从初次见面开始就遵守一定的礼仪。
　　“他知道我在这里。”
　　无意再逛，镫亮缁黑的长靴与踝靴喀噔喀噔作响，两人步伐频率一致，走入有些冷清的小径。
　　“那女的也知道你在楼下，还不是把书局毁了。”维恩幽幽长叹，“我好不容易挑了几本喜欢的书。”
　　“从她在杰尔马66的表现来看，我不认为她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
　　“你觉得我故意挑衅她？”
　　米霍克没有作声，可他的气息、他的表情、他的全身细胞无一个不在对她说是。
　　过了一会儿，他不急不缓开口，语调宛若天鹅绒滑顺悦耳，维恩还以为他会讨好自己说些撩心的话。
　　“不是故意，是妳的天性。”
　　好吧，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她的爱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罗曼蒂克血液。
　　“多谢纠正，说不准她根本就是吃定你不会对她出手。”维恩美眸微瞇，酸酸说道。
　　“的确，我不杀女人，但若有女人不惧我的剑法朝我挥剑，倒也是勇气可嘉。”
　　米霍克难得露出赞同的模样，身边的佳人倏地停下脚步，他回首一瞥，不禁菀尔。
　　维恩单手持拿紫红雷刃，煞有其事掷了过来，虽然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瞄准。
　　左边空气滑过一阵嗡嗡雷鸣，路旁的树霹雳啪啦炸出火花伴随黛烟，刺鼻的焦味渗入肺泡。
　　他微不可见的挑眉，真是好胜的小妮子。
　　维恩清亮的嗓音扬高几个音阶。
　　“这是性别歧视。”
　　“不，是礼节。”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很没用。”
　　维恩瞪视有些颠簸的路面，懊恼踢着碎石子，米霍克突然抓不到她的心思，只能顺着她的话。
　　“自怨自艾是做不好任何事的。”
　　维恩顾自沉浸在思绪里，压根儿没听见爱人的苦口婆心，“总是躲在母鸡背后咯咯叫的小鸡，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女人的一反常态上了米霍克的心。
　　“讲话怎么变得没头没脑，CP0跟妳说了什么？”
　　“罗布路基忌惮你，因为你是无法轻易撼动的王下七武海，是世界政府制衡其他海贼的重要势力，而我在世人眼中，不过就是靠着你作威作福的魔鬼。”
　　微风拂乱了发梢，也拂起近日种种烦恼，碎发遮去她姣好的面容，维恩露出悲伤的笑。
　　“在海军有库赞撑腰，离开海军又得到你的保护，看来我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总是要依赖别人才能活下去，却又活得过于安逸。如果可以……真想凭自己的力量走出一条路。”
　　“人都会迷惘，但迷惘会让妳握不牢手中的剑。”米霍克折返几步，放下提袋像触摸易碎物一般小心捧着她的瓜子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力量不是只有一种，别人求都求不得的东西，不就被妳握在手里吗？”
　　望进他引人入胜、百看不厌的眼眸，维恩从里头看见了朝阳，忍不住轻声微笑。
　　“……你也学会拐弯抹角了。”
　　米霍克轻轻在她圆润的额头印上一吻，“走吧，香克斯已经在港湾等我们了。”
　　他让维恩走在前头，默默凝睇她纤秀的影子，灿烂生辉的金眸流转暖意。
　　小妮子，无论妳身处何方，我都随妳而行。

　　β

　　米霍克没想到才刚许好的诺言这么快就被打破。
　　告别之际，香克斯嘴里嚷嚷着要维恩与自己没事多来新世界走走，有事也可以来，他的生命卡永远都是最值得信赖的记录指针。
　　就在即将松开两艘船之间的麻绳，岸边高声的呼喊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请等一下，维恩小姐！”
　　维恩一腿打得笔直，臂膀环着屈起的膝盖倚在船樯之上，不怎么感兴趣的瞥眸，领头的是一名年轻的贵族跟两个看起来像跟班的家夥。
　　嗯……不知怎地这三个人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残渣的印象，不过她不知道他们是谁就是了，怎么今天这么不太平阿，陆陆续续都有人找上门来。
　　“报上名来。”她懒懒的应答。
　　“我们是革命军，我是参谋总长萨博。”
　　对维恩的傲慢不为所动，为首的贵族青年开朗稳重，戴着高礼帽和棕色手套，身穿合身的长版墨色大衣，几缕波浪金发遮掩了左脸的烧烫伤疤。
　　革命军！
　　听闻最重要的三个字，维恩微微挺直了背脊，如一阵青烟消失在桅杆之上，激起棺材小船浅浅摆盪，转瞬来到萨博等人面前，完全无暇注意孤独坐在船中央的男人此时此刻怀有怎么样的心绪。一旁橘黄色短发的女性像是见到了什么恶梦似的，恐惧的连连退后。
　　“哦，害怕了？”
　　人类会本能畏惧更强势独裁的种族，维恩嘲讽的勾起樱唇睨了睨她，音色宛如黄莺般悦耳。倨傲非凡的盛气勾勒出她巧夺天工的脸蛋，冰丝白发垂披过腰，怜悯未曾到达牡丹色的眸里，就像是邪恶高贵的恶魔之眼。
　　一个星期前她还只是遥望疯癫的希弗斯坦，如今她就这么近，这么正常，整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前方，那些早该被封存，黑暗屈辱的回忆排山倒海而来，将她捲入海底。
　　若是面对粗暴蛮横、丑陋不堪的天龙人，她还能起身对抗，可在浑身充斥优雅的贵族气质，光是定定站着不动，气势就强大到令人伏跪的希弗斯坦跟前，她能做的只有臣服。
　　克尔拉忽然挤出非常僵硬的笑，眼看就要跪下模拟擦地板的动作。
　　那是害怕到忘记如何哭泣的笑容。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哭的，我会努力干活，请……请不要杀我……”
　　“喂，清醒一点，妳已经离开马力乔亚了。”
　　对她这种被奴化过度的模样，维恩已经看过太多太多，不甚喜悦的蹙眉。无奈女性深深沉浸在无限轮回的梦魇，完全听不进自己的话。
　　萨博赶紧拽起她，朝在后穿柔道服的黄皮鱼人使了眼色。“哈库。”
　　待哈库搀扶她离开，维恩才不急不徐的启唇。
　　“你不该让她见我，我跟那些圣地的垃圾不一样。”
　　萨博吃惊眨了眨圆滚滚的眼珠，“什么？”
　　克尔拉年幼时被人口贩子卖给天龙人为奴的事只有多拉格先生、哈库跟自己知道，为什么维恩一副这么了解，还说她跟那些天龙人不一样？
　　多拉格先生曾说他跟维恩某方面很像……难不成……她是世界贵族？不会吧？真的假的？
　　平常无需刻意提起大家都知道，如今需要掩饰却不慎说溜了嘴，维恩是有些心烦。
　　“……没事。库赞现在怎么样？”
　　“我们离开时，他的情况非常差……后来是稳定下来了，却一直昏迷不醒，所以——”
　　“带我去。”
　　她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让刚沉静下来的萨博又心惊肉跳，他以为还要多花一点时间才会让维恩点头答应。
　　似是有所惊觉，维恩焦虑旋过身看往从刚才就抿唇不语的男人，他修长的腿优雅交叠，一手搭放扶手，一手拉低帽簷，阻隔了一切的眼神接触。
　　“米霍克……”她喃喃说道。
　　难受，这是她唯一能从他几乎没怎么用的肢体语言读出的讯息。
　　她又睐向尚未出航的红色势力号，上头香克斯手肘置放船舷，一改嬉闹随性，前所未有的认真注视自己。
　　心慌意乱，思绪纷沓，这一刻她就像是站在人生的交叉路口，一旦迈开脚步就再也不能往回走了。静止的钟摆再度摇盪，怎么办，她该怎么选？
　　浪声哗哗，时间答答，似逼迫她于库赞的溺爱呵护，米霍克的王者温柔之间做出最后的抉择。无数的划面长川历历在目，维恩阖上眼做了一口深呼吸，阳光洒落，在她的颧骨拖出长长的阴影。
　　短短的几分长似三秋，她睁开不再徬徨的眸，如风一样掠至孤冷的男人脚边，蹲下重心仰望帽簷里的神情。
　　“米霍克。”她两条藕臂搁在男人大腿上，柔声呼唤。
　　米霍克一双锐金缓缓移到她精致绝伦的五官，眸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太平静了，平静到什么情绪都没有，倒成了真的雕像。
　　维恩背脊微挺，小脸微抬凑上他冰凉好嚐的薄唇，笨拙的伸出粉舌邀请他与她共舞。
　　这是她第一次亲吻男人。
　　米霍克身躯微微一震，伸手将女人的后脑压向自己，探入芳唇捲起香滑小舌，凶猛的攻掠城池，直到两人呼吸急促才难舍难分的放开。
　　“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维恩额头抵着他的，温柔低喃道。
　　你总是在峰巅上孤独，再也不会了，我会陪你，永远陪你。
　　一旁的大船上，倜傥不羁的香克斯撑着下颚，满足所见的风景，微微笑瞇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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