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60、第八章 世外桃源

　　“你不准欺负维……”佩罗娜抡起小拳抗议，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的打起来，应该是维恩欺负索隆吧？
　　面对谜般的对手，索隆扬起邪气十足的笑，“每天跟狒狒打也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哦？”维恩漂亮又危险的红宝石眸里湧起少见的狂喜，“见闻色都还没学会的小子倒是很会说大话。”
　　“我就当妳接受了阿。”他嗖地抽出两把打磨锐利的刀，刀面花纹寒光流转，看起来好不美丽。
　　“放心吧，我只是试一下。”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索隆俐落的翻转刀锋朝向自身。
　　“你可别大意。”
　　维恩轻笑，虽然和索隆隔着一小段距离，她仍可轻易感觉到那两把刀的气息不同一般。她睁开右瞳的瞬膜细瞧，一把为十字护手，刀身极窄，刀纹好似跳动的白色鬼火；一把护手为花形，跟另把比起来相对较重，弧度更大，纯黑的刀身缠绕漂亮的火烧花纹。
　　阖上瞬膜，视差归零，她心中惊叹，是妖刀和黑刀，罗罗诺亚从哪里弄来这两把绝世好刀？
　　“好刀。”不单只是默想，她不加掩饰的大力夸奖。
　　“有眼光。”索隆讚赏的勾唇一笑，蹲低身姿握紧刀柄，“来吧。”
　　“不必手下留情。”维恩照旧挂着不浓不淡的笑。刚好，她也好久没暖身了。
　　看看蓄势待发的两人，佩罗娜决定站在维恩那边，好朋友就是要相信对方阿！
　　“不要太乱来，好歹也考虑一下我还要替你包紮！”她瞪着圆滚滚的可爱大眼，半警告半抱怨的向索隆说道。
　　“二刀流，鹰波！”
　　足尖一蹬，索隆快如闪电的跳向维恩，挥刀掀起巨大的风压，一股威力不容小觑的波浪冲击迅速扩张，袭向静静伫立的气质佳人。
　　“维恩！”佩罗娜惊慌大喊，她为什么不躲开？
　　对维恩如此奇怪的行为，索隆没来得及多想，只见她美目闭合，噙着一抹淡笑，从容避开全数波动。
　　“拿这种招式就想打倒我，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她睁开透明如红琉璃的眸，纤细的食指比着一，清亮的嗓音充满自信，“我全程闭眼让你三招，这是第一招。”
　　索隆皱起眉心，本想摸清她的实力，检测自己和她的差距，结果反而被轻视了？能肯定的是她打算在他面前展示见闻色，还真是喜欢踩他的痛处。
　　不对，莫非她这是想借机让他观摩如何使用霸气？
　　“若是三招都没伤到我，我只需要用一招就能结束这回合，拿来当做比较基准绰绰有馀吧。”知晓他的心思，维恩好意补充道。
　　她的口吻激起了索隆的求胜心，狭长的眼微瞇，想在两招内分出胜负，就得先下手为强！
　　“就这么说定了。”解下左臂的黑巾绑在头上，瞳眸流溢出严肃之情，他拔出唯一尚未出鞘的刀，咬紧握柄低吼。
　　维恩细细端详和另两把相较起来笔直许多的刀，这把看起来既朴素又毫无特色，护手也是很常见的椭圆形，为什么索隆要带着它？
　　“三刀流……牛针！”他双手交叉，刀尖宛若牛角直指维恩，忽地暴冲如骁勇擅战的公牛，眨眼间刺出无数残影，刀刀直逼维恩每处要害。
　　“太慢了。”
　　窈窕身姿随风起舞，纯白发丝好似柳絮飘扬，她闭上双眼，完美又不失优雅的贴着刀身，避开致命的毫厘之差，与索隆共舞出一场超高水准、精彩绝伦的表演秀。
　　维恩唇边衔着笑意，索隆每个动作、每个念头，透过电脉冲与电磁波的交互作用在她眼前无所遁形，原理和见闻色极相似，闭眼只是幌子，心眼反而比肉眼更能精确掌握一切。
　　当然，想娴熟运用“电感应”，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也是不可少的，她虽以再造品为耻，但她的确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
　　见维恩在招与招之间灵活钻动，像只怎么捉都捉不到的泥鳅，索隆放弃进攻，后跃拉开距离，收起三把刀。
　　望进对方含笑的眸里，他决心放手一搏，还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就算是一根头发也好，他一定要碰到她！
　　他和六亿赏金的距离……不该这么遥远！
　　取下白色的刀鞘在掌间转动，他蹲开马步，收刀入鞘，使其垂直紧贴右侧腰腹。
　　维恩微愣，他的气势变了，就像夜里活跃的猛兽让人爬满鸡皮疙瘩。
　　让人无处可逃。
　　“一刀流‘居合’……”黑巾下的眼神倏地充满杀气，低沉微哑的音调令人心头震颤，“狮子歌歌！”
　　什……
　　矫健的黑影突然扑来，万分之一秒间，维恩本能张开瞬膜，一道微不可察的刀光急速闪过，她反射性微调重心，惊险躲开快到几乎看不见的斩击。
　　维恩呼吸急促的回首，那刀法如流水柔软，却无坚不摧，要是没避开的话恐怕早已被劈成两半。
　　这家夥……要他不要手下留情居然真的来真的！好险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双方错身后，索隆依旧紧握刀柄，马步蹲得紮紮实实，若非刀鞘改与地面平行漏了馅，否则根本看不出曾拔刀的迹象。
　　“厉害！”收招起身，他和毫发无伤的女子四目相接，佩服地感叹。
　　维恩心不在焉的笑笑，一改方才过于大意的心态，她举起左手晃了晃，“轮到我了。”
　　眼都没来得及眨，她一个瞬步挪至索隆面前，青葱玉指似若有无轻触他的手臂，索隆还没来得及闪避，口中逸出痛苦的呼喊。
　　“呃唔啊啊啊啊啊！”
　　“索隆！”一直观战不语的佩罗娜惊惶飞下墙，想扶起瘫倒在地，不时抽搐的他。
　　“放心，只是小小的电流，等一下就站得起来了。”嘴巴这么说，维恩仍有些不确定，她本来只是想让索隆稍微脚软一下而已，出手还是太重了吗？
　　由着佩罗娜搀扶自己，索隆摇了摇脑袋迫使自己清醒，手臂的刺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妳……之前在空岛遇见的那家夥死了吗？”
　　“谁？”维恩懵懵懂懂的看向他。
　　“‘神’艾涅尔，轰雷果实的……”
　　还没听他讲完，维恩便知道他错得离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但我不是能力者。”
　　“什么？”
　　“我不是完整的人类，我是……”维恩璀璨的红眸变得幽深，一字一句缓缓开口，“能够自由操纵雷电之气的混血恶魔。这样明白我跟你之间的差别了吗？透过电感应，我可以轻松使用所谓的见闻色，也能利用类霸王色的凶气震慑他人，甚至还能控制他人的意志思维；只要我想，迫击砲甚至伤不了我一根寒毛。你是……赢不了我的。”
　　无惧于维恩的身分和天赋，索隆咧嘴一笑，管他是鬼魔还是神佛，不管是谁挡在自己前方，他都会一一斩开。
　　“我的修行才刚开始，别把话说的太早阿。既然妳这么强的话，来教我见闻色吧。”
　　“为何要我教你？”她微瞪大眼，“你不是想打倒我吗？”
　　“打倒跟学习是两回事。”索隆倏地沉下声，宣誓般握紧拳头，“我真正想超越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之所以为何抛弃尊严，留在这里的理由。”
　　明白他所指何人，维恩深深震撼于其无所畏惧、追求最强的坚忍毅力，对他的好感赫然增添不少。
　　挑了块平整的岩石坐下歇息，她支着脸颊偏头一笑，“我不是多好的老师，别抱太大希望，索隆。”
　　“阿，多多指教。”
　　他年少轻狂、心志坚定的模样映于眼底，维恩忽觉这是她做过最好的决定，她能帮助他实现梦想，同时也是他为了实现梦想必须打败的对象。
　　阿……不论她看起来多么大家闺秀，骨子里仍旧渴望鲜血、渴望争斗，否则她怎么会兴奋得浑身颤抖呢？
　　不远处的枯树发出细微的声响，鬼魅般的黑影悄然跃下树枝，与环境融为一色，蜜色眼眸在黑暗中闪烁耀眼的光。
　　薄唇徐徐勾起，他迈开步伐，刻意绕开气氛正好的小聚会，只身回到不再沉寂的城堡。

　　β

　　晚餐过后，米霍克一如往常的率先离席，进到书房品嚐美酒、沉淀身心，他的背脊舒服陷入沙发，暗金的眸深邃如渊，房间虽然空旷，他却觉得无比拥挤。
　　空气里满满都是他的思绪。
　　原本说好要亲自锻鍊索隆，可青雉与希弗斯坦的事犹如一条无形的绳索，绑架了他所有的专注力，赤犬上位后，青雉瞬间人间蒸发，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他已经放弃青雉会来接人的想法，反正记忆错乱的希弗斯坦也对他恨之入骨，两人要是碰面的话不知道会在他家闹出什么乱子。
　　再来是香克斯的电话，白胡子死后的世界已经够乱了，黑胡子四处接收他的地盘，颇有新四皇之势，在新世界闹得天翻地复，现在又多了一个让世界政府头痛的希弗斯坦，而她特殊的身分让知情者莫不蠢蠢欲动……“世界贵族”，罪孽深重的神沦落凡间，就像一只被折去羽翼的凤凰，让人迫不及待占为己有。
　　风味浓郁的红酒入喉，口中绵延出美好的滋味，他又替自己添了一点，自从与这两个人扯上关系后，他已经不太像是原本那个孤高冰冷，对凡事无动于衷的自己了，这个礼拜他不是忙着贴方向的标籤，就是出海打听青雉的下落、世人对希弗斯坦的看法，等要回家时大半个太阳都没入海平面了。
　　后悔吗？不，他从来不曾为任何事后悔，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教育是学会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
　　希弗斯坦的问题却让他不知如何解决，他告诉香克斯的船医这个月以来她的精神状态，除了个性较先前不同之外，夜晚做恶梦的尖叫也证明了她的脑波震盪异常。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第一次探入她的回忆时，明明透过她的视野看见了会议上的自己，醒来时她却不记得在海军的种种风光，甚至转而憎恨青雉。
　　对此，船医也给不了正确答案，只能推测她在庞克哈萨德受了太大刺激，潜意识不愿回想起那些过去，所以伪造了记忆，进而达到自我催眠的效果，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动力。
　　既然希弗斯坦的身心状况不理想，外界又有一群如狼似虎的海贼，他也不是无情之人，即使青雉食言，他也不会放任她沦为人人争夺的目标。更何况，她与索隆的比试他全看得一清二楚，他很欣赏她投身战斗时傲慢又优美的姿态，汉库克虽也不差，可希弗斯坦又多了一分能收能放的柔和。
　　细碎如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在烛火摇曳的走廊间惑人回盪，米霍克咽下最后一口红酒，静候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