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59、第八章 世外桃源

　　最后她还是顺利的走到了，还一连好几天都没迷路，不是因为多了专属的人体导航，也不是路痴的顽疾突然不药而癒，而是各处墙壁贴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指标，像玲瑯满目的广告传单，如此而已。
　　说起阅览室，跟其他方方正正的房间不同，是个六角形的巨大空间，一面是造型古典的圆拱玻璃窗，其馀从地面到天花板排排都塞满了书籍，为了方便取阅，旁边还有一架木梯，一套暗红沙发就放在正中央厚实的纯黑地毯之上。
　　随意挑了本书，维恩兴致勃勃地塞进沙发翻看起来，就像一块急着吸收新知的海绵，凡举各国史书、思想论，甚至是小说与没营养的八卦杂志都在她的浏览清单中，唯独自然科学例外，她对这方面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要是待腻了，她就会去鹰眼那里翻翻报纸，看有没有自己的报导，通常每天都有，而且还是加油添醋、夸大其词的那种。刚开始她还像个旁观者不痛不痒，只把它当作无聊的消遣，直到某天忽然蹦出一个专门抨击她、满是激进字眼的专栏，才第一次有想把报社灭了的冲动，但又很快隐忍下来，毕竟要是洩漏行踪可是很麻烦的，她的力量还不足以打疼海军本部与世界政府。
　　没关系，俗话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又言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她现在必须低调低调再低调，待时机成熟才能一口气攻陷世界的中心，对那群杂碎还以颜色。
　　当然，还有一切事件的主谋“青雉”库赞。
　　悠閒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已近傍晚，她从沙发里站起伸了一个大懒腰，替未看完的书页插入书籤，小心攀上梯子将书本放回原位后，信步走至窗边盯着黯淡无光的景色，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除了阅览室跟鹰眼的书房，她也会在城堡四处转转，虽然常常被复杂的指示搞得晕头转向，仍然乐在其中，一来她閒閒没事，城堡含地下室总共有八层楼，即使地下室已经废弃多年，平均每层十几二十间房也够她逛的，二来她的好奇心真的很旺盛。
　　撇除以上缘由，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从中获取满满的成就感，苦熬二十年，她终于不再迷路了，反观罗罗诺亚还是……话说回来，明明最近和鹰眼碰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没方向感这个细节？感觉他很了解自己，而他全身是谜，不管怎么看都看不清，尤其是偶尔窜出的不明光辉……
　　维恩闷闷叹息，如果直接去问鹰眼为什么他会发光一定很蠢，搞不好还反被羞得无地自容，最近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总是板着一张冷脸，对小佩他们也是极尽冷落，必要性的谈话才会理人，搞得小佩每天都来抱怨受了多少委屈、又被谁气到脑充血这等事。
　　看样子某人还不知道米霍克平常个性就是这样的。
　　说到小佩……
　　她回头盯着迟迟未开启的门扉，通常这个时间她早就来了，会不会是去看罗罗诺亚修练了？鹰眼也会在那里吗？
　　狒狒亢奋的吼叫忽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声声震人，她俯望窗外绵延不绝的墨黑树林，兴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今天就是给鹰眼答案的最后期限，她还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不如干脆去外面走走吧？搞不好会突然冒出个灵感之类的，顺便看看鹰眼到底怎么训练罗罗诺亚。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维恩飞快取下挂在衣柱的深色大衣，跟着标志轻快的走下螺旋长梯。
　　沉重的城门轰然闭上，连带将上周米霍克的告诫关在里头。
　　“人鬼狒不敢接近城堡周围一公里内，妳千万不要越界。”

　　森林跟城堡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这是维恩迷路半小时，走了重复的路十一次的结论。
　　有没有路标真的差这么多吗！她还以为这辈子已经跟迷路无缘了。
　　发现前方的树干留有熟悉的刻痕，她气馁的找了块石头小憩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厚雾气宛若水怪恶心的抚触，又像湿黏黏的裹尸布，正常人或许会感到徬徨无助，但对维恩根本不成阻碍，鲜红的眼珠一转，她瞄见一处细微的骚动。
　　“跟够了没？”
　　她不耐烦的开口，一双双嗜血的眼睛从灌木丛里亮起，黑影窜出树丛，九只挥舞刀斧的人鬼狒将她围绕，龇牙咧嘴的嘎嘎怪叫，震得林叶频频颤抖，发出破碎的哭泣。
　　瞳孔微缩，她这才想起鹰眼神色严峻的提醒，不免苦笑一下，似乎……太迟了呢。
　　“罗罗诺亚在哪里”
　　漆黑树林中，只见一名女人长腿交叠，似笑非笑的支着脸，坐在一块炭色小石上，惊人凶气顿时以她为圆心扩散成不小的旋风，弹指间飞沙走石、草偃木倾，狒狒认出眼前正是那天牠们畏惧之人，纷纷慌张的丢弃武器，屈身俯地以示臣服。
　　狂风消散，四周归于平静，独留满地残枝枯木，维恩宛若女王姿态优美的起身，樱唇轻吐二字，音如春风拂面，却冷得毫无温度，轻易挑起苍生心中最深的恐惧。
　　“带路。”

　　β

　　从凌晨修行到现在过了整整半天，涔涔汗水打湿全身，索隆脱去上衣随意扔到一旁，坦然露出结实养眼的身材。
　　“再来一次！”他绑紧蒙眼的黑布，握紧秋水与三代鬼彻大喝一声。
　　同伴们都在为了重逢而努力着，他可不能一直止步不前阿！
　　“呜吱吱嘎嘎阿！”身穿重甲的大狒狒高举战斧，气焰嚣张的朝他冲去，进行第N次的缠斗。
　　“还要再来？你不累看得我都想休息了！”佩罗娜坐在一方土墙上晃动两条纤细的小腿。“都己经过几天了，你还是没有进步，铁定是方法不对嘛！”
　　“妳少囉唆！”他吃力闪避看不见的攻击，战斧掀起的飓风害他一个没站稳，右肩不慎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洒而出。
　　“随你便，反正你受伤了我才不会帮你包紮，自生自灭吧，哼！”她不悦的环胸撇过头去，过了几秒又偷偷瞄向奋战不懈的男人。
　　“鹰眼说要是你再没办法掌握修习见闻色的条件，资质也不过如此。”
　　“那种事……我一下就……学会了！”他狼狈滚了几圈，将刀交叉摆于眼前，勉强抵御直直劈下的重斧，他在阿拉巴斯坦的时候，可是最早摸到毛皮的阿。
　　“一下？”她怀疑的打量索隆，彷彿是要确认他的脑筋没问题，“都已经过四天了，就算你再怎么笨也应该——”
　　“闭嘴！呼……呼……”
　　这阵子他被禁止重训，一天到晚坐着冥想，坐到都快石化了，当鹰眼说开始训练的那刻他简直感动到不能自己，没想到隔天他只说了“用心体会”四字箴言，再塞一只狒狒陪他练见闻色，然后就不见人影了。
　　喂喂，他不记得自己是跟狒狒拜师学艺阿！
　　“你们在这里阿。”
　　悦耳的嗓音随风飘至，狒狒忽地打颤，手里的战斧铿锵落地；索隆收刀入鞘、解下黑巾，黑瞳倏地一缩。
　　“维恩！妳……妳妳妳妳……”佩罗娜吓得口吃，伸出一根指头疯狂比着林间黑影。
　　那些东西是……人鬼狒！
　　见两人情绪异常激烈，维恩心情大好，露出皎洁的美齿一笑，“怎么了？”
　　是看到她太高兴说不出话了？
　　不同满面春风的维恩，索隆急忙抽出插于腰侧的三把刀，全身肌肉绷紧，摆出杀气腾腾的架势，“危险！蹲下！”
　　“不要紧，牠们很听话。”弄清楚他们的反应之后，维恩语气温柔，却怎么也隐藏不了眼里的无趣，“鹰眼呢？这里是哪里？”
　　左顾右盼却不见那独具魅力的身影，她不免湧出一股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小失落。
　　真是怪了，她干嘛呢她？
　　“他出海了，这里是乱葬岗。”
　　索隆持刀挥向不远处矗立的巨大十字架，目光在维恩与狒狒之间来回游移，尚武野蛮的狒狒居然会怕她，六亿六千六百万的实力究竟到达何种境界？
　　不甘像个透明人被忽视，佩罗娜用力挤进两人的对话，狠狠奚落索隆一顿，“鹰眼说要是这个笨蛋没学会见闻色，就没办法继续接下来的修练，呵囉呵囉呵囉。”
　　维恩扬了扬秀气的眉毛，见闻色是需要人从旁指导的吧，鹰眼是采自助式学习吗？
　　“不用妳管！”不想与佩罗娜多说，索隆有些气恼的转移话题，“妳怎么跑来这里了，没迷路阿？”
　　既然都住在同一个屋簷下，他也知道维恩路痴的程度和自己不分上下，不过这个想法很明显是索隆自信过度膨胀生出的产物。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连走在别人后面也会跟丢的超大大路痴。”
　　维恩丝毫没有被激怒，反倒心情舒爽的灿烂一笑，与此同时，佩罗娜也气呼呼丢了一个鬼魂穿过索隆的肚皮。
　　“失礼的家夥，悲观鬼魂！”
　　“和两位一起走在这片土地上，真是抱歉……”
　　“维恩，妳在哪里遇到狒狒的阿？牠们怎么会带妳来？”
　　少了索隆的干扰，佩罗娜好奇的飞低了点，身边讨喜的魂魄也跟着歪头思索，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只是稍微使唤一下牠们而已。”维恩饶富兴味的扬起唇线，“我从一个到处是浓雾的地方过来的，真奇怪，明明知道你们在哪，我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妳说……迷雾森林？”
　　“或许吧，应该是。”她不甚确定的点头。
　　闻言，佩罗娜眨了眨眼，顿时觉得路痴的世界很难理解，见闻色的定位不可能失误，可是到底要怎么走，才会走到完全反方向的北边去？
　　“牠们带妳来的？妳可以控制狒狒？”抓到关键字，索隆精神一振，立刻从潮湿的地上爬起来。
　　“唔……”维恩噘起粉唇思量，“也不算控制，不过──”
　　“跟我比一场吧。”
　　对方突如其来的要求像张火药味十足的战帖，她愕然看向跃跃欲试的索隆，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