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135、第十八章 蜜月（5）

　　新世界的天气素来变幻莫测，就如同统治德雷斯罗萨的王脾气那样阴晴不定。
　　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异国情调的建筑在骄阳曝晒下拖出长长的阴影，闷热的大气笼罩整座城镇，街上的流动摊贩耐不住高温，移动到阴凉处擦去汗水，拿出扇子搧搧风。行人寥寥可数，狗儿也侧躺在地吐舌哈气，宁静的街头巷尾隐隐流窜只属于烈日午后的蠢蠢欲动，以往规律流逝的时间忽然慢得令人难以忍受。
　　可屹立于岛中央的王之台地又是不一样的风景，明明同沐浴在强烈的阳光下，那幢充斥渡假气息的砖砌皇宫却犹如严冬过境阴森寒冷，清澈见底的泳池庭院无任何比基尼美女戏水玩耍，池畔的大沙发也无那道伟岸抢眼的粉色身影，独一颗五彩缤纷的充气球在池内孤伶伶的载浮载沈。
　　“咈咈咈咈……是天龙人的意思吗？真是难看阿……”
　　德雷斯罗萨的王伫立于气派豪华的城堡一隅，深沉的阴暗掩去了他强健的身形，看不清姿态与神色，唯闻低沉性感的磁嗓伴随不怀好意的嗤笑，低低回盪在偌大的厅堂。
　　“是的，还请交出五老星给你保管的金龙坠，之后会用任何方式补偿你的损失。”
　　来者三人通身笔挺的雅白西装，或着白色斗篷或披撞色披巾，脸戴令人心生惧意的奇异面具，其中有两名特别高大，另一个发话者体型勉强算是正常，但与普通市民相比还是高挑许多。
　　“保管？这样看来，商人都比政府要有信用多了，CP0。”他不急不徐说道，口吻带着凉凉的消遣与轻蔑，喉头滚出一串不寒而栗的咈笑。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归还囉？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喂喂，搞清楚自己的立场阿，付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多弗朗明哥并没见恼，反而咧开嘴角露出猖狂的笑，双手插进裤袋泰然转身大步离去，清脆的踢跶声回盪在过分空荡的室内，一根半透明的樱羽随风拂过CP0，飞向窗外一望无垠的蓝天。
　　“想拿回金龙坠，得先把东西还给那个国家吧……跟他交涉破裂以后结果会如何，你们再清楚不过……咈咈咈咈咈咈！”
　　步出房门，多弗朗明哥邪气上扬的唇线顷刻垂了下来，他抿紧唇，粉羽大衣随着稳健的步伐一拂一颤，在门际女仆恭敬的守候下进到一处同样宽广，陈设更为精致的厅室。
　　大摇大摆坐进属于他的窗边独座，多弗朗明哥傲慢翘起长腿，充沛阳光浇上他一头灿烂夺目的金色短发，高挺鼻樑架着的飞燕墨镜映过一道光，清澈的蓝天完美衬托出他身为一国之君的格调与气质，流露与生俱来的锋芒与霸气。
　　“少主，如您所料，CP0分头行动了。”
　　没过多久，一名干部迈开急速但不匆促的步调从门外走进，多弗朗明哥手搁在沙发椅把，支着线条俐落的下巴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她在哪里。”
　　“四皇‘红发’旗下的哈瓦岛。”
　　“红发？咈咈咈咈咈……是吗，居然会在那种地方。过了这么久，海上总算要刮起不一样的风浪了。”镜片遮去他的眉目，薄情的嘴角再度扬起放肆的弧度，悦耳的声韵不知怎地竟令人湧起强烈的畏惧。
　　“探兵回报说红发目前还停留在岛上，要再继续等吗？”
　　多弗朗明哥嗖地直起身，衣襟大敞的古铜胸膛震起顺畅的咈笑，光线映得他深邃的轮廓与肌理阴影分明，模样如胜利女神相偕，自信满满的低沉开口。
　　“不用，出航吧，我很期待她的表情，咈咈咈咈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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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中心城波多加斯回到沿岸的渡假小屋，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维恩与米霍克坐在屋外露台的布沙发，放松享受温柔拂面的徐风、银浪跌宕的大洋与清新微咸的空气。
　　在维恩的逼迫下，施威卡特塞西尔欲哭无泪的付清帐款，酒足饭饱的香克斯一群率先离席，带了好多甕好酒回去在白沙滩的驻紮地，他们两人也踱着悠閒慢活的步调，消化满腹烹饪美味的晚餐与心事，走上连接一幢幢水上屋的栈道。
　　星子合着月光点缀无垠夜幕，如同美人身上一袭华丽的晚礼服，耳际传来潮水的拍击，她静静凝睇身边双腿优雅交叠，身形颀长健壮，容颜冷若冰雕的米霍克。他浓密的剑眉有些叛逆的扬起，眉心折出几条小小的细纹，星芒熠熠的眸深不见底。此时此刻，她觉得他们的距离好遥远，明明伸手可及，却恍如隔了无数光年的银河，怎么努力跨越也徒劳无功。
　　“施威卡特的话，让妳有很多疑惑的地方。”
　　米霍克嗓音醇厚动听，目光从波光粼粼的墨色海面移到维恩身上，她彷彿见到他素来平滑如镜的鹰眸起了一点波澜，但转瞬就消逝无踪，如同涟漪拂去的平静湖面，那代表着什么意思，她没看清楚。
　　“……对，光是提到的罗西南迪就让我很介意，战国爷爷跟他到底有什么关联。”兴许觉得晚风有些寒意，维恩朝他挨近了些，感觉男人滚烫的体温熨烫上自己冰冷的肌肤，她倾靠在他肩头，半享受的微敛眼帘。
　　“堂吉诃德。”米霍克微微垂首，替她盖上手边的小毯，一双承载宇宙浩瀚的金眸凝望女人浓密如洋娃娃的眼睫毛，与粉粉嫩嫩的樱唇，颈子挂着的十字项鍊闪烁温润的微光。“一切的根源，都是从堂吉诃德而起。”
　　堂吉诃德罗西南迪？
　　维恩懒洋洋的想，堂吉诃德身为二十王族之一，怎会在海军底下做事？而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又为何成为王下七武海，当起地下社会的仲介商？他们还如同自己具有天龙人的身份吗？
　　不对，他们背后的目的其次，当务之急是要知道堂吉诃德从五老星手上拿到了什么，让CP0如此急迫的要她回去圣地，甚至一次出动三人？战国爷爷不惜向空古说情，要施威卡特塞西尔把消息带给自己又是为什么？
　　维恩眸色渐暗，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自己东绕西绕还是被迫按照他的策划走，实在非常呕气。她根本不了解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这个散发出危险气息，全身是谜的男人，他却一副世界尽在掌握的从容风光，这就是为何当初要给自己生命卡？因为早就料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去找他？
　　“照妳这样想，意思不是很明确了吗？显然妳手上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栈道尽头无预警冒出一抹身影，刺鼻的酒味随风滑过维恩鼻头，她兜拢眉心，稍微坐直些好看清来者。
　　“香克斯，不要偷听我的想法，简直跟米霍克一个样。”
　　木拖鞋的喀喀声由远至近，赤发飘逸，面容犀利如若刻骨的风流人物微微弯眸一笑回应她的叫唤，轻松坐入沙发空位，月色倾了他一身，流泻飒爽英姿和驰骋天地的豪气。
　　“当然，我们两个可是好友阿。”
　　“我不明白，两年前的我是海军科学院长，如今我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为何还要紧咬我不放？”
　　“或许他要的是妳这个‘人’，小维恩。”香克斯唇边弯起淡淡的菀尔，左眼三道爪痕清晰可见，醇黑的眸似大海深不见底。
　　柔和的月光洒亮无边之境，摆放花卉、矮桌与沙发的露台弥漫岁月静好的氛围，气质优雅的维恩盖着小毛毯依偎米霍克，坐在他与香克斯两名身高同高，俊帅健美、魅力独具的剑豪之间，出神凝盯熠熠生辉的海景。
　　“那我不如将计就计，”维恩心一横，淡雅的表情刹时变得凶猛，口吻透出一抹狠绝。“不管他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堂吉诃德这两年对我造成的种种伤害，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气势很好，小维恩。”香克斯笑吟吟的望着她，“想做就放手去做吧，我会全力支持妳。”
　　“全力支持”，简单明了的四个大字在背后筑起一座高耸入天的靠山，维恩湧起无以名状的感动，此话既出自率领众多精英的四皇之口，必定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她似是要再度确认般，睐了睐发丝红似火的男人，“你说的？”
　　“当然，妳不是要复仇才成为Black Swan吗？虽然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太过激进的手段……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法，谁叫我们是朋友嘛。是吧，米霍克？”
　　借着身高优势，香克斯噙着笑，目光轻松越过维恩头顶，看向米霍克下颔线条俐落的侧脸，他就像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煌煌荧荧的眼底流露一丝苟同。
　　“只要清楚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就好，手法只是一种自我风格。”
　　“除了复仇，我也想从他身上得到情报，施威卡特说世界政府有瞒着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至于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我能感觉他比世人更清楚政府的黑暗面，甚至对希弗斯坦一家也了若指掌。所以，既然他是牵动整个地下世界的心脏，我就得坐稳黑市科技武器龙头的位置，握准他的命脉，才能遂了他的心愿去找他。”
　　不同女人满脸认真，香克斯倒显得气定神閒，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找他？小维恩先等等，沉住气，既然他从两年前就开始布局，他才是真正该紧张的人。”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
　　维恩沉吟半晌，转过头看到香克斯两腿大敞、仰头大睡的模样时瞬间愣住。
　　不会吧，直接在这里睡着？在她房间门口？
　　“这不叫坐以待毙，而是坐待良机，堂吉诃德迫切需要打通科技武器的市场，一定会想办法主动接触。在那之前，明天香克斯出航，我们也该出发前往下一座岛，别忘了我们是来度蜜月。”
　　米霍克的话语拉回她的注意力，知晓他的想法与香克斯如出一辙，并未打算让她前去德雷斯罗萨，维恩却觉得心沉甸甸的，好像有一颗大石压着她胸口无法呼吸。
　　“……好。”
　　她眉眼低垂，闭上眼睛做个深呼吸，事到如今堂吉诃德已经成为她不得不接触的对象，面对城府极深，在政府、海贼两道之间游走的极度危险人物，必然得步步为营。她之所以如此积极想与堂吉诃德碰头，是因为不想让米霍克牵涉其中，这是她身为世界贵族，希弗斯坦家的宿命。
　　直到米霍克握紧她的手，她才发觉自己居然在微微发颤。
　　“我可以永远走在妳前方抵挡任何困难，也不要忘记我始终在妳的背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找到妳，将妳带回我身边。”
　　他金波流转的鹰眸瞬也不瞬的凝视维恩，眼底流露隽永的情意，开口对她许下铭刻在心的诺言。他既认定维恩为一生的灵魂伴侣，自然不愿意让她独自前行，但如果这是她的意愿，他会完全的尊重她，成全她，等待她，即便她最终的愿望是摧毁这个世界。
　　无论要花上多少流年，历过多少岁月，就算华发尽生、须鬓皤然，他依然会无怨无悔的在每一轮昼夜，在她能看见自己的地方点燃一盏灯守候。因为与维恩奋力一肩扛起的命运相比，他所花费的光阴几乎是微不足道。
　　米霍克的话神奇地安抚她紧绷多时的神经，维恩松懈下来，深深嗅闻一口男人令她沉迷的气味，猫子似的蹭了蹭他的臂膀。这些话就算他不说，她的灵魂也对此深信不疑。
　　“知道了。等等叫贝克曼过来把这酒鬼扛回去，我先进去洗澡。”
　　她轻快站起身来进了屋内，香克斯蓦地睁开一只眼，他装睡就是在等小维恩与老友分开的这一刻。他可是为了当一个称职的好助攻，才大费周章拖着夥伴带他们游山玩水开香槟，可惜被世界政府打乱整个计划，就差临门一脚，才想说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刚刚看到那条项鍊，我还以为你跟她开口了。你什么时候要求婚？时间不多了。”
　　“不是，那是她在塞肯岛买的，她一直都戴着。”米霍克一口否决，高贵淡漠的脸没有过多表情，犀利的眉宇柔和几分。
　　“求婚……只是一个程序。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就算时光飞逝，物换星移，我也势必会为她举行一场世纪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