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 马力乔亚的魔鬼》約單查

109、第十四章 行行重行行（3）

　　经过一次转乘，波鲁萨利诺与维恩依序下了海军接驳用的快艇，来到钢铁混杂火药味，遍布哨塔的重甲岛屿G-29支部达丁岛，前者已经换上招摇的黄条纹西装和金色流苏肩章的正义大衣，手插裤袋轻松走在渡船头，鹤立鸡群的身高与外貌马上就被认了出来。
　　“黄猿大将，欢迎回来。”
　　恭候已久的支部长赶紧带着部下上前迎接从邻岛放假归来的大人物。
　　维恩落后黄猿几步，一派悠哉的观看频繁出入港口的战舰、高高低低的哨点和来来去去的海兵，这就是海军最引以为傲的军事要点之一，简直就像一只身揹致命重武的铁刺革龟，看来萨卡斯基上任海军元帅之后砸了不少钱在军火的技术配备上阿。
　　想起所有杰出的硬科技出自谁之手，维恩优雅的脸色阴沉几分，当年在庞克哈萨德包藏AK5粉末的海楼石鸟笼，贝加庞克可是功不可没，若不除掉这两个人，难以消她心头大恨。
　　“耶——奥洛夫，我的军舰准备好了吧——”
　　度过了愉快的“休假”，波鲁萨利诺早已看惯两旁罗列整齐的军礼，閒散自在的问跟前五官俊朗、肤色晒得入骨黑的壮硕男人。
　　“是！军舰在七号船坞，随时都能够出航。”奥洛夫精神抖擞应道，朝一旁左顾右盼的维恩投去困惑的眼神——这个右眼戴着纱布眼罩，高雅漂亮的黑发女子该不会是什么迷路的观光客吧？
　　“黄猿大将，这位小姐是……？”
　　似是很满意奥洛夫终于发现到她的存在，波鲁萨利诺面色和善的解释，尾音拉起暧昧的弧度。
　　“嗯——这位是贸易商之女维因——因为父母的商船被海贼袭击漂流到了沙巴岛一段时间，她的家乡在前半段，便让我的船护送她一程了——”
　　“请节哀，维因小姐，我们必定会替妳伸张正义，揪出那些罪恶的海贼。”对于眼前命运多舛的妙龄女子感到遗憾，奥洛夫脱下海军鸭舌帽表示哀悼。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在引起奥洛夫怀疑以前，心思走远的“维因”像是被谁戳了一下忽然回了神，伤心垂下纤长的眼帘轻抚受伤的那只眼，好似在寻找归去的亲人。
　　“阿……谢谢你，海军先生。”
　　然后，在奥洛夫背过身带路之际，她恶狠狠抛给脸带笑意的黄猿一记瞪视的眼神。

　　两日前 “度假大溪地”沙巴岛
　　搭乘革命军伪装用的民船，为了避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维恩先随革命军的女性成员踏上珊瑚礁海岸，至于黄猿早就用闪光果实的能力分解成数以千百万计的光粒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来的路上他们已经先讨论好通过圣地的计划，因为黄猿对外公开为海军大将，他的军队势定无法窝藏她，所以她必须乔装成一名船难后侥倖存活的普通民众，借着刚好也要回前半段的理由让他带着自己同行。
　　区区一个凡人有生之年能够亲眼见到海军大将，还能搭上一搭气派宏伟的军舰，这根本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阿，波鲁萨利诺那老油条是这样说的。
　　烈日当头，干净的蓝天没有一丝云彩，四处都是沙滩、躺椅、棕榈树、小木屋、摊贩跟来度假放松的游客，店家放着舒适的轻音乐，气氛惬意又慵懒，倒显得自己有些扭捏。维恩不太习惯的拉了拉绷住自己脸的棉绳，都是他的馊主意，堂堂世界贵族竟然也有落魄到去圣地得躲躲藏藏的一天，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实在是千百万个不愿意委屈了自己，直接魔摄一群愚昧无知的海军跟政府官员不就省事多了吗？
　　——这可不行，要是惹来更麻烦的家夥，我可是没办法处理哦。
　　黄猿笑着皱起鱼尾纹的模样跃上脑海，耳边彷彿还能听见油滑的声线，维恩兜起秀眉，好似这样就能驱赶过于逼真的影像。
　　先前被忒堤斯操弄的洋流推出海里时，除了单纯的革命军认为这只是新世界大自然的喜怒无常，她很明显感觉到黄猿有话想说，还以为是要奚落自己是不是学了克尔拉教的鱼人空手道就不想下潜，所以耍诈让海水逆流，不过不管基于什么理由，总是以消遣自己为乐的他最后识相选择了缄默。
　　也罢，他又能问什么？区区人类又如何能信忒堤斯之存在，见忒堤斯之真颜？更遑论祂在人类浩瀚漫长的历史当中只是古老的传说罢了。
　　少了黄猿的干扰，她得以静下心来思索，让忒堤斯如此反弹八成是因为她为半魔，神与魔本来就是无法共存的对立面，而黄猿虽知她真实身份乃创造主之后，但恶魔的血统他必定无从得知，所以不可能怀疑这一点，毕竟这是她埋藏最彻底的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而已，米霍克跟他。
　　那个人的长相和名字还未在脑里成形便已烟消云散，尽管他与她断绝关系，不代表她愿意主动提起或被提起。
　　他就是个背负沉重过往的陌生名词而已，总有一天会随着时光消失在洪流里。
　　门上传来清脆的风铃声，革命军的人带她进了一家服饰店让她挑些小碎花的新衣服换上，说是为了更符合当地人的打扮增强说服力，也算表一点点微薄的心意——除了平日的交流指点之外，她把除疤药水的制程留给革命军的科学家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这不但是跟过去属于他的自己告别，也为心力交瘁的情债划下句点。
　　“这样还是太显眼了，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长相清秀顺眼的革命军女性苦恼的来回踱步，维恩视线随着她左右挪移，有些意兴阑珊的开口。
　　“我倒觉得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
　　她看了看全身镜里穿着纯白亚麻衬衫、碎花纱裙的自己，以那些个蠢货来说，这个变装已经到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就算碰上比较精明的也稍稍使点计即可。
　　“这可不行，政府那些人可是有妳的悬赏单，同胞们都很希望妳能平安无事的回到前半段。”像是灵光一闪，她忽然阿了一声停下脚步，抡起左拳兴奋敲了一下右掌心，目光落在她一头滑顺亮丽的雪发。
　　“把妳的头发染黑怎么样？”

　　正午已经过了快半小时，穿上西装与正义大衣的波鲁萨利诺再次查看了腕表确认时间，说好在东南沿岸的废弃码头会合，却没见到维恩半个影子，同胞应该有把她带到能看到他又不至于迷路的隐蔽地点阿，难不成一年没见，迷路的功夫又更上层楼了？
　　原先预定由他去找维恩，但革命军的卧底任务才是正经事，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被人抓到小辫子，把革命军的未来赔进去，便改成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集合，再一起前往军方码头搭乘快艇——沙巴岛邻近海军最重要的军事基地达丁岛，所以不会有海贼出没，海军来往若非什么大事，基本上都是小型船，再简便一点就是快艇。
　　不远处的棕榈树林间出现了一个纤秀的小黑点，陌生的发色令波鲁萨利诺过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是自己在等的那位迷路大王，他挑了挑八字眉俯盯黑发过腰，几乎换了一个人的独眼瓷娃娃。
　　“照这样来看——潜入应该会很顺利哦。”
　　不同于对方还有閒工夫揶揄，维恩执起一绺发丝嗅了嗅，皱起小巧的琼鼻抱怨，“就算不用染头发也会很顺利，这发色实在不适合我。”
　　波鲁萨利诺忽然大幅度倾身看她，脸上挂满猥琐的笑容，维恩顿时起了疙瘩，都是一只成精的老狐狸了，这友善的样子实在让她无福消受。
　　“我倒觉得这样也不错——时间不早了，出发吧，‘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