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第二部：归去来兮》千年笑儿

15、神秘

　　朱八与朱五走在璎璎身侧，也都明白这少女的心事，可他们毕竟是两个大男人，不方便多说什么。终于还是朱八忍不住道：“看你这孩子，何苦这样难为自己？你若是放不下他，就回去找他吧。”

　　璎璎道：“不是八舅你让我跟你回家的吗？我要回去看外公的。”

　　朱八叹道：“你这丫头就嘴硬吧，真跟我那七姐一个脾气。我虽跟他爹有些过节，可是也看得出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对朱五道：“五哥，你最懂女人心了，你来说两句。”

　　朱五道：“刚才是谁差点要动手打人来着，此刻怎么又说起好话来了？你就把嘴闭上吧。人家自己的事情，外人别胡乱操心。”

　　朱八瞪眼道：“谁是外人了？我是她八舅！”

　　朱五笑道：“是，八舅，您老人家请息怒……”

　　璎璎跟着五舅和八舅在街上走着，听见他们两人斗嘴，心里暂且能轻松一些。她并没有回头，因为她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楼上看着她。她知道逸风一定在看着她走远，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委实也比逸风好不了多少。她很想回头，再看他一眼，可终究是没有。她允许自己难过，可是不许再流泪。这一走，希望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璎璎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逸风还站在那里。吴瑶拍了拍他，道：“你若现在去追她回来，或许还来得及。”

　　逸风道：“不了，让她回家散散心也好。”叹息一声，几个人也离开了酒楼。

　　璎璎跟舅舅们回到客栈，早早休息了。可能是许久的奔波劳碌，可能是放下了心中的一些东西，这一觉睡的居然格外香甜、格外轻松。次日早晨，她早早醒了，见八舅还没起来，自己出去买了些东西。再回来时已经快要巳时了，朱八居然还在房里，朱五也不见人。璎璎端了早点去敲门，道：“八舅？八舅？再不开门我进去了哦。”

　　敲了许久，终于有人哼了一声，璎璎轻轻走进去，见朱八还躺在床上，口微张开，睡态可掬。昨天是他说今日一早启程的，现在璎璎都起来了，他自己却睡起懒觉来。

　　璎璎笑道：“八舅，都日上三竿了，您还不起来么？”

　　朱八懒懒睁了睁眼，道：“我一会儿就起，这就起来……”

　　璎璎道：“八舅，五舅呢？”

　　朱八一哼道：“他？那个夜游神，昨晚就走了。”

　　璎璎素来知道五舅心性，可昨日刚刚与他相识，今日便听说走了，心中也不禁惆怅。

　　朱八睁开眼，恨恨道：“你不用舍不得他，他就不该我们对他好。我要不是昨天夜里跟他生气，今天也不会起不来……”

　　璎璎放下早点，笑着出去了。朱八穿好衣服，洗了脸，吃完早饭，两人就此上路。

　　前夜，逸风等人在另一家客栈住下。王逸风始终记挂着璎璎，晚饭后一个人出去四处走走，不知道是不是期望能再遇到她。如果遇到她，他会拉住她请她留下来吗？可惜，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并没有遇到璎璎。逸风怅然若失，夜深后回了客栈。

　　上楼时，他觉得有个黑影在跟着自己。事实上，这个人已经跟他好久了，自从他们踏进这个客栈开始，那人似乎有意无意就在尾随着他。他们吃饭时那人也在大堂吃饭，他出了客栈之后，那人也上了街。现在他回来，那个人还跟上楼来，似乎就有些不对劲了。王逸风走到拐角，看着那个影子渐渐靠近。他忽然手握着剑鞘，站了出去，厉声道：“你是谁？为何跟着我！”

　　那人一张脸看不出多大年纪，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道：“王逸风……”逸风忽然觉得，这双眼睛好熟悉。

　　王逸风蓦地惊喜道：“爹？”

　　那人笑道：“好小子，总算还认识你爹。”他自然就是王怜花了。

　　逸风收了剑，大喜道：“爹，你怎么来了？”

　　王怜花除去易容，笑道：“你娘不放心你，叫我来找你。”

　　旁边一扇门轻轻打开，一个中年丽人走了出来，轻轻笑道：“还说是我不放心，不知道是谁比我还担心呢？非要弄他这一套，跟你开开玩笑。”

　　又一扇门打开了，影娆走出来道：“王逸风……”刚踏出门口，看见王怜花二人，似乎愣住了。

　　逸风见状，道：“这是我爹，这是我娘。”

　　影娆惊疑道：“你爹？”也许是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影娆看见王怜花，也不知是怎么了，脸色忽然变得很奇怪。没有人能形容出她那种表情，带着一点怀疑，还带着一丝愤怒与仇恨。影娆忽然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三人面面相觑，王怜花道：“这姑娘是谁呀？你是怎么得罪人家了？”逸风也正不解，影娆不可能认识自己的父亲。似乎他每次提到王怜花时，她的脸色都不太对。

　　逸风还没有说话，又有两人上了楼，却是阿飞与吴瑶。看见王怜花他们二人在此，都愣住了。吴瑶看见何铁手，忽然惊喜道：“教主！您还记得我么？”

　　她走到何铁手身前，何铁手打量着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忽然也笑道：“瑶儿？你是瑶儿？”

　　吴瑶点头道：“是我呀教主，想不到您还能认出我。”

　　何铁手笑道：“我怎能不认得你，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小女孩呢，如今也这么大了，还出落得这么漂亮。”吴瑶微笑，何铁手又道：“从前我当教主时年纪也小，多亏了吴长老从中多多提点，你爹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吴瑶低下头，道：“爹爹他颐养天年，寿终正寝。”

　　何铁手听闻她父亲死讯，此时居然也不像汉人一样表示悲痛，反而有些欣慰，似乎在苗人眼中，这乃是喜丧。何铁手道：“好孩子，我们五仙教的典籍，想必是都在你脑子里了，连我这个教主都比不上你。”

　　王怜花笑道：“好了，都别站着了，进屋说话吧，怎么不见璎璎和你们一起？”

　　提到璎璎，逸风、阿飞与吴瑶忽然脸色黯然。逸风道：“今日遇见她五舅和八舅，她跟她舅舅回家去了。”王怜花点点头，半晌，逸风又道：“对了，他八舅说你从前绑过他，还要找你拼命，是怎么回事？”

　　王怜花大笑，道：“这家伙还是这样的火爆脾气，真可惜没让我遇着他。说是我绑了他，绑来之后真正头疼的还是我呢。他是不是跟你动手了？你小子没给我丢脸吧？”

　　王逸风见父亲还是这么没个正经，心中一气，也不说话，看来那朱八说的是真的。

　　何铁手笑道：“行了，你绑了人家还有理了？逸风，跟娘进去。”

　　母子俩走进房间，王怜花笑嘻嘻的，也跟了进去。进了门，却正色道：“你都经过什么事了？可有寻到我的书么？”他看出逸风和走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定是经历过生死凶险。今日又看他心事重重，一定是和璎璎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定就是因为那个红衣女子。

　　王逸风将此行的事情都与父母说了，但是没有提和这两个女子的爱恨纠缠。王怜花沉吟道：“如你所说，那江影娆既然是江傀的外甥女，并不能十分信任。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不怎么对劲呢，你是不是和她有过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果真人没有比王怜花知道的更清楚了。

　　逸风目光闪烁，似乎不愿意对父亲说。王怜花笑了笑，也不再追问，径自走了出去，对何铁手道：“我去看看我那好外甥去，他你们教里那个叫瑶儿的小姑娘好像也不错呢……”

　　何铁手笑道：“你别去打趣人家了，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厚脸皮。”

　　王怜花走了出去，何铁手也正色道：“逸风你跟娘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跟那影娆，是不是……”她没有再说下去。

　　在母亲面前，王逸风终于点了点头。何铁手很恨道：“你这小子，到底还是跟你那个爹一样了！”

　　逸风也自是不语，母子两人沉默良久，终于，何铁手叹道：“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王逸风不解母亲要干什么，伸出了手。何铁手将他掌心打开，沿着第四指血脉的方向一路向上轻抚，似乎在查找什么，她喃喃道：“奇怪，璎璎她没有……”抬起头看着儿子，却住了口，道：“娘问你，你心中还是喜欢沈璎璎的是不是？”

　　王逸风点了点头，何铁手道：“那你一定要去找她回来，否则你会后悔的。”

　　逸风道：“娘，刚才你在干什么？”

　　何铁手叹道：“你知道我们苗人不论男女，对待情人、爱人，都是忠贞不渝的。其实也并非所有的人们都对爱坚贞，只是有一种法子……”

　　王逸风从母亲房里走出来，没人知道他们母子都说了什么，只是逸风出来时，脸色更加沉重了。经过影娆房间时，他忽然停下，因为他看见屋里灯亮着，却没有人影。他走了进去，影娆果然不见了。从今晚她看见王怜花之后开始，逸风心中就存疑了。她都已经将他们带到长安，为何不与他们一起去找江傀了？她的失踪，难不成又有什么阴谋？

　　逸风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去想了，不论他们要做什么，他接招就是了。逸风轻叹一声，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