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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Three big families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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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场如救火,比利马上拿出了专业的态度,淡定而有礼地朝这位传奇家族的继承人打了个招呼,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就被人捏着下巴,左看右看地仔细品评了一翻。
“长得还不错,身上也没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摩兰奇放开比利,退后两步,端起手臂,上下打量,“身材也很匀称,有那么点意思,可惜,啧啧,感觉还是不像。”
比利与柯里弗面面相觑,难不成少爷您是想在大白菜堆里挑颗珍珠出来?
柯里弗也实在是不好意思问,想说,少爷您倒是拿出个实体例子出来让我们看看,以艾温斯家的实力,海捞整个纽约市也许还能找出那么一两位,实在不行,找个肯舍身取义的整成您想要的那样,这还不成?别管怎么折腾,也总比让您露出一脸便秘七天外带欲排不出的痛苦样强,是不是?
可高高在上的人家总是喜欢出人意料,摩兰奇一边摇头一边朝柯里弗挥手,“行了,就这个吧!”
比利第一次有被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暗暗朝柯里弗比了一下国际手势,柯里弗则摊了下手,让他自求多福。
包房门打开又关,阻隔了外边吵杂的音乐声。
屋子里只剩下比利和摩兰奇两个人,摆出了敌不动我也不动的姿态。
无声了好一会儿,摩兰奇看向比利若有所思,比利被他这样如饥似渴的眼神盯着心里也实在是有点发毛,扯出一抹微笑,刚想说“您可千万别委曲求全”,没想到摩兰奇却先开了口。
“你多大?”
比利愣了一下,“我?啊,二十六岁。”
“喜欢看书吗?”
“呃,还可以。”
摩兰奇点点头,又左右仔细瞧了瞧比利。
“转过去。”
“啊?”
摩兰奇摆摆手,“转过去。”
比利一脸懵逼,转过身去的时候,看到摩兰奇正在脱下外套,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这样的开端前所未有,实在是有点诡异,而且……节奏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不知道这位主是打算让他自己脱,还是喜欢亲自扒衣服,也没个表示,啊,这让比利有点小慌张。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位有什么行动,于是比利偷偷地回头瞄了一眼,没想到那位倒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脱了外套和鞋子,躺在沙发上。
摩兰奇很轻松地躺在那,一脸惬意,也不管比利是否进入状态,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我最近有点奇怪,心情很糟,看什么都不顺眼,维尔说我应该适当地发泄一下,也许这样就能好点,可我他妈的在马场跑了三天,心里还像憋着一团火,而且越来越糟,我想,我是真的出问题了。”
比利背对着摩兰奇,听得一愣一愣的,冷不丁感受屁股上挨了一下,他回头一瞅,地上掉了一只鞋,摩兰奇的手还保持着抛鞋的姿势。
“死人吗?说话。”
比利歪着头看了看他,“您意思是……”
摩兰奇有点不耐烦,“聊天你不会呀?艾温斯这的人难道都他妈的是块木头?”
比利当时很想回嘴,说“不,少爷,我们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块木头,通常只用行动,不聊天。”
可看行为表现,这位沃森家的风云人物分明又是第一次进这种场所,比利实在不好打击他难得的积极性。
比利挠挠头,想了一下,回道,“其实,您的问题并不应该去马场解决。”说完之后,比利总感觉自己这句话有点别扭,其实他的本意是想问,“为什么您认为解决这种明显是欲求不满造成积压过剩的表现,应该选择去马场骑马?”只是话已说出,为时以晚,不知道这位少爷会怎么想。
可很奇怪的是,这位摩兰奇少爷并没有觉出不对,还很理所当然,问道,“不应该吗?可埃迪说这种方式对我很有效。”
“埃迪?”比利实在很想问问,这到底是纽约市哪家医院里的庸医,绝对不能建议客人到那里去看病。“那既然没有效果,为什么您没想到用其他方法?”
摩兰奇摆摆手,“埃迪说那只能说明是我选的马有问题,他说解决不了我问题的马一定不会是匹好马,以后让我不要再骑了,他建议我去换马。”
比利听着简直是有点傻,难道面前这位,真的就是那位能动荡整个纽约经济的传奇世家沃森家的第五代?柯里弗确定这位的确不是水货?
想了想,很小心地问他,“你的意思是,您这句话里的重点不在于你的心情为什么会出问题,而在于,你选的那匹马,是否好坏,对吗?”
“当然不是,我说得当然是我的心情,跟马有什么关系?”
“可是……”比利怎么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有点怪怪的,好像总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您确定?”
“你到底会不会聊天?”摩兰奇明显很不耐烦。
比利扶住额头,哦,老天,看来他们的思路根本完全不在一条线上,这位少爷平常到底都是怎么跟其他人沟通的?
但是,顾客就是上帝,就算是个奇葩,他也是上帝,比利只能照着摩兰奇的思路继续摧残自己的大脑皮层。
摩兰奇又躺回在了沙发上,接着自己上一个话题,“一定是家里最近气氛太诡异,搞得我自己也很奇怪,对,自从两个老头子前天从中东回来以后,靠,家里就已经完全没法呆了,而且前几天晚上我还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什么梦?”比利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心理医生,而且已经进入了角色。
摩兰奇捂住自己的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口气回道,“我居然梦见埃迪在洗澡,而且还很煽情地在冲我招手,然后从那天早上醒来以后,就老想对他做些乱七八糟的事,这太奇怪了。”
很好!比利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话题终于不用纠结在马上了,而这位少爷对自己的青春期荷尔蒙分泌也终于有了正确的意识,只是……为什么又是埃迪?
这位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能让这位沃森家的第五代言听计从,俯首称臣还外带□□焚身,意乱情迷,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痛下杀手。
此时此刻比利也顿时了然了,原来这位摩兰奇少爷根本就是走错了屋,拿夜店当成了心理咨询诊所,是谁给他出的主意,难道又是那个埃迪?
想想那个让摩兰奇少爷骑马的思路,老天,那家伙到底让这位少爷走了多少弯路?
比利组织了一下语言,对摩兰奇回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以您这个年纪,这种反应很正常。”
“正常?你说正常?”
“是的。”
“你给我转过来。”
比利听从吩咐转过身来,看到摩兰奇正朝他招手,于是他微笑着坐在离摩兰奇不远的地方,听候发落。
摩兰奇眯着眼睛问他,“你也认为这很正常吗?”
“当然。”有什么不对吗?比利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平常的话题到了他们俩人的对话当中就显得相当沉重。
摩兰奇盯着比利看了好一会儿,终于释然大笑,“维尔说这个地方能解决我的问题,果然没说错,哈哈哈!”
比利终于崩溃了,猜想全能的上帝在创造这位时一定走了神儿忘了加点什么,伟大的沃森家第五代在曲解人的语言思路方面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状态,他身感疲惫,显然已无能为力。
但是又很想问,既然您只为了聊天,那您在进屋的时候左挑右挑,挑完之后还让人背过身去,到底又在折腾什么呢?
于是比利很嘴欠地问了一句,“请问埃迪是……”
摩兰奇挑挑眉,“我哥哥!”
风在吹,雨在打,比利晃了晃飘摇的小身板,淡淡道,“那您还是去骑马吧!”
摩兰奇撩了一把金色的短发,呵呵笑道,“你挺有意思。”
比利很专业很有礼很无奈的笑着,“多谢夸奖!”
“你叫什么名字?”
“比利,比利·希尔。”
摩兰奇点点头,“我记住了,下回还找你。”
“哦,这是我的荣幸,但您确定今天真的不需要解决一下您的问题吗?”
比利已经决定为纠正这位人类正常的三观无私奉献一回,可人家并没领情,捏着比利的下巴,哼哼笑道,“不用了,我对其他人……不感兴趣。”
比利愣了有那么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原来其实这位什么都明白,却充傻装愣把他们这些人当猴耍呢!
心里默默地为那些长伴于这位摩兰奇少爷身旁左右的人们祈祷,愿你们,一生平安。
送走了这位魔王一般的人物,比利顿时感到五内俱空,柯里弗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比利摇摇头,“沃森家的是不是都很另类?”
柯里弗嘴里叼起雪茄,眼睛里不知道是透着迷茫还是崇拜的目光,一脸欠揍地回道,“那是我们……根本无法达到的层次。”
然后站在落地窗前的两个人,一起朝美国国旗每日升起的那个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皇后区南侧的一幢私人建筑里传来了一阵阵止不住的大笑声。
比利一脚踩在床上,手里举着枕头朝雷纳德使劲砸了下去,“有那么好笑吗?”
雷纳德抢过枕头,撇到一边,趁势把比利拽到床上,呵呵笑道,“原来也有你搞不定的人啊?King's Castle的大头牌?”
比利有点挫败,趴在床上支着脑袋说,“那是因为那位少爷根本就不走人类正常的路线,居然还能很坦荡地把对自己哥哥有非份之想这种事情,随随便便就讲给外人听,还有他的那位哥哥,我实在是很好奇,就算是没看到本人,我现在对他也已经由敬佩升级到仰慕了,真是无法想像,他们兄弟走在一起会是个什么样子。”说完低下头去,继续脑补。
“呵,确实……挺有看头。”
雷纳德突然想起莫里蒂家后花园里那一幕堪比华丽舞姿的一决过肩摔,还有那人一副绝世傲娇可又十分雍雅的淡定神情,不禁地将比利所描述的身影跟这个人合在了一起。
狂傲与超然,野性与尊贵,这种组合,相信一定十分有趣。
他哼哼笑着,将比利的脸抬了起来,眯起眼睛盯着他,“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招惹!”
“怎么了?”看到雷纳德骤然变得深沉,比利挑起眉毛,饶有趣味地冲着他笑,他一点一点地爬过去,趴在雷纳德身上,“连沃森家的当家都来捧我的场,您心里是不是有点不太舒服?嗯?亲爱的麦克唐纳先生?”
雷纳德侧过脸瞟了他一眼,“他那是饥不择食,况且就算送到嘴边了,他不还是没吃吗!”
比利从他身上退了下来,目光里带着一点挑衅。
“哦,饥不择食,你竟然说饥、不、择、食。”
雷纳德哂笑,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生气了?”
一天之内被侮辱两次,是可忍孰不可忍!
比利跳下床,指了指雷纳德的下身,“是个男人你今天晚上就千万别翘起来。”
“嘿!你……”看着愤然冲进浴室的背影,雷纳德特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说,“哎,是不是惯得有点不像话了。”
某位大资本家决定对那位已然没上没下的小蹄子先实行放任方法,很淡然地举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本资料册,可是还没等他看到一半,卧室里就悠悠然地响起了一首慢节奏的舞曲,然后……浴室的门缝里就露出了一截雪白白的小腿。
雷纳德放下手中的资料册,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撩人的一幕。
浴室的门慢慢打开了,穿着紫色丝质睡袍的比利随着节拍一步步划出浴室,他一边走一边垂着头,眼睛却微微上挑地注视着雷纳德,还时不时地咬一下浅粉色的嘴唇,然后带着一抹撩人的微笑朝雷纳德走来。
雷纳德特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丢下了手中的资料,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
音乐很感性,妖精很性感,比利一条腿踩在床边,用手抚弄着那件丝质睡袍长长的下摆,提起、放下,再提起将下摆卷到大腿根部,揉弄两下,再放下,然后一转身,飘忽忽地撤离了。
雷纳德捂住额头,笑着继续看这个小妖精搔首弄姿,但那笑容着实是有点痛苦。
这时候音乐到了高潮处,比利突然连续两个转身,衣袍翻飞,衣带散开,他的表情就变得有点玩世不恭了,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地挑逗。
曲风很迷幻,灯光很煽情,若是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没点反应,那就有点太说不过去。
雷纳德感觉空气有点闷,身体也热得发燥,可小妖精这个时候偏偏又转回到床边,用极其轻缓的姿态,毫不拖泥带水地躺在了雷纳德的身旁,掀开衣袍的上半部,露出雪白的肩膀和粉嫩的半边胸膛……
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雷纳德长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男人,还是等天亮时,再作分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