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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Three big families 34 ...

  •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帕瓦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为比利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
      他就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很快陷落在这个梦里。
      所以,一切发生的也是理所当然,浓情处,他们的火热,烧毁了最后一道防线。
      帕瓦兹为他带上眼罩,告诉他放轻松,不要怕,放心把身心交给自己。
      于是,他便如一个刚刚知晓尘世的婴孩,由帕瓦兹带领着,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其实第一次的时候帕瓦兹并没有尽兴,他只是用了手指就让比利达到高潮,技巧很好,简直就是个个中老手。
      而之后的□□,帕瓦兹更是很多样化,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如果那个时候比利有足够的经验,他就应该能察觉到,即使两个人的□□变化多样,但总会有相同之处。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够有这个认知,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太过信任帕瓦兹,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爱得那么虔诚,那么两年的时间,足够他悔恨千次万次,足够他能看清一切的了。
      结果到最后,竟是老天都看不过他的痴傻,才让他知道了真相。
      比利停了下来,忆起当年事,实在是,羞辱难当。
      可为什么明明能对柯里弗坦率直言的事,却独独无法对雷纳德诉诸。
      是怕他嘲笑他的愚笨,还是怕他嘲笑他的无知。
      比利不知道该怎么说,此时此刻他整理不出来。
      看到他皱起了眉,雷纳德倒了一杯酒递过去,站在他身后为他按揉了两下肩膀,“别讲了,去休息吧!”
      红色的液体荡漾在杯中,同时也掀翻了比利的情绪。
      他一把拉住雷纳德的手,目光肯定地望着他,“小心帕瓦兹!”
      雷纳德回握他,“放心,没什么大不了。”
      “不,雷纳德,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报复心很强。”
      比利还很清楚地记得,赛赫后来曾有一段时间又回到迈阿密,她不甘心,对他也有点舍不得,所以跑到他学校又纠缠了几次,并且告诉了他一些事。
      她说,她曾给帕瓦兹找过一些男孩,但那些男孩过后大部分都躲开了帕瓦兹,原因就是……帕瓦兹总是会找来其他男人一起分享。
      “难道他没和你这样玩过?呵呵,我可不信。”
      这种事,对于当时正陷入爱河的他来说,当然是不愿相信,却也无法不在心里产生一个结。
      帕瓦兹在□□当中确实有一些嗜好,他总是喜欢蒙上比利的眼睛,有时还会把他的手捆在床头上,最初比利以为为了能使帕瓦兹开心,这也不算什么,可听了塞赫的那些话之后,他也开始恍惚地觉察到了一些感觉上的不对头。
      有一次他强烈要求帕瓦兹把他的眼罩拿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比利才听到似乎是有人在屋子里走动,门开了又关,之后帕瓦兹回到床上拿下他的眼罩,却没再继续,于是这场□□就半路停了下来。
      自那以后,比利就拒绝再戴眼罩,而他们的□□也好像是从那次过后就慢慢减少了,即使发生了,也没有完全的尽兴过。
      并且,塞赫频频去学校找他这件事后来被帕瓦兹知道了,帕瓦兹去找塞赫大吵了一架,结果……
      就在赛赫回奥兰多的路上,她被一帮人用机枪扫射,若不是她及时跑出车,差一点就死在了爆炸的车里。
      这个女人可是他的亲姑姑,帕瓦兹为了报复,居然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他们相处了一年多,这是比利第一次体会到了帕瓦兹的可怕。
      然后,他又是怎么对待他的?
      帕瓦兹第一次对他使用了暴力,他把他扔在床上,扯碎身上的衣服,用那些布条捆住他的手脚,戴上眼罩,用牙齿啃咬他的身体,肩膀上被咬出了鲜血,帕瓦兹就用那些血做润滑剂,沾在手指上塞进他的身体里翻搅。
      那一次比利被折腾得很惨,他哭叫着,一遍又一遍地求饶才迫使帕瓦兹停下手。
      帕瓦兹用温柔的语气告诫他,要他以后乖乖听话。
      比利哭着点头,而那时的帕瓦兹,在他眼里,早已显得有些陌生。
      那么,最后的那段日子,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
      比利此时此刻真的不愿再想起,他真希望自己患了失忆症,把那时候发生的一切,通通都忘得一干二净。
      帕瓦兹把他带到他们经常约会的那个山顶的小木屋,然后就说自己要下山去买些东西,帕瓦兹离开后不久,一个男人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他压在了床上,并且一边强行做着一边说些下流的语言。
      不管他怎么哭,怎么叫,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满屋都是他们撕打后留下的残骸,一地的碎瓦瓷片,他被按倒在地上,脸上挨了好几巴掌,身后撕裂的巨痛让他几度昏迷过去。
      也不知道帕瓦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醒来后比利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帕瓦兹表现得相当愤怒,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个人,他还抱着他安慰说不要紧,不要往心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时的他可真是单纯无比,三言两语就被帕瓦兹哄得团团转,结果两个月以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这次是发生在宾馆。
      他们去墨西哥渡假,选了一幢独立的别墅宾馆,照理那里的保安系统应该是绝对安全,可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地发生了。
      帕瓦兹离开屋子不久,就有三个男人开门闯了进来。
      比利几乎是瞬间被制伏的,三个男人轮流上了他。
      而这期间他听到一个男人忽然说了一句意大利语,也就是这一句话,让比利的世界,霍然崩塌了。
      因为他的母亲有一半意大利血统,在家里也经常会用意大利语,所以即使他不会说,也能听得懂。
      是的,他听懂了。
      那个男人说的是,“霍齐亚先生让我干过他三次,真是美味极了!”
      之后,他拼了命地挣扎,撕破喉咙般地疯狂地叫着帕瓦兹的名字,可帕瓦兹始终没有出现。
      最后,那三个男人走了,留在床上的是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他的大脑整个都是混乱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可只有那个男人的一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又是帕瓦兹的独角戏时间,帕瓦兹跪在床边请求比利原谅他的疏忽,自责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宾馆里。
      比利默默地注视着帕瓦兹,眼神黯淡无光。
      他终于自动要求重新戴上眼罩,第一次很主动地去勾引帕瓦兹,帕瓦兹很兴奋,没有想太多,可就在进入到正题的前一秒,比利猛地一把揭开了眼罩,而趴在他身上的,果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谎言被揭穿,帕瓦兹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先是打发那个男人出了房间,之后,一如前两次那样安慰着比利。
      比利看着这个男人丑恶的嘴脸,狠狠地扇了下去,之后夺门而出。
      帕瓦兹派人去学校接了他两次,都无功而返,后来帕瓦兹亲自去了一趟,把他强制带了回来,锁在屋子里,比利试着逃了三次,每一次都没能逃出院子,帕瓦兹派了十几个人轮流看着他,根本毫无希望。
      他已经不记得那段时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他只记得,黑漆漆的屋子里,不分昼夜,唯有墙上的钟表告诉他,他在那间屋子整整呆了十二天。
      无法逃脱,他就试着向帕瓦兹讨饶,希望他能放过他。
      可帕瓦兹根本就不会答应,黑漆漆的屋子已经不需要再戴眼罩,比利无论睁眼闭眼,看到的,都只是趴在自己身上的一个暗影。
      黑暗里,既然他什么都看不见,那么趴在他身上的到底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他终于明白,原来谈情说爱,对他来说就像是衣服上的装饰品,可以奢华可以炫彩,但它本身对于驱寒育暖根本就起不到丝毫作用,如此奢侈的感情,他要不起。
      对方给他的,一开始就全部都是虚假的泡影。
      于是他试着向帕瓦兹妥协,学会了勾引,学会了看人的眼神,猜人的心思,他很快就发觉到,那个看守他的保镖其实对他是充满了欲望的。
      然后,他开始在床上卖力地讨好,恳求帕瓦兹放他回学校上课,帕瓦兹就把他放了出来,他故作乖巧,暗地里却引诱了那个看守他的保镖,从而令他对自己言听计从。
      只要是能利用的,他毫不吝啬。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抛弃的了。
      尊严,身体,这些与能逃离帕瓦兹手掌的自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离开帕瓦兹。
      离开……迈阿密。
      这也就是,他当初离开迈阿密的原因。
      天堂,地狱,永远都只是一线之隔,一脚踏错,终生不复。
      比利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大量的回忆让他的大脑此刻嗡嗡作响,极度的疲乏。
      该说的,能说的,他已然全部道出,而雷纳德之后会怎样看他,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他在静静等待,雷纳德接下来的反应。
      然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否则房间里怎么会如此安静?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由低转高,发现坐在对面的雷纳德手中握着酒杯,表情凝重,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们彼此对视,比利甚至抵不过雷纳德如此专注的目光,闪烁了两下便躲开了。
      “呵呵,怎么了?”比利抿着唇哼笑,“故事不好听是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看,你非要……”
      哐啷一声……
      椅子翻了,叉子掉了,酒杯倒了,比利也傻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雷纳德到底是怎么做到从对面一瞬间跑到他跟前的,他整个人就被一双手猛地从椅子上给提起,火热的吻铺天盖地地袭了下来。
      他被吻得晕头转向,一边倒退一边寻找可以支撑身体的依靠,一时间没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而雷纳德就这样将他抵在墙上,一直捧着他的头,深深地吻着。
      舌与唇辗转不离,吻到不能呼吸,吻到舌根发疼,吻到可以切身地体会到两个人在一起的真实。
      许久,两个人一边喘息着一边分开,目光不移,深深地凝望着对方。
      比利还有许多疑问,可他此时的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堆浆糊。
      他用手指摸了摸有点发疼的舌尖,看着雷纳德,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喃喃道,“我觉得……我明明讲的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雷纳德扬眉,点点头,“没错。”
      比利抬抬眼睛,忍不住低笑着发问,“那……究竟是这故事里的哪个环节能让麦克唐纳先生产生了发情的欲望?是不是……因为这个故事里带了点色情和暴力?所以……激发了您的雄性荷尔蒙?”
      雷纳德把他圈在两条手臂之间,一点点挨近,靠近他的脸,回答他,“没有。”
      比利扬起眉,“哦”了一声,表情却是不信。
      而雷纳德此时的表情还是很严肃,不似以往两人聊天后还能互相调笑,他的表情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
      “嘿,怎么了?”
      雷纳德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让比利有些莫名的紧张,接着他的嘴唇又挨了上来,轻啄了两下。
      “嘿,嘿,之前明明有人说过要我今晚好好休息的。”
      “嗯!”雷纳德轻声应着。
      比利抬手挡住他的脸,笑问,“可现在,某人又不留余力地煽风点火,这算什么?”眼神闪烁了两下,躲开灼人的视线,“真不该给你讲故事。”
      他转身想从雷纳德双臂的禁锢中逃开,却被雷纳德回手重新按在了墙上。
      “我的荷尔蒙跟你的故事没有关系,只跟你本人有关系。”
      “那你现在是想……”
      雷纳德搂过他的肩膀,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两把,终于露出了笑容。
      “放心吧,我的荷尔蒙今天不会释放,我说到做到。”
      他搂着比利的肩膀,一起朝卧室里走去。
      午夜已经过去了一半,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人生的路还很长,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走。
      雷纳德忽然间有了这种想法,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原本他只是想拯救一个灵魂,可到头来,却发现是自己,被这个灵魂重重包围了起来。
      这是他的失算,始料未及。
      “雷纳德……”
      “嗯?”
      “你到底还让不让我睡觉?”
      “啊,等会儿,再让我亲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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