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King's Castle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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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戏份也差不多做足了，雷纳德才仿若醒悟似地想起了什么。
“哦，霍齐亚先生，您看到了，这就是个误会，是柯里弗他们自己随便做的决定。”
帕瓦兹站在一旁，一直默默无声地看着，看着他们自编自导的这出闹剧。
或许场下的那些人真的被他们的说辞骗过去了，他们窃窃私语，却没人敢质疑，然而，帕瓦兹站在台上，却看得没人能比他更清楚。
是的，这是雷纳德·麦克唐纳搞出的花招，并且这个人……分明就是在明目张胆地跟自己抢人。
这次由南方过来，他主动找到艾温斯，是想要通过他来打开北方的市场，同时也为自己造些声势，可没想到，在这里，在King's Castle，他居然遇到了他找了四年的人——比利。
茫茫人海中，他曾如淘沙一般地寻找过，但每一次都失败了，他原本以为他今生再不会见到他了，可就在方才，当他听到比利·希尔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而当他走上台来，真正地碰触到他的那一瞬间以后，他才醒悟到，原来，上帝真的又一次给了他机会。
然而比利……
他注视着站在他身旁比利，十分痛心地发现，他真真切切地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某种东西。
那是一种急切的渴望，但不是对他。
没错，他在渴望那个叫做雷纳德的男人……
是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让他怒火中烧……
凭什么？比利？凭什么你当初可以一走了之？
比利，你应该是我的！这一辈子，都别想逃！
他咬着牙看完了整场闹剧，再扭过头来，表情已恢复了平和，“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今天是无缘与King's Castle的头牌共度一晚了，还真是万分的遗憾啊！但是……”他转而哼哼一笑，“我知道King's Castle的规矩，麦克唐纳先生，就算您包了他这一个星期，可下一个星期，您似乎……就没有这个特权了吧？”
“哦？”雷纳德笑问，“那依霍齐亚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不如来竞拍他下一个星期的归属权，不知……麦克唐纳先生意下所何？”
他的一句话就像是投进湖里的一块巨石，掀起了更大的波澜，台上所有人再度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主持人已经悄悄退到后台躲避这场风暴去了，柯里弗十分尴尬地站在台中间，准备做一个有职业道德的雕像。
比利已然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转头直想走下台。
“别走。”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令他停止了脚步，“货品，不可以离场。”
什么？他说什么？货品？
纵使他早已习惯自己的这个角色，被人像件物品一样，用则招来，无用则丢去。
可当他从帕瓦兹的嘴里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还是猛地停跳了一格，无比刺痛。
货品！哈哈，是呀！
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把他当成过一个“人”，否则，他当初怎么会做出那等事？
叫他心如死灰，从此再也不相信爱情，再也不懂依赖。
“霍齐亚先生，请您松手！”
他挣扎了几下，帕瓦兹的手收得更紧，“这次你跑不了了，Billy！”
“霍齐亚先生，请你注意，这里是纽约，不是迈阿密。”他的声音依然在颤抖，但却透着疏离与决绝。
没能脱开他的禁锢，执扭间，脸上的面具被扫落到地上，然后一张精致的，没有经过过多描化的，雌雄难辨的脸就这样展示在了人们面前。
“哇！这是……Billy？”
“真没想到啊……啧啧！”
人们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又或者说，从没有人见过这样的比利。
那张被稍加修饰的面容，只因增加了少许女性的色彩，而变得如此令人震憾，颠倒众生……
帕瓦兹看到这番景象也是不由自主地一愕，愣神间，另一只手已经挡在了他们两人中间，悄然地将他们隔开。
“霍齐亚先生，要有……绅士风度。”
雷纳德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帕瓦兹慢慢地松开了手，却仍不放弃，“麦克唐纳先生，您的意思呢？”
雷纳德挑眉轻笑，“没问题！”
帕瓦兹转向柯里弗，“俱乐部的意思？”
“艾温斯？”柯里弗悄声询问。
无线电通话器里是简单的回复，“可以！”
柯里弗朝两人点头，“两位想好，竞价的最高金额将全数属于俱乐部所有，不可反悔。”
“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
帕瓦兹点点头，“那好！那么麦克唐纳先生，你认为我们起价多少才算合适？”
雷纳德低着头，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地想了一下，“啊，那就以方才霍齐亚先生开出的价为低价，如何？”
“三百万？”
哗……
场下，人声，桌椅声，一阵乱响。
柯里弗做为一座雕像也惊呆了！
“呵！”帕瓦兹失笑，“麦克唐纳先生果然是大手笔，那好，就三百万。”
雷纳德呵呵一笑，“那我就再加二十万吧！”
帕瓦兹扬扬眉，“三百五十万。”
“三百……七十万。”
帕瓦兹歪着头，本以为雷纳德以三百万做底价，会多有魄力，可没想到，也是个虚张生事的，自然也就不再放在眼里。
“四百万！”
“四百一十万。”
“呵呵，四百五十万。”
“四百六十万。”雷纳德揉了揉眉心。
“五百万！”帕瓦兹存心要盖过雷纳德的锋芒。
“五百一十万。”
场下的骚动一直未停，议论声不止。
一直叫到六百万，帕瓦兹才发觉雷纳德完全只是在咬着他的价格不放，每次也只是比他多十万，有点被耍的意思。
“麦克唐纳先生。”
“嗯？”雷纳德抬起头。
“呵，您有没有觉得我们是在浪费时间？”
“是吗？”雷纳德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午夜，“的确，良宵苦短啊！”
“那我们何不放开点手脚？”
雷纳德摊开手，让帕瓦兹示意。
“一口价，八百万。”
哗……场下立马开了锅，一个MB被抬出了这个价格，让人怎么觉着，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了。
帕瓦兹却有些不以为然，他猜想任谁也不可能会花比这更高的价钱去捧一个MB，他们这些人，完全只是在拼自己的面子和实力，一旦认为不值得就会立即放手。
雷纳德也有点惊讶地挑起眉毛，“看来帕瓦兹先生对‘我’的人，是势在必得啊！”
“麦克唐纳先生这话说得过早，这人……到底是属于谁的，还不一定。”
“不错。”雷纳德笑着，点点头，“看来，霍齐亚先生是想玩票大的。”
“既然想得到，又何必畏首畏尾。”
“也对，就不知霍齐亚先生究竟想玩到什么程度？”
“看样子，您还要继续再跟下去。”
“哦！”雷纳德的样子有些勉强，“既然喜欢，就这样轻易放弃，确实也蛮可惜。”
“呵呵，麦克唐纳先生不会还要十万十万地加下去吧？”帕瓦兹摇头，发出嘲弄的轻笑，场下三三两两地也有人在响应。
雷纳德听了这话，低下头想了想，“不，我认为霍齐亚先生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很对，我觉得我们，确实是在浪费时间。”他抬手朝比利的头伸了过去，无视帕瓦兹和众人的目光，把那头假头，从比利的头上拿了下来。
黑亮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烁着珍珠似的亮泽，比利无比惊讶地望着他，半张开的嘴唇上，还留着他暗自强忍的咬痕。
他们对视，然后雷纳德拍了拍他的脸。
“雷纳德……”比利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放心，等一下我就带你回去。”
帕瓦兹看着两人的举动，脸色更加苍白，“麦克唐纳先生……”
随后，雷纳德再次猛地回身，“三千万……”
“什……什么？”帕瓦兹定在原地，笑容完全僵在脸上，“您说……多少？”
“三千万，我出三千万，买下比利·希尔下一个星期的所有权，诸位，都听到了吗？”
雷纳德轻轻一句炸翻了全场，帕瓦兹简直目瞪口呆。
“什么？”
“天啊！”
场下的宾客们有被酒呛到的，有雪茄掉在地上的，甚至有人听到了某位女孩手里的手帕撕裂的声音。
“雷纳德……这家伙……”柯里弗先是一阵愕然，后又有所了悟，他当然不能告诉比利这场交易背后的真正含义，啧啧摇头，然后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比利。
混乱声中，雷纳德走近帕瓦兹，俯耳低语，“真是不好意思，帕瓦兹先生，刚刚上台的时候我忘了告诉您，您想要的那批货，现在……在我手里，欢迎您，随时来找我洽谈。”
帕瓦兹惊愕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雷纳德，看着他满面春风般退到比利身边，并且在众人的呼声中，将比利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好了，宝贝儿，我们回家！”
他大笑着，如胜利的王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二楼的窗口前，艾温斯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匪夷莫测的表情，看着他们，潇洒离去，而那条黑色的裙摆，就如一面胜利的旗帜，飘飘荡荡地，消失在King's Castle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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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还半开着，从门品到床边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搭在床角的，就是那条黑色的裙子。
云雨过后的两个人还在床上喘息着，酣畅淋漓。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比利把头藏在雷纳德的颈窝里，呼嗤娇喘。
“确实……差一点就没能赶回来。
“嗯？什么？”
雷纳德拍拍他的背，解释道，“我今天下午才从底特律赶回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轻轻一笑，“哦，不，是昨天下午。”
为了与费尔顿的那次交易，他二十几天里几乎跑遍了美国东部所有能控制石油输出的几个大的商家，即使那些人都与他是老交情了，可一涉及到利益问题，他仍需费些口舌。
“你……真的出差了？”比利愕然地眨眨眼。
他以为雷纳德在台上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却没想到他这段期间真的没在纽约。
看来，所有事，全部都被艾温斯掌握在手中。
调过头来再想想……
妈的，比起雷纳德拍价所付的三千万，艾温斯给他的那五十万简直就是他们从手指缝里掉出来的零用钱。
所以，他更犯不着为此而耿耿于怀。
从雷纳德的怀里一骨碌地坐了起来，瞪着眼说，“你可真够慷慨的，麦克唐纳先生！”
“呵呵，怎么了？”
比利盯着他，瞥了一眼，“没怎么。”一想到雷纳德波澜不惊地一挥手就是三千万，而他每天却要为了缴纳医院和戒毒所的费用出卖□□，心里就有些不平衡。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要扔。
“花了这么多冤枉钱，你的心情还挺不错的。”
“冤枉？我不觉得。”
“哦？”
接下来，比利可不认为会从雷纳德的嘴里听到什么“为了你，这些都不算什么”的可笑台词。
果然，雷纳德翻了下身，双手枕在头下，看着比利那张还稍带妆色的脸，扯出一抹轻笑，对他说，“这就是……男人的本色。”他随手点燃了一支烟，神情在烟雾中变得模糊不清，嘴里振振有词，“男人之所以向往权力，金钱，名誉，更甚者想要成为万人之上，建城称王，是因为俯视一切可以为自己带来极乐以及快感，可男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Billy，你知道吗？”他吐出一口烟，哼声一笑，“是私欲，是自我满足，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不能将这场交易的真实性告诉给比利，也更希望他们之间只是这种单纯的关系。
单纯！虽然这个词，已经不再适用于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所以说，你这次的行为，纯属于是雄性荷尔蒙膨胀导致的冲动行为？”
雷纳德错愕地张了张嘴，想了一下，摇着头，很严肃地回道，“不，确切地说，应该是配偶争夺产生的肾上素失调行为。”
这回换成比利愣住了，然后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组两只雄性大猩猩为了争夺□□权而大大出手的画面，两只猩猩打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而他们争夺的对象则悠哉悠哉地站在树上，一手拿着香蕉，一手拍着肥厚的嘴唇哇哇乱叫，等到那两只猩猩斗得差不多了，才从树上蹦下来，一把掀起自己的草裙，对两只猩猩说，“Sorry，我也是公的。”
他扑哧一下乐了。
雷纳德顺势一把圈住了他，“在想什么呢？”
比利叹了一声，望着屋顶回道，“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有人会数钱数到手软。”
雷纳德知道比利指的是艾温斯，他可是今天最大的受益者。
他摇头，“当然不会。”看到比利疑问的眼神，才回答，“我们这个年代有一种纸，叫做支票，还有一个地方，叫做银行，他要做的，只是数对零就可以了。”
比利哑然，半晌之后，当他看到雷纳德嘴角处越来越抑制不住的笑意，才醒悟到——妈妈，他们果然，全部都是坏人。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King's Castle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