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无痕》漠风

5、妖狐藏马

　　“秀一，小心点。别太善良。”我嘱咐他。
　　但他终究没有听我的话。他的善良令他吃尽了苦头，即将被变成最初的幼年状态。
　　可却在迷雾中，我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妖气——孤独、冰冷且充满危险。来自我曾救过的那只银狐。
　　果然，红发秀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冷俊，银发，有着冰冷的金色的瞳仁的妖狐。
　　“惹我生气的罪是很大的。”显而易见，他被激怒了。
　　“你就是传说中的魔界极恶盗贼——妖狐藏马？”敌人（抱歉，我忘了名字）已被吓得半死，目光惊恐。
　　可当藏马恢复秀一的模样时，他脸上有一种悲哀与无奈。
　　“你并不想变回妖狐，你只想当南野秀一。”我说。
　　他没有回答，仅是温和地笑。

　　他为了赢得比赛，在自己的体内引栽了魔界植物。
　　这家伙，他又不是不清楚，魔界植物植入体内，比任何伤更来的严重，更棘手，更难收拾。
　　当幽助把藏马扶下台时，他满怀歉意。
　　“对不起，我原本打算解决三个的。”
　　我从幽助手中接过秀一，为他清理伤口。
　　“还好，伤口不会太严重。你也太胡闹了。”我埋怨他。
　　“如果我被他杀了，你会怎样？”他突然问我。
　　“你说呢？”我冷冷地答。
　　其实在幽助做好攻击姿势之前，我已经决定，如果他死了，我立即毁了整个道场，取消这次大会，再到灵界要人。无论如何都要救回他。因为，他是朋友。
　　我取出药放进他嘴里。
　　吃了这药，他将好好睡上一天。
　　“寒夜，你可真是冰冷。”秀一嘴里含糊不清。
　　他认出我了，在变回银狐的那一刻忆起从前抑或仅是一时的恍惚？
　　我没有多想。因为，多思无益。

　　我抱起秀一，转身向被困的飞影和蒙面人。
　　“你，你要干什么？”玖枝（但愿没记错）浑身一激灵。
　　“葸，藏马怎样，他刚刚说什么？”飞影无视玖枝的怖惧。
　　“他仅是睡着了，明天就好。倒是你……”我盯着玖枝，嘴边扬起一丝冷笑，“好好为我的朋友疗伤，否则……”
　　我没有再说，伸手触了一下她的结界，她痛苦得尖叫。
　　“这还只是略施薄惩。”我的神情愈加冰冷。

　　秀一醒来时，我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
　　风轻云淡。
　　“一千年过去了，魔界与人界的边界的景色依旧如此美丽而平和，但露着杀机。”我感叹。
　　“你到底是寒夜还是郁葸沼？”他问。
　　“两个都是。一如你是南夜秀一也是妖狐藏马。”
　　“那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我感受不到你到底有任何异样的气息。但所有的妖气对你都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连阎王都敬你三分。”
　　“执权者。应咒而生的执权者。”
　　“什么？”
　　“在遥远的一个地方，那与世隔绝，却集中了天地间最高权力与义务。可几乎所有的人都只想拥有权力而拒绝履行义务。于是，上祖立下诅咒——终有一日，将有一个拥有略带冰蓝色的银色发丝的人出来领导全局，全权接受权力与义务。但是，只留一条血脉。于是，我应咒而生。”
　　“那你为何离开？”
　　“我没有任何亲人。因为诅咒出生便有无尽的圣力，所以，我在独自生活了十五年以后便开始接受我的使命。成了一个为诅咒而活的生活者，背负沉重的枷锁。我厌倦这样的生活，我要摆脱命运。于是我选择离开。”
　　“那你会回去吗？”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能不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