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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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吴楚默醒来的时候已经要到中午了，林哲还在旁边睡着。吴楚默掏出手机看了看，纪衡没打来电话。他昨晚喝的有点儿多，但是还不至于断片儿，所以他记得昨晚给纪衡打电话的事儿。
吴楚默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给纪衡，林哲正好醒了。
“哎呀我天，睡的腰疼。你醒了阿楚？几点了？”
“十一点了，咱们回我家？”
“咱俩现在这样儿……回去不好吧？”
“我也觉得，那我跟我爸说一声儿。”
“成，那我打电话叫个外卖吧。没法儿下楼，这一夜空调把我吹傻了。”
“成，我去洗个澡，一身酒味儿，给我找身儿衣服。”
“嗯，你去吧，我一会儿给你放浴室门口架子上。”
“嗯。”吴楚默伸了个懒腰，拿手机给吴军打了电话，说昨晚上吹空调吹的浑身累，今儿不回家了，还住林哲家。吴军笑着说了句两个小白眼儿狼，就把电话挂断了。
吴楚默洗过澡出来之后，林哲订的外卖已经送到了，林哲坐在沙发上拿着吴楚默衣兜里掉出来的烟，说“可以啊吴楚默，背着我偷偷开始抽烟了？”
“没有，昨儿才买的，就抽了一根。”
“抽一根也是抽了！别这儿装，说吧，你想干嘛？”
“哎……真没咋，就是想抽一根儿尝尝，那味儿真不怎么地。”
“吴楚默，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你有个风吹草动的，我能看不出来？”
“不是，我怎么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我昨儿就看出来你不对了，看你不想说，就没怎么问。结果我还真没想到啊，你丫竟然还敢抽烟！赶紧说，到底怎么了？不说甭吃饭了，饿着吧，我跟你一块儿饿着。”
“……你这人，越来越不可爱了。”
“说不说吧？”
“我不是不说，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说……”
“咱俩这关系你是信不过我，不愿意跟我说？”
“屁话，就是……哎我跟你说了，你甭跟别人说。”
“废话，我他妈能跟谁说啊？”
“就是昨儿，纪衡来我家吃饭，完了就跟我说他爸妈想让他出国的事儿，然后他不乐意去，我就劝他说出国挺好的什么的。然后他就问我是不特想让他走，我他妈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觉得……哎，不知道怎么说。我也希望他能跟我上一个学校，但是他爸妈想让他去，我觉得还是去吧。”
“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他想跟你上一个学校？还是你想跟他去一个学校？”
“就是……我俩都挺想在一个学校的。”
“嗯，完了呢？”
“完了他跟我不高兴了，也不跟我说话了，就走了。”
“直接撂挑子走人？”
“倒不是，吃饭的时候还是跟我爸说话的，就是不搭理我。吃完饭跟我爸说了几句话才走的，连个再见都没跟我说。”
“然后呢？”
“完了我就特憋屈，倍儿憋屈，就出去买了包烟抽。”
“昨儿晚上你打电话我听见了。”
“啊？哦……”
“他今儿没联系你？”
“没，你说他怎么了？”
“这 ……说不好，他是本来心情就不好没地方撒，就拿你出气了吗？”
“但是昨儿打电话的时候他跟我说的挺好的啊。”
“他说什么了？”
“就……跟我说今儿来你家找我，跟我谈谈。”
“那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不好吧？我觉得昨天我……就挺丢人的了，今儿再打电话……不好吧？”
“你想啥呢？这有啥不好的？咋想的你？”
“……”吴楚默往沙发上一躺，开始叹气。
“不，你叹气干嘛？你给他打一电话不完了吗？哪那么多事儿？你以前没这么墨迹啊，现在这是咋啦？”
“……那，我打一个？”
“一个电话打就打了呗，他还能吃了你啊？”
吴楚默犹豫了一阵儿，终于拿起了手机给纪衡打过去。过了一会儿，电话断了，纪衡没有接。吴楚默拿着手机看着林哲，林哲耸了耸肩，说“先吃饭吧，他看见了肯定会回给你的。”吴楚默点点头坐到了餐桌旁。
吃过饭，吴楚默和林哲挨着平躺在床上。
林哲忽然坐了起来，狠狠推了吴楚默一把，大喊“我靠！我他妈才反应过来！吴楚默！你他妈不是吧？”
吴楚默愣在那儿，盯着林哲看了一会儿才说“什么玩意儿是不是的？你说什么呢在这儿？”
林哲想了想又躺下去，又说“我告儿你啊，最好他妈的是我想多了！甭给我出幺蛾子听见没？”
“不，你有话给我说清楚啊！干嘛呢这儿？”
“……没事儿，我估计……想多了。”
吴楚默翻了个身，背冲着林哲，骂了句“神经病。”
林哲看着吴楚默的后背，心里琢磨着，到底是不是啊，应该不是吧，不可能吧，但是怎么那么像啊……
林哲琢磨了一阵儿，才轻轻叫了声“阿楚。”
吴楚默“嗯？”了一声，没回头。
“你从来没谈过恋爱吧？”
“嗯，问这干嘛？你不是也没谈过么。”
“……我意思是，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啊？”吴楚默终于转过身来，“什么意思？”
“你记得吧？初二我喜欢上咱班张晓薇了，还让你帮我支招来着。虽然最后没敢跟人家说，但是我有过喜欢的姑娘啊，包括现在的王雪。那你呢？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喜欢谁。”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真的从来没有过喜欢的人，还是瞒着你哥我呢！”
“……我不管怎么说都不行对吧？”
“屁话！实话实说，甭那儿想着骗我。”
“没啥需要骗你的，我就是没有过喜欢的人。”
“原因。”
“这他妈需要什么原因！就是没遇着，遇着了就有了，就这么简单。”
“……你确定？”
“不然呢？”
“最好是。”
“……你丫现在还真是……”
“你要是……有啥，最好早点告诉我。”
“有你大爷，凭啥告你。你丫睡不睡？不睡滚我家给我爸做饭去。”
“睡睡睡，胃疼呢。不过我还得跟你说啊吴楚默，甭给我整幺蛾子出来！”
“……我睡了。”吴楚默又转身背对着林哲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你自己掂量着点儿。万一真……那个了，我……”
“我要是喜欢男的了也不会喜欢你的，你这儿瞎着什么急呢。”
“废他妈话，我压根儿猜都不用猜。你要是喜欢男的肯定是……算了不想说了。”
“你想说谁？”
“还用得着我说？”
“……算了，睡吧。”
“……阿楚，我现在虽然不太敢说，但是我觉得……甭管你想干嘛，我肯定会向着你的。”
“睡吧，甭瞎想了。”
林哲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他太了解吴楚默了。如果不是这么回事儿，吴楚默肯定压根儿不搭理自己，顶多觉得烦了骂句“有病”，绝对不会像刚刚一样，像是解释，又像是懒得解释。林哲估摸着，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其实另一边儿的吴楚默，也没睡，也在发呆。
他在想要不要跟纪衡联系，要怎么和纪衡联系。
两个各安心事的人，就那样躺了一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吴楚默手机响了，吴楚默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手机还躺在茶几上。
吴楚默走过去拿起手机，上面写着“纪衡”两个字。吴楚默抬头看了林哲卧室一眼，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接的电话。
“喂？你干嘛呢？等你一天了，电话也不接。”
“哦，我上午……有点事儿，家里的事儿，有点儿忙。”
“怎么了？”
“没什么，那你还在林哲家？”
“啊，对。”
“那你下楼吧，我在他家楼下。”
“啊？你已经到了？那我马上下来，你等一下啊。”
纪衡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吴楚默轻声走进林哲卧室，准备写个纸条留给他。林哲没睁眼，说“你去吧，中午的外卖还有呢，我热热吃就行。”
吴楚默吓了一跳，“你丫醒了啊？”
“嗯，你麻溜下楼吧。”
“成，晚上我要是不过来了就告你一声儿。”
“知道了，拜拜。”
“拜”吴楚默转身出了门。
纪衡站在车旁边，嘴里叼着烟。
吴楚默皱着眉走过去，“你丫怎么叼根烟？”
“男人，抽烟太正常了好吧！你要不？”
“我有。”吴楚默掏出来烟，往嘴里扔了一根。纪衡挑了一下眉毛，没说话。
吴楚默看了一眼，纪衡开的是之前庞勋开的那辆路虎，就问了一句“你自己开车来的？庞勋呢？”
“我让我妈在她公司给庞勋安排了个工作。”
“嗯？怎么不给你当司机了？”
“我都高考完了，用不着别人接送了。”
“呦，不错啊，竟然没直接把人开除。”
“废话，帮我开了好几年车，都有感情了好吧？”
“什么感情？”吴楚默一脸坏笑。
“……甭这儿瞎说，走吧，找地儿吃饭。”
“成，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什么都吃。”
“那去吃西餐吧。”
“……行。”其实吴楚默心里还是没底，他一共也没吃过三回，那玩意儿又贵又不抗饿，所以吴楚默不太喜欢吃。只能硬着头皮去，又怕自己丢人。想了想掏出手机悄悄查了查吃西餐的礼仪，加载出来的时候，吴楚默偷偷瞄了纪衡一眼。他开车开得很认真，没注意自己在干吗。
下了车，吴楚默环视一周，好几家高档餐厅。跟着纪衡走进一家装修很舒服的店。坐下之后，拿起菜单，一看，是日料。
吴楚默猛地抬头对上纪衡的眼神，“你不是……想吃西餐？”
“考虑了一下，日本菜更符合你的口味吧？”
吴楚默怔了怔，点了点头，点完头终于没忍住笑了几下。“你在车上……看见了？”
“废话，本来没注意你干嘛，你非看我一眼提醒我，我就扫了一眼。”
“哎，谢谢。”
“甭废话，赶紧点菜。饿了。”
吴楚默笑着低头点菜。
两个人吃过饭，纪衡说“你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我……咱俩找地儿聊聊？”
“呃……行，那你说去哪儿。”
“我刚看见旁边有一咖啡厅，看着不错，挺清净的，去那儿吧。”
纪衡点点头，埋了单就往出走。
吴楚默跟在后面低头走着，忽然撞到了纪衡背上。他抬头，纪衡刚好扭头看着他，两个人贴的很近。吴楚默怔了怔才往后退了半步，轻声咳了一声，“怎么……停了？”
“我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儿，你带路啊。”
“……哦，好”
吴楚默赶紧往前走，纪衡在后面对着吴楚默的背影扯起了嘴角。
吴楚默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定，让纪衡点咖啡。纪衡要了一杯美式冰咖啡，吴楚默和他要了一样的。
纪衡拿着被子晃了一会儿，盯着里面的勺子。他晃了多久，吴楚默就看了多久。
纪衡发现了吴楚默的眼神，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甭看了，不是要跟我聊聊么？想聊什么？”
“……你昨儿到底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家里的事儿，心烦。然后……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跟你那样儿的。”
“哦……这样啊，那好吧。我还以为……”
“没，别多想。”
“嗯……好吧。”
吴楚默又开始发呆，看着手里的咖啡，有点儿苦。
“对了，明儿要填志愿了，想好报哪里了吗？”
“啊……明儿就报了啊？”
“……你连什么时候报志愿都不知道？”
“啊，忘了。”
“……那你回去记得看看。”
“哦。”
吴楚默皱着眉看着纪衡，纪衡眼睛看着窗外，手还在晃着咖啡。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