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录之山村怪谈》牧野洋洋

54、番外 终章+彩蛋（全文完）

　　番外终章

　　清晨，老胡开车送他们到机场。林杨在路上补了个眠，弄掉洛毅一粒衬衫纽扣。
　　“不好意思啊！”林杨整理好洛毅的衬衫，拿着纽扣比划着想绑回去。
　　洛毅说不用，掉了就掉了。到停车场，洛毅下车拿行李，林杨送他到大厅门口。
　　“拿回去缝一缝吧。”林杨把纽扣递给他。
　　洛毅说：“你留着。”
　　他指了指缺少纽扣的位置，说：“掉的是第三颗纽扣。”
　　林杨误会了他的意思，还认真看了看，说：“嗯，也对，扣上外套还真看不出来哈！”
　　洛毅：“……”
　　林杨：“？？？”
　　洛毅：“你不知道第三颗纽扣是什么意思？”
　　林杨还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吗？？？”
　　洛毅无语，林杨一头雾水。洛毅忍不住指着胸口，提醒道：“这颗纽扣贴近哪儿？”
　　林杨：“肉！”
　　洛毅：“…………”
　　林杨：“？？？”
　　洛毅叹气：“唉！”
　　林杨急了：“到底怎么了？学霸大大，你就直说吧！”
　　洛毅无奈地道出答案：“心脏。”
　　洛毅牵起林杨的手，贴在缺少纽扣的位置。
　　“第三颗纽扣，距离心脏最近……如果有人问你要这颗纽扣，意思是对方想把你放在心底……”洛毅顿了顿，轻声道，“送你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把我放在心底。”
　　对于如此直白的情话，林杨听懂了，避开洛毅的视线，垂着脑袋没吭声。
　　洛毅松开手，林杨的手离开他的胸口，收了回去。
　　洛毅望着他，等着，却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他终于移开视线，提起行李，道：“林杨，如果你不想要，可以丢掉它。”
　　两人错身而过，洛毅走上台阶，才走出没两步，忽然听见熟悉的旋律——那是他送给林杨的MP3，心上人。
　　独一无二，只属于他们的曲子。
　　林杨用来做了手机铃声。
　　“喂？老胡啊，嗯……嗯，好。”林杨挂了手机，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道，“你的曲子……挺好……嗯，纽扣，我……我……”
　　林杨觉得放兜里不安全，放背包又怕掉，于是收进钱包的暗格里，拉上拉链，与重要的银行卡身份证放在了一起。
　　这是他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
　　“我也是这个铃声。”洛毅走下台阶，站在林杨面前。
　　“你……嗯，一路顺风，回来给电话我。”林杨攥紧拳头又松开，攥紧了又松开，最后鼓起勇气，轻轻捏了一捏洛毅的手。
　　一向冷静淡定的洛毅，此时呼吸有点乱了。身边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洛毅四下看了一眼，一手提起行李，一手牵着林杨，把他牵到了人迹罕至的墙角。
　　林杨被他摁在墙上。
　　洛毅的气息灼热，湍急。林杨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脸好烫，心跳好快。他听见洛毅充满磁性的嗓音，近在咫尺：“如果不喜欢，你可以推开我。”

　　老胡还不知自己成了点燃干材的火星，他当时打电话给林杨，意思是告诉对方换了一个停车位而已。
　　老胡在车里等着，开心消消乐从一千六百多关爬藤蔓到了一千七百多关，遇上超难关卡打不过去，一抬头看见林杨来了，老胡收起手机，发动车子。
　　林杨坐上车，说久等了。老胡说不久不久。
　　老胡从倒后镜看了他一眼，奇道：“你的嘴怎么出血了？”
　　“哦……”林杨心虚地擦擦，道，“不小心弄破了。”
　　“你们打架了？”老胡笑道，“衣服都皱了。”
　　“嗯，跟他单挑了。”林杨用手机对着嘴，拍照发给某人。
　　林杨：（照片）看看，谁害的？
　　洛毅：（照片）瞧瞧，谁害的？
　　林杨：过来，单挑！
　　洛毅：怕弄哭你！
　　林杨：靠！
　　洛毅：（吻）
　　林杨扶额，发语音，恶声恶气威胁道：“你等着！”
　　洛毅就笑，发语音：“嗯，我等着。”
　　老胡还嘀咕：“哎哟，这么早就约架了？年轻仔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成何体统呀！”
　　“嗯，嗯。”林杨笑着，在表情包里找到烈焰红唇，回了洛毅一个吻。
　　车子驶上大桥，阳光在海面铺展，洒落粼粼金光。

　　—— 番外 END ——

　　彩蛋1：
　　黄大发和王静香还没能见个面，倒是他们家长走一块儿了。
　　静香妈妈与黄大发的妈妈聊的来，经常一起去吃饭。偶尔，大发妈妈也会去看看静香，她非常喜欢这斯斯文文的女孩儿。连带着，黄大发的爸爸和爷爷也去看过静香。四舍五入，双方算是见过家长了，但当事人还蒙在鼓里，直到黄大发能拆石膏“下地”了，他爷爷才带着他去看了一下王静香。
　　“明天一起吃个饭！”黄家老爷子不知自家孙子与王静香的关系，还打算牵个线搭个桥。
　　黄大发心花怒放，王静香满脸通红。
　　“叫上林杨和敏娴吧！”脑子缺根筋的黄大发当下就在群里发语音，“来啊！林杨，敏娴！再多喊几个兄弟一起来吃饭！打火锅！”
　　黄家老爷子：“…………”
　　王静香：╮(￣▽￣)╭

　　彩蛋2：
　　“回去吧，别找了。”
　　“要回你自己回！”蓬头垢面的女人抹了把脸，继续挥动铲子，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俊英，妈妈来了，俊英……”
　　前段时间还有救援队的人帮忙，说是政府重视，领导重视。但随着救援队撤离，只剩下俊英爸爸和妈妈。
　　“走吧，别挖了，没用的。”俊英爸爸望向一片狼藉的土地，“挖掘机挖不出来什么，都放弃了，铲子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要回你自己回！”俊英妈妈仿佛不知疲倦，一遍一遍地翻动泥土。
　　俊英爸爸觉得，他的妻子受打击太大，脑子肯定出了问题。
　　他得想办法把她弄回去。
　　夜里，俊英妈妈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白眉白须的老人往山里走，她就跟着，路过一些告示牌，一直来到大山深处。那老人指着泥土，对她说：“俊英就在这儿。”
　　然后她醒了。
　　“你去哪？”俊英爸爸也醒了，见她要走，连忙爬起身。
　　“我要去找俊英！”
　　“你这是去哪？！”俊英爸爸拽住她。
　　“放开我！！！”俊英妈妈猛地一挣，带着铲狂奔进林子。她一边跑，一边还说什么山神老爷显灵指引她去找儿子。
　　疯了！她真的疯了！！！
　　俊英爸爸连忙带上装备，一路狂奔地追上去。他们翻过大山，跑过告示牌，一路来到大山深处。俊英妈妈停了下来，被丈夫一把抱住。
　　“别闹了，我们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俊英妈妈挣脱开，抓着铲子开始挖泥，挖了没几下，又被丈夫抱住了。
　　“秀丽啊，冷静点！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俊英！俊英！”
　　“秀丽！别闹！”丈夫制不住她，只好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他以为她会恢复理智，结果没有。俊英妈妈顶着巴掌印争分夺秒地挖泥土。
　　“愣着干什么！赶紧来帮忙啊！”她朝丈夫吼，“俊英就在这儿！”
　　俊英爸爸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他擦擦眼，拿起铲子跟妻子一起挖。他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居然妄想用铲子挖出失踪的儿子。
　　挖了大半天，人没挖着，倒是挖出一块脏兮兮的东西。俊英爸爸铲开泥土，发现是一块破烂的白布。
　　“这是什么啊？”俊英爸爸拿起白布看了看，不是衣服，也不是裤子，是一块类似人形的白色破布。
　　却没想到，俊英妈妈抱着白布，哇哇大哭起来。
　　“走吧，回去了。”俊英爸爸劝她。
　　俊英妈妈居然点点头，神神叨叨地说：“回去，回去，咱们带俊英回家！”
　　三天后，黄大发通知林杨，俊英父母为失踪的俊英举办告别仪式，学校高度重视，所有老师都会参加。
　　“我们也去一趟吧！”黄大发跟林杨商量，“搭陈主任的顺风车过去！”
　　静香也去了。金敏娴收到消息，也赶去参加了告别仪式。
　　大厅里摆满花圈，墙上挂着朴俊英的黑白相片，相片下方是一个精致的大盒子。林杨凑上去看了一眼，盒子里放着一块白色布料。
　　可能是衣冠冢吧？林杨心想，那白色的是朴俊英生前的衣服吧？
　　“对于朴俊英同学的事情，我们感到十分抱歉，请节哀。”陈冉作为导师，此时正在跟俊英父母鞠躬。
　　“这是俊英最喜欢的衣服吧？”有同学讨论着。
　　俊英妈妈激动地说：“他是俊英！是俊英！山神老爷指点我的！在工厂废墟挖出来的！它就是俊英！才不是什么衣服！！！”
　　俊英爸爸将妻子拉开，朝他们摇摇头。
　　她受打击太大，精神出了问题，居然将一块布当作自己儿子——大家都是这么认为。
　　陈冉脸色微变，林杨他们也暗暗惊讶。
　　俊英的妈妈并没有撒谎，她是真的找到俊英了。

　　彩蛋3：
　　圣诞节前一天，洛毅回来了。
　　黄大发打林杨的手机，接听的却是洛毅。
　　“咦，你到这边了？”
　　“到了。”
　　“林杨跟你一起？”
　　“嗯。”洛毅似乎气息不稳，黄大发隐约听见林杨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呜……”
　　黄大发瞪眼：“兄弟，你们俩在干啥呢？！”
　　“练仰卧起坐……哎，自己动，别偷懒！”
　　“呼呼……嗯呼……呜——！！！”
　　林杨似乎很辛苦。
　　黄大发挂了手机一路跑到林杨宿舍，咚咚咚地敲门。
　　开门的是洛毅，他果然在林杨房间。
　　林杨躺在床上，满身大汗。
　　“还有三个。”洛毅坐在床尾，压着林杨的腿。
　　“呼呼……呼……嗯呜——！！！”林杨憋足劲儿坐起一次，躺下去后直说不行了。
　　“大发！救我！”林杨啪啪啪地拍自己的大腿，“你坐轻点啊！腿都抽筋了啊啊啊！”
　　“好好好。”洛毅松了点劲儿，道，“再来！”
　　黄大发道：“吃饭了！走啊，回来在练呗！”
　　“回来也没法练，要瘫了！”林杨踹踹洛毅，“这王八蛋说我缺乏锻炼，要我每天练二十个，靠！”
　　黄大发无奈道：“才二十个啊？我这体积都能一口气做上五十个……你初中体育是怎么考及格的啊？”
　　林杨哼哼唧唧道：“那时候还年轻。”
　　洛毅笑道：“这位老人家，还有两个，加油！”
　　林杨咬咬牙，努力了一把，还剩最后一个，坐起来时，林杨抱住洛毅的脑袋，冲头就是一个头捶。“砰”一声闷响，两人倒在床上。黄大发哈哈大笑，俩傻冒捂着额头也哈哈笑了起来。
　　撞的是额头，黄大发却发现俩人的嘴破了，心道该不会是一边仰卧起坐一边打架了吧？
　　第二天是圣诞节，饭堂有限量圣诞套餐，好多人排队。黄大发打电话给林杨，想问要不要帮他们带一份。
　　接电话的居然还是洛毅。
　　“不必，一会儿我去买就好了。”洛毅气息不稳，黄大发听见林杨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哇，一大早又在练习仰卧起坐啊？”
　　“刚开始。”
　　黄大发听到啪啪啪的声音，以及林杨哼哼唧唧的动静：“轻点……轻点……呜嗯！”
　　估计林杨的腿又抽筋了。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加油哈！”黄大发收起手机，跟静香一起去排队了。
　　中午时候，黄大发看见洛毅正在厨房拿着锅铲炒豆子。香气四溢，他将炒出的怪味豆儿撒在红烧鸡块上。
　　“林杨呢？”
　　“还在睡。”
　　黄大发叹道：“二十个他就撑不住了，确实需要锻炼啊！”
　　洛毅打包好豆子，又打包了饭，检讨说这次做太猛了，下次得慢一点才好。
　　晚上唱K，郑川川和陈国旗来了，陈冉和苏助理也来了。几个五音不全的麦霸借着唱歌宣泄连日的工作压力。唱着唱着郑川川和陈冉拼起酒来，陈国旗和黄大发你一句我一句地合唱情歌，苏助理与王静香坐旁边打拍子。
　　林杨被洛毅扶着，一拐一拐地走进来。
　　黄大发瞪眼：“林杨，你这是怎么了？”
　　洛毅：“他腰疼。”
　　林杨：“谁害的？”
　　洛毅：“给你揉揉。”
　　黄大发哈哈大笑，拿着麦克风道：“嗨！瞧你这熊样儿，人家洛毅压压你就成这样了！”
　　“什么情况？怎么压？”陈国旗非常好奇。
　　黄大发：“仰卧起坐，他压他的腿。”
　　陈国旗：“哦……我还以为是那什么……咳，唱歌唱歌！”
　　郑川川醉醺醺道：“做的次数多了，身体自然就习惯了！那时候呀做个七八十次都不是事儿！”
　　洛毅：“就是！”
　　林杨凑到洛毅耳边，咬牙切齿：“你等着！”
　　洛毅打趣道：“七八十次？”
　　趁着大伙儿唱歌玩乐，林杨捧着洛毅的脑袋，飞快地……撞了一下。
　　“砰！”
　　两人捂着额头倒下。黄大发无奈：“这俩又打架了！”

　　彩蛋4：
　　杨春花坐在小板凳上剥花生。
　　墙角堆放着一箱啤酒，刘琦正在厨房洗菜。
　　农家乐已经好久没有人来了。杨春花的看向大门外的浓雾——可能是天气原因，雾气久久不散。
　　“唉，什么时候才有客人来呢？”杨春花站起来，走到大门外。
　　两个身影渐渐走近，走出浓雾，出现在她眼前。
　　来了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白衣白裤，一个黑衣黑裤。
　　“现在有饭吃吗？”白衣白裤的男人问。
　　杨春花连忙道：“有，有，里面坐！”
　　冰箱里都是满满的菜，杨春花炒了几样小炒，端出一盘花生米。
　　“喝酒吗？”
　　“来一瓶。”
　　“好嘞！”
　　啤酒放上桌，杨春花又拿来两个玻璃杯。
　　此时，白衣白裤的男人开口了：“老板娘，箱子里还有几瓶酒？”
　　“还有五瓶。”
　　“之前有多少瓶？”
　　“……五瓶。”
　　“一共五瓶，拿了一瓶，还有五瓶？”
　　杨春花心事重重，捏着衣角，犹豫再三，终于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呢？”
　　“我们从外面来。”黑衣黑裤的男人放下杯子，冷冷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儿有点不对劲？”
　　杨春花愣了一下，道：“这儿……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菜，剥不完的花生米，不知什么时候一直弥漫的浓雾，以及……空无一人的山村。
　　杨春花早觉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了看他们，一黑一白，像极了故事里的黑白无常。
　　“你们……是无常吗？”
　　黑衣黑裤的男人没回答，只是冷笑一声，道：“你还想在这儿待多久？”
　　“我的家就在这儿。”
　　“你的家早就没了，农家乐早就不存在了。”
　　“不可能！不可能！”
　　“啧，你真是……”
　　“李程。”白月轻轻拉住他，朝杨春花温声道，“老板娘，这儿不是农家乐，只是你想象中的地方，你被困在了自己制造的幻境里！”
　　“怎么可能！”杨春花生气道，“我并没有睡觉，怎么可能在梦里？”
　　“妈咪……”刘琦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杨春花连忙进厨房，比他更快的是一道黑影——李程快她一步，抢先抓住了刘琦。
　　“杨春花，你看看！你好好看看！这是你的女儿刘琦吗？！”
　　“妈咪！妈咪！”刘琦渐渐虚化，四周起雾了，浓雾包裹了李程，也吞噬了刘琦，白月也不见了。
　　“杨春花，再不醒来，你就醒不来了！”白雾中响起李程的声音，“请你好自为之！”
　　厨房的景象慢慢淡去，农家乐正在消失。
　　“不！不对！这不是梦！不是梦！”杨春花惊恐地大叫，四周又变得清晰起来，雾气褪去，刘琦不见了。
　　“琦琦！琦琦！！！”杨春花慌了，大叫，“琦琦！你在哪儿？！”
　　黑暗笼罩下来，厨房消失，杨春花看不清东西了。
　　“糟了，血压正在下降，要准备抢救了！”
　　“不必，再等等。”
　　“但是……”
　　“让她试试。”周主任拍拍刘琦，道，“琦琦，去跟妈妈说说话吧！”
　　刘琦穿着裙子，扎着辫子，脸色却是惨白，眼睛也是白色——她已经无法恢复成正常人了，就连怎么说话都忘了。在周主任的悉心治疗下，刘琦可以不吃血和肉，但病毒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
　　浩浩也是。
　　浩浩的妈妈疯了，情绪稳定的时候抱着塑料娃娃喊浩浩。她无法接受浩浩的事情。浩浩虽然被嫌弃，却并没有放弃，一直陪伴妈妈。
　　杨春花不一样，她并没有疯，只是被困在自己的幻境里。
　　“她的执念太重，要进去不容易。”白月道，“她一直在逃避现实。”
　　李程坐在椅子上，冷冷道：“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怎么选择了。”
　　周主任叹气：“主要是琦琦，如果她会说话就好了。”
　　刘琦还认得妈妈，她扑在杨春花身上，如往常一样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在叫妈妈。但这样是不行的，杨春花不会接受这样的声音。
　　她逃避现实，躲在梦里。
　　“咯咯……咯……咯……”刘琦似乎感觉到杨春花快不行了，抓着她的手直掉眼泪。
　　“琦琦，你在哪儿？琦琦！”杨春花在黑暗中摸索着。
　　周主任提醒道：“琦琦，叫妈妈！叫妈妈！”
　　“咯咯……咯……咯咯……”
　　周主任每次带刘琦过来，都在教她喊妈妈，但刘琦只会咯咯地叫。
　　“时间快到了。”李程看看时间，站起来，“要带她上路了！”
　　周主任：“再等等！”
　　“咯咯……咯……”
　　杨春花的手开始慢慢变冷。
　　“咯咯……咕、咪……”刘琦努力着，“咯……咪……麻咪……”
　　杨春花没动静。
　　“麻……妈咪……咯咯……妈……妈咪……”
　　“时间到了。”白月也站了起来，笑道，“正如阎老板所料，呵呵！”
　　“唉，真没意思。”李程和白月走出病房，嘀咕道，“白忙一场，我们说话还不如她女儿一声妈！”
　　“琦琦……”杨春花呢喃着，在这天夜里，终于睁开了眼。

　　彩蛋5：
　　“老板娘醒了，我还真怕她看见琦琦会吓坏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她一点儿也不害怕，据说醒来后抱着琦琦哇哇大哭。”
　　“她并不嫌弃琦琦，虽然琦琦现在……嗯，怎么说呢，模样有点儿可怕，但比浑身血淋淋的那样子要顺眼多了。”
　　“阿丽还记得不？浩浩的妈妈。公司安排她去干最简单的活儿，打扫广场，就当是给她运动运动，省得天天抱着塑料娃娃发呆。”
　　“她扫地时浩浩就拿着垃圾铲跟在后面，她去哪儿浩浩就去哪儿。”
　　“她经常会跟浩浩分吃水果和面包，她记得所有浩浩爱吃的东西。”
　　“郑川川说她意识里是记得浩浩，从来没有跟塑料娃娃混淆过。塑料娃娃只是她逃避现实的一种道具，希望随着时间流逝，能让她慢慢清醒过来吧！”
　　“前几天跟苏助理一起去沃尔玛，苏助理看中了两款红酒，但一盒子上千块钱，他拿不定主意该买哪一盒。你猜怎么的，陈主任居然说喜欢就买，拿不定主意就两款一起买了。陈主任刷卡，连带我的也一起刷了。说是钱多，随便花。后来我问他怎么不直接送张卡给苏助理，他说苏助理不要，买东西他付钱就好了。靠……这简直活生生的移动提款机呀！”
　　司机老胡听到这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人家陈主任的部门，领全公司最高的工资，富得流油呢！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呀！人家苏助理也是有福气呢！”
　　林杨：“嗯，这倒是。”
　　老胡又补充道：“杨春花在厨房，做大厨了。她炒的菜呀真是一流哇！川味儿，辣的够劲儿！”
　　老胡打方向盘，车子驶上高速。
　　老胡说：“我说你们俩啊，有话好好说，见面就打架多不好啊！瞧瞧你们嘴都出血了！”
　　林杨擦擦嘴：“嗯，不怕，他打不过我。”
　　洛毅：“怕弄哭你。”
　　林杨：“你试试？”
　　洛毅：“你以为我不敢？”
　　老胡哈哈大笑：“好啦好啦！莫吵莫吵，握握手，好朋友！”
　　林杨与洛毅相视一笑。
　　车子驶上大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暖暖地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都市异闻录之山村怪谈》——
　　全文完 =w=

　　系列第九部完结，撒花花！
　　下篇，第十部见！
　　每篇都是独立故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