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异闻录之山村怪谈》牧野洋洋

53、番外 26

　　番外 26

　　“表哥那首心上人，有没有吹给你听过？”
　　一觉醒来发现茜茜的语音，林杨想了想，回复她说听过，当时在野外避雨时，洛毅曾经吹过。
　　可能有时差，茜茜并没有立刻回复。林杨洗漱好就去上班了，一忙又是一整天，晚上看手机才发现茜茜回他的信息。
　　茜茜：我网上搜了，根本没有这曲子，应该是他自创的。心上人哎！（柯南手指）噔噔噔！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他肯定有心上人啦！而那个人就是——
　　没下文了。茜茜就发了那么一段文字，结局留了个悬念没有点破。
　　林杨失神片刻，晃晃脑袋，回了她一个摸摸头的表情，然后收起手机，钻被窝睡觉去了。
　　这一晚他梦见了洛毅……他们一起骑共享单车，慢悠悠地边聊边骑。醒来时，林杨记不得他们聊了什么，但感觉很开心，好像真的跟他在一起似的。
　　偶尔还会梦见摩天轮和城中村。有次茜茜推荐言情电视剧给他，林杨看到半集睡着了，也许是剧情影响，林杨梦见跟洛毅做了一些情侣的事情，醒来感觉□□潮乎乎的，一摸，好吧，湿了。

　　林杨白天忙工作，回来倒头就睡，没时间聊天，洛毅也没有主动聊起什么。电视剧里的情话呀聊骚呀告白呀……全都没有。茜茜还以为他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聊一下起码燎原大火不是？结果连火星子都没有，两人之间平静如水……偶尔问候一下，也就如此了。
　　茜茜说他长那么帅简直实力单身，估计不是没有姑娘看上他，而是对方看上了他也没有一点儿反应——木头脑袋，比木鱼还难敲。
　　但过后几天，林杨又梦见洛毅了，梦里他们又做了一些情侣的事情，非常激烈，以至于湿到床单上。林杨心里直懊恼，常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杨自认白天想的都是工作，怎么晚上乱七八糟地梦起洛毅来了？
　　“所以，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啊？”茜茜发语音问他。言下之意是你喜不喜欢我哥啊？
　　那时林杨心里乱乱的，什么也没说，只发了一个晕头转向的表情糊弄过去。
　　喜欢他吗？林杨光棍多年，自己也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感觉。跟洛毅在一起，不聊骚，也不讲情话，但就这么平平淡淡在一起，却感觉非常幸福和开心。
　　下班收床单，发现没干，林杨只好跑去找仓管。
　　天地制药福利很好，入职员工有日用品可以领取。负责登记的阿姨道：“床单坏了？”
　　“洗了，还没干，能领么？”
　　“我看看啊……每人只能领两件，你还有一件可以领。对了，被套要么？”
　　“要。”林杨想了想，道，“还有什么可以领的？”
　　“唔……还有一提十盒的维达抽纸。”
　　“也一起领了吧。”
　　“在这签名。”阿姨拣货，随口道，“靓仔，跟女朋友住一起了？”
　　“咳……没女朋友。”
　　阿姨递给他床单被套和一提维达，打趣道：“哦，那就是男朋友啰？”
　　林杨满脸燥热，拿了东西一溜烟儿逃了。
　　夜深人静，林杨拿着手机想问问洛毅是不是有点喜欢他，点开对话框，琢磨该怎么表达，想着想着睡着了。
　　后来，也就没有纠结这回事了。顺其自然吧。林杨想。
　　直到有一天，林杨回到宿舍，给洛毅发信息：我刚去静香那儿了，你猜她怎么样了？（图片）（图片），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她脸上胳膊上腿上都缠着绷带，她妈妈急着给她炖骨头汤补钙，被Aaron医生劝了回去。Aaron说对付家长比研究病毒还头疼。黄大发的爷爷住下来了，然后被阎老板请去喝茶，聊了一个下午不知聊了啥，据说后来他爷爷再也没有嚷着要给大发吃鸡汤了，但天天往大发那儿跑，大发现在都不敢把石膏脱下来，怕露馅，哈哈哈哈哈哈！
　　隔了几分钟，林杨又写：静香的绷带也是伪装，她说擦个珍珠霜还得等妈妈走了，才敢把脸上的绷带拆下来。
　　林杨想了想，又写：前几天我见到魏同学了，我不认识他，今天跟苏助理聊天才知道。魏同学可以走路说话，但有时候像是魂游天际一般，苏助理说是病毒留下的后遗症，至于能不能痊愈还说不准。
　　林杨又补充：大发和静香也是，经常聊着聊着跑了神儿。
　　林杨：你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快放假了吧？
　　林杨：想你了。
　　信息发出去后林杨后悔了，想撤销，但过了时效无法撤销了。
　　算了，发了就发了。林杨心想，就当是个玩笑吧。
　　第二天林杨看信息，洛毅说国外的假期与国内不一样，国内放假国外还在上课。除非是圣诞节之类的，就有假期。
　　林杨往下划，洛毅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应该是对那句“想你了”的回应吧？
　　要是茜茜在，肯定埋汰他们真不浪漫了。
　　林杨对浪漫这词儿还没什么想法，俩大老爷们，直来直去，能浪漫起来就怪了。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林杨不知洛毅会不会回来，于是留言跟他说回来时候提前告诉他一声，他去接机。
　　“早点回来，帮我打游戏！”林杨发语音，然后起床上班去了。

　　周二是林杨的生日。如果在行政部，员工生日是要开生日会的，但林杨在的部门很忙，大伙儿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六十份来用。
　　“你生日要什么礼物么？”白大褂问他。
　　林杨想了想，道：“不用啦，也没啥想要的。”
　　“那就放你一天假吧。”白大褂接过资料看了一眼，递给林杨，“带女朋友出去约个会啥的……这份整一下。”
　　林杨把数据敲进程式，笑道：“我哪里来的女朋友，你给我介绍么？”
　　“我也光棍呀，还想着你给支个招呢……一会儿能弄完么？”
　　“半小时。”
　　“好。”白大褂走了。桌子上堆满了文件，林杨心想一个人过生日没意思，还不如来上班呢。
　　林杨生日连黄大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没法陪他出去玩——黄大发躺床上装病，都快闷出蘑菇了。
　　周一下午，白大褂放林杨半天假，连着周二生日，林杨能休息一天半。
　　林杨想着回宿舍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工作到下午四点多才离开。
　　吃晚饭又太早，找黄大发吧他又不能出来，林杨躺床里点开洛毅发他的音频，心上人，原来洛毅把那曲子录成了MP3。
　　林杨给洛毅发信息：还真不错哈！音质挺好的！
　　洛毅没有回应，可能在睡觉吧？
　　没想到隔了几分钟，洛毅回复了：才听？
　　林杨：刚下班，小爷可是很忙呢！
　　洛毅发语音：“到宿舍了？”
　　林杨发语音：“刚回来。”
　　林杨转念一想，不对啊，不是有时差么？怎么成即时聊天了？？？难道洛毅正在熬通宵？？？
　　林杨：“忙哦？”
　　洛毅：“不忙。”
　　敲门声响起，林杨以为是喊他回去上班。“来啦来啦！”林杨打开门，愣住了。
　　洛毅头发有些乱，衬衫有些皱，他一手撑着墙，酷酷地朝他笑道：“怎么，不欢迎？”
　　林杨磕磕巴巴：“欢、欢迎！当然欢迎！……不对！你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小时前，你在上班，我就去补了个眠。”
　　“哎呀，早说我去接你！”
　　“打个车就是了。”
　　“你回来干啥？”林杨开心地擂了他一拳，“该不会是想我了？”
　　洛毅就笑：“嗯，回来看看你。”
　　“靠，你就吹吧！”林杨拿饭卡，开心道，“走，请你吃香锅！”
　　洛毅周一回来，周二留一天，周三一早又要飞英国了。林杨心想幸好周二休息，能陪他玩玩。至于洛毅回来是不是有要紧的事情，林杨也没问。晚上两人吃麻辣香锅，一边聊天一边烫菜，期间洛毅帮他玩了几盘，把段位又拉高了几个等级。
　　“有人找你约战，打么？”
　　“来！”
　　林杨努力了一把，输得落花流水。对方就纳闷了：“高手，你可不要让着我们啊！就按刚刚那么打，让大伙儿见识一下你风骚的走位！”
　　“我看他是碰巧赢的吧！”有人质疑。
　　又打了一盘，还是输了。洛毅上的段位太高，遇上的对手全是高端玩家，举手投足防不胜防。
　　“……掉了。”
　　“什么掉了？”
　　“段位掉了，降级了。”林杨郁闷道，“打不赢啊！”
　　“没事。”洛毅夹菜，“有我在，你也可以成高手……可以吃了，赶紧的！”
　　热乎乎地吃完香锅，两人散步，路过值班室逗一逗旺财。旺财恢复很快，旧伤基本看不见了，就是腿还是有点瘸。值班大爷说旺财这腿治不好了，能动能跑就不错了。旺财陪他们散步，绕了一圈，目送他们进了大楼才离开。
　　回到宿舍，洛毅坐在床边，指点林杨跑位和出技能，美名曰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在洛毅的指点下林杨打了三盘高端局，输一盘，赢两盘。
　　“不错，学挺快。”洛毅起身道，“别玩了，早点睡，明早起来跑步。”
　　林杨躺床里玩手机，随口道：“你来叫我？”
　　“嗯，我来叫你。”
　　“噢。”林杨翻过身继续玩。高端局全是高手对决，玩起来真过瘾。
　　正起劲，眼前忽然一黑！林杨以为洛毅扑上来了，一摸……是被子！
　　“靠！坏蛋！！！”林杨面红耳赤，掀开被子就去追。
　　洛毅溜出去，关上门。隔着门板，洛毅笑道：“快睡！晚安！”
　　“有本事单挑！”
　　“怕弄哭你。”
　　“靠！”林杨对着门板笑骂，把手贴在门板上。他感觉洛毅就在另一边，手也正贴着门板。随后，林杨回过神，自嘲地摇摇头，瞎想啥呢！真是被茜茜带偏，电视剧中毒了！
　　夜里，林杨梦见工作加班，桌子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文件。林杨拼命写代码，开发一个又一个小程序，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六十份。就在他编程好敲回车时候闹钟响了，林杨迷迷糊糊去摸□□……还好，没湿。嗯，想想也对，梦见工作，怎么可能会湿呢！
　　“怎么，没睡够？”晨跑时洛毅问。
　　“梦见加班了，梦里一直在写代码，你说能不累么？”林杨打哈欠。
　　洛毅扶了他一把：“睁眼，看路！”
　　“哈……呼……”林杨哈欠连天。
　　吃过早餐，两人骑共享单车出门了。
　　解放路曾经是城中村，除了车道，还有一些七岔八绕的小路。俩人有大路不走，专门去小路探险。林杨跟着洛毅穿梭在空荡荡的城中村里，途中遇上燕子，小野猫，以及一群小麻雀。荒无人烟的废弃城区成了小动物们的乐园，林杨还发现了几只大尾巴的老鼠，顺着树杆一眨眼不知跑哪儿去了。林杨还感叹现在的老鼠越来越不像老鼠了。洛毅失笑，说那玩意不是老鼠，是松鼠。松鼠这小动物胆子小，在城市里很少见。
　　洛毅专挑羊肠小路，四周杂草丛生，路上大坑小坑，以至于林杨得聚精会神才能控制好车子。
　　“呼呼……太难骑了，你绝对是故意的！”林杨奋力，气喘吁吁地蹬上一个土坡。
　　洛毅笑道：“故意又怎样？”
　　林杨叫嚣：“站住！单挑！”
　　洛毅一摆车头撞了他一下，林杨稳住车子，大叫：“有本事别逃！”
　　洛毅：“有本事来追我呀！”
　　两个幼稚鬼你追我赶，哈哈大笑，骑上平坦的路，两人并肩又开始闲聊起来。
　　时间还早，洛毅似乎并不急，慢悠悠地骑车子，林杨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骑出解放路，街上开始热闹起来。林杨不知洛毅要去哪儿，他心想反正今天放假，去哪儿都无所谓。洛毅把他带到万达广场，说是请他看电影。电影是搞笑片，两人坐前排，看得开心，你一颗我一颗地吃光一桶爆米花。午饭在商场里吃，洛毅请客，点了好些精致的小菜。
　　“味道还行，虽然没我弄得好。”
　　“大厨！就等你下厨啊！”
　　“改天做怪味豆你尝尝。”
　　“好，你说的啊！”林杨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于是伸出小指头，“拉勾！”
　　“幼不幼稚！”洛毅笑着摇摇头，伸出小指头跟他勾了一勾。
　　服务生推着酒水车路过，林杨问：“要喝酒不？”
　　“别，一会儿还要骑车。”
　　“去哪儿啊？”
　　“去拿东西。”
　　林杨以为是学校里的东西，结果吃过午饭，洛毅跟他在商场里闲逛起来，路过精品店还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林杨也没啥想要，两人逛完一圈什么也没买成。出了广场继续骑车，洛毅也不像是有急事的样子，林杨猜不出他到底出来办啥事。
　　到了面包店，老板柯雷递给洛毅一个小小的精致礼盒。
　　是送老师的礼物么？林杨心里琢磨着。
　　沿着落地窗有一排高脚桌椅，不少女孩坐在那儿吃面包聊天，店里还有咖啡奶茶，柯雷端来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朝他们道：“那边，给你们留了两个座。”
　　两人落坐，柯雷把咖啡放到他们面前，然后又拿来一个插着玫瑰花的细长瓶子放到桌上，放下一个打火机。
　　林杨奇道：“这是干啥？？？”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旁边传来几声欢呼，林杨转头看去，原来有个女孩过生日，几个好友来跟她庆祝。小小的蛋糕上立着一根小蜡烛。“许愿！快许愿！”好友们鼓掌，唱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呵，真会玩儿。林杨想，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一会儿要不要买份小蛋糕吃吃？
　　回头，就看见面前放着一个巧克力蛋糕——蛋糕并不大，却非常精致，中间摆着三颗草莓，草莓中间立着一根小蜡烛。
　　洛毅点燃蜡烛，道：“帅哥，生日快乐！”
　　旁边还在唱生日歌，林杨瞪大了眼望着白巧克力做的铭牌——林杨生日快乐！
　　“这、这是给我的？！”林杨眨了眨眼，然后望向洛毅。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原来洛毅是回来给他庆祝生日？？？
　　“你知道我今天生日？”
　　“知道。”洛毅笑道，“在农家乐时，是我给你们登记的。”
　　他看过林杨的身份证，也记住了，还为此千里迢迢地跑了回来。
　　隔壁唱完歌了，许了愿，吹了蜡烛，开始嘻嘻哈哈地分蛋糕了。
　　“谢……谢谢！”林杨的脸红到了耳朵根，鼻子还有点儿酸。俩男人并不讲究仪式，林杨吹了蜡烛，把蛋糕切成两份，然后举咖啡碰杯。
　　草莓三个，洛毅说让他吃两个。林杨把草莓也切了，一人一个半。白巧克力做的铭牌由林杨来吃，一口草莓一口巧克力，香香甜甜，一直甜到了心。

　　天黑之前，他们回到天地制药。林杨路上还想着回去跟洛毅聊聊，结果部门临时加班，林杨又跑回去上班了。洛毅闲着没事干，去看林杨工作，顺便帮他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
　　忙到十点多，林杨饿了，跟洛毅去吃宵夜，吃完又匆匆回到岗位。林杨说平时并不忙，忙起来却非常忙，偶尔得赶工赶进度，大伙儿都得来加班。
　　“你先回去睡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林杨揉揉眼，有点儿犯困。
　　洛毅说好，他回去睡了。临走时摸了摸林杨的头毛，说早点睡，晚安。
　　林杨忙到凌晨两点多，回去倒头就睡，也许是太累了，这一晚他一觉睡到大天亮，什么梦都没有。
　　生日就这么过了，感觉像是刚起点火星，还没烧起来，就被一铲子砂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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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本来想着这章做最后一章，码到彩蛋了，字数快一万多，太多字，只好拆成两章来发。
下一章27是最后一章。